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明家的小小“野心” ...
-
“莫少爷，”韩越拉了拉莫扬的手臂，“有一个人要见你。”
“嗯？”莫扬看着韩越神神秘秘的样子，一旁的爱德笑了一下说：“我一个人看看，你先去吧。”笑容有些勉强，这孩子还是有些打击吗？
莫扬点头说：“好的，你自己小心吧。”
“这边走，”韩越将莫扬引到一处空地上，笑得很诡秘地退下了，莫扬看到巨石、草木之间，慢慢走出来的熟悉人影，一时间竟然呼吸不畅。
当那个面庞真切地浮现出来的时候，莫扬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排山倒海而来冲击到了一样，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此前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对明初月的感情，如果明初月不是自己一直以为的样子会怎么样。但是真正再次见到那如花笑靥时，莫扬知道，他的心没有变，就在她作为第一个向自己真诚地微笑的人，第一次向自己伸出稚嫩的手开始。说起来似乎不可思议，当时明初月还是个婴儿，但是正是那最纯粹的稚子之心，使得当时的莫扬对其就非常喜爱，而最终不可自拔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有时候好像很聪明，有时候又傻傻的。”明初月的嘴角弯起一个俏皮的弧度。
她带着圆礼帽，穿着长风衣，蹬着马靴，风尘仆仆而笑得明媚。
莫扬抓抓脑袋，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将明初月狠狠地抱在了怀里。
“你在这里，太好了……”
“嗯。”
沙漠里的阳光，在这古迹之中，似乎也不那么炽烈了。
好一会儿，两个人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分开。轻咳了几声，明初月终于想起了话说：“笨蛋，就不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吗？”
“你来看我？哪有这么巧的……”莫扬的思维慢慢地会转过来，“我听明人岳大叔和姚麟说……新国发生了很多事……”
明初月慢慢走到莫扬边上：“莫莫，你从小时候开始就不怎么关心除了炼丹术以外的事物，好像一切只是过眼浮云一样，我一直希望你，可以感受到我真正的想法，感受到明家的决心。”
莫扬支吾道：“我已经很努力改变了……”
明初月点点头：“我今天能遇见你，的确有碰巧的成分在里面，不过我……真的很开心，”一刹那间，莫扬觉得明初月还是那样天真无邪的样子，“身为明家的一员，我们像许多在现实中等待的人一样，期待着世界的变革。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也感觉到了吗……
“所谓下等人以及商人们的愤怒……”明初月一字一句地说。
“我们的新国，处于一个急需平等作为制度而发展的时期，我父亲正是以此为目标，慢慢带着明家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
莫扬立刻联想到新国的动乱：“难道说，新国现在的动乱……”
“与明家的推动不是完全无关，”明初月接过莫扬的话，说出了这么一个残酷的事实。
“那我的师父……”莫扬心中一冷。
明初月的声音也沉重了起来：“张伯伯是自愿以身犯险，打破当时各大家互相制衡的格局，因为他和我父亲一样，都读过以为一个被禁言的智者的话——
“我希望有一天，无论天子庶民，都有依良法行事之本能。”
接着，随着明初月的叙述，莫扬的眼前展现出这样的情景……
四十年前，草长莺飞，松树下的少年与青年。
“人的地位也许始终会有不平等，但是人格不能够不平等。”
“你我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松’字。那就以此松为盟，我们就是战友了。”
“好的，少爷。”
少年名叫明人松，在其显达之后，很少有人再叫这个名字了，大家都称之为“明老爷”。而青年，则是刚刚进入太医院的张松年。
“我父亲，称之为‘松下之盟’。”明初月说。
