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三千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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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夜月里苏醒的时候，还在常暗岛。
准确来说，是要离开常暗岛，即将踏上返程的游轮。
第一周目这个时候，十六夜月里颓废的不行，什么也没有关注，只知道与谢野晶子差点把游轮炸了。
现在回到这一刻，十六夜月里还有些恍惚。
他真的提前了重置时间。
但这样做的代价是，他已经和书融合到一半了，现在的他既是「书」的载体，又是连接两个世界的bug。
十六夜月里现在的存在非常微妙。
就这么微妙下去吧。
只是因为和十六夜月里绑定的缘故，「书」的作用变差了很多，现在几乎就只是一个资料查询器，而无法在做到修改现实。
太没用了。
十六夜月里心里默默吐槽。
现在，就目前而言，十六夜月里不打算插手解决与谢野晶子的心理问题，这种事情需要她自己想通，十六夜月里也做不了什么。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比如，加入猎犬。
现在猎犬已经成立了，只是在成立初期，主要面对的还是福地樱痴，这没关系，十六夜月里不知道加入天人五衰多少次了，老熟悉他了。
先给自己留个退路，再去组织。
不论多少个周目，只要条件允许情况允许，十六夜月里都会选择毁灭组织，每一次都这样。唯独这一点不会变。
在游轮上的日子很枯燥无聊，但十六夜月里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思考，他没有太多时间，他必须在游轮到岸之前，制定好计划。
就挺头秃的。
毕竟他现在太小，还战败了，人微言轻。
当然，十六夜月里还是如愿以偿了。
不同于第一周目一直被关小黑屋，十六夜月里这一世一下游轮，就跟着福地樱痴走了，不仅加入了猎犬，还顺带加入了天人五衰。
嗯，现在是三衰。
然后相处了一年后，看着新加入的条野采菊和末广铁肠，十六夜月里暗戳戳的爽，你们比他年长又如何，都是后辈……
然后就被揍了。
铁肠的拳头好痛。
十六夜月里委屈，气呼呼的取了个去酒厂卧底的任务就跑路了。
反正迟早要走，快点去组织更容易获取信任。
恰好这个时候政府高层对他的审判也下来了，争执了大半年，哪怕福地樱痴力挽狂澜，十六夜月里还是面临死刑。
十六夜月里安慰借着这个机会潜伏下去，福地樱痴才没有把事情闹大。
然后就走了一周目的老路，被组织带走，成为实验体，惨兮兮了几年，然后又勤勤恳恳的和琴酒搭档。
最后获得代号。
当然，十六夜月里还特地跑到洋河面前刷了个脸熟，方便以后一起搞事情。
后来还接了好几个组织在横滨的任务，和港口Mafia新上任的首领谈合作。
组织当然知道那位首领和十六夜月里之间的关系，反而借这个机会威慑一下港口Mafia。
至于合作期间，十六夜月里和森鸥外交流了什么，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恰好合作期间，正好赶上了中原中也被诱拐进入组织的时候，十六夜月里算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中原中也被「羊」背叛，然后加入港口Mafia。
「羊」竟然成为了那样的组织。
十六夜月里有些感慨，也有些遗憾。这大概不是那个叫小雪的少女想看到的。
可惜她不在——或许她已经死去，反正现在的「羊」，早已背离了初衷。
十六夜月里没有去找太宰治，反正将记忆还给他，不急着这一会儿，为了避免被太宰治算计，他先偷跑不好局。
虽然他们才是一伙的，但不妨碍十六夜月里忌惮他。
目睹了中原中也与兰波的大战，十六夜月里稍微思考了一会，就选择了偷摸摸的救下兰波。
他打算发展自己的下线，嗯，兰波就是一个好选择，到时候还能拐带魏尔伦……当然这不一定能拐到手。
告知了森鸥外一声，十六夜月里就带走了重伤的兰波，并贴心的为他谈心·洗脑，让他同意成为十六夜月里的下线。
成功多了个帮手的十六夜月里，回东京的时候都是喜滋滋的。
毕竟兰波再怎么说也是个超越者，实力不言而喻，即使他的帮助不一定竭尽全力，但显然会让十六夜月里轻松一些。
而且可以趁机勾搭一下法国的异能组织，即赫赫有名的以超越者为主的「巴黎公社」。
十六夜月里心里算盘打的真的是很响亮了。
做出“让自己失忆去警校卧底”这个决定，是因为那永远让人糟心的世界意识。
为了不让柯学世界意识对自己百般排斥，像第一周目一样接近警校组是最简单方便的。
遥想第一周目，如果不是最后关头乌丸莲耶搞事，那一周目世界意识对十六夜月里的排斥影响是最小的——相对于三千多次轮回来说。
为了让能量收集的速度加快，方便进一步掌控「书」，为了消除自己的bug身份，也为了这最后一个周目的完美落幕，更为了他的计划，十六夜月里做出了这样大胆的决定。
