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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水 ...

  •   把人暴揍一顿之后,山姥切长义总算是神清气爽了,手扒拉了一把自己略长的刘海,手中的木刀轻轻往地上一插,咚一下的插在了被虐得躺在地上只能喘气的山姥切国广的脖颈边。
      “……你是想杀了我吗?本歌。”
      被打翻只能躺在道场木地上的山姥切国广,这个时候实在已经没有力气,去回应山姥切长义的挑衅了。
      毕竟现在的情况摆在那里,人子的身体素质根本没法发挥他的实力。
      若说以前他还能和本歌打个平手,输赢五五分,那么现在他就是砧板上的肉,而且还是肥嫩无比的一块鱼肉,只能够任由本歌随便想怎么处置就处置。
      或者说他还是要庆幸,虽然本歌嘴上说话不饶人,攻过来的架势也是要把他往死里打,但至少还是没有真的要他的命的意思。
      山姥切长义看着躺倒在地上没点形象的山姥切国广,撇了撇嘴虽然不屑,但是也跟着坐了下来。
      “实战训练也很重要吧?”
      山姥切长义用脚尖踢了踢躺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样没啥反应的山姥切国广,看到山姥切国广只是挪了挪身子,不愿意说话,于是他又踢了踢。
      这次山姥切国广终于是有了反应。
      “干嘛?”
      “问你几句话。”
      山姥切长义收回自己的脚,盘腿坐在了他的身边,既然这人承认了自己就是伪物君,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胆子大了啊,还敢把我抛到一边一副不认识的样子,嗯?”
      尾音带着几分怒意,听起来就像是炸毛的猫似得,山姥切国广下意识的有点想笑,又怕他真的炸毛了。
      看到他如同往日一般,在把他打趴下来的时候,就会盘腿坐在自己身边的样子,碧绿色的眼睛带上了几分怀念。
      虽然这次的分离并没有像上次那样长达几个世纪,但是再次相遇又分离,只会让他越发的思念他的本歌。
      满心的思念之情涌上心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最终让他抛弃了他的怯意,像一只大型金毛犬撒娇一般的,不顾本歌的反对,整个脑袋都塞进了他的怀里。
      就像是几个世纪之前一样,年幼的他总是黏着他,年幼的他有着偏执的占有欲,满心满眼的全都是他的本歌。
      生怕有人会抢走他一生的宝物。
      当然,现在也是。
      山姥切国广碧绿色的眼睛眸色微深,环住山姥切长义腰的手微微用力。
      哪怕是嘴里骂着“一把年纪就不要撒娇了,你这个样子好恶心啊”的山姥切长义,推拒他的力道却越来越轻,可以说是很惯着这个几乎是自己养大的山姥切国广了。
      道场里很是安静,安静得能够听到林间的莺歌,以及树叶被风吹响时候沙沙的声响。
      可以说是长时间的习惯,又大概是下意识的举动,明明是水火不容的两个人,此时却异常的和谐。
      山姥切长义微微低垂着眼,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梳理着山姥切国广的金发,动作熟练就像是做过无数次,他甚至能够通过指尖划过他的头皮,感受他的呼吸。
      温情或许对于他们而言只是短暂的,但是能够再次这样亲近本歌,却是山姥切国广曾经奢望,再次和本歌相遇之后,就完全掩熄的妄想。
      "我......"
      山姥切国广声音有些闷闷的开口,却立马被山姥切长义给堵了回去。
      "不要说话。"
      碧绿色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委屈,虽然本歌的手指过于的温柔,几乎让他沉醉,但是他还是像狗狗一样发出了委屈的呜咽声,惹得山姥切长义拍了拍他的脑袋。
      “不要撒娇啊,如果你不想立马被我打断的话。”
      若是此时山姥切国广抬头看到了山姥切长义的脸,就能够看到他偏着头,别在耳后的银发露出了他漂亮的额头,也暴露了他微红的耳垂。
      真……真的是犯规!
      伪物君什么时候这么爱撒娇了?
