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耍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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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野万次郎把半个身体探出了窗外去看乙女藤。乙女藤不负众望地降落在了窗外的草地上，就是手臂上的石膏有一点沉。
完美落地，乙女藤闭目举起双手向佐野万次郎致谢。佐野万次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于是笑着啪啪给她鼓起掌来。
第一次表演欲望被人这么满足，乙女藤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话说为什么啊！为什么她要不好意思？？她明明是不想回应小屁孩的爱意才跳出来的啊！于是她朝佐野万次郎吐了个舌，迅速溜走了。
她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打着石膏的五岁小孩。堂堂咒术师，如果连隐匿气息出个门都做不到那还是散了吧。她以前当五条悟的学生时可是没少被他揍着训练，想到他，乙女藤又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手臂。
她试图根据记忆判断这是什么地方，但是事与愿违，时间的差距让她连东京的街道都记不清，就算没有这种区别，她估计也东奔西走的早早忘记了“家”的位置。
她只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低下头稍稍感知了一下自己，可喜可贺，她的咒力还和以前一样强悍，力度不减当年。就连术式也能一如既往地使用，轻轻松松。
她听到了一阵摩托车轰鸣的声音，她扭头看去，一个熟悉的大面孔带着个小孩。
佐野真一郎。他后边那个小孩是哪个啊？联想到刚才的佐野万次郎，乙女藤脸色不好看地觉得这个小孩可能也会对她产生一些不良影响――很不幸的是，在她准备躲起来的时候，佐野真一郎也已经发现了她。
平心而论这一块和医院还有些距离。在和后脑勺上绑着头盔的佐野真一郎对视一霎后，他的机车迅速转了个弯。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难听的吱呀声，乙女藤没忍住皱了皱眉。
“――小藤？你怎么在这？”
佐野真一郎看起来很慌乱：“你不应该在医院躺着吗？打着石膏出来太危险了！”
乙女藤微微歪头，越过他打量他背后那个被遮住的小孩。孩子头上戴着头盔，她看不太清。
正当她准备收回视线时，对方突然像感应到了她的目光一般，他摘下了头盔，将其随意地固定在脖子上。他生着不太像日本人的白发和黑色皮肤，眼睛是紫罗兰的颜色，从上而下睥睨着乙女藤。
……不太友好。
乙女藤舔了舔干燥的下唇，在没摸透两人的关系之前，没有必要进行揣测：“我又不是在坐牢，出来透透风怎么了？”
“还是说，被我捉/奸/在/床，你害羞了？”
她说话没过脑子。此话一出佐野真一郎和他背后的孩子脸色都变了，背后那人更是青筋爆出准备下车揍她。佐野真一郎苦哈哈地摁住他的膝盖：“为什么这么说啊？”
“……不知道，看到他下意识就说出来了。”
乙女藤皱着眉把视线挪到路边一座小蛋糕店上：“真一郎哥哥，请我吃那边的蛋糕好吗？”
一直沉默的黑皮男孩出声了：“你管大哥叫哥哥？”
他以一种充满敌意和探究欲的目光注视乙女藤：“…你是大哥的妹妹吗？”
“你懂不懂辈分啊。”乙女藤伸出没有打石膏的那只手，郑重地说，“这意思只是我比他年龄小而没带有亲情意识哈，我可不是你的竞争对手。”
佐野真一郎挠了挠头：“竞争对手是什么意思？”
乙女藤把目光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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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女藤没有爹妈。独生子。一个人住。
