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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别哭了。”玄晷走近米糕,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直到听见一声痛呼,这才坐回来,“好好听我讲话。”

      “计划很简单,待会你把衣服脱下来换给那个女刺客,再把身上郡主的东西都戴到她身上。然后我们放一把火,把屋子烧了,婚宴上很多仆人都跟着喝醉了,他们来不及救火。”

      “到时候烧成两具焦尸的,就是郡主和驸马。至于你,就是个跟郡主有几分相似的普通人,他们没道理为难你。”

      “哦哦。”米糕边听边附和,听到最后一句,整个人大喜,“我活过来啦!”

      你又何时死过。玄晷摇了摇头。

      “但是咱们这样做,会不会对他俩不够尊重啊,佛祖会不会怪罪我们……”

      “他们互相杀的彼此,说出去才丢人吧。哎,你何必关心要杀你的人?”

      米糕转了转眼珠,觉得有道理。刺客本就是过来杀她和苏玉的,看样子苏玉也想杀她,自己关心他们作甚,更何况烧的还是离昭月她老家。

      烧烧烧!烧得一干二净最好。

      趁着天亮前,米糕按照面具男的话准备妥当,然而在取下刺客面罩时,意外又不意外,来杀她的人是念桃。看来离昭月知道自己不靠谱,早晚会有败露的一天,干脆在新婚之夜把他们做掉。

      离郡主,真狠的心哪。

      想想米糕还是有点怀念没捅破窗户纸的时候,自己跟念桃相处的很开心。不过她既然选择忠于离昭月,米糕也就不打算同情她。

      临走前,米糕帮念桃合上眼皮,就算是自己最后的良心了。

      +

      后来民间都传,紫阳郡主大婚的那夜,火光漫天。昨日还一片红,挂着喜庆的灯笼,第二天就全变成了白布。

      离岁川对外宣称,倒下的烛台不小心点燃了床帘,仆人抢救不及时,郡主和驸马这才双双命丧火中。

      对此,离岁川本想把所有喝醉的仆人丫鬟,通通问罪处斩。还是祝国师出面,认为郡主和驸马刚刚过世不久,不宜给府上再添血腥。

      米糕也想不到事情最后以这样的方式落幕。坐在面具男的马车上,不过对方已经把金面具摘了,好像不当再这样喊他。说起来,他其实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能全身而退也是依靠他。

      “嗯……”米糕挠了挠脸颊,总感觉很别扭,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同他说,“谢谢你救我出来,大哥怎么称呼啊?”

      男人抬眸,应声:“玄晷。”

      “玄鬼??跟水鬼什么关系。”

      “没文化,是日晷的晷!”玄晷一下失了优雅,又迅速调整回来,“咳咳,你问我的名字想做什么?”

      “没啥,总不能一直喊你大哥吧。”米糕才不说她已经擅自认他做救命恩人,照他之前嫌弃自己的样子,保不准说出来以后被嘲笑的更厉害。

      话说他这姓氏,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呢,按理说是个很少见的姓。玄…玄太尉恰巧路过救了怜妃一命,他该不会就是那位太尉吧?!

      “是你救了落水的怜妃娘娘?”米糕戳了戳玄晷的胳膊,“你就是玄太尉啊?”

      玄晷移开胳膊,不让她碰。

      “那是怜妃自己编的。我就是路过御花园,那女人非要缠上来,还摸我身子。这我能忍吗,一脚就给她踹到荷花池里了,真是光天化日耍流氓。”

      “啊??”真相还能是这样的。米糕想起离岁川那日着急回宫的模样,确实是把怜妃放在心上。这般看来,离岁川头顶的绿意岂不是比御花园还茂盛,米糕这次是真有点同情他了。

      “想想我都后怕,像我这等柔弱的美男子,可容易受欺负了。”边说,玄晷边从怀里掏出一块铜镜,欣赏起来。

      如若米糕这时含着口水,必然全喷在他脸上。敢情你是太尉还是太监啊?当然,米糕是没胆子真说出来的,甚至还陪笑,掐媚道:“玄公公盛世美颜。”

      “什么玄公公?”玄晷皱眉。

      遭了,因为想到太监不小心就把这个专属称谓脱口而出了。米糕噤声,扭过头开始躲避玄晷望过来的视线,她还不想因为说错话被丢下马车。

      “你…你说我是公公?”铜镜在怒火中碎成两半,玄晷一把捏住米糕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能杀你,就没有别的法子折磨你。”

      “呜呜,玄大爷饶命~”

      不得不承认米糕这招恶心人的方法还是挺厉害的,至少自己的怒气立马就被嫌弃给替代了。玄晷松开手甩了甩,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随即“哼”了一声,阖眸静坐,不再搭理那个麻烦精。

      米糕暗自偷笑,既然嫌她,最好往死里嫌。反正玄晷也不敢真的伤她,不然怎么跟拜托他的人交代?

