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1912年的童话》太空玛莉

77、初吻

　　碧君看着卡尔认真的样子，心中说不感动那一定是自己骗自己。

　　她站起身，走到了卡尔面前，也认真地告诉他：“今天的是事情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刚刚我想了很久，我想真正地爱一个人不是苛求他变得完美，而是包容他的不完美。”

　　碧君的话令卡尔动容，他长臂一捞，将碧君拉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侧坐着。

　　他的双臂环绕在碧君的腰部，两人还少有贴地这样紧的时候，碧君一时之间有些不太好意思，可又舍不得挣脱。

　　因为在家中，又是晚上，两人都只穿着轻薄舒适的家居服。此时这样紧紧贴在一处，两人的体温轻易就能够隔着薄薄的衣料被对方感知到。

　　也许是感觉到了碧君身体因紧张而变得渐渐僵硬，他腾出一只手安抚似地轻轻拍着碧君的后背，也不再做更加进一步地动作。

　　直到碧君渐渐习惯了这样的距离与姿势，卡尔才有了下一步地动作。因为此时的碧君正坐在他的腿上，她的位置要略高于卡尔。

　　卡尔微微仰头注视着少女。

　　夜色与灯光映照在碧君地脸上，将她本就清丽秀气地脸庞映衬得越发柔和。碧君垂下头，被挽起的头发露出了纤细的脖颈，几绺碎发顽皮地散在额头与鬓角。

　　她也正看着卡尔，微微泛红地脸上尽是无限地娇羞。

　　卡尔的脸越贴越近，碧君没有闪躲，虽然不知他想做些什么，但心跳却不知为何渐渐加速跳动了起来。

　　终于，卡尔吻上了碧君的唇。那是一个小心地、温柔地、带着试探性地一吻。

　　那也是卡尔最深情地告白，在彼时地美国，接吻几乎与求婚无异。

　　卡尔将自己尚未诉诸于口的承诺，都放在了这轻轻地一吻中。有天空中的皓月与繁星做见证，那是他一生一世的誓言。

　　可他一时忘记了，碧君并不懂这些现代社会中的约定俗成，卡尔在此之前也曾亲吻过她的额头。

　　潜意识里，她似乎觉得这个吻与之前的相比，更加亲密、仿佛拥有某种她所不知道的特定含义。

　　碧君的反应很青涩，她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全无防备，也没有丝毫应对的经验，她甚至忘了闭上自己的眼睛。

　　唇上酥麻的感觉被无限地放大，以至于遮蔽了其他的感官。卡尔从未离她这么近过，原来他的睫毛那么长，眼睛闭上的时候他的睫毛在轻轻地颤动。

　　因为没有抹发胶，刘海正散在额头的两侧。让他看起来放松又闲适，是碧君最喜欢的模样。

　　似乎不满意碧君的走神，卡尔用牙齿轻轻在碧君的唇上咬了一下。并不疼，但那陌生地触感令碧君清醒了过来。

　　她猛地将身子向后仰去，结束了这个吻。

　　“你为什么忽然亲我？”碧君又惊又羞，面红耳赤，一只手轻轻捂住自己的嘴问道。

　　不解风情的话宛如一阵风，在一瞬间将房间里温情脉脉的暧昧气息吹得无影无踪。

　　卡尔的脑子中有想过碧君对于接吻会作何反应，害羞、气恼、慌张，却独独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

　　这叫他如何回答……情绪和气氛到了，想亲就亲下去了”？不行不行，这听起好像那些轻佻地花花公子，惹人误会；

　　“因为我想向你求婚”？卡尔又立刻否决了这个回答，他的求婚戒指还没准备好，也尚未获得祖父的认可，还不是将碧君推到众人面前接受审视的好时机。

　　“我……因为我爱你。”卡尔只能如此作答，这是他的真心话。“不是手背、不是脸颊，也不是额头。碧君，只有相爱的两人才能接吻。我爱你。”

　　他的神情很认真，被卡尔用这样地眼神注视着。碧君觉得自己好像是他最珍视的宝贝，她张了张嘴，小声地回应道：“我也爱你。”

　　卡尔的脸庞因为碧君轻飘飘地一句话，忽然焕发出异样的神采。碧君觉得自己的后脑勺被人按压着，俯向卡尔。

　　他的唇再次吻了上来，这次地吻更加地热切、激动也更加大胆。也许是因为明白了吻的含义，也许是被卡尔的情绪所感染，这次碧君没有闪躲，反而被卡尔牵引着投入到了亲吻中。

　　她的手臂不自觉环上了卡尔的脖颈，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卡尔收紧了双臂，好似要把碧君嵌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这个吻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碧君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这才面红耳赤地挣脱了卡尔的怀抱，跳下卡尔的腿。

