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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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尹以为周昕会离开，故作不在意玩手机，余光瞄着他的位置，他坐在原地稳稳的，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方尹犹豫几秒，起身下楼。
二老看见方尹下楼后，对视一眼，没吭声，身后周昕默默的跟着。
方尹住的那栋楼后面是个小广场，广场上几个大妈已经跟着音乐跳起来，方尹默默走过去缓慢移动，明显感觉身后有人跟着，直觉是周昕。
转头瞥见，被低垂暮色浸染的脸庞，方尹心头倏然一跳。
这张脸，竟然有些好看是怎么回事？
方尹消无声息的收回目光，一步一步往娱乐设施地方挪，周昕的脚步跟她的步调出奇一致，一致到方尹觉得他有点幼稚。
跟小学生似的，不是学人家走路，就是拽女生小辫子。
周昕目光贪婪的注视着她的背影，一刻都不肯移开。
方尹转身的猝不及防，周昕来不及收回视线，听见她凉丝丝的嘲讽：“要看就大方的看，像贼一样。”
周昕笑，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方尹无论是从哪个角度都吸引他。
她太坦率，坦率的像是一汪清水，从她的身上能清楚映照出自己每一个步步为营。
周昕听她的话，大方的站在她前面看着她。
“能不能不这么幼稚。”
周昕指指她的嘴边：“饭粒。”
方尹：“今天吃的是饺子。”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下意识的抹了一把。
果然什么都没有。
“周昕。”
“嗯？”
“你怎么那么幼稚？”
他坐在她旁边的木椅上，淡淡道：“男人至死是少年。”
“切。”
“方尹。”
“嗯？”
“你怎么那么好看。”
被夸赞的女人随意撩了下碎发：“没办法，天生的。”
周昕被她的厚脸皮逗笑了，笑得很放肆，丝毫不知自己已经扰乱一池春水。
方尹目光缩了下，随即落在远处，翘起二郎腿：
“我知道你今天是为了等成风才去学校，私心我不想你影响我学生的生活。”
“我只是看看到底有多像我。”
方尹：“有什么意义呢？”
周昕被她问的说不出话来。
现在周岩有老婆，有家庭，却始终没有小孩，如果大哥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后果会是什么样？
周昕心里一沉。
如果这孩子真是大哥的，他想以大哥雷霆手段一定会不惜一切把孩子弄到身边。
见周昕逐渐严肃，方尹语气缓和不少，温柔的声音伴随着嘈杂音乐，缥缈的仿佛从天际传来：“顺其自然不好吗？”
周昕表情一松，伸出手指弹了下方尹的额头：
“小孩子家家的，还懂什么叫顺其自然。”
方尹捂着额头不忘反驳：“你才是小孩。”
“我问你个问题。”
“你说。”
“如果你分手后发现怀了自己怀了前任的孩子，你会选择打掉，还是生下来？”
又是一串长长的沉默。
广场上放着《酒醉的蝴蝶》，大妈们渐渐进入忘我阶段，达到人舞合一的境界。
方尹耳边碎发随风摆动，她随意踩着脚下的小石子，感受着鞋底的摩擦，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开口：“没有这种经验，无法回答这种问题。”
她的回答并没有让周昕感觉意外。
方尹不知怎么想起周昕曾说过的话，他说金童没有想好过一辈子就把对方名字纹在身上是很不负责任的表现，纹身尚且能洗，不过是留下些痕迹，可怀孕就不一样了。
方尹思绪一转，对周昕说道：“分手还能愿意生下对方的孩子，那一定是真爱了。”
“干嘛问我这种问题，我又没有这种困扰。”
“我随便问问...”
方尹手一摊，一派潇洒的模样：“撕渣男，打孩子，再逍遥快活去，哪有那么多纠结，男人还不是遍地都是。”
周昕无语：“你这...”
