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征途》锦瑟有弦

9、第九章

　　贺挽去了后台帮文雅整理衣服。
　　她一边打理着，一边说：“待会按照我们练习的走就可以。”
　　文雅嘴角上扬，骄傲的说道：“走秀而已，我最擅长了。小挽姐相信我。我必定为你拿下奖项。”
　　贺挽脸上露出笑容，嘴上说着谢谢文雅。
　　文雅上台，贺挽回到观众席和顾征，陈慧敏坐在一起等待。
　　文雅出来的一刹那，惊艳了许多人。也许是因为这件旗袍，也许是因为文雅。
　　顾征看到这件旗袍的时候，坚定的认为最适合这件旗袍的人一定是贺挽。贺挽穿上它，必定会惊艳更多的人。
　　顾征转头看向旁边的贺挽。她仰着头看着文雅，扑朔的眼睛里似乎闪着星星，那是对服装的热爱。顾征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他知道这是在为贺挽跳。
　　不管是那时的贺挽还是现在的贺挽都那么让顾征着迷。
　　可是越是这样，顾征越无法放手。
　　最后颁布结果的时候，大家都很紧张。
　　“一等奖的是夜的晚礼服张叶惠。”
　　贺挽的小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眼睑垂了下来。
　　顾征在她的身边，低声说：“还没结束。”
　　贺挽抬头勉强的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二等奖的是江南锦绣贺挽。”
　　“啊啊啊，挽挽宝贝，第二名！耶耶耶！”陈慧敏惊喜的抱住贺挽。
　　“小挽姐，我们得奖了！”文雅也冲上来抱住贺挽。
　　“恭喜。”顾征面带微笑的看向贺挽，伸手想要抱贺挽。贺挽犹豫了一下，倾身抱住顾征。
　　顾征眷恋这来之不易的拥抱，将头紧挨贺挽白皙的脖颈，嗅到一种白玉兰的花香味。
　　原来是白玉兰的味道。
　　俩人浅浅抱了一下，就分开了。
　　可是这一拥抱把文雅震惊住了。在学校里哪里见过顾征抱过女生。从顾征和贺挽的相处里，文雅能够看出顾征的不一样，是一种不同于和旁人在一起的放松和愉悦。
　　比赛完，贺挽说要去医院看陈行舟。正好顾征要去中大医院看望奶奶。
　　顾奶奶最近有点血糖高，顾征的父母今早打电话给他让他今天找时间去医院看望一下奶奶。
　　正好两人顺路，顾征开车带上贺挽一起去了医院。
　　到达医院，贺挽去了三楼，顾征去了四楼。
　　贺挽走进科室，就看到陈行舟和连画挨得极近。身子已经紧紧贴在一起了。头靠着头的讨论着什么。
　　贺挽心中酸涩。但是还是上前叫了陈行舟。
　　陈行舟转头看到贺挽，惊讶了的说：“小挽，你不是在比赛吗？已经结束了？”
　　“嗯对。你今天不是有手术吗？你们这是在干嘛？”
　　陈行舟反应过来，急忙解释道：“今天那台手术被临时取消了。然后连画有些实习的问题问我，这才忘记了时间。对不起啊，小挽。”
　　连画面带内疚的对着贺挽说：“是啊，小挽姐，行舟哥哥今天在和我说你今天有场比赛呢。你就别怪他。都怪我，太笨了，一直麻烦行舟哥哥。”
　　贺挽不想在这里听两个人一唱一和。
　　她现在只想找个安静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和陈行舟谈一下。
　　“行舟，我们谈一下。”
　　“哦好好好。连画你等一下。”
　　贺挽的泪水盈满眼眶，即将要落下来。她强忍着。转身走向远处。
　　陈行舟赶忙追了上去。
　　两人来到楼梯间。
　　“行舟，你最近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还要我说吗？你有必要和连画走那么近吗？”
　　“连画？你别乱想。她就是实习生，有很多事不懂。”
　　贺挽听到他还在为连画开脱，提高声音说：“你还在为她说话！她喜欢你，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陈行舟上前握着她的肩膀，信誓旦旦的说：“你放心，小挽。我不会做出背叛你的事情。连画性子软，平时那些实习生也老欺负她，所以我才多照顾她点。”
　　贺挽的眼泪顺着面颊落下，一颗颗滴落在地上晕开，她缓缓闭上眼睛。
　　她实在是不想听他一句一个连画。陈行舟确实是个温柔可亲的人，但是他的温柔太没有边界。他可以把自己的温柔给任何人。
　　陈行舟看到贺挽哭了，急急忙忙揽着她，说：“小挽，你别哭。这次我一定和她保持距离。下不为例！”
　　“我回去了，你先忙吧。”
　　陈行舟拉着她的手，说：“我送你回去。正好去拜访一下叔叔阿姨。”
　　贺挽轻轻挣开他的手，擦干眼泪，轻声说：“不用了，我今天太累了。我想回家休息一会儿。”
　　“好...那我帮你打个车。”
　　转眼间，贺挽已经走出楼梯间，没有回答陈行舟。
　　贺挽失魂落魄的走到医院门口，准备打车回家。猛然听见有车在面前，她抬头看去，是顾征。
　　“上来，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打车就好了。”
　　“耽误时间，后面的车要骂我了。”
　　贺挽听完，急忙上了副驾驶。
　　虽然贺挽现在心情很糟糕，但是她明白坏的情绪不能发泄在别的人身上。所以贺挽仍然温声细语，面带微笑的对顾征说谢谢。
　　“不想笑，可以不笑。在我面前，你不用那么勉强自己。”
　　贺挽牵强的抬了一下嘴角。随后将头低下。
　　车慢慢在马路上行驶，或许是路边划过的树木，或许是太多的红绿灯，亦或是周围的温度有些低，让贺挽开始流泪。
　　贺挽不想在顾征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轻轻的抽泣，从包里拿出纸，轻轻的擤了一下鼻涕。
　　声音中强装着镇定的说：“有点冷，流了鼻涕。”
　　一路上都在观察她的顾征，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流泪。只是看破不说破，主动留给她空间。
　　“我把温度调高点。下次出来一定要穿个外套。”顾征说着从后座拿了一个毛毯递给贺挽。
　　贺挽道谢，披上毛毯。
　　“现在好点了吗？”
　　“嗯。”
　　贺挽包裹着毛毯，缩在副驾，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鸟。孤孤单单，憔憔悴悴。
　　顾征转头看向路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逐渐用力。眼神晦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