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樱花理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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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尽头的空白里。
他看见了一个少年。
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明显不合身的白色长衣，衣服过于宽大，穿在他身上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他的身形纤瘦，甚至有点皮包骨头的瘦，他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可那双紫红色的眸子却又亮的吓人，鸦青色的头发被扎成高马尾，红色的发带像是被血染红的一般。
那少年坐在一个类似实验台的平面上，摇晃着双脚，看着他，露出了灿烂明媚的笑容，好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可眉眼间又渗着丝丝缕缕的恶意，令人胆寒。
他说：“月里，你怎么还没醒啊？”
眼前陷入黑暗，只有他的声音还在响起。
“喜欢我给你做的人设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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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夜月里的意识逐渐回归于身体。
他感觉全身都在痛。
恍恍惚惚的睁开眼，是白的刺眼的天花板。
是医院啊。
妈呀，他从33楼掉下去还没死啊。
十六夜月里恍惚的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不由感概自己命大。
他转动着自己的头，想要看看周围。
然后他看见左边的病床上躺着的诸伏景光，头上绑着绷带，脸色苍白，似乎还在睡。
转个边，右边的病床上躺着降谷零，他坐在病床上，穿着蓝白相间的病服，脸上还鼻青脸肿的。
他静静的在看书，左手还在输液。
啊，他们都在啊。
十六夜月里摆正了头，盯着白色的天花板，慢半拍的想着。
嗯……不对啊。
等等，他们怎么都在啊！！！
十六夜月里惊的想要坐起来，结果一用力，全身上下每一根筋骨都在疼痛。
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还发现了他那打着石膏被吊起来的腿——是之前崴了的那只脚。
他终于从崴脚到脚废了吗。
“我……”
旁边的降谷零显然发现他醒了，见他这副模样，连忙问：“怎么了，哪疼吗？”
“我，我……”
十六夜月里憋了半天，愣是说不出哪疼，只能焉气了一样憋出一句：“我哪都疼。”
疼死了啊，全身上下到处都疼。
“疼就对了，活该。”降谷零关上书，他似乎还叹了口气，看向了他，“看你长不长记性，竟然主动跳下去，那可是33楼，你疯了吗？”
“啊……这，这不没死嘛。”十六夜月里尴尬的扯了扯嘴皮。
“你没死是因为zero也跳了下去。”诸伏景光的声音从左边响起，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景光你醒了啊？”十六夜月里立马转头看向诸伏景光，可看到其冷漠的表情时，才回味到他说的话。
十六夜月里从茫然懵逼，到震惊傻眼，再到焦急担心，然后又转过头看向右边的降谷零。
“跳，跳什么？”
降谷零……看见了诸伏景光没有感情的蓝眸，默默的低下了头。
驯幼染还在气头上。
“跳什么，因为32楼的炸弹爆炸，藤本警官特意申请了直升机——他和班长上了直升机，看见你跳楼，他也跟着跳了。”
诸伏景光的声音再次响起，十六夜月里没有看他，一半是没胆子怂了，还一半是转脑袋转的脖子疼。
他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想象了一下当时的景光，刚被救起，还没缓过神来，就看见一起来的朋友在面前坠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驯幼染也下去了……
天呐，完了。
景光，对不住啊！
十六夜月里想哭，想躲起来，但他动不了，哪怕不动躺在这里都难受。
他感觉他已经无颜面对景光了。
紫红色的眸子里逐渐失去高光。
“你没摔成一摊血泥，多亏了他接住了你。但你们没摔成血泥，多亏藤本警官发现炸弹犯坠楼之后，安排人拿来了安全气垫。”
“呃……啊？”
最后降谷零放弃了逃避：“就是我绑安全绳的时候还没绑好就跳下去，结果刚接住你，安全绳也不行了，在半空中缓冲了一下，就又掉下去了。”
啊这，真是听着就刺激。
但还是不要有下次了。
十六夜月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那，hagi他们呢？”十六夜月里想要转移话题。
“他们在学校，因为没受什么伤，被鬼冢教官拎回去上课了。”降谷零说。
十六夜月里闻言，露出怀念的神情：“我也想回学校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课。”
降谷零指了指自己输液的手：“我输完这瓶液就可以走了，hiro在躺着休息两天观察一下状态也能出院了。但你还不行。”
“为什么啊？”十六夜月里不解。
“因为你昨天才从重症出来被转移到这里，在此之前你已经在重症呆了五天了。”诸伏景光声音冷漠的回答。