莫扬回想起自己原来的时代，似乎在那里民主平等也是人们为之奋斗过并在不断完善的东西，在这个世界这么多年，莫扬终于看到了真正的新世界的影子了。
“平等……民主……自由……”莫扬呢喃着。
明初月倒是意外了：“我原来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呢……”
莫扬呵呵一笑：“其实我还是知道很多的……”
明初月轻轻说：“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很多人都说莫莫你是个自闭冷漠的人，但我知道你只关心你关心的人，你真是个恋家的人呢……”
“家……”莫扬忍不住握住明初月的手，“你们的目的，也在于让每个人有幸福的家，是吗？”
“嗯，”明初月满意地笑了笑，目光澄澈而坚定，“世界不是为了某一个人而运作的，我们要的是所有人的幸福。”
“可是，这样的梦想，可能几百年都不能完全实现。”
“但是我们要去做，这个世界已经等待很久了……”
莫扬看到明初月的眼神，仿佛被感染了一般，重重一叹：“重生或是毁灭吗……”
“新国就有我们吧，莫莫，你在亚美斯特里斯要保护好自己，如果不能阻止他们，千万要保护好自己。”明初月抓着莫扬的手臂说。
看着明初月关切的样子，莫扬有说不出来的幸福感觉：“我哪里要紧？你才要小心，你又不会自己保护自己……”
“放心，爹爹很爱护我的……”明初月说，“他对我娘，其实也不是你一直想象中的样子……”
在莫扬心里，明老爷一直是老奸巨猾的典型，一下子变成了明初月口中的“战友”，实在一时之间接受不过来。不过，如果真是如此，也许真的会让新国从此走上新的道路也说不定。
而自己，则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离开明初月，奋战在异乡。自己的目的，也是要让另一个国家重生，或者毁灭……
此时的莫扬并不知道，他现在所说的“重生”和“毁灭”，会在以后使得新国炼丹术分裂为两支流派——生灭二宗。一个主张维持现状并逐步改良，一个主张毁灭世界并且重塑。这两派的创始人正是莫扬的弟子中最杰出的两位，这当然都是后话了。
“莫莫，我知道你不喜欢太过激烈的东西，说实在我也不喜欢杀人。我不会逼你的。”明初月安慰般地说。
“我是医生，但我也会变得强大，我会保护你的，你一定要等我回来。”莫扬按住明初月的肩膀，说道。
“嗯，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明初月笑着说。
“啊？这里？”莫扬有点奇怪地问。
明初月拉着莫扬的手一直飞奔，莫扬很神奇地看到了一辆汽车，然后明初月开车带莫扬来到克鲁克塞斯的东部边缘，莫扬看到一排排简易工房、大型机器、器械，还有沙漠里慢慢向远处的东方延伸的沙生植物构建而成的沙障与挡沙树林、未完工的铁轨，瞪大了眼睛。
“我们准备以克鲁克塞斯绿洲为依托，建立一条连接西方与东方的大陆城市，嗯，就叫克鲁克塞斯自由城。”明初月兴奋地一挥手，“这里将成为一个旅游景点、一个贸易之城、一个东西文明交汇之城，代表着等价、自由与平等。”
莫扬听了目瞪口呆：“这也是明伯伯的构想？”
“嗯，其实早在十年多以前，我们就已经派人过来勘测与做前期准备工作了，”明初月说，“这片绿洲诞生了克鲁克塞斯的文明，也必将使其获得新生……国内动乱，我们趁机带着机器、材料、技师来到这里了。”
“那么，工人从哪里找？”莫扬手搭凉棚向前望去，竟然发现了一群褐色皮肤的人们，“不会吧？”
“嗯，是啊，伊修巴尔人，算是政治难民吧。我们收留了很多人，给吃给住，收点体力回报没有什么问题吧？”明初月笑着说。
莫扬震惊了，明家在这么多年里，到底做了多少来准备这样庞大的项目啊。相比之而言，自己的工作，还真是简单啊。
“人类虽然渺小，但因为有了希望才强大起来。”莫扬看着热火朝天的工地，伊修巴尔人脸上满足的光芒，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是看不起人类的人造人，并不能真正理解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明家的小小“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