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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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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乌再次有意识的时候闻到了浓重刺鼻的消毒液的味道,深埋的记忆被触动,她以为又回到了从前的实验室,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吓得爬了起来,身子不停地后退,直到后背靠上了冰冷的墙面,下意识的缩成了一团。
眼前是一片黑暗,银乌意识回笼,反应过来后捂着仓促间挤压到的左手,努力的平静内心,沉默的感受着手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
不远处有人开始往这边走,而后脚步声越来越近,黑瞎子走到她身边,开了一盏手电照着她,给这黑暗的环境打了一抹光。
“怎么了?小哑巴?”
灯光异常刺眼,她却努力的睁着眼睛抬头去看,心弦都放松了下来。捂着受伤的手被疼得抽动了一下,找回了她所有的思绪。
“我疼…”
是少女哽咽的声音,
满满的委屈和难受。
高大的男人弯下腰,抬起的手靠近了她的脸,拇指擦过她的脸颊,带走了一点水渍。
银乌瞳孔放大,有些恍然。
她哭了?
“我还以为你是小哑巴呢,疼都不会喊一句。”
银乌躲避似的避开他的手,看起来很自然的收回视线低下头,又沉默了。
黑瞎子索性蹲了下来,平视她。
“止疼药你之前处理脚伤的时候用过了,你现在可不能用,忍着吧。”
“……”
没人接话,四周安静了一会儿。
“哦对,吃点东西,好得快。”黑瞎子递给她水和食物,拍了拍她的肩膀,留下手电又离开。
银乌吃了些,又拧了水瓶缓缓的倒水,给跑出来的王蛊清理身躯,又十分嫌恶的清洗脖子上挂着拿不下来的玉竹,努力的搓洗干净。
黑瞎子还特地折返回来看她的情况,见这场景又转身打算离开。
“为什么要我下来?”
她握着脖子那块玉,哪怕心跳没有变动几分,表情平静,但她还是问了。
可能她也想不通吧。
明明和这些没有关系不是吗?下来多久了,她连时间都不能分辨出来,但她的四肢,目前就只有右手是完好无损的。
黑瞎子停下脚步,认真思考了许久。
“可能是天意吧。”
他语气是难得的认真。
银乌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向着山神自然默默祷告,十分虔诚。
“这地方还是安全的,好好休息。”
黑瞎子留下一句话。
休息了一段时间,银乌被黑瞎子叫醒,处理伤口并打了一针止疼药,随后他拽着不情不愿的银乌上路。
继续往主椁室出发。
在这幽暗无光照的地方,已经受伤的她心神大乱,没心思在意周围的环境,也不去理会黑瞎子的一举一动,她沉默的跟在黑衣男人的身后,好似泄愤般的封闭自己,直到有人问答的声音突兀的传进耳朵里才回过神。
银乌才反应过来黑瞎子身边是之前一起下来的其中一个,应该是在这警戒的人。
黑瞎子斜瞥过去,又示意银乌跟着他走。
银乌连忙跟上他们的脚步,急步转了几个小道进了一个装修得富丽堂皇的主殿。
惊鸿一瞥后的一个词便是富丽堂皇。
“哟,总算集合了!”
有个人手里还转着一个物件,随意搁下后笑着靠近。
“我们对黑爷的身手那可是深信不疑的。”那人对着伤残的银乌表情没有惊诧,很平静的点头示意了一下,又看着黑瞎子。
“我们正打算开棺呢。”
他引着黑瞎子靠近那个棺椁,一群人开始又开始了交头接耳。
银乌隐约能听见几个词,独木棺,花纹,材料,漆,撬开之类的话。
银乌看那群人忙忙碌碌的,也不过去打扰,就这这个点满了蜡烛,蹭蹭发亮的光辉,去看墙上的壁画。
其实不算是“画”了,墙上像被当成了书籍一样,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经文,她就算被吴邪带着学习过一些古文也看不懂。
银乌看了眼到处都有出现的卍字符,又靠近了墙壁,凑近了观察墙上的经文。
她回头看了眼正被人敲敲打打研究的棺椁。那些被收集的明器就被人随意放在地上。不保护不在意的态度被她很好的吸收了。
银乌便也伸出手,仔细的摸了其中一个经文字,是凹进去的阴刻刻法,雕刻的绝对是大师,居然能雕刻出经文原帖的结体遒劲。
她只摸了一个字,浅浅的了解了便收回了手指。又低头观察手指上蒙上的一层色泽。
是试图融入在灰尘中的金粉。
银乌琢磨了一下就放弃了,回去找了个离棺椁那群人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左不过在那么多经文上抹金粉也只是进一步证实了这个墓主人的奢侈奢靡罢了。
眼看着这些人将棺椁撬开,从棺椁里缓缓的飘着一丝丝香味,很香很香,像木头的香味。
完全能让人沉迷并喜欢的香味,一点都没有银乌之前遇到的檀香和霉菌味儿。
这种香连她也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
被撬开的棺盖就被安放在了地上,上面被挖出了一个类人大小。
棺椁外形也不像常见的样子。
银乌也不在意,就看着他们搜刮着里面的东西。过了会儿那边开始收尾了,她眼见着退出了一个年轻男人,还算清秀的模样,皮肤很白。递给了银乌一个湿的手绢。
他手指点了点自个儿的脸,“擦一擦?”
银乌接过了手绢,低头很认真的清理自己的脸庞,处理好了再抬头看这个还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那人伸手要回自己的手绢,银乌纠结了一瞬,又将手绢放到了他手中。在这交接的一瞬间,银乌手中就被挂了一串佛珠。
“见者有份。”
那人利落的收了自己的手绢,又转身去处理自己的东西。
银乌低头看着手中的这串佛珠,飘着丝丝缕缕的香味,珠子油润散发着幽光,一看就是好东西。
还得是其主人很钟爱的好东西。
银乌想到这串佛珠是从哪儿扒下来的就有些发毛。
不过她还是很慎重的放进了行囊里,也没矫情的说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