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子夜妄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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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夜月里是忽然惊醒的，他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时怅然若失，心绪复杂。
但他很快也没空想这些了。
野格笑眯眯的看了过来，晃了晃手里的资料：“小杜康，你终于醒了，都三天了呢。”
他的语气有一种诡异的抱怨，拉长的音调似乎在无声的控诉自己的不满。
十六夜月里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从刚睡醒的迷糊状态恢复，紫红色眼眸里透着无辜，毫无诚意的道：“啊，抱歉。”
“太累了，就多睡了几天。”十六夜月里平静道，“琴酒呢？我以为他回来。”
毕竟既是搭档，也是监护人兼监视人。
“出任务去了，大概快回了，真是的，他回来一次可太难了。”野格状似抱怨的说着。“而且小杜康就这么在意他吗？”
十六夜月里颔首，不想回答野格那醋意十足的问题，目光看向他手中的资料，转移话题道：“那是什么？”
野格撇嘴，也不追究了，而是将资料放在了一边：“你带回来的那个人的身体检查资料哦～非常完美的身体素质呢。”
“才三天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大概等会就可以醒来了。”
十六夜月里冷漠的看着这人的眼镜镜片仿佛在泛白光，诡异的沉默了几秒。
呵呵。
洋河和黑麦都是卧底，但十六夜月里还是选择将松田阵平带回来，实在是曾经的某一个周目惨痛的教训下，总结的经验。
由记得那个周目，疲于生死的十六夜月里遇见了松田阵平，仅仅是多说了几句话，勉勉强强的朋友关系，并在后来一次案件里救了他一次。
第二天，松田阵平就出现在了实验室，野格还兴奋的说他是一个绝佳的实验体。
可谓是人生阴影。
十六夜月里在警校的日常组织难免知道一些，过于避开警校组，就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了，反而会让组织警惕。
到时候又让野格动手，主动性就在他身上了，还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带着那样的松田阵平回组织，起码可以不让他沦为野格的实验体。
也仅仅只是不是实验体而已。
十六夜月里看向野格，扯出一个甜甜的笑：“怎么，有我一个还不知足吗？”
说完后十六夜月里才发现，这话好像有些暧昧，他尴尬的又咳了几声，欲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他是我的……”
他的笑容灿烂且与恶意交织，让人生出一股寒意：“他是我的狗。”
如果中原中也在这里，一定会惊呼这简直是太宰治翻版笑容和语气，连台词都一模一样。
而太宰治大概会被恶心吐。
反正十六夜月里心里已经痛苦的锤墙了，这台词好尬啊，太宰治是怎么做到那么自然的说出来的？
野格皱眉，似乎在苦恼：“看来小杜康真的很喜欢他呢。”
“可是他是警察吧，小杜康会怎么处理他呢？”野格唇角微勾，是一个浅浅的甚至有些温柔的笑。
是看戏一般的嘲笑。
十六夜月里皱眉，他刚刚醒来，脸色苍白，有一种脆弱的美，这一皱眉，几乎是我见犹怜。
“你管我？”十六夜月里的声音不大，语气里有种矜贵倨傲的感觉。
“哪有哪有，怎么生气了吗？”野格一挑眉，一副“我争不过你，不和你吵”的模样。
十六夜月里翻了个白眼，起身去看另一边的松田阵平。
之前放进去的青鸟火焰缓慢的治愈着他，现在的确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杜康。”冰冷的声音响起。
十六夜月里在清楚不过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琴酒从外面进来，风尘仆仆的模样，大概是熬了一夜做任务。
十六夜月里抬头看向他，极为自然的抱怨：“你好慢。”
琴酒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黑衣上沾了露水，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硝烟味和血腥味。
“走吧。”
十六夜月里没有动，他微撅着眉，想着绝不能将松田阵平留在彼岸岛实验室，否则十六夜月里真怕下一次回来，松田阵平就成了野格的人偶。
可是，如果那样的话……
见十六夜月里没有动作，琴酒投来了疑惑的目光，而野格却突然出声，十分贴心的说道：“那可不行，小杜康现在可是非常关心他的狗呢。”
狗？
琴酒皱眉，就看见了躺在实验台上的松田阵平。
“条子？”
