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成殇》游园梦

3、初到藏春

　　藏春楼，是煜国京都最大的青楼。各地的青楼女子也都愿意进藏春楼，以近藏春楼为一种她们之间的荣耀，就如同花街里的金柜，拼了命的往里进，结果还不都是一样。
　　听说皇上是看上了大哥妻子的美貌，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大哥莫无溪的妻子闺名叫林玉燕，长相十分娇媚，煜国京都地处北方，而林玉燕又是地道的南方女子，虽说皇上什么地方的美人没见过，但就是看上了林玉燕，几番的调戏都没有成功，这下可好，沦为了妓籍，不论怎样，皇上都能如了愿。
　　可，莫零星却没这么想，因为她听到林玉燕嫂子在出了牢门的前一刻对莫无溪说：“死，也是你的人。”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啊！莫零星对这位嫂子打心眼里敬佩，但也知道，她注定要红颜薄命了。
　　“柳妈妈。”莫零星端着茶点冲身边经过的老鸨柳妈妈问安，柳妈妈身后是一位男子，面目苍白，双目无神，莫零星看过太多这样的男人，纵欲过度的男人。
　　“等等！”男人制止了柳妈妈的带路，反身冲着莫零星走来，拉着她的嫩手说：“怎么？柳妈妈这里也进了这等口味的？”
　　一阵恶心的酒气让莫零星不忍的往后退了退，一旁的柳妈妈也看不下去了说：“官爷，如烟还在房里等着呢！这孩子太小，等熟了，第一个给爷留着，您看行不？”
　　男人也不勉强，放了莫零星的手，又随着柳妈妈走了，只不过一步三回头，似乎还在打莫零星的注意。
　　如烟，那是嫂子的花名，进了藏春阁，成年就要接客的，接客就有了花名，普通的官爷是动不了嫂子的，毕竟是皇上看上的女人，莫非，刚刚那个猥琐的男人就是当今圣上？
　　莫零星摇头，看来煜国要完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那个男人满意的从如烟房里走出来时的表情，莫零星忍不住想要冲上去杀了她！
　　当莫零星进到如烟房里的时候，她忍不住捂住了嘴巴，房间一片狼藉，血迹斑斑，床上的如烟已经没了气息，莫零星摸摸如烟冰冷的身子，显然她已经死了很久了，那，那个皇上，他居然奸尸？！！！！
　　莫零星的手颤抖了，她不可置信的眼前的一切，如烟的身上还残留着欢爱后的污秽，她会不舒服的！这是莫零星的第一个念头，如烟死不瞑目，莫零星找来水为她擦拭，虽然他们认识时间不长，但是她确实莫零星来到这里第一个觉得有人情味道的人。
　　她就这么死了，死的这么惨。莫零星一遍一遍擦拭着如烟的身子，一旁的柳妈妈已经应付完皇上，带着满意的报酬回来，虽然如烟死对她来讲是个霉头，但是却给她带来三年都挣不完的银子，冲着钱的面子，柳妈妈对莫零星说会好好安葬如烟的。
　　说着，柳妈妈还不忘上下打量着莫零星，说不定着莫零星会是她未来的财神爷呢！别看才九岁，这眉目间就有那么一分勾人的姿色了。若是长大了……
　　莫零星哪里不知道这位柳妈妈心里所想，她也决定，为了自己以后能安全的长大，现在就必须为自己打算了。
　　“柳妈妈，零星有话要讲。”莫零星搀着柳妈妈走到了自己的房子，说是自己的房子也不外是一件筒子房，里面住着喜儿她们几个人。
　　柳妈妈看着这个小女孩儿，料想她也不会闹出什么花样就放心的跟了去，进了屋，莫零星关了门，转身冲柳妈妈施礼，淡淡的说：“柳妈妈，我想，那个男子就是当今圣上吧！”
　　柳妈妈身子一怔，上下打量着这个小孩子，“你如何知道？”
　　“很明显，没有人会胆大到动皇上看上的女人。除非那是他自己。”莫零星脸上的冷漠让柳妈妈打了一个冷战，多年的直觉告诉她，莫零星将来对她是福是祸将是未知数，若是以前他可以肯定的认为她是自己的摇钱树，而现在……
　　“妈妈，我也别无他求，我只想平平安安的成长，我明白柳妈妈想什么，我也肯定的告诉你，我长大后，任凭妈妈摆布。”
　　这是一个很具有诱惑性的条件，柳妈妈忧郁着，“你只是想要安安分分的长大？”柳妈妈不可置信的看着莫零星。
　　“是，不过柳妈妈你若答应就必须视我为己出，若我长大真能当上柳妈妈的摇钱树也就当是报答了柳妈妈的养育之恩了，不过在这之前，若我还未成年就成了这藏春楼的头牌的话，我有权利选择正式接客的时间。”这也就是说，若自己在未成年的时间里，自己红了的话，不会接客，而且以后要正式接客就要看自己当时心情好不好了，若是不好，一辈子都不接客也是正常的。
　　“这……”柳妈妈也想到了，若她真一辈子不接客，那她在她身上砸下的银子不就白费了？“让我答应也可以，不过若你真在未成年期间红了，未成年前我不管，但成年后，你要每个月都上台演出一次，当然可以白纱罩面，当个青倌妈妈我也是允许的。”
　　莫零星知道，这是柳妈妈做出的最大让步了，点点头，最起码她要确保未来的几年里，她会安全的度过。
　　“既然这样，你就随我搬出着筒子房，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了，这样吧让喜儿继续伺候你，我会为你请京都最好的老师，教你琴棋书画，希望你别辜负我的好意。”
　　莫零星微微躬身，“谢谢娘。”
　　自此以后，藏春楼少了一个打杂的小丫头，多了一个老鸨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