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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酒 ...

  •   “你在说什么?”
      应该是没有发现自己居然会这么快发现这件事情吧?
      张国广闭眼等待着自己的审判。
      等来的却是他家大小姐长时间的沉默,和沉默过后掐在自己腮帮子上的那只手,以及这句冷漠的话语。
      山姥切长义掐人的手很是用力,几乎把张国广那张刚刚擦干净的脸捏到变形,疼痛刺激之下,他睁开眼就看到他湛蓝色的眸子里满是冷漠,却带着怒意,而他的唇角带着嘲讽的弧度。
      这个场景……
      脑海里有一个画面突然闪过。
      他感觉自己曾经见过这个场景。
      ……怎么回事?
      “开什么玩笑,我从来不屑于把一个人当做另一个人。”
      山姥切长义不知道这个伪物君脑子又在抽什么风。
      把他当成另外一个人?开什么玩笑,这个世界上最会惹他生气的就是这个家伙了,他可是他的本歌大人,怎么可能认错?
      化成灰都不可能认错。
      不行,今天非要弄清楚这家伙到底是胆子大了真的把自己忘了,还是胆子更大的看着他这个本歌大人还敢装作不认识。
      ……非要把这家伙打服不可!
      都懒得和他生气了,山姥切长义一手把人扔开,交代让他去洗个澡收拾一下,就上一边打电话叫人过来收拾残局。
      淋在冷水之下,张国广的心也是哇凉哇凉的,虽然他是唯物主义者,但是这个时候却开始期盼真的是前世今生的狗血剧情。
      真是……脑子坏掉了。
      冰冷的水淋在身上,冷到张国广牙齿都直哆嗦,他才关掉了水。
      镜子中的自己金发贴着脸,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碧绿色的眼睛里透着茫然,嘴唇也冻得有点发白。
      看着就像是病了一般。
      可不是病了嘛……
      一个人在这里患得患失,明明想要说出口的话,说出之后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表达不清。
      他家大小姐应该会讨厌他了吧?
      他这么想着长叹了一口气,转身把自己微长的金发拢在脑后,打算挤掉一点水分,余光却突然看到镜中自己的后颈脊柱线上,有一个五厘米大小的圆形图案。
      偏头看着镜子,张国广伸手去摸了一下。
      那个位置皮肤平整,不像是长出了什么,
      反倒像是纹身一般,可如果是纹身……
      他敢肯定,自己从来都没有纹过身,身上也没有胎记。
      昨天洗澡的时候,他也没有发现这个东西……
      咚咚——
      有人在浴室门上敲了两下,张国广透着磨砂的玻璃门看过去,就看到他家大小姐的影子透在门上。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他微微勾着的嘴角,带着讥讽的弧度,上挑的眉梢,挑进了他的心里,一张脸漂亮到锋利,一如他绮丽的本体,是他的魂牵梦绕。
      是他思念几个世纪,终于见到……却不敢触碰的……
      本歌。
      “还没好吗?”
      ……什么?
      直到门外传来山姥切长义清亮的声音,张国广摇了摇头,才从刚刚那一瞬的恍惚中清醒过来。
      一边拿着毛巾擦干头发,一边说着“马上就好”,就要开门出去。
      刚刚是什么?
      心中那种莫名的悸动,还有那莫名的思绪。
      思念几个世纪……?为什么他会这么想?
      难道他还不是人不成?
      等他整理好,回房间换了衣服出门,山姥切长义也已经换好了衣服下楼了,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清理厨房的修理工,这个时候也上了门。
      “大小姐。”
      和修理工一起上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像是管家一样的角色,他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眼窝里卡着一块单片眼镜,身着燕尾服,恭敬的鞠躬向山姥切长义问好,他也只是点了点头。
      “车已经准备好了。”
      到了楼下,果然有一辆车在那里等他们,山姥切长义先进了后座,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张国广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而管家笑眯眯的站在车门边,意思很明显就是要他先上去。
      这是……要带他去哪里?
      张国广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山姥切长义,见他用手撑着头看着窗外,根本就没有搭理自己的打算,他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坐到了他的身边。
      很快车就启动了,沿着蜿蜒的公路一直往郊区开去。
      “夫人这两天还好吗?”
