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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题目就是那浮云 ...

  •   他们折回烧烤摊上重新买了些吃的,言楚生闹着要喝啤酒,叶秋寒没熬得过他,只能妥协的让他去买,最后提袋子的居然还是叶秋寒自己,这是遭了什么罪?

      回去之后,俩人拿出啤酒坐在凌晨的房间里喝,小公寓的窗户大开着,风吹进来,好像解了些初夏的烦闷。
      言楚生喝了一罐又一罐的啤酒,好像不会醉似的,正当叶秋寒觉得,他大概会这样继续喝下去,喝到睡着,或者是再也没有啤酒了的时候才会停下,他却突然站起来,揉了揉叶秋寒的头发,说:“我去洗澡,全身粘糊糊的,好难受哦。”
      叶秋寒白了他一眼,想说你这样的状态洗什么澡?可是那家伙却是已经动作迅速的跑进浴室去了。
      进去之前还装出一副小媳妇的脸说:“秋寒,我能穿你内裤吗?”被叶秋寒一个啤酒罐砸了过去。

      叶秋寒一边喝着酒一边等言楚生出来,在心里想着,要怎样才能套出言楚生的话。
      他想了很多,关于言楚生为什么会被袭击,为什么会经常这样满身是伤,以及那个“太老爷”的事情,他想了很多。但是他发现,他什么也想不出来。
      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对言楚生一无所知。
      言楚生固然是个善于掩藏的神秘主义者,但自己,不是应该对他的事情豪不关心吗?

      叶秋寒无意识的轻轻皱起了眉,要怎么样才能套出话来?无意识的,竟然已经想要“关心”他。

      那家伙有太多太多的秘密,叶秋寒全然不了解他心里的想法,关于他的事,全部是一个又一个的谜。不管是他第一次晕死在他家门前,还是他被一群拿着砍刀的混混拦截,或者是他如何找到雷羽的事,这些,叶秋寒都全然不了解,甚至,他一点也不了解,言楚生究竟,是喜欢他什么了,为何要这样一意的接近他。
      叶秋寒有太多事想问,他很少这样,他很少关心别人的事,就是对雷羽,他也是崇尚着:你愿意说我就听,不愿意说,我也不会问的这样一个真理,可是现在,他却很想知道关于言楚生的事,很想知道。

      于是,就这样等了很久,言楚生还是没有出来。
      叶秋寒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就走到浴室门前踢了门一脚,说:“你搞什么呢?”没有人回答。
      “喂,死了啊?”
      还是没人回答。
      叶秋寒才终于有点醒了酒,慌起来,一把撞开门。发现言楚生根本连衣服都还没脱,趴在浴缸边缘,昏死了过去。一只手伸进水里,但是水已经冰凉了。

      叶秋寒去摸言楚生的手,手是冰冷的,再把衣服撩开,发现又多了许多伤口,很显然是刚才打架的时候弄上去的,新的旧的,交杂在一起惨不忍睹的样子。
      这会儿,叶秋寒是彻底醒酒了,抓着言楚生的肩膀摇,没醒。
      再探了探呼吸,那种微弱的气息拂过手指,像是随时都会停止一般,叶秋寒的脑子一下混乱了,他有些害怕言楚生会就这样再也醒不过来。

      赶紧把言楚生从浴缸边拉开,让他靠着墙坐好,叶秋寒翻出手机来给允辰打电话,可是允某人在这种时候却偏偏不配合:“混蛋!”叶秋寒急了,没忍住抓着言楚生的领口摇了摇:“你给我醒过来。”很无力很无力,可是对方却始终没有反应。
      就在叶秋寒别无选择,只能打120的时候,言楚生却忽然悠悠醒转了,他好像是已经练成了昏一会儿就能自动醒过来的功力。看着叶秋寒,仿佛过了好一阵才终于明白眼前的人是谁。然后笑了笑,说,“哎哟,怎么没有哭呢?”
      叶秋寒愣了:“你说什么呢。”
      “我说我在装昏啊,看看你会不会哭呢。哎呀,果然紧张我啊真有成就感,秋寒我太幸福了!”然后就凑过去吻叶秋寒。
      叶秋寒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说:“开这种玩笑你疯了吗。”那声音有一点抖。
      言楚生捂着脸赶忙赔罪说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其实叶秋寒知道的,这哪可能是开玩笑,言楚生只是在宽慰他,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要去把他当成开玩笑来生言楚生的气,掩饰自己的不安。