      都不知道是不是养过这家伙的原因了,一想到自己从白白嫩嫩的团子,好不容易养大一点,就被迫和他分离,一下子就长成了现在这样不讨喜样子的伪物君,却还像以前一样的没脸没皮,窝在自己的怀里撒娇,就忍不住心软。
      ……Kuso!
      山姥切长义心里不平的揉乱了山姥切国广的金发,看他那一头金发乱糟糟的,就像是鸟窝一样,忍俊不禁的想笑,却努力憋了回去才收了手。
      感受着揉搓脑袋的力道,山姥切国广把自己埋得很深了,像是打算用山姥切长义的气息把自己淹没一般,过于接近让氧气变得稀薄了几分,涨红了他的脸。
      本歌明明是外表漂亮得锋利,只要看一眼就会被那种绮丽震撼,被吸引全部心神,明明他的脸上带着笑,却又态度强硬显得高傲而冷漠,眼神锐利可以轻易看清楚一个人,却又异常的心软……
      而且……
      哪怕是嘴上说着不可饶恕,却单纯到对他没有防备,甚至直到现在还把成年体型的他当做小孩子看。
      根本不知道因为他的这份温柔,一开始就让他想要独占,年幼的时候他分辨不清楚这份感情的成分,误以为只是想在本歌所有仿作里成为最独特的那一个,占有欲也不过是想要得到夸赞。
      本歌那种让他在无数次梦中惊醒,和现实相反回忆中才有的,让他迷恋的温柔,最终还是在他们长时间的分离,他着了魔的昼思夜想,让这份念想变了质。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改变了原本的想法,特别是在知道唯一被温柔以对的只有他这一振仿作,思念怀念就变成了一种极端疯狂的想法,想要将他彻底的留在自己的身边,只有他才能触碰。
      人子会贪婪,和人子很是相似的付丧神也会。
      想要……想要把本歌藏起来。
      如果不是根本没有操作的可能性,他甚至曾经幻想过把付丧神藏进自己的神国,这样他就能永远的陪伴在本歌身边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多么荒唐,也是不可能的。
      他对本歌有着扭曲爱恋的欲望,但是本歌没有,他也不舍得让本歌落到那个地步。
      如果真的把本歌囚禁,以本歌的性格别说是达到他期望,能够接受他的感情了,怕不是直接能够不死不休。
      但是他不愿意伤害他,却也不愿意放过他。
      他不在乎其他人,只在乎他。
      所以……
      所以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他能够注视他,能够和他交谈,能够笨拙得惹笑他,甚至能够作为他厨艺练手之作的实验对象,能够品尝他制作的小点心……
      只要抑制住自己,可能会让他厌恶的爱恋不让他发现,他就能在他身边待下去。
      一直一直的待下去。
      他们付丧神的生命都很长,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名字,他们就会永永远远的活下去,长时间的陪伴,大概……
      大概能让本歌察觉到有他在身边,或许也是很好的事情吧?
      “以前好像也有这样过吧。”
      山姥切长义微微仰起头,眼神追着不知何处飞来的一只蝶,拍了拍他的头,山姥切国广自然也就知道,本歌今日份纵容已经被他用完了,再继续下去就只会弄巧成础,被本歌摁头再打一顿。
      “嗯……大概。”
      山姥切国广从他怀里起了身,想起本歌刚到本丸的时候自己犯的傻,虽然回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那个时候能够惹本歌笑,也是值得了。
      “傻笑什么啊?笨蛋一样。”
      看到山姥切国广傻笑,山姥切长义却是有些没好气,活动活动腿就站了起来。
      原主过长的头发让他有些闷汗,山姥切长义拆掉了固定在头发上的发饰,他一把撩起长发,露出了被发丝遮住的后颈,藏在衣领之下的深蓝色花纹露出了一角。
      那是某种像是符咒的花纹,哪怕是只能看到一部分,山姥切国广也很清楚,那是他的刀纹。
      让他想要伸手去触摸。
      甚至他已经伸出了手,但是看到在看到山姥切长义拧开了矿泉水瓶盖,仰头喝水湛蓝色眼眸撇过来的时候,他却瞳孔微缩,低下了头。
      好渴,喉咙像是快要干裂了一样。
      “渴了吗?”
