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大丫鬟》忘忧泉的秋千

5、第 5 章

　　谷雨回到乐苑，入目便是黛玉呆呆坐在书案前，松哥儿和英莲坐在一旁忧心忡忡的样子，看着黛玉了无生机的模样，谷雨心中刺痛，也顾不得什么尊卑，径自掀了门帘直奔黛玉。
　　“姑娘这是打算和夫人一起去了吗？夫人挣命似的将姑娘带到这世上难道就是为了叫姑娘糟践自己的身子。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然夫人不在了，可是姑娘也不该这么折腾自己啊！”墨棋怕黛玉听了伤心忙要上前拦着谷雨，被一旁伺候的书澈拦下了“姑娘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会把身子熬坏的。”
　　谷雨见黛玉仍无反应，一把将一旁的松哥儿塞进黛玉怀中“姑娘好好瞧瞧松哥儿，当年夫人为何拼命也要生下松哥儿，为的不就是日后有人陪着姑娘，提姑娘撑腰吗？当日夫人走时，姑娘你答应过夫人会照顾好松哥儿的，你可曾做到？如今老爷也同姑娘般，倒不如奴婢买了药，大家一气儿喝了，岂不干净！”“谷雨！”听琴原是想着叫谷雨给姑娘下一剂猛药，兴许姑娘就能回转过来，哪知这丫头竟是疯了。
　　“姐姐也莫生气，就姑娘和老爷如今的样子，不过是早晚的事，只可怜了小少爷没了母亲才多久，与其日后无人护佑，被人磋磨倒不如一家子整整齐齐的，也好同夫人团聚不是！”见谷雨越说越离谱，书澈忙上前捂住谷雨的嘴“你胡说什么呢？”谷雨挣开书澈“姐姐们难道觉得我说的不对，自从夫人离世，这个家就不成个样子，咱们着急上火有什么用，咱们终究是奴才，哪里护得住小少爷，与其日后被人凌辱，倒不如一碗药干干净净。这几日晴岚的爷爷忙的跟个陀螺似的，有什么用？主子不顶事，下人们哪还能尽心做事，树倒猢狲散，说不得哪日小少爷就被人偷出去买了！”“够了！你怎么还越说越来劲了！”听琴示意书澈把这个疯丫头拉下去，自己便要上前安慰黛玉。
　　“姐姐，不哭，松哥儿在！”众人这才注意到黛玉已是泪流满面，却紧紧的抱着松哥儿，一言不发，屋子里一时陷入寂静中，见黛玉哭了出来，谷雨才放下心来，一旁的书澈悄悄退了出去，不一会端了一盏蜜水，递给谷雨示意谷雨端给黛玉，谷雨喂黛玉喝了些蜜水，听琴轻轻拍打着黛玉的后背，不知过了多久，黛玉总算是平复了心情。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黛玉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许是哭了太久有些嘶哑，眼睛红红的像是迷路的兔子，叫人心生怜爱，听琴等人见黛玉回转过来，就要伺候黛玉洗漱，谁知黛玉却对着谷雨行了一礼“今日多谢姐姐点醒黛玉，若不是姐姐，黛玉如今只怕仍是浑浑噩噩的。”谷雨知道今日是自己鲁莽了，若是换了旁人只怕她已经被发卖了，只是当时一时气血上头，不管不顾的说了那些话，后面回想起来惊出了一身汗。
　　“姑娘不怪谷雨以下犯上就好，今日是谷雨失了规矩，请姑娘责罚！”谷雨知道自己要在后宅呆下去就得守着人家的规矩，她一向谨小慎微，今日一时冲动，就算黛玉不责罚，她也不能就这么混过去，别人不说，就说听琴，采薇，晴岚三人，她们都是林家家生子，今日的事若是传了出去，林嬷嬷和大管家徐福只怕容不下自己。
　　黛玉本就聪慧，又从小在林夫人身边，林夫人也有意教导，她自是明白谷雨的意思。“既如此，便罚你去帮姜嬷嬷吧！之前嬷嬷说想要寻个徒弟，后来府中事多便忘了，如今便点了你去，嬷嬷严厉，也好磨一磨你的性子。”“姑娘！”谷雨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黛玉，着说是惩罚不如说是奖励，她家姑娘自来便是个心软的，待身边的人一向极好。姜嬷嬷是当年林老爷替黛玉寻得擅药膳的嬷嬷，黛玉的吃食自杨嬷嬷入府后便由她负责，她平日只一心研究药膳和黛玉的身体，旁的一概不问不管，谷雨一直想和这位嬷嬷学习，只是杨姜嬷嬷只听黛玉一人的，旁人她是一概不理的，她的小厨房一概不让人进。只是黛玉是如何知道自己想要学药膳的。
