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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小孩子(百合) ...

  •   《小孩子》----百合/南山客卿,第三人称。
      2022/7/10:阵雨
      *
      烈日炎炎,空气如蒸笼般,人走在其中,汗流浃背,地表的温度达到一天内的顶峰,泼一盆水,很快会被蒸发干净。

      “哎呦喂。”陈妈端着塑料盆,笑的一脸无奈,“怎么火急火燎的,睁着眼往我跟前撞。”

      尤楠拎起被泼湿的衣角,嗅了嗅,“嗬,味儿真冲。”她松了手,嫌弃地皱眉。

      “就知道瞎说。”陈妈笑说:“我就洗了个圣女果,哪有什么味道。”
      塑料盆抵在腰侧,忍不住说道她,“好好的路你不走,非得从花坛上跳过来。”

      外面天热,她出来浇个花的功夫,水泼出去的一瞬间,突然窜出来一人,从花坛上跃过,撞了个正着。

      衣服上有水,贴着皮肤,很难受,尤楠把背心下摆往上拉,露出细腰,她是跑过来的,满头满脸的汗。
      边擦边往屋内走,“沈知初回来了?”

      “没大没小。”陈妈虽教训几句,但尤楠是她看着长大的,跟自己的亲生孩子没差,“快上楼洗个澡,冰箱里还有西瓜,洗完了下来吃。”

      尤楠顺着楼梯快速往上跑,头也不回,道:“知道了,啰嗦。”语气有些不耐烦。

      陈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噗呲一声,笑得无奈又宠溺,“真是个祖宗。”转身去厨房切这位小祖宗爱吃的西瓜去了。

      书房内,沈知初正在开视频会议。

      “今年已经过半,业务部的整体业绩比去年上半年下降了十个百分点。”她声音清冷,虽不至于凶,但却极具压迫感,业务部主管头低的恨不得塞到桌子底下。

      “还有南河边的那块地,下个月竞标,必须……”

      ‘嘭’的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

      “沈知初。”尤楠双手环胸,靠着门框,湿透的背心下摆被她打了个结,此刻正露着白肚皮,随着主人的呼吸频率,轻微起伏。

      她双眸紧盯着沈知初,轻哼了声,笑的一脸嘚瑟,“躲我?”

      会议另一端的人默默竖起耳朵,心里不禁好奇,是谁这么有魄力,敢用这种语气跟人送外号‘玉面罗刹’的沈总说话。

      “今天就开到这里,散会。”
      沈知初关了电脑,神色如常,也没回答她的问句,反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她的语气很公式化,甚至看都没看尤楠,抬手拿下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疲惫地闭上酸涩的眼眸。

      最近公司特别忙,已经出差了三个月,今天好不容易休息,还得开远程会议。
      她刚把手指触到太阳穴,身后就有一双手先她一步按了上去。

      沈知初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放松身体,享受着身后人的服务。

      屋内冷气很足,窗帘被拉上,烈阳透不进来,头顶的水晶吊灯打出暖黄色的光,照在沈知初这张冷白小脸上,倒是添了几分柔和。
      她嘴唇偏薄,脸部轮廓并不算柔和,眼睛内勾外翘,一头齐肩的微卷发,平时走起路来,都像带着风。

      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但尤楠并不这么觉得,“怎么,这里是我家,每一个房间,每一处角落都是我的,我想去哪就去哪。”她语气很不爽,带着气,但手上力道却轻柔。

      沈知初眼睛没睁,唇角漾开笑容,出差前两人大吵了一架,准确的说是尤楠单方面的无理取闹,最后还撂下狠话,永远不会踏入家门一步,这么快就‘失忆’了。
      尤楠才16岁,孩子终究还是孩子,无理取闹是家常便饭,也没人会当真。

      “没错,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你想干什么都行。”

      “干你行吗?”

      “尤楠。”沈知初冷声警告,她睁开眼,拍开尤楠的手,站起来,转过身,靠着书桌。

      跟她对视。

      “尤楠,你该试着长大了。”沈知初正色道:“有些话可以当你是小孩子过家家,但你也该有个限度,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分的清。”

      尤楠呵了声,咧开嘴角,笑得肆意,“沈知初,我说我喜欢你,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相信吗?”

      “我相不相信并不重要。”沈知初微眯了下眼,声音冷如冰碴,“而且这不是重点……”

      尤楠打断她的话,“这就是重点。”她没了平时的嬉皮笑脸,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我---喜---欢---你,这就是重点。”

      “我比你大15岁,而且我跟你一样是个女人。”

      “那又怎么样。”尤楠无所谓地耸耸肩。
      倏然,她愉快地笑了,嘴角梨涡荡漾,双眸含星,“沈知初。”她刻意压低声音,欺近,偌大的书房顿显逼仄。

      沈知初不得不双手撑着桌面,微微后仰。

      尤楠虽然瘦,但身量比她还要高一些,上翘的嘴角压都压不住,“你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吗?喜欢我,但又拉不下脸,被这些所谓的世俗道德绑架,所以才不敢承认的。”

      “不是。”沈知初下意识反驳,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小女孩真的长大了,又想,脾气倒是没变,还是一样的臭,撒起疯来能把人气得半死。

      想着想着,沈知初不自觉地哼笑出声,“你还小,能懂什么情爱,别闹了。”

      “我没闹。”

      “尤楠,今天出了这个房间,这些话永远也不要再提,我就当从来都没听过,别再错下去了。”

      尤楠彻底黑了脸,不过她还是觉得沈知初嘴太硬,明明她看自己的眼神跟看别的人从来都不一样。

      所以别人觉得沈知初是个很冷漠的女强人,但尤楠觉得沈知初特别温暖,她的情绪都藏在心里,压在眼底。

      但她就是能感觉到。

      “我不管。”她任性道:“喜欢就是喜欢,我就是喜欢你,我没错。”她微扬着下巴,目光饱含深情,每一个字都说的清清楚楚,令人无法装作听不见。

      沈知初脸色骤变,真的生气了,她伸手推开尤楠,离开这个令人无法喘息的逼仄之地。

      “尤楠,我最后跟你说一遍。”她站得笔直,秀眉紧蹙,眸中充斥着不满,俨然一副长者的姿态,“你长大了,说话做事都该知道分寸,我管不着你,也不想管。”

      “但是你听好了,我养你八年,说直白点,我把你当自己的女儿看待,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尤楠嘴唇紧抿,瞪着她,募地红了眼眶。

      沈知初继续说道:“我对你从来就没有一丝一毫不该有的情愫,你长大了,该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里有你还未见识过的美好,以后这个家,你想回就回,不想回也不用勉强。”

      这话说重了。“你赶我走?”尤楠颤声道:“沈知初,你记住你今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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