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崎夫妇的柯学日常》一只白空空

20、第 20 章（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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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昨晚闹得有点晚，不过因为多年来的生物钟，奈绪还是早早地醒了过来。

　　她一身清爽地起床，动作小心地没有吵醒睡在身边的人，不过在离开床铺前，她还是没有忍住，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爱人的侧脸。

　　一护睡得很熟，因为觉得这样的他很可爱，所以奈绪又轻轻地亲了他一下。

　　依旧深陷梦乡的男人似乎有所感应，轻轻地动了一下，奈绪还以为把他吵醒了，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她屏息观察了几秒，依旧还在梦乡中的人没有醒，这才悄悄放下了心。

　　很好，一护没有醒，虽然迷迷糊糊的一护也很可爱，但她可不想做饶人美梦的坏人。

　　一大早就从这两个吻里补充到了充足能量的奈绪动作轻柔地起床，随手套上一件外衣离开了卧室。

　　虽然这间卧室里就有浴室，但是为了不吵醒一护，奈绪决定去二楼那间单独的浴室洗漱。

　　那个洗漱间还有一面很大的镜子，她伸手拂去镜子上的水汽，从那面镜子上注视着自己的倒影。

　　镜子里那个熟悉的人的眉目之间含着一股春意，斑斑点点的红痕从脖子一直蔓延向下，好像一朵朵绽放的梅花。

　　奈绪觉得那些痕迹很可爱，她对着镜子仔细端详了半天，然后才用异能把它们都祛除掉。

　　她很喜欢这些痕迹，可如果一护醒来之后注意到这些的话，说不定又会觉得她是什么脆弱的易碎品。

　　随后她下了楼，拉开了窗帘，还打开了一点窗户，清晨的微风送来了一抹带着些许凉意的空气，令人心情舒畅。

　　一个美好的早晨开始了。

　　等黑崎一护下楼的时候，奈绪已经做好了异常丰盛的早餐。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送出早安吻，在注意到今天早上格外丰盛的早餐时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感觉困意彻底消失。

　　他咋舌道：“……你起得到底有多早啊？”

　　其实和平时差不多，只不过今天早上和郎没有来送文件，所以实际上去掉了她平时处理工作的时间，因为时间真的很充裕，她想反正也没有事情做，冰箱里的食材也很多，做一顿丰盛的早餐看上去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没关系，反正我不喜欢睡觉，而且我也很享受做料理的过程。”

　　她只需要能够维持生理需要的睡眠就够了，其他的时间她宁愿去做些有用的事情，比如加班卷死上司或是给未婚夫做一顿丰盛的早晨之类的。

　　奈绪嘟起唇，轻轻踮脚，黑崎一护主动低下头配合她的动作，得到了落在嘴角的轻盈一吻。

　　身材高大的男人英俊的脸庞上带着某种郑重而深情的神色，她只是微微一踮脚，他便体贴地弯下了腰，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驯服而又温顺地注视着她，就好像一只好脾气的大狗狗。

　　被萌到的奈绪扑在他怀里吸了好半天，那双有力的手臂松松地揽着她的腰，不用抬头她都能想象出一护此时的神情，一定又是那种无奈但纵容的表情。

　　被这样的温柔纵容着，不自觉地就会想要得寸进尺。

　　奈绪开始思考在这里扑倒一护的可能性，但是恐怕没戏，因为客厅的窗帘没有拉上，一护其实还是有些害羞的，亲亲没有什么问题，但他绝对不会陪她在这这里胡闹。

　　而且等会儿她还有其他事情，所以这种事也只能想想。

　　与此同时，怀里抱着香香软软……只穿了一件属于他的衬衫的未婚妻，黑崎一护却莫名地感觉到背后升起了一阵熟悉的凉意。

　　有谁在念叨他吗，他摸了摸鼻子，有些疑惑地想。

　　最近这种情况出现得越来越多了，总不能是真的感冒了吧。

　　*

　　吃过早餐之后，奈绪回到厨房，找出保温杯，把小锅里煮了好久的姜汤灌了满满一保温杯。

　　“我煮了好多，一护等会儿记得喝一点，中午我不在家也要照顾好自己哦，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下午就能回来了。”