      他蹲在浴室里抱着膝盖瞪着地板一动不动地发抖。
      楚生说:“你冷吗?”
      叶秋寒狠瞪了他一眼:“我是气得发抖!”
      言楚生就笑了,凑过来把叶秋寒环进怀里说:“没事没事,对不起对不起。”一直摸他的头,手指始终是冰凉的。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神经松懈下来的叶秋寒突然就觉得困了,最初想问的话现在一句也不想说了,他拉着言楚生的衣领,愤愤的说:“明天我一定好好收拾你!”
      言楚生微微笑,说:“是是,你说什么都好。”
      然后,叶秋寒就这么偎在言楚生怀里睡着了,浴室的地板是冰凉的,那家伙的身子也凉得吓人,可是却并不觉得难受。
      心中温暖就够了。

      只是,第二天叶秋寒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而言楚生,又消失了。

      这一次他消失得相当彻底,真的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到处都见不到人影。去SOB酒吧也看不到人,大家都说不知道哪里去了。
      尹炎似乎是晓得些什么,但很明显没有告诉叶秋寒的打算。只是说他处理完了第一个就回来找你。
      叶秋寒冷笑,说:“我不需要他第一个就回来找我,我要知道的是他现在在哪儿。”
      尹炎耸了下肩,只是咬着烟保持沉默。
      叶秋寒忽然觉得心里很气,是哪个混蛋说喜欢他的?而现在好像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在哪儿,就只有自己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简直是混账!

      叶秋寒突然沉下脸来,在尹炎身边坐下,然后淡淡的对着尹炎说:“你带我去见他,见着了我就走。”
      尹炎撇着嘴沉默着,灭了烟,也只是淡淡的回了他一句:“凭什么?我带你去见他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叶秋寒把手边的酒倒在杯子里,两杯,一杯递给尹炎,一杯自己端了起来:“但是如果你不,我会把这儿给掀了。”
      “你这是威胁哦?”尹炎轻笑了一下,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还用质疑这是不是威胁么?”叶秋寒也举着酒杯,脸上面无表情:“我现在很生气,你可以选择不,但是后果不堪设想。”
      一群人围在边上,夏磊欲言又止,好像有些话想说。
      “哈哈哈哈。”可是叶秋寒的不堪设想却惹得尹炎一阵笑:“你个性这么糟糕,怎么会被那家伙喜欢的?”他有些头痛的按了按太阳穴,然后用酒杯轻轻的和叶秋寒的碰了碰,接着一饮而尽:“不过这个性格我却是很待见,好!我带你去见他,说好了见着就走!”
      叶秋寒也把杯子里的酒喝光了,然后站起来:“见着就走,可能的话我要揍上他一拳。”
      “哈哈,行,你就是把他打死我也没有意见!”
      尹炎也站起来,把杯子放回桌上,风风火火的就真要带着叶秋寒去了,在两人走出门的时候,夏磊拉了下尹炎的衣角,有话想说,却被尹炎制止了,他只是轻笑,拍了下小石头的脑袋,说,“见着就走。“
      叶秋寒翻白眼:“那是野兽丛林么,有这么老火。”
      “比野兽丛林更恐怖,总之,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

      那夜的天很黑,月亮隐在云层里,没有星星。(这是月黑风高夜~~= =)
      两人打车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尹炎让司机等,的哥很不乐意。可是尹炎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打死不给钱,说什么不等就分钱别想拿,等了多给云云。
      叶秋寒的直觉很清楚的告诉他,什么多给纯属鬼谈,他翻白眼,心中感叹,言楚生的朋友果然全是妖孽,尹炎这个是极品。

