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一章 谢幕与归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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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扬冷静地注视着场中爱德单方面虐打着烧瓶小人，然后看到烧瓶小人捂住嘴巴，身体再次膨胀起来。
“大家小心！”莫扬大呼一声的同时，双手按地，身下升起的石柱猛地将他提至高空。
与此同时，与之前相同的爆炸发生了，好在有了之前莫扬的提醒，周围的人基本上能趴下的都趴下了没有伤到多少，但是爱德离烧瓶小人太近来不及作出防御姿态就又不幸挨了一下被打飞了。
而莫扬已经身在高空，如同一个人形榴弹炮坠下，恰好切到意图向昏迷在地的姚麟出手的烧瓶小人身前，裹挟的飓风将烧瓶小人再次轰飞。
落到地面，将姚麟的一只胳膊架到自己的肩膀上，眼中闪烁着奇异变幻色彩的莫扬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们国家未来的陛下可不是你碰得的……”
接着，又问道：“你在听吗，古利德，我需要你的力量，做个交易如何？”
莫扬转过身，似乎想把昏迷不醒的姚麟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但是已经暴走的烧瓶小人可不会放过他们，当然，这也是莫扬所需要的。
“莫扬小心他又来了！”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爱德疾呼道。
烧瓶小人速度惊人地冲到了看似不及防备的莫扬身前，将一只手掌扎进了姚麟的身体里。
红色的炼成反应下，得到力量补充的烧瓶小人似乎又恢复了一点神志：“哈哈……给我吸收进来吧！”
“不要得意了，人造人。”莫扬嘴角含着笑，携带着高密度气流的手刀猛然切下了烧瓶小人的手腕。
“你连双手都不用……是贤者之石吗！”烧瓶小人惊怒道，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并且发生了极为要命的变化！
要知道，即使是烧瓶小人已经快控制不了神，但是所塑造的这副躯体却是无比强韧的，不然也不会在两次的自我释放般的爆炸中没有丝毫崩坏。
“不错……我身上就有贤者之石呢……”莫扬放下姚麟，露出一幅你中计了的得意笑容，“被古利德算计的感觉如何？”
“哈哈哈……”烧瓶小人张大的嘴巴中发出了古利德的嚣张笑声：“怎么样啊？老爹！用你赋予我的碳化力量，把你的外壳变成脆弱的石墨吧！”
“啊——”烧瓶里的小人愤怒地咆哮着，似乎要把古利德咬死在嘴里一般。
但是莫扬抢前一步，一只手扣住了烧瓶小人的下巴，欺身逼近，脸对着脸，用闪烁着彩色异芒的双眼看着烧瓶小人惊愕的双眼，低声说：“只要破坏容器，你就将不容于世！回到原来的地方吧！”
右拳打出，击穿了烧瓶小人的胸膛。
“啊啊啊啊啊啊！”
烧瓶里的小人退后几步，爆发出绝望而凄厉的喊叫，无法挡住从胸前孔洞中冒出的无数黑色触手，最终整个躯体被自身胸口黑洞中冒出的触手塞进黑洞吞没了。
“已经……打倒了？”爱德愣愣地看着烧瓶小人消失的地方。
“嗯，算是已经送它下地狱了。”莫扬看了看握紧的左手，感慨一般地回答，“这一切……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啊……”
是的，终于结束了啊！
场地边缘的人们也呆呆地看着，然后三三两两地靠近。
爱德回过神来，急忙朝着阿尔那里飞奔过去。
莫扬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眸色。
此时，霍恩海姆来到了莫扬的身边：“刚刚……你是故意诱导烧瓶里的小人袭击你的吗？居然……以自己的同伴为诱饵吗？”
“我只是让古利德帮忙，使烧瓶小人的容器脆弱，从而打穿了它，得以送它回归真理之门，”莫扬不打算辩解什么，坦然回答道，“这样姚麟殿下也才得以和人造人的灵魂分离，终于摆脱了那个邪恶的力量。不管怎么说，未来的新国皇帝不能拥有两个灵魂，也决不能有非人的力量。”
