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卡卡西之归处》麓非白

27、终曲

　　巨大的神树拔地而起，月亮的光辉照耀了整个大地，所有的忍者都陷入了沉睡中。
　　钉在几位火影身上的查克拉黑棒突然消失，千雪扶着双臂全无的水门站了起来。
　　环视四周，只有四位秽土转生的火影没有被术式影响，而自己大概是因为身体里阴差阳错之下形成的六道之力吧，所以也保持着清醒。
　　但卡卡西和鸣人他们都不见了，在鸣人身上留下的飞雷神术式也不能发挥作用，看来他们是被带到了另一个空间了吧。
　　千雪尝试着想要解救被束缚在茧中的忍者，但砍断藤条之后，依旧不能让人清醒，只好暂时放弃。
　　“千雪，我们先去和其他三位先代火影汇合，我想要去到鸣人的身边。”
　　“好！”
　　千雪和水门很快寻到了另外三位火影，还有死去的宇智波斑。
　　“既然需要明确斑的生死弄清状况，那就用他的下半身尝试秽土转生就知道了……”千手扉间冷着脸说出了方法，自然遭到了千手柱间的反对。
　　在两人僵持之际，一个白衣的身影骤然现身，千雪虽然不曾见过他，却在他身上隐隐感到了有些熟悉的气息。
　　白衣人主动向几人表明身份，竟是传说中忍者世界的创造者“六道仙人”。
　　六道仙人目光慈祥地看了千雪一眼，低声道，“原来如此，你这孩子身体里竟然有我的力量。”
　　六道仙人安抚了焦急的几人，“他们几个都没事，正在对抗我的母亲，但若想帮助他们，你们要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六道仙人讲起了忍宗的起源，讲起了兄弟因陀罗和阿修罗，讲起了两兄弟从相亲相爱到分崩离析的结局。
　　“所以，这一代的阿修罗转世是鸣人，因陀罗转世是佐助吗？”
　　千雪才明白了，这一切并非偶然，原是纠缠了千年的羁绊。
　　六道仙人点了点头，轻轻叹息了一声。
　　“若真如你所说，六道仙人你相信爱，那么为何对自己母亲的力量感到恐惧呢？”
　　“若是你选择相信她，并爱着她，是不是会有所不同呢？”
　　“对因陀罗和阿修罗来说，你的爱是否平等呢，他们选择的道路与你这个父亲的偏向，是否有脱不开的关系呢？”
　　“正如鸣人一直想要坚定拯救佐助一样，不管他变成什么样的人。我想问六道仙人作为忍者之神，是否这样坚持了呢？“
　　“还是你也觉得，这一切如预言所说，都是命运，那你又凭什么将这一切的答案，交付到两个还未成年的孩子的手中……”
　　千雪只觉得心口憋闷，鸣人和佐助，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呢？他们一路走来，吃了太多的苦。
　　责问的话，就这样说出口，他是忍者之神又怎样呢？
　　说来这一切与他顺其自然的态度，相信所谓的预言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千手柱间也被女子一连串的责问惊住了，正如他和宇智波斑一样，他为了自己觉得更重要的村子，放弃了宇智波一族，最终导致宇智波斑走上了那样的道路，是不是有更好的方式呢？
　　水门始终笑看着千雪，她真的长大了啊，对着忍者之路，忍者的世界，有了自己的看法。
　　而且，她始终如自己所言，坚定相信鸣人，引导着鸣人走上正确的道路，真不愧是他的女儿啊！
　　连番的诘问，六道仙人不怒反笑，“没想到老朽一把年纪，竟然会被年轻的小姑娘这样质问。”
　　“小姑娘，你说的对，自从事情发生后，我一直在反思，自己当初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应该相信我的两个孩子，而不是只将未来交托给弟弟阿修罗。”
　　“所以，这一次，我平等地将力量交托给他们二人，忍者世界的未来，就在他们的手里，无论是怎样的未来，我都坦然接受。”
　　“鸣人和佐助，会走出不同的道路，所以，请以后也不要再干涉他们的命运和选择。”千雪直视着六道仙人，对着忍者之神语气并不怎么客气。
　　“原来是你一直在这一代阿修罗的转世漩涡鸣人的身边，成为引导其力量之人。”六道仙人凝神看了她片刻，有些欣慰地笑了笑。
　　若是当初因陀罗身边，也有能正确引导其力量之人，两兄弟是不是会殊途同归呢？
　　“此战过后，我就会消失，忍者世界的未来，将掌握在你们这些后世之人的手中。”
　　“但在此之前，我会协助你们将鸣人他们带回来，我需要你们的力量。”
　　一个巨大的通灵阵法，由历代五影和九大尾兽合力完成。
　　“小姑娘，你愿意代替老朽为此阵注入六道之力，来启动阵法吗？”
　　千雪毫不犹豫点了点头，坚定上前，为成型的阵法注入最后的阵之力。
　　刺眼的光芒闪过，卡卡西和鸣人几人出现在阵中心，显然为自己突兀出现在这里，还有些震惊。
　　“姐姐！”鸣人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直奔她而来，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千雪被撞得退后了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看着鸣人破烂的衣衫和脏兮兮的脸，千雪笑着给他擦了擦灰尘，“鸣人，辛苦了！”
　　“鸣人，欢迎回来！”水门温柔的声音将鸣人的注意力扯了过去，他笑着回应了水门。
　　千雪抬头就看到被小樱扶着，伤痕累累的卡卡西，她一步步靠近，从小樱手里接过他，低声道，
　　“欢迎回来，卡卡西……”
　　“我回来了，千雪……”