      运动之后会口渴是很自然的事,毕竟人体是需要摄取水分的。
      但是本歌的眼神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让他几乎控制不住不想让他知道的欲望。
      这种状态……很危险。
      “……嗯。”
      啊……一天到晚傻乎乎的伪物君,也不知道在直勾勾的看着他什么,眼神炙热的快烧起来了。
      看着手中的矿泉水瓶,又看了看不知道因为什么开始自己和自己闹别扭的山姥切国广,山姥切长义皱了皱眉,没有多想就把手中喝掉一半的矿泉水瓶递了过去。
      山姥切国广却在山姥切长义递过来矿泉水瓶的时候,顺势抓住了山姥切长义唯一没有被手套遮住皮肤的手腕。
      他的金发被兜帽遮住,似乎是因为阴影他碧绿色的眼睛才会微微暗了几分,他的手很热,至少对于山姥切长义而言,这是一种烫手的炙热。
      有什么事情变得不一样了,却还是他没有发现的。
      “本歌……”
      山姥切国广低声喊着山姥切长义,本来就有些低沉的嗓音,语调有些沙哑。
      这样不行的。
      “本歌……”
      山姥切长义愣了一下,想要甩开这只手却被抓得更紧。
      “不要撩拨我了,好吗?”
      他低声的话语像是祈求,像是哀求,像是恳求,更像是在撒娇。
      他的灵魂在为间接接吻的事情狂欢着。
      “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本歌。”
      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独占欲。
      让他……想要不顾后果的坦白。
      明明能够很清楚的看清人子诉求的山姥切长义,却是一如既往的看不太明白山姥切国广眼中的光芒。
      那种带着几分疯狂的渴求,莫名其妙的话语……
      是对水源的渴望?
      又或许只是单纯的不想要喝他喝过的水。
      ……嘛,虽然感觉有被冒犯,但是给他拿瓶新的也不是什么问题。
      山姥切国广却像是患上了肌肤饥渴症一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爆发出了力量,他再次抱住了山姥切长义,甚至在他快要因为自己莽撞的力量而摔在到场的木质地板的时候,扭曲着身子,倒转了两人的位置,他成了他的肉垫。
      “喂?你怎么回事?伪物君?”
      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仿佛预示这人身体上的不舒服,山姥切长义能够感受到抱住自己的,这具没有灵力通道的人子的躯壳之下,有什么快要破壳而出。
      有什么力量在翻腾。
      摁在自己后背刀纹上的手很是用力,让山姥切长义看不清他藏在兜帽脸上的表情,但能够感受到他的热量。
      他的脸埋在他的胸膛里面,手擦过他耳畔的银发,往下触碰那个藏在衣领之下的图纹,山姥切国广能够听见自己砰砰直响的心跳,几乎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要……要快点找个借口。
      他想起了年幼午夜之时,撞见侍女和本歌的那场春情,他也想像她那样,明目张胆名正言顺的亲吻本歌的肌肤。
      但是他不可以。
      “我不想这么快就消失,本歌,我需要灵力,救救我。”
      他不想这么快消失,不想消失在本歌的世界里,也不想这具人子身体的自我保护系统启动,让他这么快就被再次摁进意识层的水面之下。
      但是他的灵力无法在这具身体里被储存上一段时间,他能够感受到那个拉力,正在用力拖着他的灵体,想要把他摁进水里。
      然后他被亲了。
      不是间接接吻的那种,却是蜻蜓点水。
      有灵力从外围注入,帮助他抵抗那股强烈的拉力。
      山姥切国广能够看到山姥切长义那双平静的湛蓝色的眼睛,明明是这样的亲密,却不带什么情绪,让他有点发冷。
      “我当然会救你,毕竟和什么都不清楚的人子伪物君说话,感觉更费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22.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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