如果那样的话，莫扬担心有一天姚麟会变得像布拉特雷一样，丧失属于自己的感情。虽然，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古利德并非邪恶，但是没有谁会接受甚至支持不是人类的人做国家的皇帝吧。
普通人总是害怕无法认知和掌握的东西，一旦姚麟以强势的姿态回归，即使成功登基为帝，恐怕所有世家都会联合起来制衡或者反对他吧。
“那么，你的眼睛？”
“刚刚又动用了一次真理之眼，要把握全局，不用一次不行啊……不然的话，也不会动作得那么精准……”莫扬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么古利德呢？”霍恩海姆又一下子问到了重点。
“呵呵，刚刚他不是在烧瓶小人的身体里么，当然是一起同归于尽了……”莫扬心虚道。
霍恩海姆一幅信你才怪的表情。
“好吧，贤者大人我也不瞒你了，”莫扬松开一直紧握的左手，掌心中滚动着一团红色的凝胶体。
“这就是……”
“是古利德，”莫扬赶紧拉出爱德当挡箭牌说，“爱德也放过了傲慢之普莱德啊，也许……人造人有时候感觉也不是那么可恶，至少……他们的罪，原本就是所有人类原罪的延伸啊……”
“是吗……”霍恩海姆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古利德的贤者之石，“这么说来，烧瓶小人的本质是……”
“不过是诞生于世界根源、不容于世的人类之罪罢了……他的愿望，也正是代表了人的愿望……人类，不也无时无刻不想着凌驾于世界之顶甚至超越世界吗……只是这个世界，既包含正的力量，也包含负的力量，只要人还有欲望，我们永远无法消灭它，只能暂时送它回去，等待下一次审判之时吧……”莫扬说道。
慢慢地随着不断聚拢的人群往阿尔的钢铁身躯边走去，看到在铠甲边痛哭的张梅，莫扬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
霍恩海姆提步上前，开口说道：“用我的命换回阿尔吧……至少……让我尽一下父亲的责任吧……”
“说什么啊，笨蛋老爸！再说就揍飞你啊……”爱德有些哽咽着吼道，
此时爱德也发现，自己的父亲在屡受重创后，已经剩不下什么了，深埋于心底的对于父亲的眷恋，使得爱德下意识地松了口。
“不必，还是用贤者之石吧……”莫扬举起了从斯卡那里得到的小瓶子。
“不……谢谢你，莫扬……我和阿尔约定过，绝不用贤者之石取回身体！归根结底，我们兄弟当年犯下的错才失去了自己的身体，就由我们自己解决好了……也谢谢大家了……一直以来谁都没对我们兄弟说过‘放弃吧’这种话！”爱德金色的瞳孔里流露出来的眼神，如钢铁一般的坚定。
不错，这就是钢之炼金术师，勇于吸取教训，正视自己，任性而坚强地向着目标前进。
“所以……大家离开一点……”爱德抓起一根棍子示意了一下众人，然后在地面画起了一个炼成阵。
“人体炼成阵？！”霍恩海姆惊讶道。
“不必担心……‘真理在门上’……”莫扬想起了当时在真理之门前，白色小人对自己说的话，很是神神秘地一笑。
可是他的安慰没有起到丝毫效果，所有人听到爱德说 “这是钢之炼金术师最后的炼成”后，都万分担忧地看着爱德举起手。
但是谁也没有出言制止，因为正如爱德说过的那样，他们从没对这对兄弟说过“放弃”，他们相信这对兄弟最终可以获得圆满的结局。
他们相信，奇迹会发生。
人们也正是承载着希望，在苦难中获得成长的。
果然，最终爱德带着阿尔回来了，因为爱德以自己的炼金术能力为代价，换回了阿尔。
伴随着爱德兄弟平安归来，终于姗姗来迟的胜利欢呼响彻了战后的天空，莫扬感到自己终于见证了历史，了结了前世今生的重大心愿，由衷地长舒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知道这个结果？”霍恩海姆鬼使神差地又问了一句，。
“他们两兄弟的精神是连接在一起的，那个空间拥有两扇真理之门，门上挂着的就是‘等价交换’的标签啊，想带走一个，就要用一扇门来交换，爱德也只能交换属于自己的门。所以到底想换回弟弟，仍然适用门上的真理之言——‘等价交换’啊……”莫扬微微一笑，“也真亏的爱德急智……”
“为什么总觉得你好像都知道的样子？”霍恩海姆越发觉得这个来自新国的炼丹术师很会装神弄鬼。
“呵呵……”莫扬干干一笑，用其他人听不到的声音低声道，“只是，在使用真理之眼时，可以隐约看到过去……和未来罢了。”
“什么……”这下，即使是被人传颂百年见多识广的贤者大人也失态了，“预见未来？”