　　小厨房内，姜嬷嬷看着面前的小丫鬟，缓缓说道“你家姑娘倒是疼你！做药膳不比其他，是极幸苦的，你不仅要记住各种食材的食性还得记着药材的药性，你可想好了？”“婢子想好了!"杨嬷嬷看了谷雨半晌“记住你今日所言，待半个月后你若能坚持，我便教你！”说完也不理谷雨，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说起来这几日也是多亏了姜嬷嬷的药膳，才叫黛玉撑了下来。谷雨见姜嬷嬷在一旁择菜，忙过去帮忙，姜嬷嬷看了她一眼，见她做的有模有样也就不言语，任她去了。谷雨的打杂生活就这么开始，谷雨提着食盒想起方才姜嬷嬷说的那句都是傻子，哪日被人卖都不晓得。
　　迎面撞上晴岚，晴岚忙上前接过谷雨手中的食盒，道“嬷嬷又做什么好吃的了？多亏了嬷嬷的药膳，姑娘的身子才好了许多，不然只怕撑不下来呢！姑娘方才去瞧了老爷，今日要在老爷哪里用膳呢!对了，姑娘方才给了我一本书，叫什么草药经的说是你用得着，我给搁你枕头下了。书房里的点墨姑姑还说，老爷说了日后你有想看的书就去寻点墨姑姑，若是老爷屋中没有就叫小厮出去淘换！姑娘可真疼你啊！”谷雨惊讶于黛玉的细心和用心，但也知道晴岚不过是随口一叹罢了！
　　“竟说嘴！难道姑娘不疼你？知道你喜欢刺绣，姑娘巴巴的寻了墨棋姐姐教你，墨棋姐姐的绣活可是同徐嬷嬷学的，你好好学，日后也有手艺傍身，也能养活自己。”“知道了，好姐姐，你可饶了我吧！明明一般大，偏你和姑娘爱念叨我！”“若不是一起长大，你瞧我和姑娘理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姐姐你不知道，前几日姑娘可是把我吓坏了，我日夜难寐，就怕那天一睁眼，咱们林家就。。。。。。”“瞎说什么呢？这话可莫要让别人听见了！”“好姐姐，你还不知道我，也是我们好，我才说的，旁人我可不敢，便是我爷爷我也不敢说，如今姑娘醒了，我才算是有了主心骨。”“净说嘴，明儿给姑娘绣个帕子，叫姑娘也瞧瞧你的成果！”“那是自然的，我绣的第一个肯定是要给姑娘的！”“你这都绣了大半年了，姑娘连根线都没见着！”谷雨揶揄。一向活泼的晴岚竟红了脸，声音嗫嚅。“你说什么？”谷雨没听见，问道。“没什么！上房到了。”说着疾走几步，差点与出门的半夏撞在一起。“怎么还是这么慌脚蟹似的，叫徐管家瞧见了，又该罚你了！姑娘的晚膳可取来了？”见晴岚手里提着食盒，忙打起帘子“快进去吧，莫误了姑娘用膳。”
　　见晴岚匆忙进屋，半夏摇了摇头，拉着谷雨到一旁“里面的人尽够了，有你听琴/书澈两位姐姐呢，你在外面歇会！”“多谢姐姐!”“姑娘外祖家今日来了人，还带着那边老太君的书信，说是要带姑娘去那府里，亲自教养，我瞧着老爷有些意动，这世道啊，对咱们女子太过苛刻，夫人这一走，姑娘日后就难了！”“姐姐可知那府里这次都来了谁？”“我瞧着是几个婆子，就住在客房！”“多谢姐姐！”“不必言谢，姑娘是我看着长大的，说句僭越的话，我也是将姑娘当妹子看的，你和晴岚是有福的跟着姑娘，只希望你们和姑娘i能一世安乐，也不枉夫人老爷费心一场。谷雨，你是个知恩的孩子，这些年老爷一直在寻你哥哥，姑娘也是个心善的，日后你多护着她些。”说完给谷雨行了一礼。谷雨忙扶起半夏“半夏姐姐这可使不得！我自来到姑娘身边便没吃过苦，姑娘待我的好，我都知道，我定会护姑娘周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