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大丫鬟》忘忧泉的秋千

12、第 12 章

　　惜春自搬入揽华苑，便同那乳燕归林般，端的是逍遥自在。因她年纪小，又爱同黛玉玩，同揽华苑众人皆是熟悉的，贾母听闻惜春搬到黛玉院子里，唤来王熙凤，吩咐道“你四妹妹同你林妹妹好，如今更是搬到一处去住了，这也是她们二人的缘法！”王熙凤接过琉璃手中的香妃锤，一面替贾母捶腿一面道“可不就是老祖宗说的，几位妹妹自小一道长大，原就亲密，可自林妹妹来了后，四妹妹便粘着林妹妹不放。林妹妹也是个可人疼的，莫说四妹妹了，若我再年轻几岁，还有四妹妹什么事！”
　　贾母笑骂“你这泼猴，可别吓着你妹妹。你林家姑父是读书人，你若将你妹妹带坏了，你林家姑父可不饶你！”“哎呦，老祖宗，你也疼我一疼！”王熙凤笑着将头枕在贾母腿上，贾母轻轻抚着王熙凤的发丝“你原先是个笨的，性子倒是爽利，可是到底好强了些，如今倒是改了许多，可见林家嬷嬷会调教人。你姑父将玉儿送来咱们府里，我不过是白担了教养之名，你妹妹身边的人都是好的。我原想着有我护着玉儿叫她不受委屈，可是这些年来玉儿受的委屈都是因着我，因着府里！”“老祖宗？”王熙凤见贾母眼角湿润，一时间手足无措。
　　“凤儿，我老了，护不住玉儿同你几个妹妹了！你和琏儿都是好的，这些年委屈你们了！你林妹妹屋里的人都是稳重，你几个妹妹也大了，两个玉儿身边我都给了人，你几个妹妹也不能冷待了，这样吧！琉璃性子活泼些，你四妹妹性子冷，给她；珊瑚稳重，给你三妹妹；晴雯丫头女红好，也伶俐，原是打算放宝玉屋里，只是那丫头眉眼同你妹妹有几分相似，怕有人容不下她，就给迎丫头使吧。”“还是老祖宗想的周到，我替几位妹妹谢谢老祖宗。只是老祖宗屋子里一下出去这么多人怕人手不够。\'
　　“我老天拔地的，哪里需要这么多人！你几个妹妹眼瞅着就大了，身边的人也该安排起来了，你留意着，替你几个妹妹选几个忠心稳重的人！”“哎！”王熙凤又陪着贾母说了会话，见贾母累了，才退下。
　　鸳鸯领着琉璃到揽华苑时，黛玉和惜春正围在书案前画雪景。鸳鸯也不让人打扰两位姑娘，领着琉璃见过苏嬷嬷，说了贾母的安排，又言天寒地冻，姑娘不必特意去见礼，日后也不用大早上去请安，生的冻病了。苏嬷嬷命紫鹃将琉璃领着入画、彩屏的房间，紫鹃带着雪雁、蒹葭替琉璃收拾好屋子。晚膳前琉璃见过两位姑娘，惜春改名为竹青。又有东府送了些东西过来，揽华苑被塞得满满当当。
　　虽然贾母说不用去请安，黛玉等还是坚持每日陪贾母用午膳。这日东府的小秦奶奶特意来请西府众人去赏梅，贾母想着几位姑娘都没出过府，便同意了。
　　宁国府的梅花开得极盛，黛玉等人流连忘返。黛玉见谷雨兴致正浓，虽有些累了，也不忍叫她失望，且惜春也游兴正佳，也就随着二人往梅林深处走去，梅香浓郁，几人一时迷了路，慌乱间，传来调笑声“你怎么把宝玉引到屋子里去了？”“他不耐客房，我只好将他带到我屋子里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蓉哥儿是个不争气的，那宝玉比蓉哥儿还不如呢，你指望他？今夜蓉哥不回府，你记得去！”黛玉等人大惊，惜春脸色惨白，满面怒容，浑身冰凉。黛玉抱着惜春安慰她。过了许久，惜春方道“林姐姐！”“放心，我们不过时被花迷了眼，什么也没听见！”见她情绪不对，忙道“这丫头，平日里都是叫我玉姐姐的，今日咋突然改了口，莫不是嫌我吃了你家果子？”
　　惜春面容悲凉“这果子不吃也罢！”黛玉拉着惜春的手，迫使惜春看着她的眼睛“惜丫头，你听着，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是那个爱画画的丫头。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把这些强加道自己身上！你不是这府里的掌家人，你没有话语权，你能做的只有保护好自己，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我们只能保护好自己！”惜春看着黛玉坚定的目光，猛地扑进黛玉怀里，泣不成声。“玉姐姐，为什么？为什么？”
　　黛玉几人陪着惜春，直到惜春冷静下来，看着形容狼狈的惜春，黛玉命谷雨去回贾母，自己则是带着惜春回了揽华苑。谷雨寻到正厅时，贾母等人正在说笑，看着长袖善舞的小秦奶奶，谷雨心中悲泣，浑身冰冷，为了她也是为了自己，贾母听说惜春两人回去了，她也困了，宝玉也蔫蔫的，就回府了。
　　次日，齐嬷嬷随着黛玉去给贾母请安，迎面撞上袭人，回到揽华苑后便严令揽华苑的丫头不得去上房，尤其是宝玉屋子里，谷雨便知，袭人破身的事，被齐嬷嬷看出来了。自那以后，惜春更冷了，也不爱出去，只同黛玉一处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