      本着顶替了原主,自然还是要替原主关心关心他的母亲,山姥切长义张口这样问道。
      坐在副驾驶的管家立刻搭了话。
      “一开始听说大小姐要住校,夫人和先生发了好大的脾气,听说您今天要回来,夫人高兴坏了。”
      山姥切长义没有接话,只是点了点头。
      张国广也没有说话,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象,有些昏昏欲睡。
      原主的母亲,其实一直精神状态不太好,在怀上原主之前,还被设计意外流产了一个成形的女婴。
      总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想要做些什么,甚至原主还是因为母亲突然决定前往医院复查的时候,遇上人为设计的车祸才早产的。
      就连原主在恒温箱里躺着的时期,都有人想要搞事,为了帮原主挡祸,原主的父亲抹了出生记录,捏造了假象。
      做出决定,故意把原主当做女孩养。
      那个时候原主的父亲忙于外患,产后精神恍惚的原主母亲,在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之前流产的那个女儿心怀愧疚,真的把原主当成了女孩。
      想来也是蛮唏嘘的。
      山姥切长义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突然就感觉肩头一重,偏头看过去就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伪物君,竟然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着了。
      啊啊,明明刚刚还态度坚硬起来了,这个时候居然又撒起娇来了。
      真是拿他没办法啊。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湛蓝色的眼底却带着柔光,在管家惊讶的目光里,山姥切长义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他能够躺得舒服点。
      快点休息好啊,一会可还要挨打呢。
      微微勾起的嘴角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
      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让人有些昏昏欲睡,山姥切国广揉了揉自己有些犯困的眼睛,努力打起精神来。
      今天,是本歌分配到他们本丸的日子。
      他期待这一天很久了。
      “来了来了。”
      大概是受了他总是念叨的影响,审神者明显也很是期待,最后决定在院子里注入灵力,把本歌召唤出来。
      随着灵力的注入,雪一样的淡粉色樱花花瓣如同风暴一般席卷而来,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山姥切国广却看到樱花之中,逐渐显现出一个人形,他脸上带着笑,闭着的眼睛缓慢睁开了,露出了一双湛蓝色的眸子。
      是本歌。
      今天的阳光很好,打在本歌的身上,像是主角光圈一般的,本歌的银发折射着阳光却泛着七彩的样子,显得异常的好看。
      或许是家教,或许是很是注重仪表,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发尾却在风吹过的时候,细微的晃荡,显得……
      有些反差萌的可爱。
      西洋装扮的出阵服衬得他手长腿长的,走路的姿势也很好看。
      把山姥切国广都看呆了。
      那种满身贵族义务的矜贵,微微上扬的嘴角,眼中对于人子的宽容,温柔得几乎掩盖了他的锋芒毕露。
      他戴着手套。
      微微抬起的左手却顺利的打出了响指,吸引了不止是审神者的目光。
      啪——
      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却像是变魔术一般的夹住了一张名片。
      他笑的眉眼弯弯的,将名片递到了审神者的面前。
      “我以前是做这个(监查官)的,可能要麻烦您帮我变更名片了。”
      在审神者激动的想要败光本丸所有的小判和甲州金,被近侍额角爆着十字镇压的时候,山姥切国广开始暗自盘算着自己的工资够不够给本歌花。
      最后得到了自己可能供养不起的结果。
      看来要努力远征出阵赚钱了!
      被单底下那双碧绿色的眼睛闪闪发光,下定了决定要好好赚钱,却和一双凑近脸上带着假面一样笑意的湛蓝色眼眸对上了。
      ……哇!
