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界密码》乔子澈

14、第14章 玄血银镖

　　徐世初还没有答话，陆雪舟就拉着徐世初激动道：“徐道长，徐道长，在下是不会看错人的呀，你就是我寻找了多年的玄血术士，这真是太好了，徐道长，以后我就靠你吃饭啦，求你务必收留我。”

　　陆雪舟的态度也转变得太快了吧，刚才还是完全不合作的样子呢。

　　徐世初究竟做了什么啊？

　　沈克急切问道：“师兄，这些藤蔓是你弄死的？”

　　“可以说是吧，只是……”徐世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雪舟的声音淹没了。

　　“当然是因为徐道长的玄血法力无边，才能焚毁藤妖，徐道长刚才那一手玄血银镖真是漂亮！在下佩服之至！”陆雪舟满目崇拜。

　　这时，沈克突然意识到一个关键词，玄血。

　　陆雪舟反复提到这个词，包括玄血术士和玄血银镖。

　　“等等，你们先告诉我，什么是玄血？”沈克忙问。

　　“你被抓走之后，陆雪舟跟我说，这些油画上的驱鬼符字是用玄血画的，所以才有克制藤蔓的功效，但是前提是四幅油画必须物归原位。我们为了挽回已经失控的局面，只好将油画全部放了回去，然而，即便是这样，藤蔓也依旧像是失控一般，疯狂生长，疯狂攻击，那时我以为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徐世初说到这里，看了陆雪舟一眼。

　　陆雪舟支支吾吾道：“这个……如果不是因为徐道长这身装束实在是像极了那位高人，我是不敢说出来的。”

　　“什么高人？”沈克问。

　　“陆雪舟说，在许多年以前，租界里曾经有一位玄血术士，此人的玄血可以镇宅驱鬼，十分厉害，而这个人的装束，和我非常像。”徐世初看着沈克说道。

　　显然，沈克从徐世初的神情里看到了他想说什么。

　　他也想到了出云观的人。

　　可是，在沈克和徐世初的记忆里，出云观的人只是在青岛附近活动，从未来过上海。毕竟上海距离崂山很远，而出云观的人，似乎并未出过远门。

　　“玄血可以镇宅驱鬼是什么意思？”沈克问。

　　说起这个，陆雪舟眉飞色舞道：“这个可是很厉害的呀，沈兄你是没有看见，徐道长这一身银镖暗器的功夫，着实漂亮，每一发银元都结结实实地打在鬼藤的要害，一镖击落一个妖童，被打中的鬼藤瞬间着火，很快火势就将满室藤蔓烧干净了。”

　　“不算是妖童吧，只是近似人形而已。”徐世初蹙眉道，“其实我也有些后悔，我没有想到火势会蔓延得那么快。着火时，你已经被藤蔓一层层裹了起来，我们根本找不到你了，我们当时已经开始想办法灭火，想要先把你救出来，只是……只是这火焰非常古怪。”

　　迟疑了片刻，徐世初才道：“火焰不烫手，也没有伤害，触感反而像是某种粘稠的液体。”

　　沈克一惊，追问道：“是不是很像人血？”

　　“对就是这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们发现，火焰除了会烧毁藤蔓，并不会引燃其它的东西，而且对人体好像也没有伤害。所以只好等着藤蔓慢慢烧成灰烬，最后包裹着你的藤枝球也落了下来。”徐世初道。

　　“这和玄血有什么关系？”沈克还是有些不明白。

　　“银钱一旦接触了玄血，就会成为镇宅宝器，驱鬼除妖，无往不利。当年那位高人就是这样做的，不过我们徐道长以银元蘸血当做银镖的功夫，着实更加帅气了几分……”

　　陆雪舟还没有说完，就被沈克打断了：“不对，徐世初！你哪来的银元？”

　　徐世初突然笑了，这才举起手中半截血迹斑斑的长袍道：“都是你衣兜里的银元。”

　　“妈的你就这么糟蹋我的钱啊？”沈克怒了。

　　陆雪舟见状不妙，连忙在二人之间打圆场：“两位道长不要着急，这有什么好着急的，徐道长天赋异禀，只要稍加利用，就是一门稳赚不赔的买卖，到时候还怕赚不回这些银元吗？”说到这里，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道，“不过，玄血之事乃是天机，断不可泄露，就在当年，也是这间洋行的商业机密呢，二位千万不要泄露，大家悄悄赚钱就好……”

　　这番话却引起了沈克的注意：“既然是人家的商业机密，你怎么知道？”

　　陆雪舟绝对和这间洋行是有关系的，不然的话，他为何会这样清楚这间洋行过去的事情。

　　“这……这……这种事情是不能说的呀，说了是会死人的。”陆雪舟又开始支支吾吾。

　　“你不想死是吧，可你害死曹家那么多人，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寻仇呢，你说，如果我把你交给曹公子，你还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吗？”沈克威胁他。

　　陆雪舟还在努力转移话题：“是这样的，徐道长天赋异禀，我们如今也知道该如何利用道长的天赋，这已经很好了呀。现在凶宅鬼藤的问题也解决了，大家一起开开心心赚钱就好，何必追究以前的事情呢？”

　　“哟，你想和我师兄一起赚钱是吧，那要看我师兄答不答应了。”沈克突然笑了。

　　威逼不成，还有利诱。

　　陆雪舟终于动摇了，他叹了一口气，这才徐徐道：“这件事情关乎一位大人物的秘密，我原本不应该告诉任何人，因为那人党羽众多，我一旦泄露天机，就会面临着被追杀的危险。但是这一次我不慎害死了曹余庆的人，想来也是凶多吉少，需要两位道长帮我说情。而且两位道长确实天命不凡，也是小弟真心想要结交的朋友。所以，这些事情，我可以透露一些，只是为了以后大家可以同舟共济，好不好呀？”

　　“好的呀。”沈克学着陆雪舟的弄堂腔调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