      两人进了一条没有路灯的小道,叶秋寒跟着尹炎左拐右拐,走出去后,看到的是一座很大的工厂,围墙很高,戒备森严。
      “我先跟你说,进得去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五十。言氏每过段时间就要换一次门卡,我这虽是言小狗前几天给的,但如果进不去,我也没辙,那时候我们就立马打道回府,否则后果真的会不堪设想。”尹炎从包里翻出了一张奇形怪状的卡来,拿在手上摇了摇:“总之,情况一不对就赶紧跑,被抓着了神仙也救不了你。”
      叶秋寒冷冰冰的瞟了一眼那张卡,然后淡淡的说:“全部打晕不就得了。”
      “哈哈,这儿可不是混混集中营,有这么好对付,言小狗早逃了。”尹炎把额前的刘海掠开来,表情忽然就严肃了:“我也就进去过几次,你跟紧点。”
      他率先朝着大门走了过去,叶秋寒跟在他身后,也并不觉得太紧张,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很平静,并不觉得这种压抑到让人窒息的气氛有什么可怕,他全然不担心也不着急,叶秋寒这个人,大概天生就缺少恐惧这种心情,除了,在他身边的人遇到危险的时候。

      尹炎在第一道门边的机器上,轻轻用卡刷了一下,他皱着眉头,好像是随时准备带叶秋寒逃跑,门卫只是用一种森冷的目光看着他们。
      但是很庆幸,没一会儿通道打开了,尹炎好像松了口起,带着叶秋寒走了进去。
      可是走到第二道门的时候却有人出来拦下了他们。
      “哪个部门的?”那人很高大,浑身的肌肉,并没有穿警服,但就是这样,反而让人觉得安不了心。(毕竟警察叔叔总不会给人一种坏人的感觉。)
      “研究科。”尹炎微微把脚向后退了一步,并不是很明显的动作,叶秋寒却一下明白了他的用意,一有情况,就立马撤退。
      “研究科第几室?”门卫继续用森冷的目光盯着他们,口气怪怪的,好像有些怀疑他们的身份。
      “研究科不分第几室的。”尹炎微微笑了笑:“大哥你这个都不知道么,我新研所第八课题,研究‘新产品’的。”他故意在新产品上加重了语调。
      门卫微微挑了挑眉头,没再继续对尹炎盘问下去,但目光却转向了叶秋寒:“你哪个部门的?”
      “大哥,您行行好吧,这是新研所新来的实验参与者,我还赶着去工作呢,麻烦你让个道,别为难我,否则任务完成不了,您耽误了我时间,我们都没好日子过。”尹炎抢着帮叶秋寒回答了门卫大哥的问题,叶秋寒只是微皱了下眉。
      门卫听见尹炎说到后果,也就不再询问了,他好像有些怕这个所谓的后果,只是向后退了一步,让他们进去了。

      两人穿过一个巨型的广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叶秋寒才低低的发声问尹炎:“实验参与者是什么?”
      尹炎却是冷笑:“是什么啊,简单点说就是实验品。”
      “什么意思!”
      “这个你自己去问言小狗吧,”尹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如果刚才那傻×继续问我新产品是什么,我看我们就得逃了。”
      叶秋寒无语,这个地方,真的给人一种窒息的压抑感,整个工厂都笼罩在一种阴森的黑暗中,这就是言楚生的家?叶秋寒突然觉得有些头痛,为何这样严肃的一个地方,却养出了言楚生那么一个完全不严肃的人?
      “我先跟你说,”尹炎带着叶秋寒走进了工厂里,两人穿过一道门,开始往着地下室走:“一会儿我们时间不多,你少和言小狗缠绵,如果有人来了,我们得立马走。”
      叶秋寒皱眉:“这还真是野兽丛林呵。”
      “都跟你说比野兽丛林更恐怖了,这TMD就是个地狱。”尹炎啐了一口,继续向前走着。
      其中两人穿过了N道需要刷卡的门,戒备如此森严的工厂,叶秋寒还是第一次见着。

