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成为有价值的咸鱼》椰汁芒果黑糯米

5、第5章 被套路了

　　夜深时分，姜怀悦盯着电脑屏幕出神，不知不觉过了半个小时，她环视一周，发现实验室基本就剩下自己一人。
　　她移步到阳台，靠着栏杆仰望星空，深深呼吸几次，从口袋里摸出一包东西，双手撕扯许久才打开透明薄膜包装，笨拙地拿出一根烟，装模作样地以食指和中指夹住，凑到打火机那一簇明火，片刻后就点燃，一缕烟优雅升起。
　　“咳咳咳。”
　　姜怀悦刚吸了一口，接着就被呛着，眼底涌出泪，忍不住吐舌。
　　“电视剧都不这样。”
　　黑暗中，幽幽飘来一句话：“哦？那是怎么样的？”
　　地板传来声响，她惊骇地回头，还未来得及藏烟，陆清淮已稳稳落在眼前，凝眸望向自己，脸色跟着沉下去，修长的双腿笔直向前走来。
　　姜怀悦盯着烟，欲言又止，以手背抹去眼角的泪珠，手里拽紧打火机。
　　最后，还是她先破功，说：“好巧啊，师叔。”
　　陆清淮从口袋里掏出烟，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捏住一根，又在兜里摸索，想起打火机已被借走，不禁摇头。
　　姜怀悦鬼使神差地挪过去，举起手推到他眼前，缓缓打开，有只小巧可爱的招财猫造型打火机躺在手心，看得出来没用几次。转念一想，她拍拍脑门，自顾自地点着打火机，小火苗升起，跃动在空中。
　　陆清淮面无表情地燃起香烟，背靠着栏杆，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烟，烟雾缭绕在两人之中。
　　“需要教你吗？”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姜怀悦没由来地咳嗽，脸上泛红，师叔大概是觉得自己很笨。
　　“不用，我其实讨厌抽烟。”
　　陆清淮愣了下，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根渐渐变短的香烟，接着将烟按灭。
　　“呃，我不介意师叔你抽烟。”
　　她窘迫不已，怪自己说错话。
　　“没事。”
　　眼前人脸色带着三分不羁四分淡然，举手投足间又散发出文者的儒雅，姜怀悦脑海里弹出某个画面，她眯起眼睛，柔声道：“我想起了康斯坦丁。”
　　经典的单手点烟，拉风的大衣，飘摇的领带，无不散发出特别的魅力。
　　“你跟他——”一样。
　　“众所周知，那是戒烟教育片。”他呼出长长一口气，漫不经心道。
　　“那你怎么不戒烟？”
　　“唔——”
　　陆清淮闷了一口烟，背过去咳嗽。
　　微风将两人的发丝吹起，也带走了些许烟味。
　　“心情不好？”
　　噗嗤一声，引得陆清淮挑眉，只见姜怀悦弯起嘴角，笑吟吟地说：“为什么这么问？”
　　他朝垃圾桶扬了扬下巴，垃圾桶口烟雾似有若无。
　　“抽烟就心情不好，那师叔、师兄们岂不是天天都难过得要死？”姜怀悦反问道。
　　虽然她没有常见，却老听保洁阿姨抱怨，说是阳台满地的烟灰和烟蒂，还有挥不散的烟草味。
　　陆清淮锐利的眼神扫过她的笑脸，没有接话。
　　空气突然安静，周月不甚自在，脑子里盘算着。
　　“这个就送给师叔吧。”她将打火机推过去，“反正我以后不会抽烟，你就当是备用，免得想抽烟又发现没打火机，多影响心情。”
　　“又是贿赂吗？”陆清淮脱口而出。
　　“……”她别过头去，额上全是黑线，这师叔会读心术吧，知道是因为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她抽过烟。
