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1912年的童话》太空玛莉

137、第一段戏·二

　　碧君此时期待极了，十分钟之后，莱丽斯又会带来怎样精彩的表演。
　　显然唐克雷德先生也是这样想的，他快步走到了莱丽斯的身边，似乎在询问她接来下的表演，他应当配合莱丽斯如何去演绎马克西姆这个角色。此时的唐克雷德收起了他平日里那副玩世不恭地神情，双眼亮晶晶地望着莱丽斯，看起来郑重极了。
　　碧君坐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不敢上前去打扰，实际上此时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着两位主角接下来的表演。
　　期待让时间的流逝变得缓慢了起来，碧君觉得自己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两位主角准备妥当，重新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洛克茜，你会在纽约等我回来的，对吗？”年轻的马克西姆看着正站在自己面前的未婚妻，他们本是大学时的同学，在学校里相识相恋，最终互许终身。虽然平平淡淡乏善可陈，但似乎一切都是那样的水到渠成。
　　马克西姆的目光没有在未婚妻的身上流连太久，他很快就将目光移向了远方，想象中，中国的方向。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坚毅，对于那传说中的仙草仿佛志在必得。
　　“嗯……”洛克茜的语气微妙地停顿了一下，过了片刻后才回答道：“我会在这儿等你回来的，马克思，我会照顾好你的母亲。”洛克茜望着自己的未婚夫，眸光之中除了不舍、担忧之外，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她的神色有些复杂，似乎对于两人的未来产生了迟疑与不确定。
　　“洛克茜？你怎么了？”马克西姆再次唤了一声，这本是剧本中原就有的台词，可随着两人神情与语气的变化，似乎台词里所蕴含的意义陡然间，全变了。碧君为了更好的理解角色，也看了两位主角的剧本，知道这里本来的设定。
　　本该是马克西姆宽慰着悲痛欲绝，失魂落魄的未婚妻。可如今，碧君却觉得这句话更像是在质疑，质疑身为未婚妻的洛克茜是否真的能够遵守自己的誓言——好好的等未婚夫回到纽约，好好的照顾他重病的母亲。
　　“我没事，家里的事，你就放心吧。”洛克茜朝着马克西姆微微一笑，仿造夕阳的灯光打在两人的身上，码头上两人依依惜别，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轨上。载着马克西姆的船渐行渐远，洛克茜迟迟不曾离去，就这样站在码头之上，眺望着轮船远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她的脸上那温柔的微笑渐渐消失，露出了一脸的疲态。
　　这或许才是马克西姆目所不及之处，真正的洛克茜。直到轮船消失在了眼前，她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码头。
　　到了晚上，回到了家中，碧君仍然在回味着莱丽斯与唐克雷德白天里的那一场表演。费雷思导演非常的满意，他认为莱丽斯的表演为电影中洛克茜外柔内刚的性格做了很好的铺垫。
　　“这样的处理可以为后续洛克茜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出海，营救未婚夫的举动做解释，让人物后期的转变显得不那么突兀。”
　　碧君努力思索着费雷思导演的话，看着摊在自己桌面上的剧本，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地记着不少碧君自己对于剧情的理解了。卡尔此时正坐在碧君的身旁，他刚刚看完今天与格雷太太一同去办理的房产交接手续。
　　“碧君，你看，这是咱们的第一份房产，等咱们结了婚，我就把你的名字也加进去！”卡尔说的不无得意，他将那薄薄的一张纸递到了碧君的面向，炫耀似的想让她也瞧一瞧。这并不是他做成的第一笔生意，可不知为何却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碧君正沉浸在故事中，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迷惑地望着卡尔。她此时似乎并不是碧君，而是“莲花”。
　　“碧君，你怎么了？”卡尔看着碧君的模样，不无担忧的小声询问道。
　　眼见得卡尔的脸在自己的面前越靠越近，碧君这时才露出一副如梦方醒地模样。
　　“你刚刚说什么，卡尔？我揣摩角色想的出神了，没注意听你说话。”碧君有些抱歉地看着卡尔。
　　“揣摩角色？”卡尔听完却将房产的是抛诸了脑后，拿起被碧君放在左手边的一页纸拿起来细细琢磨了一番。
　　碧君有意磨炼自己的英文书写能力，因此关于电影中人物的揣摩和体悟她都是用英文写就的。即便是书写英文，碧君的字迹乍看之下秀媚圆润，但又并非软弱无骨，反而隐约间透着一股铮铮的铁骨。