他清楚三千多次的生生死死，自己的精神状况有多糟糕，也清楚现在的自己很难以一种平等的心接近警校组了。
所以就忘了吧，忘了一切。
只要留下一些小任务，维持计划进行就可以了。
十六夜月里想。
所以，十六夜月里利用组织，走后门踏进警校的第一天，他的心情复杂，真是久别重逢。
真是讽刺至极。
他竟然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这里。
樱花开的灿烂，黑夜本该寂静。
当然如果没有两个神奇的人在外面打架的话就更好了。
十六夜月里揉了揉脸，看着与他同寝室的伊达航——还睡的很熟。
十六夜月里深深叹了口气，从窗户边上探出头看了眼打架的两人……还真是精力旺盛啊。
十六夜月里也没了想要继续睡觉的心，从床上爬起来去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或者说看着d14，默默压下了心里的担心。
d14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容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声音愉悦：“怎么，怕我打乱你的计划？”
“你不会吗？”十六夜月里冷眼反问。
d14无辜的摊手，紫红色眼眸里干干净净，似乎真的很无辜似的：“当然……会啦。”
“真想不通——你这是在给自己制造弱点。”d14依旧在笑，好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你看看他们，他们什么也不记得，还是那么讨厌，这么多次，你没有心生怨念吗？”
“瓶子里的恶魔先生？”十六夜月里语气平静的道。
d14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的模样看上去有些让人发怵：“果然，哪怕经历了三千多次轮回，我也对你喜欢不来。”
“同感，我也不喜欢你。”十六夜月里毫不留情的怼道。
事实上，这一周目的d14没有野格做催化剂，本不该诞生的——但三千多次轮回，他伴随十六夜月里的精神，与他的灵魂同在。
但对于十六夜月里来说这是阴魂不散。
“别捣乱。”十六夜月里语气平静。
d14微微挑眉，笑而不语，十六夜月里却觉得胃疼了。
啧。
如果说十六夜月里对自己的计划还有什么不确定的，那么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就是d14了。
在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仅仅只是过去两天，十六夜月里的自我暗示和催眠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他开始遗忘。
那些痛苦的记忆将在他的脑海里一点点被掩盖，他会以最纯粹的模样，去与他曾经的友人相见。
太讨厌了。
d14想。
他不喜欢十六夜月里这样的层层算计，也不喜欢那么多的不确定因素，在十六夜月里眼里，这种莫须有的感情令他厌恶。
十六夜月里没有成为瓶子里的恶魔，没有因为执念催生恶意，没有在友人的不相识下痛苦绝望。
那是因为这些痛苦都由d14承担了。
所以，d14近乎扭曲悲哀的厌恶着警校组，以及十六夜月里的一切。
连自己都厌恶的人，是多么可悲啊。
在十六夜月里彻底挑干净记忆前，d14出来了一次。
他冷眼看着鬼冢教官教其他学生射击，聊无兴致，毕竟在那么多周目重叠，十六夜月里发展的最好的技能之一，就是射击了，可以说是非常不容易。
d14的射击拖了月里的福，也很不错，所以对于这一节射击课，他是觉得非常无聊的。
但看着松田阵平发现手.枪不对，进而拆了枪而被鬼冢教官骂了一顿，d14的心里忽然起了恶意。
他偷走了一颗子弹。
就如他所想的一样，鬼冢教官误以为是松田阵平偷走了子弹，并要求他交出，瞅瞅，他们都快打起来了一样。
d14恶劣的想。
但后来的发展超出他的预料，鬼冢教官出意外被吊在了半空中，可以说情况危急了——话说一周目有这回事吗？
大概是有的，只是那时候的十六夜月里不在意。
再之后d14就被抓包了，好吧，他本来也不在意这些，淡定的交出子弹，看着他们救人，d14始终置身事外。
一切结束后d14不出意外的被鬼冢教官叫出去训话了……
咦？
被训话的时候，d14忽然发现，十六夜月里醒来了。
啊这……
看了看还在和他“谈心”的鬼冢教官，d14才不承认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虚呢。
嗯，是十六夜月里醒的不是时候。
于是，在已经失忆的十六夜月里彻底清醒过来时，d14悄无声息的退了，交出身体的掌控权，看着面对这一幕茫然又懵逼的十六夜月里。
d14很不厚道的笑了。
就当是，小小的报复了。
d14漫不经心的想着，自己也消散在风里。
至此，这一周目进入正轨。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三千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