　　“最近忙吗？”
　　以为他在关爱自己，姜怀悦认真地想了想，“课还是多，但我能兼顾。”
　　“那就是有空。”
　　他稍稍侧目，好像就在等这句话。
　　“帮我标数据。”
　　所谓的标数据，就是给图片打上标签。
　　后来姜怀悦回想起来，觉得自己被套路了。
　　富丽堂皇的包厢里，老板们与学生围着大圆桌落座，人数众多，特意开了两桌。
　　美味佳肴悉数被端进来，摆满了转盘，还有好几支印着外文的酒瓶，散发出迷人的醇香。
　　姜怀悦跟在师兄们后面，拎着高脚杯依次与各位老板敬酒，算是混个脸熟。
　　一番下来，也没喝多少，老板们都很随意，并没有为难小姑娘，贴心地让她和曹璐以茶代酒。
　　高脚杯里还晃荡着小半杯的红酒，周悦环顾了一圈，心里犹豫着，再端着回去有点难为情。
　　钟涛凑过来跟她碰杯，大概是灌了许多，他的脸红得要命。
　　“钟师兄，你还好吗？”姜怀悦小声地问道。
　　他笑了笑，一股脑地喝光，“不碍事，这些都是小意思。”
　　小酒杯装的都是浓烈的白酒，味道呛喉，后劲极大，而且还是红白混着喝。
　　姜怀悦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太强了。
　　转头望向老师那边，陆清淮还在敬酒，俊脸依旧不变色，看不出半点喝过酒的痕迹，直至他来到面前，立马嗅到浓浓的酒气。
　　姜怀悦暗叹一声，原来师叔也是喝酒的高手，连忙将高脚杯递过去，与小酒杯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师叔，节日快乐。”今晚过后，就是让人激动的国庆节。
　　陆清淮眯起眼睛，留意到她脸色微红，若有所思地看向已经喝光的红酒，“你喝了很多？”
　　他记得，老板们一向很宽容。
　　“不多，我就想尝尝这味道。”
　　姜怀悦满意地捧着空酒杯回去，发现曹璐豪气地灌下满杯白酒，眼里闪过讶异，“你这么喝不怕醉吗？”
　　她自己偷偷尝了口，喉咙现在还在灼烧。
　　“我小时候偷喝家里的酒，早就练出来了。”曹璐得意地扬起头，又潇洒地拿起第二杯。
　　包厢内嘈杂混乱，老板们还在推杯换盏。
　　姜怀悦上了趟洗手间，那一点白酒开始上头，炸得脑袋难受，打开水龙头，捧着冰凉的水洗脸。
　　洗手间外有开阔的空地，钟涛正在歇息，见着师妹便热情地喊起来。
　　轻柔的晚风从树林袭来，周悦感觉舒服多了，托着腮帮欣赏夜色。
　　陆清淮从另一侧走来，映入眼帘的便是笼罩在月色下温婉恬静的小卷毛，不着痕迹地溜到旁边。
　　“小卷毛，难受？”
　　姜怀悦莞尔一笑，目光飘向远方的黑暗，“还行，还是你们厉害。”
　　“还行就是可以喝，待会回去再干一杯。”陆清淮一脸轻松地说着。
　　“……”她有一瞬还以为师叔在怜香惜玉。
　　钟涛翻了个身，扯着嗓子说：“扶我起来，我替师妹喝。”
　　姜怀悦竖起大拇指，关键时刻还是自家师兄靠得住。
　　“你还能喝？”陆清淮反问。
　　“我——”钟涛捂住嘴，及时转身，蹲在树旁，难受地呕吐起来。
　　“……”姜怀悦飞快地逃离现场。
　　钟涛摸向口袋，一个翻身坐起来，“哎，老陆有打火机吗？”
　　打火机递过来，钟涛愣住了，片刻后发出爆笑，“老陆喜欢招财猫吗？”
　　陆清淮挑挑眉，黑眸闪闪发亮，嗤笑道：“废话真多，给你用就用。”
　　钟涛点燃了香烟，想再看看打火机，一下子就被抽走，暗骂了句小气鬼，又被陆清淮拉扯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