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童话的结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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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1913年的8月，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候。那一场卡尔期盼了许久的婚礼，终于还是举行了。
两人的婚礼与霍克利家族此时的声势相比，并不算盛大。
此时卡尔与碧君已经在纽约申办领取到了他们的结婚证，虽然联邦政府颁布了禁止美国白人与其他族裔通婚的禁令，但各州又有自己的州法律。
很巧的是，纽约州的议员们不仅不曾支持过这一项在他们看来实在有些过于武断的法令，而且他们与霍克利家族的关系也非常不错。
从今年的年初开始，卡尔就一直在为了这场他期待已久的婚礼做着尽可能万全的准备。霍克利家族继承人的婚礼，注定不能像莱丽斯小姐那样，只邀请关系最亲密的亲朋好友观礼。
而这一点，让卡尔和碧君都有些遗憾，但他们也深知，此时的他们即将肩负起整个家族的重担，容不得他们有一丝的任性。
婚礼举行的这一天，碧君坐在化妆间里，宝莲、邦妮、露丝、莱丽斯，她的好朋友们陪伴在侧。露丝怀孕了，虽然此时尚不显怀，但大家对待她都十分的小心翼翼，深怕出了一点纰漏。
“邦妮，我说你也加点油吧！如今碧君也结婚了，等轮到你，你只能从你的堂姐妹里挑伴娘了。”莱丽斯笑着打趣好友，大概就像许多女孩一样，一旦自己的终身大事尘埃落定，莱丽斯就开始操心起了身边人。
真不可思议，去年的这个时候，她大概还是个独身主义者，坚定的相信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霍普斯小姐摇了摇头：“我如今找到了比婚姻更加有趣的事情，分不出心思去考虑这些了。”她的笑容很真挚，想来这些都是她的肺腑之言。她如今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发现了更加广阔的世界，不愿被现实的婚姻所缚，困在那一亩三分地中。
“邦妮可真了不起，说不定会成为我们中间的第一个女学者呢！”露丝笑着感叹，有了碧君与莱丽斯作为桥梁，几个女孩此时都算是熟识。
露丝的故事让其余诸人都颇为惊叹，看到她与杰克婚后幸福的模样，也无人对她与卡尔的过往心存芥蒂，反而越发钦佩她的勇敢。
“要我说，那时候的卡尔·霍克利确实是不怎么讨人喜欢。”莱丽斯想了想，说出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结论。
而宝莲，她与邓夫人的裁缝铺如今因为碧君和莱丽斯，在西部已算得上声名鹊起，也与好莱坞的不少剧组有了合作，正是事业蒸蒸日上之时。
碧君这一次的婚纱，就是宝莲与霍克利家族请来的纽约最知名的设计师一起设计完成的，为的是保证能够在这件洁白的婚纱上，有足够正宗的中国元素。
就像这场婚姻一样，意在告诉世人，中西合璧，乃是天作之合。
终于，在女孩们叽叽喳喳的闲谈中，碧君完成了她的新娘装扮。
她穿着那条被精心设计的洁白纱裙，头上披着薄纱，头戴着代表着纯洁与贞洁的橙花花环，由远渡重洋而来的，她此时名义上的哥哥曹师傅领着走向了教堂的大门。
至于那枚曾经在整个社交界都引起了广泛讨论的“海洋之心”，它早就被卡尔和碧君抛诸了脑后，安安静静地躺在了霍克利家族银行的保险箱里不见天日。
此时无人需要它来标榜自己的身份，也无人需要它来彰显自己的幸福。
*
结婚进行曲的旋律此时正由一整个管弦乐团的演奏响彻天空，教堂的大门打开，曹师傅绷着脸显得有些紧张。他一步一步，领着碧君走上了红毯。
众人都不由回过了头，注视着两人。碧君的脸上覆了白纱朦朦胧胧地叫人看不真切，但也难掩她的风华绝代。
碧君手持捧花，注视着前来观礼的众人。里面有她认识的人，莱丽斯、唐克雷德、邦妮、迈耶、涂先生、武先生一家、小罗斯福先生。
还有一些，她曾经在泰坦尼克号上救过的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欣慰地笑容，祝福着她和卡尔。
恰如卡尔曾经在泰坦尼克号上做的这个梦一样，胜友如云，气氛虽不温馨，但也十分和谐，大家都十分给面子的为这一对新人献上了自己的祝福。
还有一些，是她不认识的，大概是霍克利家族的旧友。他们看向碧君的目光虽然也和善，但到底带了些审视。碧君忍不住将自己的脊梁挺得越发直了，微微昂起头，将视线移向了正前方，那个正焦急等着自己的男人身上。
此时红毯也走到了尽头，曹师傅将这个他名义上的妹妹的手，交到了那个正微笑注视着他们的男人手中。
曹师傅想起来到纽约第一次见到卡尔时，对他身上发生的巨大变化感到的不可思议。就好像，一年前他在伦敦的华埠里，见到的那个不可一世，盛气凌人的白人富豪只是他做梦时的一个幻影一般。
“碧君，我终于等到今天了！”卡尔拉着碧君的手，激动的说道。因为实在是有些过于激动了，卡尔的声音有些大，惹得站在一旁的牧师，与下首观礼的嘉宾们都发出了善意地笑声。
可他好不以为意，仍旧傻呵呵地笑着，催促着牧师。
“我们快开始吧！”
两个人的婚礼是在纽约的一处长老会教堂里举行的。说起来，近来这段时间，受到了碧君的影响，美国民众们对于华人的印象得到了一定的改善。而在美的华人们也趁热打铁，为了争取自身的权益奔走呼号地越发积极，长老会为他们提供了许多的帮助。