十六夜月里终于绷不住了，他转头看向景光，满脸都是可怜委屈：“景光，hiro，猫酱，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猫酱——绝对不会有下次了，我发誓。”十六夜月里泪眼汪汪。
“错在哪了。”诸伏景光问。
“……”十六夜月里语塞。
诸伏景光被月里的反应弄的更生气了，又生气又担心：“那可是33楼！”
33楼啊，炸弹犯摔下去都只剩一摊血泥了，他都不敢想象，月里和zero摔成血泥的样子。
哪怕是现在想起，都是一阵后怕。
“可……我，我知道错了，”十六夜月里觉得委屈，但还是乖巧认错。
可他又不是在33楼跳楼，他只是不小心栽了下去。
况且，33楼而已，太宰可是从□□楼顶跳下去过！
虽然最后他死了就是的了。
嗯……？太宰是谁？
十六夜月里心底闪过一丝迷茫。
诸伏景光看着月里明显走神了的样子，更气了，他气了半天也终究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下次。”
“好，猫酱最好了。”十六夜月里瞬间回神，笑嘻嘻的眯起了眼。
“hiro？！”一边的降谷零也出声了。
“你也是。”诸伏景光叹气。
降谷零松了口气：“我不会再乱来了。”
但愿吧。
诸伏景光满心无奈，他能怎么办呢，他们是他的同期，他的朋友，他的挚友。zero是驯幼染，月里年纪也还小，他拿他们毫无办法。
之后十六夜月里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
期间，降谷零输完液可以离开了，他和景光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离开了病房。
“今井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降谷零担心的询问。
他的对面，是一位看上去五六十岁，穿着白大褂，头发花白，但精神很好的女医生。
今井医生推了推眼镜：“听你对那个人的描述，我只能给出一个大概的判断，毕竟心理疾病是非常复杂的。”
降谷零面色沉重的点头。
“首先，他应该对火或者爆炸有着强烈的ptsd，并且还伴随着短暂失聪。”今井医生说，“他以前应该接受过某种心理治疗，可能恢复的不错，但最近受了什么刺激或发生了什么变故，才导致复发并且反应加剧。”
“他……可能还经常出现幻觉或者自我认知不强烈，并患有一定程度的抑郁症，他有过自残或者自杀经历吗？”
“他……”降谷零想要否认，可脑海中却回想起另一幕。
降谷零是第一个注意到炸弹犯坠楼的人，彼时直升机才刚刚升到相应高度。
他看见伴随着32楼的再一次爆炸，那个死神装扮的人坠楼了。
出于心中愈来愈深的不安，他主动要求系安全绳，冒着大火和浓烟去33楼看看。
然后他就看见了，十六夜月里慢慢走到了落地窗前，神情呆滞，站在那边缘上似乎在发呆，然后低头看向下面。
他想喊住他。
但十六夜月里已经身体向前，往下栽去。
那时的降谷零顾不上尚未绑好的安全绳，也跟着从直升机上跳了下去。
“月里！”
他有听见伊达航焦急的声音：“降谷！”
但他只想再快一点，十六夜月里就在前面。
穿过浓烟火焰，他想要拉住十六夜月里。
可当他好不容易抱住月里，想停止坠落时，因为之前坠落速度太快，安全绳勒的他生疼。
这停只停了几分钟，不等上面的人拉他上去，因为跳下来之前他就没有绑好安全绳，那时就遭罪了。
伴随着安全绳的松开，他们再次坠落，最后一同摔在了安全气囊上。
在坠落时，他注意过月里的状态，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梦游。
直到落在安全气囊上，他才彻底陷入昏迷。
看降谷零脸色难看的沉默，今井医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深深叹了口气：“自杀倾向……关于你口中的那个人的诊断，需要做进一步的心理调查。”
“情况允许的话，下次带他来吧。”今井医生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降谷零接过名片，神情沉重的离开了。
月里……
几日后，医院。
诸伏景光奇怪的看向正在看书的十六夜月里，疑问：“你哪来的书啊？”
已经休息几日，可以坐起来了的十六夜月里面不改色的扯谎：“护士姐姐给的。”
“你这姐姐叫的可真是越来越顺口了。”诸伏景光无语吐槽。
十六夜立刻笑得得意了起来：“猫酱是吃醋了吗，放心，猫酱，我心中只有你一人。”
诸伏景光无奈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就要出院了，以后你要好好休息，早日康复。”
“知道啦，谢谢猫酱关心。”十六夜月里乖巧应声。
等诸伏景光走后，十六夜月里把目光落回了书上，嗯，就是那本《反派修炼手册》。
他看见原本的人设卡发生了变化。
［人设卡
姓名：十六夜月里
年龄：18
代号：杜康
异能：？？？
备注：你真的是你自己吗？］
十六夜月里不解。
他既不明白为什么人设卡发生变化，又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思索一番无果后，选择翻页。
下一页的内容引起了他的好奇。
［星星炸弹
源自：红玫瑰的异能
备注：红玫瑰与青鸟从惺惺相惜到反目成仇只有一天］
［名字：矢野乾一郎
来自：横滨
年龄：15
身份：富二代，家中独子
备注：某种意义上混乱88天的根源］
虽然第一个看的似懂非懂，但后面这一个，十六夜月里看懂了。
这个矢野乾一郎应该就是那天给他枪的少年，来自横滨啊……难怪是真枪了。
而且，Thalia大厦不就是矢野集团建设的吗？他参加自己的漫展活动，结果碰上这事，也真是倒霉了。
十六夜月里看着书对矢野乾一郎的描述，总感觉他忘了什么……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樱花理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