“我认真的呢！”
“我也认真的。”方尹看着周昕，“太执着于过去终究是对不起自己，人活一世太难，何必为那么点虚情假意毁了半生。”
这个世上有人毕生都在追求罗马，可有人却生就罗马。
有的人沉迷于风花雪月不能自持，有的人连生活下去都很难，人跟人的抉择是无法用如果去衡量。她不肯说的是，如果在真的是她分了手，带了球，她会毫不犹豫的打掉孩子，但以她的性子，永远不会让这个“如果”出现。
周昕盯着方尹良久，将衣服拉链拉到最上方，缓缓说：“恋爱都没谈过，搞得好像经历大起大落似的。”
嘲讽，这是纯粹的嘲讽。
方尹斜他：“你瞧不起我？”
“没有。”
“没吃过猪肉还不能见过猪跑吗？”
“能。”
方尹没忍住，笑出声。
怎么会聊着聊着就聊成了小学生拌嘴。
她的笑声会传染，不一会就变成两个人一起笑。
“你太幼稚了。”
“对啊我就是幼稚。”
两个笑着笑着，有人手机响了，是周昕的。
周昕拿出手机看了下来电号码，没有犹豫当着方尹面接起电话。
“你在哪呢？这么吵？”
周岩疲惫的捏了下鼻梁，目光瞥见地上狼藉的玻璃碎片，右边脑袋一跳一跳的疼。
“什么事？”
“九点半有个宴会，你替我去一趟。”
周昕下意识看一眼手腕，才发现自己忘记戴手表，转而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七点半。
“必须去吗？”
“对。”
“好的，地址发给我吧。”
“穿的正式点。”
“知道了。”
周昕收起手机，跟方尹说：“我可能要走了。”
方尹大爷似的靠在木椅上，双手张开搭在上面，慢悠悠道：“慢走不送。”
她漫不经心的准备目送周昕离开，周昕转身之际忽然凑近，猝不及防那张好看的脸就与她近在咫尺。
方尹眨眨眼，吞了下口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周昕看着她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脸，随意拨弄下碎发。
这是拿她当镜子了？
“你有...”病字还没说出来，她听见周昕淡淡吐出两个字：“真丑。”
在周昕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衣领被人揪住，他踉跄一下稳住身体，看着方尹那张不施粉黛的脸凑近，两人刚被拉开的距离再次陷入咫尺。
近到他能感觉到她呼吸的频率。
方尹牙缝里蹦出来的话，一字一顿：“老，娘，最，美。”
“是是是。”
方尹松开他的衣领，哼笑：“不接受反驳。”
周昕站直身子，调整下乱了节拍的呼吸，整理领口，转身离开，消失在暮色中。
方尹靠在木椅上失神，直到手机在手中震动。
是表弟齐盛打来的，方尹与他一通畅聊，心情好极了。
不远处的广场中央，越来越多的阿姨加入舞蹈战队，一个个化身成舞神各自释放能量。
平时觉得吵得头疼的音乐，也让方尹感觉美妙如天籁。
不知不觉，月挂天边。
方尹挂掉电话，哼着歌回到自家超市。
心里盘算着抽个周末把方楠那收拾下，迎接这位刚刚大学毕业步入社会的表弟。
九月第一个节日是教师节，原以为没有庆祝的可能，现在齐盛来了，方尹也跟母亲大人请示过，跟李团团的计划，下午去逛街，吃饭，然后唱歌，蹦迪，一天行程排的满满当当，齐晚珠听后冷笑一声：“你要是跟个男人出去，别说出去一个周末，天天不回家都行。”
正在一边看书的齐盛忽然笑出声。
“大姨，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姐多么没人要似的。”
“你看她像是有人要的样子吗？”
齐盛耸耸肩：“单身多好啊。”
他就是因为单身，现在能静下心思考研，不然一毕业就要工作养女朋友，一点追求也没有了。
齐晚珠：“得，又来一单身贵族。”
原本约定周六中午见面，李团团大周五晚上就跑过来，深更半夜的敲门吓坏方尹。
李团团一进门就开始瞧不起她：“你胆子真小。”
“我这半夜从不来人。你大半夜不在家睡觉，跑过来是为了来吓我的？”
李团团在冰箱看了几秒，没找到可乐，拿一瓶牛奶拧开就喝，喝完打了个歌：“你提这个事，我就想跟你说，我太生气了。”
“我上周不是提了新车吗？今天在我侄子学游泳的游泳馆门口被别人刮了...”李团团把牛奶放在茶几上，伸手比划了一下，“这么长一条痕迹。”
“那确实应该生气，后来呢？对方赔钱了吗？”
“赔了，但是这不是赔钱的事，那男的一身腱子肉，站在路边跟我讲道理，你知道我多想给他两刀吗？新车，不到一周，送去4S店了，我真他妈！”
“就这事就气的你大半夜跑出来？”
“也不是，我刚跟我姐吃完饭回来，这不是你说你表弟来了？我来一睹表弟芳容。”
方尹：“...”
李团团去次卧看一眼，又推开洗手间的门看看：“表弟呢？表弟？”
方尹：“你是叫我表弟呢，还是叫狗呢？”
李团团嘿嘿笑了一声：“主要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背着我偷偷藏男人。”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