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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为进承讼堂妹求堂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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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棋是安澜的堂姐,从江大法学院毕业后就出国留学,毕业后留在国外做了律师,但由于是家里的独女,父母实在舍不得,只能软硬兼施求得她回国发展。
安澜的毕业典礼结束后,安家特意举行了家庭聚会。
“听说你公考落榜了?你爸没给你关个禁闭?”
姐妹俩相爱相杀了二十几年,想不到许久不见安棋还是那么咄咄逼人,安澜白了一眼这位大自己八岁的姐姐没搭话,自顾自地夹菜。
“叔,我看她也不愿意考进去吃官粮,一辈子困在里面有什么意思,不如跟着我干吧,至少饿不死。”
安澜的父亲向来对女儿管教严格,与安琪的父亲那种放养宠溺的教育理念完全不同,听安琪这样说,脸顿时黑了下来。
“小棋,你这大人了,多给你妹妹灌输些好的思想,她和你性格不一样,我知道她适合什么。”
“就是的,跟你干,能干什么?到时候再把你妹妹带沟里去。”
安棋的父亲喝了一口白酒,也跟着数落自己的女儿。
“你自己说!你想干什么?”
安棋把筷子一放,转过头质问安澜。
从小就是如此,自己这个妹妹是个实足的爸宝女,表面上不反抗实际心里鬼主意最多,两个人闯祸总会让安棋在前面挡枪,没想到这么大了还没有变。
“我也想进体制,可能力不够呢,姐,我已经很努力了,你就别再挖苦我了。”
安澜忽闪着一汪清澈的眼睛,无辜地看向桌上的每一个人。
“你!”
众目睽睽之下,这丫头又开始拌可怜相,一向泼辣直爽的安棋气得说不出话。
“好了,不说安澜了,说说你吧,小棋,工作安排的怎么样?”
安澜的母亲是知道安澜的心思的,怕说太多露馅,只好把战火转向安棋。
“和我大学同学一起做律所,她给我新开个涉外法律部,虽然比不上国外的收入,但也算个高伙喽?”
安棋一边剥虾,一边得意地看着安澜,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是安澜羡慕的生活。
“嘁,国内的律师,十个有八个做过合伙人。”
安澜撇撇嘴,抢过安棋手里刚剥好的虾送进了自己口中。
“但那可是承讼哦!”
安棋回国后就从沈洛那里打听来了安澜的动向,她知道安澜公考故意落榜的事后,心里还是想帮自己的妹妹一把。
“承…讼?”
安澜被这口抢来的虾噎到了。
“那个所的主任就是我大学最好的同学,我们俩的成绩可一直都包揽年级前一二名呢!”
“谁第一谁第二你倒是说清楚……”
安澜倒了一杯茶水忙喝了下去,抢来的食物果真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你管呢?我再问你一遍,想不想跟着我干?”
“我……”
这下换安澜哽住了。
“反正呢,我要参加下届公考也是明年的事了,不如先和姐姐一起学习学习,是吧?爸爸……”
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不如试探一下父亲的意思。
“随你,只是明年再考不上,我自然有地方安排你。”
桌上的人都明白这安排是什么意思,肯定是除了律师以外的“正经工作”。
安澜的母亲朝两个孩子使了个眼色,怕是再聊下去安父就要追究起一向学习能力出众的女儿怎么会落榜的事情了。
聚会结束的时候两家人似乎都不怎么开心,只有安澜一个人兴奋得像只蹦蹦哒哒的喜鹊追着安棋跑。
“你口语没问题吧?别到时候给我拖后腿,我这个涉外法律部要求很高的……”
两人坐在安棋的车里,放平椅背,透过车顶的天幕看着天上的圆月。
“我没要去你那。”
还未等安棋说完,安澜率先打断了她的话。
“那你想干嘛?”
“我想做程颂的实习律师。”
安澜起初只是想进承讼,但毕业典礼上的那个插曲让她对程颂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几天过去了,那种近距离接触时萦绕在鼻尖的木质香味仍令她无法忘怀。
她读过程颂的辩护词,领略过她法庭上的风采,研究过她一个又一个经典案例,都在闯进程颂怀里的那瞬间赋予了新的意义。
“她不带实习律师的。”
安棋试图让堂妹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你们不是同学吗?棋棋姐姐?”
聚会散场仍缠着安棋不肯走,就是为了能让安棋想想办法。
“我们不仅是同学,还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了解她,她不会带实习律师的。”
看到安棋这样认真,安澜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她是个很怕麻烦的人,独来独往惯了的,而且她一向不给我面子,你找我没用。”
其他的事安棋都喜欢大包大揽,但关于程颂这个人,她是一点也不敢说大话。
“那我还有什么办法呢……”
“你真不打算考进法院了?沈洛她爸可是很看重你的。”
安棋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其实答案心里已经有了。
安澜意识到沈洛已经把自己全部出卖给了堂姐,索性不加遮掩。
“我喜欢做律师,可以像她那样一直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不被束缚。从小爸爸的存在就像是一杆尺子,他告诉我什么是黑的什么是白的,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后来我读了法律,我找到衡量对错的标准,这才是我真正的信仰。”
“她?哪个她?”
“程颂,她和爸爸、沈伯伯不一样,和其他律师也不一样。”
安澜转过身面对安棋,扎在头顶的麻花辫被甩到一侧,微弱的光透过天幕撒在她的双眸里,灿若繁星。
“她确实不一样,看着像个兔子,实际是个狐狸。”
“我可以认为你在夸她聪明吗?”
这话倒是点醒了安棋,她思忖了片刻,打了个响指。
“给她做实习律师的事情我来帮你办,但是你得答应我,这事千万不能和家里人说,否则你爸非要把我律所拆了。”
合伙做生意讲究人和人的信任和默契,虽然她和程颂是多年的老友,但出国这么多年,谁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改变,国内律所的经营模式她还不太熟悉,程颂在里面可操作的空间太大,不如找自己的妹妹打入其内部打探个虚实。
“棋棋,你真好!”
安澜笑着起身往主驾驶扑去,把自己的表姐压得发出惨叫。
“怎么刚答应你就不叫姐姐了,没大没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