在她的认知里没有亲情这回事，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是五条悟突然出现给了她一所房子。她当时年纪小，觉得五条悟就是全天下对她最好的人。因此，五条悟近乎理所当然地担任了“亲人”这个角色。
虽然他性格很差，狗嘴吐不出象牙，还经常失踪，但是他对她很好，给她房子住，给她新衣服，教给她自保的能力，给她比福利院好吃一百倍的饭吃。
五条悟是她唯一的亲人，那么她理所当然地是五条悟唯一抚养的孩子。
――直到，她有一天看到了伏黑惠。
伏黑惠也是五条悟抚养的孩子，伏黑惠有一个姐姐，伏黑惠有五条悟，伏黑惠有学上。伏黑惠突然出现，然后夺走了她的一切：她以前拥有的东西，伏黑惠全都有，甚至她没有的东西，伏黑惠也拥有。
她把伏黑惠揍了一顿。
用上了术式，被狗和兔子咬得伤痕累累的身体，血从额头流下来盖住了双眼，她鲜红的视野里只有伏黑惠发着光的双眸。他居然连眼眸的颜色都比她要好看。
更讨厌了。
她想用一些下//贱的话语描述他，想在他身上施展一番自己贬低别人的功力。
可是她最终还是只说了：“我讨厌你。”
“……莫名其妙。”伏黑惠咬着牙说。
确实很莫名其妙，但是如果这样说的话，五条悟才是那个莫名其妙来招惹她的人。如果他不阻止她在福利院打死那个不知好歹的垃圾，如果他不突然帮助她、把她从一个不良强行纠正成一条被套上项圈的狗，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事？
乙女藤对姗姗来迟的五条悟说：“你要阻止我吗？你觉得我会杀了他吗？”
五条悟也紧紧抿着嘴不说话。
“我不会杀了伏黑惠，但是你也不要再对我那么好了。”乙女藤说，“你看到了吧，我又没法被你养熟。我还把你养的另一条狗打个半死，养着我就是这个后果。”
伏黑惠突然睁大了双眼，乙女藤看着他脸上被水稀释过了的血，才意识到自己盯着伏黑惠哭了。
那干脆哭得更大声点，就让五条悟意识到自己是个神经病――她放肆地大哭特哭，用伏黑惠的衣服狠狠抹鼻涕，伏黑惠嫌弃地踢了她一脚。
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乙女藤删除了五条悟所有联系方式，五条悟第二天就不动声色地给她换了一部新手机：联系人里置顶的是五条悟，第二个是伏黑惠。
乙女藤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家出走，第二天就发现昏迷的自己苏醒在自己家床上。
五条悟就这么突然笼罩了她的生活。
她经常会和伏黑惠打架，打完就哭。来来回回哭了很多次，演变成边哭边揍伏黑惠。
乙女藤像是一块碎玻璃，被五条悟磨平了。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喜可贺，她反正上了东京咒术高专，最后变成了随处可见的搞笑女。伏黑惠是她后辈，两个人一有机会就互殴。
伏黑惠说：“二年级的前辈里，我最不尊重的就是你。”
乙女藤和他打的不可开交：“你以前不也是不良？弱的要死。”
思绪至此，她唐突地陷入回忆无法自拔。如今自己死了，伏黑惠应该也过上安分的日子了，五条悟也不用想着总是阻止我了……
……这么一看，我给他们带来的除了麻烦以外什么也没有啊。
兴许是带着这种天生反骨的思想看待亲人关系，她才会对着佐野真一郎和黑川伊佐那说出那种话。不过现实情况也确实没差。
未来的她会和黑川伊佐那将自己的经历缓缓道来……那是后话。
―
佐野真一郎把自己的钱包翻了个底朝天，欲哭无泪地看着对面疯狂进食的乙女藤。
乙女藤快把蛋糕店里点了一个遍，她和五条悟学的很喜欢吃甜食，而且非常能吃。她懒懒地抬眼，用蛋糕叉子指向和佐野真一郎并肩坐着的男孩：“你是谁啊？”
佐野真一郎一把揽过男孩：“喔喔，这是我弟弟，黑川伊佐那！伊佐那，这是小藤，乙女藤喔。”
乙女藤听完便对他俩失去了兴趣，低头默默消灭点心：“嗯嗯好好，真一郎哥哥的兄弟们真是多多的。”
“伊佐那是真的弟弟啦！！”
她舔舔嘴角，生出了逗弄一下黑川伊佐那的心思。于是她端起一盘蛋糕：“伊佐那啊，是伊佐那吧？你吃蛋糕不？”
黑川伊佐那淡漠地扭头：“我不吃――唔？！”
乙女藤一脸笑容着把一整块蛋糕塞进了黑川伊佐那嘴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耍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