　　“卡卡西，带土他……”
　　他们应该是和带土一起被辉夜带去了另一个空间，他们回来了，那带土呢？
　　扶着卡卡西坐下，千雪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口，卡卡西顺势靠在她的肩头，一言不发。
　　“这样啊，我知道了……”
　　卡卡西忽然捂着眼睛痛吟了一声，千雪忙关切问道，“怎么了，卡卡西？”
　　“好痛……”卡卡西捂着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卡卡西……”
　　“嗯？”
　　“你在哭吗？”
　　“怎么会？”
　　“在我面前，没关系的……”
　　“我……”
　　“琳和带土在那个世界，一定会好好的！”
　　“嗯！”

　　“那么，时间到了，五影们，秽土转生之术我要解除了。”六道仙人的话，让千雪终于抬起了头，呆呆看着水门。
　　卡卡西推了她一把，轻声道，“去吧，你一定有很多话想和水门老师说吧。”
　　千雪起身定定站在水门面前，湖蓝色的眸子注视着这个曾给予她无限温暖的男人。
　　“千雪，你和卡卡西，走到一起了啊……”
　　细心的水门早已看出千雪和卡卡西的亲密，弯了弯眉眼。
　　千雪看了卡卡西一眼，重重点了点头。
　　“这样啊，我也能放心了，我会说给玖辛奈听的。”
　　曾经玖辛奈担心自家的可爱女儿会被哪个坏小子拐跑了，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和他最优秀的学生在一起了，这样也不错呢。
　　千雪退后一步，压下眼角的泪，把这最后的时间留给了鸣人。
　　“告诉妈妈，我有好好吃饭，不用担心……”
　　千雪静静听着鸣人笑着说出那些话，拼命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
　　“姐姐，对不起，一直是我在说，姐姐还有好多话想和爸爸说吧，我……”
　　鸣人说完，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看着沉默的姐姐。
　　“没关系，今天是鸣人的生日，寿星最大！”千雪笑着揺了摇头，她想说的话，已经和水门爸爸都说了。
　　看着水门变成一道虚影，慢慢升空，鸣人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千雪虚虚揽着他，柔声恭贺道，
　　“生日快乐，鸣人！”

　　鸣人与佐助的对决，最终以两人各断一条手臂，结了和解之印而终结。
　　无限月读也彻底被解除，第四次忍界大战以忍者联军的胜利宣告结束。

　　而此战结束，鸣人获得了整个忍界的认可，来到木叶想要见他的人也数不胜数，但都被纲手大人命人挡了回去。
　　在鸣人养伤的这段时间，千雪去探望了在木叶医院治疗的迈特凯。
　　医生告知的结果是，他的右腿以后可能都无法再行走。
　　小李忍不住掉眼泪，迈特凯仍是笑呵呵地道，“李，我能活下来，就是好事，男子汉怎能为这区区小事掉眼泪哟！”
　　真是佩服凯前辈的乐观精神啊，留下了几句问候，千雪笑着退出了病房。

　　而卡卡西因为在这次大战中的杰出表现，终于正式被大名认命为六代目火影，并获得了木叶一众上忍的全票通过。
　　站在能看清火影岩的高处，千雪从背后捧出一束盛开的蓝色矢车菊，笑着送上了祝福，“恭喜你就任六代目火影，卡卡西大人！”
　　“诶？”卡卡西接过花，挠了挠头，“叫什么大人嘛，千雪要和我这样生分吗？”
　　千雪眉眼弯弯，笑得迷离，卡卡西忽然低头，凑近她的唇，以花束掩面，浅浅吻了吻她。
　　“抱歉啊，千雪，和你约定的事情，要暂时推后了。”
　　他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撤离，眼眸温柔，话语里闪过一丝歉意。
　　“没关系，卡卡西，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佐助被关进了木叶的监狱，本来是禁止任何人的探望的，但千雪借着卡卡西的名义，假公济私去探望了他。
　　少年一身的戾气已经退去，整个人十分平和，见到她来，也好脾气地和他聊了几句。
　　因为佐助解除无限月读有功，和鸣人这个忍界大功臣的求情，卡卡西一番运作之下，佐助终于被放了出来。
　　少年决定去各处走一走，看一看，开始自己的修行之旅。
　　是呀，少年这些年的人生，被仇恨占据了大半，这世间风景，大好河山，他还没有好好看过呢，这样也好，他要为自己好好活一场呀。
　　佐助离村的那天，七班都去送了他，而千雪也悄悄在他的必经之路等候着他。
　　少年看到她，还有些诧异，毕竟他不觉得两个人的关系有好到她会来送行的地步。
　　“这个，给你……”千雪从忍具袋掏出一个有些旧的护额，递给了他。
　　这姐弟两个，都有送人护额的爱好吗？佐助摩挲着手里刚刚鸣人交给他的护额，有些想要腹诽的冲动。
　　等仔细一看，他顿时愣了片刻，这个护额，是鼬的？
　　“鼬临终前托乌鸦把这个带给了我，我想着这也算是他的遗物了，还是交给你保管比较好。”
　　佐助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过去，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半边眼睛，语气平淡到听不出情绪，“谢谢！”
　　“佐助，人生不是总有失去，还有获得。”
　　“你可以慢慢走，好好欣赏路上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