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额不足》芒果真甜

8、缘分从未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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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搞明白怎么回事，这周围也不像有居民楼的样子。
　　“走吧。”
　　他拉着我的手过去时，保安大叔都认识他，嘘寒问暖好几句才让我们进去。
　　这里的叔叔阿姨好像都跟他特别熟，对我也格外亲切，很慈祥的样子。
　　“你不会有副业是开疗养院的吧？”我开玩笑的说完，他笑着摸了下我头发，一起上了二楼。
　　他没有跟我解释什么，我也没有多问。
　　“陈先生来啦，这段时间，陈阿姨情况还蛮好的。”
　　护士站，一个年轻的护士说着带我们过去，他抓紧我的手，一同走到了一个病房门口。
　　透过门上的小窗户，我看到一个女人坐在里面，面向外头晒着太阳。
　　护士给我们开门后先回去了。
　　我感觉陈梓淇很紧张，抓住我的手都出汗了，他没意识到这个，还对我笑着安慰。
　　为了稍微安抚他，我也反握了下他的手。
　　推门进去的时候，那位阿姨没有回头，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没发觉有人进来了一样。
　　他过去在她面前蹲下，稍微把薄毯子往上翻了翻：“妈，我带她过来见你了。”
　　听到他喊妈，我有点惊讶，回想起来关于他家里的情况我竟一点也不了解。
　　阿姨没有看他，只是盯着窗外，手也固执的抓着毯子的一角。
　　我站着也不是，过去也不是，只能在一旁呼吸都轻了许多。
　　从病房出去的时候，他情绪不高，虽然面上还是带着笑，但我看着有点心里五味杂陈。
　　疗养院位置偏远些，我们来的时候也没有开车，所以在回去的小路上并肩走。
　　“七年前。”
　　“什么？”
　　“我妈妈变成这样是在七年前。”他很平静的告诉我这些。
　　“这些年她独自抚养我长大，供我上大学受了很多苦，可还不等我真正能孝顺，就生病了。”
　　他说七年，我才联系起来，想着他当初突然消失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
　　“当时公司破产以后，她没了其他出路，最后抗不下去就变成了这样，就在给你过完生日那天晚上，我才从律师那里知道了这些。”
　　他苦涩的语气解释时，我感受得到他的无奈，但当时的我又在干什么呢？
　　因为不接电话生气，甚至怀疑他。
　　“当初外公外婆因为妈妈未婚先孕，和她断绝关系很多年，但是出事以后第一时间赶过来，接下了这些烂摊子。”
　　外公外婆把老房子买了后，他妈妈暂时接受了治疗，他身上的压力也少了很多。
　　他们还让梓淇先安心去留学，完成学业，其余的不用管，但他做不到不管不顾。
　　他说自己那段时间压力很大，每天连轴转的做家教打工，一度怀疑接下来的生活是不是就这样了。
　　但一次偶然的巧合下，他有了一个能得到资助出国留学的选择，就是疗养院的院长帮忙的。
　　“其实我回学校去看过你，大四下学期的时候，想着走之前见一面，可到了地方我又退缩了，看到你跟李维一起，突然害怕我去见你，我们就要当面分手了。”
　　听到他回来过，我完全懵了，大四下学期具体都在干些什么，现在记忆模糊，可李维我还记得。
　　大学生创新创业的时候，我跟他分到一个课题组，确实是合作过一段时间。
　　“为什么……为什么不跟我说发生这些事？”
　　我自认为他应该了解我，哪怕他家里破产出这么多事，我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提出分手的。
　　“我不敢。”
　　他说，他有他的骄傲，有他的担心，面对我的不自信。
　　一个一无所有的自己，能不能给我未来他不确定，但也不想放手。
　　所以既然悄无声息离开了，让我误以为他半年前就出国留学，这样也挺好的。
　　事情跟我预料过的完全不一样，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他这些年会过的这样难。
　　而我还以为，他是不在意我，所以离开都是丝毫不加留恋的。
　　“每每在国外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看看你朋友圈，很多疲惫感也就没有了。”
　　朋友圈？
　　我记得我们应该已经互删好友了，就在知道他出国没多久，我喝醉后气愤不已删掉了的。
　　清醒后我就算后悔了，但也没能加回来。
　　他听到我的话，笑着把我微信好友栏划拉下来，在一个叫棋盘的好友上停下来。
　　“什么……什么意思？这不微商吗？”
　　怎么加的好友我不记得了，可没备注应该就是微商才对。
　　但陈梓淇把自己手机打开，换另外一个微信的时候，我看到他列表里就我一个人。
　　“当时跟你周转了好久，你还问我你不会下棋，买棋盘干什么。”他提起这个笑的不能自已。
　　我也在震惊之余，慢慢记起来，好像是有过这一茬。
　　他就给我看了聊天记录。
　　［棋盘？我不会下棋，谢谢。］
　　［没事，我可以教你。］
　　［你还真是贴心哈，为了卖东西都充当教练。］
　　［生活不易，不买你也先别删我好友，可以吗？我加够了100人也有提成。］
　　［噢，好吧。］
　　……
　　再往后就是各种节日祝福，一看就是复制粘贴那种，然后我就没再理过这位——棋盘朋友。
　　看到这里眼泪夺眶而出，再也忍不住了。
　　我们，没有失联。
　　缘分从未断过，哪怕在最难的时候，他也仍旧没有想过松开我的手。
　　“能再握紧你的手，我很高兴。”
　　他变了很多，从一开始说话都要别人靠猜到现在，温和且有些幼稚的样子，的确是变了很多。
　　但是他依然是我，倔强的爱了这么多年的人。
　　头埋在他怀里的那一刻，我回忆起多年前的那一天。
　　彼时阳光明媚，他在实验室最后一台仪器边上记录着数据，偶尔轻皱眉头思考。
　　大概从那时起，我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
　　“我爱你，陈梓淇。”
　　有人说，双向奔赴，大概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