十六夜月里点头，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小声抱怨道：“我才抓回来的，留在这里会被野格糟蹋的。”
野格一脸无辜的举起双手：“怎么会呢，我可绝不会的。”
琴酒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他果断的做出对策：“带到b－1419基地，交给那里的成员处理，不会让他死的。”
野格点头应到，语气里带着不情不愿：“好吧。”
十六夜月里没有说话，而是乖巧的走向了琴酒。
b－1419基地，这是打算洗脑并培养松田阵平成为组织成员了啊。
洗脑……嗯，幸亏组织还没研发出洗脑这门技能，只是单纯的策反以及心理学。
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总比当实验体强。
……对不起，松田。
真的，很抱歉将你带进黑暗。
事实证明琴酒真的是劳模。
带着十六夜月里出了实验室后，就拉着他去做任务了。
坐在保时捷上，十六夜月里顺手摸出一袋薯片，然后又开始咔嚓咔嚓的吃起薯片，睡了三天了，他是真的饿了。
“真是的，我才刚醒就任务。”十六夜月里一边吃一边抱怨。
琴酒极力让自己忽视十六夜月里吃薯片的声音，点了根烟压压火：“是在横滨的任务。”
十六夜月里拿薯片的手微顿，很快就恢复正常，从头到尾，他的面色都无比平静。
横滨，算算时间，龙头战争也快到了。
“矢野家家主死了，矢野集团的股东会内乱，导致五千亿流失在横滨。”琴酒冷笑着，“这可是一笔大数目。”组织自然要分一杯羹。
“他们家少主呢？”十六夜月里包着一口薯片，含糊的问。
矢野乾一郎，那个扬言要改变横滨的少年。
“据说被港口Mafia带走了，他们也在打五千亿的主意。”琴酒淡淡的回答，目光却带着审视看向十六夜月里，“你很关心他？”
十六夜月里摇头，靠在后椅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恰好认识，随口一问。”
“最好如此，别做太多多余的事。”琴酒冷冷的哼了声。
他也在暗指松田阵平的事，不要做多余的事……是在警告他啊。
十六夜月里点了点头，想起琴酒坐在副驾驶座上看不到他点头，只好又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嗯。”
十六夜月里微偏过头看向窗外，景色变化，大概快要离开东京了。
“还有，以后任务有问题不要找我。”琴酒的烟吸完了，捡烟头暗灭，他又说道，“太蠢了，心理学学学没问题，别耽误任务。”
？？？
十六夜月里心里全是问号，可面上他依旧一脸无辜：“不好意思啊。”
不，不对，他在说什么啊？
十六夜月里内心茫然。
嗯，因为自己本身就有心理问题，再加上三千多次轮回，十六夜月里有学过心理学，比如催眠与暗示。
关于这一点，这一周目，十六夜月里也专门研究了自我暗示。
琴酒大概以为十六夜月里搞心理学翻车了才会失忆，所以才这么说。
但“以后任务有问题不要找我”这句话，搞的好像十六夜月里找过他一样，找过吗？
十六夜月里努力回忆。
然后他发现了盲点。
在Thalia大厦的电梯，以及被炸死在监控室的炸弹犯……啊这。
十六夜月里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有苦说不出啊。
之前有说他救下了兰波作为自己的下线，为了避免失忆时真的玩脱，他安排了兰波时不时关注一下他的近况。
并告诉兰波如果涉及到严重的炸弹案，可以以他的名义喊琴酒来帮忙。
大概是因为那天发生了太多事，远在横滨潜伏的兰波分外关注十六夜月里的状况，发现其介入了炸弹案，就以十六夜月里的名义向离现场最近的琴酒发了求助信息。
于是才有了后面的一切。
咋说，就是自己坑自己。
十六夜月里默默的移开了视线，有那么一丢丢的心虚，但不多。
到横滨的时候是阴雨天，十六夜月里嚷嚷着要去买甜点买奶茶逛超市，就没有和琴酒一起去安全屋。
他没带伞，琴酒的车上也没有伞，十六夜月里的衣服也没有帽子，没办法他也就这样淋着小雨，去甜点店。
只有几步路，但在这淅淅沥沥的小雨下，十六夜月里还是显得有些狼狈。
甜点店是上次遇见乱步时去的那家。
十六夜月里进入甜点店后，点了好几个甜点，向服务员要了一块干毛巾，就走向了最里边的角落处。
头发已经有些长了，湿漉漉的贴着皮肤感觉异常的冷，十六夜月里用毛巾擦了擦，最后挂着脖子上，来将毛巾和头发隔开。
然后开始品味甜点。
甜点腻人的香味吸引着十六夜月里的心，他干掉了一块抹茶大福，餍足的眯眯眼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小猫。
暖光下他看见一个人影笼罩了他。
啊……来了。
只是这个身影……
十六夜月里抬起头，看清楚来人时，露出了惊讶的眼光。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子夜妄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