      马车已经行了好几个时辰,不知前头还有多久的路。米糕待着也是待着,干脆观察起闭目养神的玄晷。

      其实要不是他方才的话太自恋,米糕也承认,玄晷确实有副好皮囊。之前她见过的男子里面,容貌上呈的就属国师祝无疆了,如今跟眼前这位大爷比起来,米糕觉得还是玄晷更好看些。

      只可惜人不可貌相,一个老狐狸,一个自恋狂,长得漂亮的人心都脏。

      米糕托着腮,想起昨夜大婚,思考她以后如果真的碰见如意郎君,岂不是变成二婚?也不对,跟苏玉成亲的是郡主,跟她一个小小的前偷儿有何关系,还是解释她已经金盆洗手更重要。

      嗐!这才保住性命,想这些有的没的作甚。米糕使劲晃了晃脑袋,把那些无关紧要的想法全给晃出去,等她停下来,马车恰好也停了。

      玄晷睁开眼,一手抓着米糕,一手掀开帘子,钻出来跳下马车。米糕来不及问话,就已经被带着走出去老远。

      “太尉咱们这是去去去哪啊?”米糕被拽着,脚底踉跄,差点撞玄晷背上。

      等到地方,玄晷手一放,眼前的匾额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太尉府。米糕呆呆望着面前这座气派的宅邸,跟郡主府比起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感觉,米糕眯起眼睛瞥玄晷,太尉的俸禄有这么夸张吗,他们离国老百姓交的税钱该不会被他贪了一大半吧。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玄晷被米糕看的心里起毛,连连退后三步,“你该不会觉得这是我贪来的吧,米糕,你给我听好了,大爷我做上太尉以来就没干过一件实事,谁给我送礼啊。”

      “哈?”刚刚真的不是自己听错吗,他确实说的是没干过一件实事对吧,所以谁给他脸这样大言不惭的啊!!

      米糕不知道的是,她这样想,玄晷还有点委屈。他活了快两百年,要是还在乎百姓那点小钱,当真是白活这么大岁数。本来先皇和先先皇赏赐给他的物品全部加起来就富可敌国了,他才懒得从离岁川那个没用的小皇帝手里要钱。

      “你这个麻烦精,一会说我是公公,一会说我是贪官,要不是梨…”玄晷顿住,差点说漏嘴了,重新改口,“总之你以后注意点,我身为太尉,想要罚你几板子还是轻而易举的。”

      玄晷放低身子,揪了揪米糕的小脸蛋,笑着说:“几板子下去打不死人,但痛肯定还是很痛的,所以听话啊。”

      如此威胁,米糕悲愤交加,但还是嚼碎了咽进肚子里。如今她寄人篱下,玄晷没有要求她做牛做马伺候自己就已经不错了。反正米糕没皮没脸,当人狗腿子这种事小时候做的多了。

      “米糕一定听太尉的话,太尉如果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怎么吓唬两下就真的听话了?玄晷眨眨眼,还没习惯米糕对他态度的大转变。不过这样也好,既然这个小丫头对梨花飞意义非凡,干脆把她变成自己的小弟,事后梨花飞还能奈他何。

      “老玄,借我点钱喝酒。”

      此时米糕扑过来,恶狠狠道:“这都是你第二百五十六次问我大哥借钱了,从来没还过一次,我不准你借!”

      梨花飞捂着眼睛哭,说:“呜呜呜,小米糕我错了,我这就还钱给老玄。”

      玄晷边想象边笑出声。

      旁边的米糕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越发感觉他笑得很阴险。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觉得自己还是先进府好了。

      等玄晷回过神来,发现米糕已经在跟家仆说话,赶紧“喂”了一声喊她:“你等等我啊,瞎跑什么!”

      “回太尉,我饿了想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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