      一直下了好几层楼,尹炎转身,拐进了一个长长的走廊里,走廊上的灯亮着,可是那种橙黄色的灯光,却是照得整个走廊相当有要闹鬼的气氛。
      “到了。”尹炎在尽头处的门前停了下来。
      整个过道里就这么一个房间,叶秋寒觉得奇怪,可还没等他想通为什么,尹炎就开口告诉了他答案:“别试图救言小狗走,他一旦逃出来,我们就得死在这走廊上。你们两想生死相随我没意见,拜托别把我拖下水。”说着,尹炎用手敲了敲铁门:“言小狗。”

      小屋子里很黑,但是从门上的窗口还是能依稀看见里面的言楚生。言楚生看起来很糟糕,垂着头靠着墙壁,听见尹炎叫他,才慢慢抬起了脑袋来。
      “哎,看你这狼狈样,瞧瞧谁来看你了。”尹炎往边上让。
      叶秋寒凑上去,只见言楚生被铁链锁着手吊在墙上,一身是伤,比上次看见他时,更严重了。
      叶秋寒突然觉得说不出话来,心中揪了一下。
      可是言楚生却有些激动,有气无力的骂了声混蛋:“尹炎,谁叫你把他带来的!!”
      “喂喂,是他自己要来的。”尹炎有些不高兴了,背靠着铁门,使劲在门上敲了敲,听见言楚生骂他,也不凑过来看,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走廊另一头的动静。
      “你在想什么呢!带他来干嘛,这儿这么……”
      “危险我知道。”叶秋寒突然打断他:“看你这样子,见着都烦!”
      叶秋寒气得发慌,却找不到突破口。
      “见着都烦你还来找我啊。”言楚生抿着嘴笑了,声音一下就温柔起来,惹得尹炎抖了抖鸡皮疙瘩。
      “于是你这是在干嘛?”叶秋寒冷冷挑了挑眉。
      “在接受耐力考验呢,我可是好几天没吃没喝没睡了哟。”
      他说得轻描淡写,反而让叶秋寒心口闷得难受。
      “大白痴,你什么时候出来。”他声音淡了些,不再带刺儿。
      “不知道。”言楚生轻笑着摇了摇头。
      “我带你走。”
      “喂喂!!什么带你走!”叶秋寒一句话,惊得尹炎差点摔倒,蹭起来就猛瞪叶秋寒:“现在只能是我带你走,就我们两,明白不。”
      叶秋寒没理他,只是对着窗口说,“我来找你了。”
      言楚生愣住,他想起自己说过,只要叶秋寒来找他,他就哪里都会跟随他去。于是笑容更深了,却只是淡淡的说:“你要带我去哪?”
      叶秋寒面无表情,声音却意外的轻柔:“回家。”
      言楚生笑了笑:“这里就是我家哦。”
      叶秋寒瞪了他一眼:“那就带你离家出走去征服宇宙。”
      “哈哈,”言楚生噗嗤笑出声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那我都跟你去,可是你得等我几天。”
      “几天。”
      “不知道欸,可能三四五天吧。”他望着叶秋寒,眼眸很深,那一瞬间,叶秋寒在他的眼睛里好像是看到了一片星海。那家伙总是眯着眼睛微微的笑,叶秋寒都从没真正的注意过,那家伙的眼睛原来深得像一个见不到底的渊,一点点光就会变得很亮。
      他叹了口气,说:“好。我会一直在家里。”
      言楚生就那么看着他,那样的目光,很温柔很温柔。
      叶秋寒微微撇了撇嘴:“三天后见不到人,你就别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了!”
      “唉唉!”言楚生听他这么说,忽然有些懊恼:“三天啊,这个要求有点高哦。”
      叶秋寒白了他一眼:“这点事都办不到,还想把我吃干抹尽?你想得美!”然后他微微有些脸红的头也不回的就走掉了。
      尹炎傻愣愣的呆了半秒,追了上去。

      只有言楚生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阵。
      最终啊了好长一声,然后,把头仰靠在身后的墙上,闭上眼睛,嘴边勾着淡淡的笑,却是很烦闷的样子:“怎么办……”

      怎么办?

      这样的叶秋寒,让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题目就是那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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