“放心，‘真理之眼’的使用是有限制的，我也不可能真正地看到未来，再说，未来始终是掌握在人的手中，我只是窥见了一些可能性而已。”
莫扬最大的感慨，就是终于看到了这个故事的结局，而且还是现实版的。如此一来，源自前世的愿望算是得到了满足，而此生也已经最为接近过真理，作为炼丹术师也已经无憾了。
“其实，战斗并没有结束，也许百年之后又一个契机，烧瓶小人会再次出世也不一定。想必到时候，又是不亚于如今的灾难……但是人类并不是可以被轻视的，尽管有这样那样的弱点和缺陷，不过任何人的成长，都是伴随着能够刻记忆痛苦经验和教训……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同样是等价交换啊……”
“没有伴随痛苦的教训是没有意义的，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一旦超越自我，人就获得了无可取代的钢铁之心，从此所向无敌么……”
“嗯，这才是真理想要表达的意思……而不吸取教训狂妄自大的话，最终获得的只有绝望……”
“啊，这就是……真理啊……”霍恩海姆释然一笑，慢慢转身离去。
莫扬知道霍恩海姆的时间不多了，目送贤者的离去，微微鞠了最后一躬。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因为共同的敌人而走到一起的伙伴们，也终要继续走各自的道路。
被莫扬救下一命的斯卡，决定用下半生帮助重建伊修巴尔地区。
马斯坦大佐获得了晋升，虽然离大总统之位仍有不小的距离，但是总算跻身军队高层了。
新国人得到了贤者之石，却失去了一位重要的战友和伙伴。
受伤未愈的老胡躺在担架上已经是老泪纵横了，既为战死的族人骄傲，又为死去的亲人伤心。
莫扬很是为兰芳的死而惋惜，而且姚麟自醒来之后虽然恢复了理智但笑得依然勉强。
但即便有如此感伤，新国的战士和炼丹术师还是微笑着和爱德兄弟说再见。
约定了总有一天再见。
当然，注意到了张梅和阿尔之间的“眉来眼去”，莫扬知道那一天必不遥远。
路上……
“最终……不是属于自己的力量保护不了什么啊……贤者之石还是由你保管吧，帝位我自己会去抢……而我得到帝位后，也会保护自己的臣民，弱小的世家就由我姚家来守护好了。”得到姚麟的这么一句话后，张梅也安心了，而莫扬就更加合法地拥有了贤者之石了。
“呵呵，多谢，这样我也就好像明家交差了。”莫扬说，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暂时隐瞒古利德还活着的事情。因为，虽然出于对于古利德的一丝同情和敬佩使莫扬救下了原本应该死去的古利德，毕竟还是对具有原罪劣根性的人造人抱有一定戒心。
如果能够像普莱德一样失去记忆的话，就贪婪的性子来说不太可能。以后要怎样相处，还是回到新国观察一段时间再做打算吧。
自己也算是满载胜利而归了吧。
莫扬越发地自我感觉很有成就感。
“你好像很开心啊……”姚麟发现莫扬突然笑得一幅欠扁且耐抽的样子。
“当然是因为……终于可以回老家结婚了！”莫扬带着灿烂的微笑回答。
临到东部的尤斯威尔，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等着他们，竟然是莫扬一直心心念念的未婚妻明初月。
“你怎么会在这里……”莫扬愣愣地不知说什么好，突然有些后怕地问道，“难道……之前你就在这里吗？”
“一周前我就来东方司令部找古拉曼中将商谈战后合作事宜了，”明初月一幅不经意的样子，“顺便来看看你啦……”
“你不会不知道前几天的战争多么危险吧……”莫扬又是好气又是后怕，感情这个小丫头也是这么不分轻重，“给我个理由！”
“因为我相信你们一定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啊！”明初月眨了眨眼。
“……………………”
冷场了。
“好吧……只是想在你最危险的时候，离你更近一点而已。更重要的是，我相信你。”
这才是回答，算是对莫扬质问的交代。莫扬听到，心里的快乐涨得满满，带着满心满眼的笑意，迎向了明初月。
炼丹术师的旅程就此告一段落了。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四十一章 谢幕与归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