“承蒙你们看中，为你们主持婚礼，我的责任不只是这一场婚礼而已。今后你们无论有什么问题，我都愿意为你们负起责任来。盼望你们永远结合，如果婚姻有破裂的可能，请在你们作出任何重大决定前，先和我商量。
给神一个介入的机会，你们会非常高兴的发现，神在你们中间成就了大事，带来了家庭的和睦，帮助你们度过美满的人生。”
慈眉善目的神父看着这对有些特殊的新人，在卡尔期盼的眼神中问出了那段人们耳熟能详的结婚誓词：“你愿意娶这个女人为妻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卡尔就如自己曾经在梦境里梦到的一样，坚定又急切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这一天，他等的实在太久了。
碧君能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男人，此时正轻轻的颤抖着，他的眼眶红红的，就那样深情款款地看着自己。
碧君觉得，这一天，一定足够自己回味一辈子。
“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牧师这时转向了碧君，询问她。
“我愿意。”碧君的声音轻柔的声音响起，温柔也坚定，蕴含着别样的力量。
在众人的祝福中，两人交换了结婚戒指。
“碧君，我的妻子，我生命中的伴侣和我唯一的爱人。我将珍惜我们的友谊，爱你，无论现在、将来，还是永远。我会信任你，尊敬你，我将和你一起欢笑，一起哭泣。我会忠诚的爱着你，无论未来是好还是坏的，是艰难的还是安乐的，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无论准备迎接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一直守护在这里。就像我现在伸出手让你紧握住一样，我会将我的生命交付于你，愿主鉴证我这发自真心的誓言。”
隔着一层薄纱，卡尔对着自己的妻子，在耶稣的神像前再次许下了庄严的承诺。接着他掀开了那层唯有他能够掀起的薄纱，深深地看向了碧君。而碧君，以同样灼灼地目光回望着卡尔，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款款深情。
终于，卡尔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上了碧君的唇，在牧师的宣告下，沐浴在众人与神的祝福中，两人正式结为了夫妻。
紧接着，两人被那些未婚男女们簇拥着，走向了教堂的门口，这一回该轮到碧君抛走她的捧花啦。
这个活儿，她已经在莱丽斯的婚礼上见识过一次了，今天做起来也算驾轻就熟。台阶之下，闹腾腾地，除了被莱丽斯硬推进去的邦妮，所有人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碧君笑着将台下正欢笑着的男男女女们都看了一眼，转过身来，双手抓住了捧花便向上用力一抛。场上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随着空中那条漂亮的抛物线移动着。
迈耶有些急切，他跳了起来想要率先于场上的众人抢到那束捧花。
碧君不同于此时的大部分女士，她常年习武，力道也就颇大。那束迈耶满心期盼的捧花最终没能如他所愿，落在人群的前方。就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似的，那束花最终落在了人群的最后，一个看起来不太起眼的女士手中。
她惊喜交加地看着这束象征着好运的花，珍惜地将它抓在了手中，口中不住地说着：“谢谢！谢谢！”
迈耶失望极了，他又看了一眼人群另一端的邦妮。可她看也没有看他，在抛花的仪式后，就径自朝着莱丽斯等人所在的方向走了去。她那爽朗地笑声一如往昔没有丝毫的变化，情变似乎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困扰。
而真正从未走出来的人，却是迈耶自己。
卡尔此时正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中，暂时无暇去顾及自己的好友如今成了这场婚礼上唯一的失意人。他着护着碧君，两人坐上了早已等候多时小轿车，去开始他们的蜜月旅行。
虽然，日后等待着他们的并非坦途，但今时今日，这场起始于1912年的童话，在此彻底划上了句号。
从此，卡尔和碧君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直到永远。
“喜欢和你一起挤在沙发上睡着
因为位置很小可以紧紧依靠
电视还播放着老旧的影集
虽然都看过了但可以再温习
我和你的默契
如果你睡着我也不醒
午后的那场雨
决定今晚要吃过期的泡面也没关系
我们困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喜欢半夜肚子饿你为我热的一碗汤
你一口我一口
昨天没说完的说到哪儿了
我们有一辈子能慢慢的说
我和你的过去
从平行线走到交叉路口
如果爱是首歌
我要一直唱到不能唱了也没关系
最后那一口气 也属于你
虽然你说的笑话不那么好笑
只是为了逗我剧情并不重要
日复又一日天暗了又亮
张开眼还是你这让我安心
我要陪着你老去”①
作者有话说
第167章 童话的结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