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诱惑》李延羽

36、齐恒与张启山在孤儿院偶遇

　　听到齐恒的话，张日山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齐恒摇摇头，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已经波澜不惊，随后环顾了一下四周：“他虽然不在了，但是这里始终有他的影子。”
　　张日山看着齐恒，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升起一丝丝疼惜，但是这样感觉实在太唐突了，于是赶忙对齐恒说道：“刚才虽然开得很慢，但是你身上都湿透了，还是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吧，我……我就先告辞了。”
　　“嗯。”齐恒点点头，送他到门口，“谢谢你，小山。”不知道为什么，在说道小山这个名字的时候，齐恒竟忍不住笑了。
　　张日山看着齐恒，竟有些迷失在他的笑容里！
　　齐恒见张日山呆呆地不说话，不禁有些尴尬，赶忙说道：“那个……不好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
　　张日山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赶紧摆摆手说：“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说完，便逃也似的走了。
　　关上门，齐恒转身坐在沙发上，手指依然有意无意地转动着那枚戒指，很久，才是一声叹息。也许是真的有点累，也许是刚才张日山骑重机载着他回来吹了风，头有点痛，于是站起身，拿着毛巾走进了浴室。
　　好好地冲了一个热水澡，穿着浴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客厅已经多了两个人。
　　齐恒似乎并不意外，只是随性地打了招呼：“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穿着一件小西装，简单的工装裤，头发很有特点，长得很清秀但一双眼睛却显得有些犀利。凝视着忙碌的齐恒，许久才站起身，把齐恒拉到沙发边坐下，熟练地拿过他手里的毛巾，说道：“这么晚还洗头发？小心又头痛。”一边说着，一边帮齐恒把头发擦干。
　　齐恒没有抗拒，安静地接受男子的帮助。
　　“你说呢？头发上都是酒，不洗干净怎么睡觉？”齐恒似乎是在撒娇，又似乎是在抱怨。
　　“我就说嘛，这样不行。”男子坐在齐恒面前，皱着眉头：“小八，你这个方法别说我，我手下也不愿意啊。要去找你麻烦，还要小心别下手太重，这比真打还困难好不好？我跟你说，他们都跟我抱怨，再这样演下去，回头就跳槽去当演员了。”男人一脸苦相，回头看了看身边站的人，而那个人，正是找齐恒麻烦的胖子。这胖子也是一脸苦笑地看着齐恒。
　　齐恒忍不住笑了：“真那么为难，那下次就真打好了。”
　　“别，我的小八爷，我们要是真打，四爷非剥了我们的皮不可。”胖子赶紧说道。
　　来人正是齐恒在孤儿院的好朋友陈皮，外号四爷！
　　陈皮看着齐恒，郁闷地说道：“小八，你说你要对付那个姓尹的和那个姓张的，何必这么麻烦？上次就该直接把那糟老头子丢下山崖，还有那个女人，推下楼就好了，干嘛还留着他们？”
　　齐恒拍了拍陈皮的手背，从他手里接过毛巾，面色凝重地说道：“我本来就不想把你拖下水，只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请你帮我。如果因此让你背上人命，岂不是害了你？”
　　“咱们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我当你是亲弟弟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陈皮立刻说道，“虽然你不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怎么跟他们结了仇，但是只要你一句话，就算下地狱我也没二话！”
　　“我知道。”齐恒站起身，将毛巾放在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喝了一大口，又转头看着陈皮，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愧疚，“这事已经拖累了太多人了，我不想连你也失去。”
　　“我的小祖宗，你现在这样，我更担心好不好？”陈皮赶忙说道。
　　“我的四哥哥，你就不要担心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齐恒笑了笑，但随后脸色忽然有些难看，手指按着太阳穴，用力晃了一下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是不是又头疼了？”陈皮见状，赶紧起身把齐恒拉到身边坐下，双手手指帮他揉着太阳穴，担忧地说，“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去检查过，总是头疼也不是办法。”
　　“去过了，只是紧张和或者情绪激动时候的应激反应，没事的。”齐恒闭着眼睛。
　　“小八，我是真的不希望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说你要搭讪张日山，用他复仇，我也不多问，可是我真的担心你。我就是觉得奇怪，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变成这样？小时候，你一直都是……”
　　“四哥，真的疼了！”齐恒没等陈皮说完，便打断了他。
　　“好好好，我不说了。”陈皮见状，赶忙收声，又对齐恒说道，“你快点休息吧，也许睡一觉就好了，我先走了。”
　　齐恒点点头！
　　陈皮离开以后，齐恒也终于忍不住，把自己直接摔进床里，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做了很多梦，这二十几年来，所有的喜怒哀乐似乎都钻入了梦境，齐恒只觉得全身冰冷，随后又是燥热，迷迷糊糊醒过来，却还是赖在床上，直到又昏沉沉睡去，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才算彻底清醒。
　　齐恒坐起身，揉着昏沉沉的脑袋，无力地环顾着四周，又在床头看到一杯水和一张纸条，原来陈皮不放心，又过来了一趟，见齐恒还没醒，便帮他准备了一些吃的东西，还有一杯水放在桌子边。齐恒看着纸条上歪七扭八的字，忍不住笑了。端起被子，一口气喝光了所有的水，这才起身。
　　来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做好的饭菜，放进微波炉加热，然后便一个人吃了起来。
　　“西红柿炒鸡蛋，陈皮的拿手菜。”齐恒一边吃，一边忍不住笑起来。
　　这时，手机响了，是夜店打来的：“嗯嗯，我上班的，只是稍微晚一点，大概九点左右吧。”齐恒说着。
　　吃完了饭，坐在客厅，休息了一会儿，这才换好衣服，走了出去。
　　齐恒一个人来到之前解九公司接洽的那个孤儿院的租住地，买了很多东西交给院长妈妈，看着孩子们开心地拆着礼物，他也忍不住笑了。
　　“齐哥哥，你跟我们玩游戏吧？”小孩子们很开心，围着齐恒热情邀请。
　　“他们最近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一玩起来就特别开心。”院长妈妈笑着说道。
　　“我小时候也很喜欢玩这个游戏。”齐恒笑了笑，便跟着小朋友一起来到空地，齐恒来当母鸡，带着小鸡们躲避着一位男老师装扮成的老鹰。
　　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院长妈妈脸上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这时，有一个人走了过来，齐恒一看，竟然是张启山！
　　张启山看到齐恒的瞬间，也很诧异，而齐恒则在看到张启山的瞬间停了下来。不明所以的老鹰随后便抓到了小鸡，小鸡们四散逃开，笑声不断传来。
　　齐恒转身来到院长妈妈身边，抱歉地说道：“院长妈妈，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齐哥哥，再来玩一遍嘛！”两个小朋友拉着齐恒，扬起脸，请求着，“这次，让启山哥哥来演老母鸡好不好？”
　　齐恒有些为难地看着孩子，蹲下身，说道：“真的很不好意思，哥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下次再玩好不好？”
　　“那就玩一次嘛，好不好。”小朋友还是不肯放弃。
　　此时，张启山已经到了跟前，对齐恒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玩一次吧。”
　　齐恒本不想理会，但架不住孩子们渴求的眼神和请求，便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张启山把小朋友重新集合在身后，拉开架势，准备迎战“老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