　　“我……我回去睡觉了，晚安。”说完这句话，碧君飞也似的逃离了卡尔的书房，连桌上的碗筷也忘了收拾。

　　庆幸于家中的其他人都早早躲回了房间里，没有见到碧君的窘迫和狼狈。碧君连睡衣也忘了换，一股脑儿便爬上了床，将自己蒙在被子里。

　　她的脑海中，混乱地只剩下刚才两人接吻时的场景，卡尔略带欲望的粗重鼻息，唇齿相接时，令人飘飘然的快乐。

　　碧君龟缩在被子里，滚烫的脸颊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降温，她告诉自己一定是因为闷在被子里太热了的缘故。

　　可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里都是卡尔近在咫尺地脸，和他望着自己时深情款款的眼神。

　　*

　　见睡不着，碧君索性起了身，走出卧室，来到连接着卧室的阳台，坐在藤椅上吹着风。

　　卡尔家背靠着青山，前面的视野却很开阔，碧君朝前望去，纽约的都会区里闪烁的灯火亮如白昼。

　　就与人们常说的一样，这真是一座不夜之城。

　　吹了吹夜晚的冷风，碧君的脑子终于清明了一些。她在心中暗暗抱怨“都怪卡尔，我话还没说完呢。”

　　她转头望向卡尔书房的方向，那里的灯还没熄灭，卡尔仍然在埋头处理着那些好像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公事。

　　碧君一向好眠，又素来睡得早，之前倒当真未曾留意过卡尔晚上时的作息。

　　原来每天自己睡下后，卡尔仍然在工作着。

　　高处不胜寒，卡尔拥有着令人羡慕的巨额财富，可要守住这些财富同样需要耗费他大量的心力。

　　他不是那些胸无大志一心享乐的败家子，卡尔的心中野心勃勃，想要成为不输于祖父的成功商人。为此他愿意牺牲大量旁人用于休息玩乐的时间，将之用在寻觅新的商机、拓展新的人脉上。

　　碧君想起她刚刚走进房间时，卡尔低头拿着钢笔认真批阅文件时的样子，觉得那样的卡尔尤其的帅气。

　　她的脸又烧了起来，暗暗斥责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思绪被从那个吻上转移开，困意渐渐袭来，可碧君没舍得离开，直到书房的灯光熄灭，卡尔卧室的灯光亮起。碧君的眼皮沉重，竟就在阳台的躺椅上睡了过去。

　　*

　　第二天，碧君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觉得头疼欲裂，因为长期维持着一个姿势而浑身酸疼，喉咙也隐隐作痛。

　　她试着张了张嘴，想要发出声音。那嘶哑地，带着重重鼻音的声音让她吓了一跳。

　　她着了风寒。

　　这是碧君对于自己地第一判断，她自幼习武，身体一直不错，很少生病。在她的印象里，只有体弱的人才容易生病。

　　她挣扎着起身，想回到房间找杯水喝，以缓解喉咙里那令人不适的痛感。

　　一杯凉水下肚，那难受的感觉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令碧君觉得自己的手脚冰凉。

　　她放弃了挣扎，回到了穿上盖上了被子。可手脚并没有如愿热起来，她蜷缩着身子，伴随着闷闷地头疼，又陷入了梦乡中。

　　已经过了碧君往常早起晨练的时间，却迟迟不见碧君走下楼来，罗宾森太太有些担心她。

　　“也许是昨天和霍克利先生聊的太晚，今天睡过头了呢？”面对罗宾森太太的担忧，洛夫乔伊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万一碧君小姐是生病了呢？”罗宾森太太不太认同洛夫乔伊的推论，碧君在这儿住了这么久，从未睡过懒觉。

　　不论怎么想，罗宾森太太都觉得碧君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她不再理会洛夫乔伊，径自上了二楼，蹑手蹑脚地打开了碧君的房门。

　　卧室的床上，碧君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茧型，正睡得昏昏沉沉，丝毫没有察觉房间里进了人来。

　　罗宾森太太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快步走了过去，小心地将碧君盖过头顶的被子拉了下来，露出了碧君红扑扑的脸来。

　　她的表情有些痛苦，鼻息也有些重。罗宾森太太伸手拭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是滚烫的。

　　碧君正在发烧，罗宾森太太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她为碧君重新盖好了被子，快步跑出了房间，跑向一楼。

　　“洛夫乔伊，洛夫乔伊，快去通知刘易斯大夫，碧君发烧了！”她才刚跑下一层的楼梯，就焦急地冲着洛夫乔伊喊到。

　　洛夫乔伊向来波澜不惊地脸上此时也露出了惊诧和担忧的神色，他点了点头，快步走到客厅，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以此时的医疗条件，发烧算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病，但若是稍不注意，也依旧非常容易演变成别的更加严重甚至会夺去人性命的重病。

　　洛夫乔伊半点也不敢怠慢，才挂下电话，便叫上了刚起床还带着睡意的司机，催促着他开着车，要去将刘易斯医生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