　　果然是字如其人，卡尔不由在心中感慨道。接着便又转而认真地看起了剧本，此时的卡尔并未多想，只是见碧君一副颇为烦恼无从下手的模样，因此想要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兴许能帮上一些忙也说不定。
　　可乍看之下，他却失笑了起来，电影中男主角与莲花的初遇，和自己与碧君是何其相似。卡尔想到这儿，又想起自己那日的狼狈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碧君听见笑声，回过头来，看着卡尔：“你笑什么？是我写的英文，语法有错误吗？”
　　“不不不，碧君，你的英文水平如今已经很不错了。我只是看着剧本，想到了我们的初遇。”卡尔笑着说道。
　　碧君听了卡尔的话，灵机一动，她总是从莲花的角度去思考剧本……似乎，关于马克西姆的角度却是缺失的。她不由也来了兴致，靠向卡尔期待地问道：“那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她那纯正地眼睛因为好奇，不由睁地更大了些，此时正闪闪发光地看着卡尔。
　　这样的碧君实在是太可爱了，卡尔想着不由咽了口口水，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起伏的心绪后，才不无怀念的说了起来。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看着你像只燕子似的从那堵高墙上一跃而下，若不是切切实实地看到了你投映在地上的影子，恐怕我真的会把当初是伦敦上空盘旋的幽灵。”卡尔认真地思索着那日的种种。“可是紧接着，你一转身，就那一下，我就被你深深的迷住了。这很不可思议，我自忖不是一个以貌取人，贪恋美色的人。可是原来，真爱，只要一眼就能认出来！”
　　卡尔看着碧君，说的话让她不由地面色发烫：“那你当时是怎么看我的呢？”卡尔望着少女低低垂下的头，不由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个问题他此前从未想过，此时念头从脑海里一闪而过，竟然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我……”碧君有些为难，又有些好笑：“我那是觉得你可真是个怪人。”说完，她掩着嘴，将一双妙目都笑成了两弯月牙儿。卡尔愣愣地看着碧君，在听到碧君的回答前他想过很多种答案，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优雅的上流阶层绅士甚至是和那些混混大同小异的坏人，可却想不到，当时的自己在碧君眼中，竟然是一个怪人。
　　“你倒是好好说说，我哪里奇怪了！”卡尔的面部扭曲，咬牙切齿地凑了过来，将手挠向了碧君的腰部，那是她最怕痒的地方。
　　“哎呀，那时候我刚下山，见着什么东西都觉得奇怪的很。何况你长得还像书里说的罗刹鬼，在我看来可不就觉得你是个怪人吗！”碧君一边闪躲讨饶，一边回答着卡尔的问题。
　　“对呀！莲花在此之前也从未见过外国人，甫一见到马克西姆恐怕也会把他当作是个罗刹鬼呢！”碧君露出一副恍然大悟地神情，再顾不上卡尔，又扑回了书桌上，认真地将刚才想到的事情记了下来。
　　“罗刹鬼？那是什么？”卡尔此时凑了过来，疑惑地看着碧君，他微微皱眉，虽然不懂其中的含义，但总觉得那不是个好词。
　　碧君听见卡尔的问话，笔下一顿，露出了一个心虚地表情来。总不能和卡尔说罗刹鬼是佛教里一种朱发碧眼的恶鬼吧，碧君眼珠子一转，轻轻在卡尔凑过来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多亏了卡尔，不然有些事情竟被我给遗漏了。”
　　突如其来地香吻让卡尔一时间意乱情迷，明知道碧君这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可他却只顾着痴笑，便再也舍不得去追究了。一个问题换来碧君的一个吻，实在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
　　“怎么不是亲在嘴上……”卡尔有些遗憾的嘟囔道。
　　“你少得寸进尺了！”碧君红着脸，怒视着这个称得上“厚颜无耻”的男人，一副恼羞成怒地模样。可这样的神情看在情人的眼中，只觉得分外的娇俏。卡尔想要放声大笑，又碍着同一层住的那位神经衰弱的格罗太太，硬生生将笑声压低了下去，可欢快地神情却止不住地从他的眼中流露了出来。
　　“碧君，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卡尔忍不住搂过碧君，将她紧紧地圈在怀中。碧君也没有挣扎，舒适地靠在卡尔的怀中，下意识的玩弄着他的手指。
　　两个人就这样陷在那不甚精致的旧沙发上，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似乎谁也没有打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