      山姥切国广强压着自己想要往后跳的条件反射,看着近在咫尺的本歌,悄咪咪的咽了咽口水。
      “嗨,伪物君。”
      像是故意来找茬的,本歌挑衅一般的挑着眉,叫他伪物君。
      “是仿作,不是伪物。”
      虽然是反驳了本歌的话,但是山姥切国广可不敢让他知道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为了这间隔几个世纪终于相见而激动不已。
      他拉了拉自己的被单,遮住了眼睛。
      后来审神者把本歌安排到和他一个房间,山姥切国广确实很是感谢,却不知道为什么本歌微微挑眉,哼了一声之后就不再理会他了。
      夜晚的欢迎会,大概是为了他们今后能够和平相处,本歌和他被安排到了背靠背的位置。
      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吃着饭,总想着偷偷偏头去看本歌。
      本歌却并没有察觉似的,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抵住了自己笑着的嘴,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就像是坠入了星河一般,璀璨的让他移不开视线。
      他和身边的人聊天的时候,睫毛颤抖着,在眼睑下留下了一片阴影,白皙漂亮的侧颜上有着一层薄薄的光晕。
      “兄~弟~”
      同桌的堀川国广看到他这幅心不在焉的样子,调笑着似乎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碧绿色的眼睛一对上他那打趣的眼神,山姥切国广的脸颊就微微泛红,拉了拉自己的被单。
      只顾着害羞的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路过了一只提着酒瓶的大般若长光,更没有注意到他一手挎着本歌的脖子,瓶中的液体就倒进了本歌面前的酒杯。
      山姥切国广低着头闷头吃饭,他又有什么办法啊,本来本歌就漂亮的不可思议了,本来他就是有点不受控制的小心思,想要看本歌是天经地义吧。
      不过他还是担心本歌会讨厌他。
      山姥切国广越想越忐忑。
      而他的身后,大般若长光正兴致勃勃的,举着酒杯向本歌劝酒。
      等山姥切国广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是背上一重,本歌面上一片潮红的躺在了他的背上,明显就是醉的不轻。
      “本歌?”
      他转过头看到的,却是本歌用着迷离的眼神望着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水汽,眼角微微泛红,像是曾经记忆里描绘过的灵刀眼妆一般。
      看到他回头还甜甜的笑了一下,伸手就要来摸他的脸。
      那笑简直就像是箭一般直戳他的心脏,让他根本挪不开目光。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该说点什么,只是僵着身子坐在原地,任由身后的人靠着自己,软软的贴了上来。
      他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温热触感,耳畔传来了他绵软的呼吸,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喝醉了吗?”
      本丸的那群醉鬼早就乱作一团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边的状况,山姥切国广眸色深了深,干脆把本歌拦腰抱起,往屋外走去。
      然而醉着的人没有什么理智可言,扭动着身体乱蹭,嘴里喃喃的嘟囔着不知道是哪国的语言。
      帮人脱下了外套马甲和西装裤,看着捆在本歌腿上的,黑色的衬衣固定带和小腿袜固定带,山姥切国广迟疑了一会,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他很清楚绑着这个睡觉肯定不安稳,但是要他去摸本歌的腿什么的,他的手却不听使唤的僵硬着放在空中半天都没有动弹,脸涨得通红。
      正当他犹豫时,突然被本歌掐住了腮帮子,抬头看去看到本歌目光清亮,若不是那双湛蓝色的眼中还带着水光,看着根本就像是没有醉一样。
      他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有些粗暴的摩挲着他的嘴唇,他感觉到了本歌的手指碰到了他的舌尖,一种酥麻的感觉顿时蔓延全身,让他浑身的肌肉一下子紧绷,整个人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本歌湛蓝色的眼眸微眯,舔着自己刚刚触碰过他舌尖位置的黑色手套,勾起了一抹恶劣的笑容,咬着手套摘了下来。
      黑色,白色,红色的冲击,让他鼻下一热。
      ……难道流鼻血了?!
      山姥切国广的脸涨得通红。
      随着手套的落下,他的手指修长白嫩,骨节分明,虽然带着刀茧,却指腹圆润,就如同玉石雕刻的艺术品一样,在屋外微弱的光线下也泛着莹白的光泽。
      像是诱骗一般的,本歌微微抬了抬腿,开了口。
      “呐,帮我取下?”
      或许是真醉了,他的语调轻快,尾音带着一丝慵懒,可是山姥切国广却听到他话里带着一丝愉悦。
      他脑子一下子就炸开了,不受控制的俯下身去,咬住了本歌衬衣固定带的金属夹扣。
      咔吧——
      一声轻响,他感觉本歌摸上了他的头颅,在他头顶揉了揉。
      “好孩子。”
      ……总之,照顾醉鬼确实是个费劲又麻烦的事情,好不容易帮人清理了一下,塞进被子里,就已经是月影西沉了。
      山姥切国广叹了一口气,去拣扔在地上到处都是,混在一起乱七八糟的衣物,各种固定带和袜子。
      好不容易躺进被子里,那只醉鬼就轱辘轱辘的挤了进来,带着似有若无的香气,吐息吹进他脖子里,闹得他根本睡不着。
      山姥切国广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就被人摇醒。
      实在是困顿得要死,他费劲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本歌一脸嫌弃的戳着他的脸。
      “你半夜做贼去了吗?快起来啊,伪物君,已经早上了哦。”
      ……就像是现在这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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