　　黑崎一护正在收拾厨房，他应了一声，看到奈绪的动作，以为她是装了要自己喝的，便没有多问。

　　“放心吧，我一个人也完全能幸存到奈绪回来的时候。”

　　“好吧，勉强相信你一下，哦对了，也不要总是工作，要劳逸结合才行啊。”

　　“我知道了，我已经计划好了今天的工作进度，之后我准备去收拾一下院子，刚好最近石田还有启吾他们很闲，下午我就叫他们过来一起帮我除草。”

　　刚在医院值完了一个晚班，正要踏进家门的石田雨龙：“阿嚏！”

　　他揉了揉鼻子，隐约感受到了一股妖气。

　　谁在念叨他，是不是又是那个可恶的死神？

　　听到一护今天的计划不是准备一天都泡在书房里赶进度，奈绪为他感到高兴。

　　“听上去不错，既然雨龙阁下和启吾君下午要来，到时候留他们一起吃晚饭吧，再叫上织姬还有龙贵她们，我们搬过来之后还没有一起聚过呢。”

　　“听上去不错，我等会儿问问她们，不过你今天一天旅途劳顿，不如到时候我们出去吃晚餐，或者我点些寿司或者披萨之类的。”

　　“听上去也不错。”奈绪装好了等会儿出门要带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主要就是那一个盛满了特质姜汤的保温杯，为了能放下那个杯子，她特意找了个大一些的包包。

　　一护还在收拾她今天早上遗留下来的烂摊子，奈绪靠在吧台上看了他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准备上楼换衣服。

　　见她终于准备去换衣服，黑崎一护在心里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怎么说呢，看着喜欢的女孩子就穿着一件宽大的衬衫在面前晃了一早上，那两条白嫩嫩的腿晃得他多次神情恍惚——倒不是说他不欣赏这样的美景，但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黑崎一护还记得奈绪第一次邀请他过夜的时候，那时候距离他们交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们两个人陪奈绪的导师一起去巴黎参加会议，刚参加完一个晚宴，他们在晚宴上都喝了点酒，感觉大脑都慢了半拍，至少在被奈绪推进酒店房间的时候，他完全没反应过来。

　　刚开始的时候虽说反应比平时满了半拍，可至少理智还在，到后来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奈绪被他牢牢地锁在怀里，她无力地挣扎，但是她怎么可能挣脱得了他的钳制呢，她无处可逃，眼角缀着泪珠，滚落下来，仿佛晶润的珍珠，雪白的皮肤上绽放出梅花一样的痕迹，而这痕迹只会让他更加疯狂。

　　黑崎一护从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一面，虽然在成长过程中有不少人对他的印象都是脾气暴躁的不良少年，但其实那只是他那一头显眼的发色招惹来的麻烦，对那些不是故意来找他麻烦的人，他一向都有着很好的脾气。

　　他从未想过故意去伤害什么人，哪怕是去尸魂界解救露琪亚以及去虚圈解救井上的时候，面对捅了他两刀的朽木白哉和由虚变成的破面，他也从未想去伤害或是杀死什么人，从始至终他的愿望只是保护身边的亲人和朋友。

　　他从来都是带着‘守护’的信念去战斗，一路下来，从未改变。

　　但现在，他却因控制不了自己而伤害了深爱的女孩，就好像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一般，这实在是不应该。

　　第二天早上，头痛欲裂地醒来之后，他就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之中。

　　更糟的是，奈绪居然还愿意吻他，在他做出了那么恶劣的事情之后。

　　他不敢去看那双眸子，生怕在其中看到一丁点对他那番行径的恐惧。

　　不论如何，他想，他都不该失去理智，做出伤害到奈绪的事情，因为他深深地爱着她啊，所以更应该尊重她。

　　奈绪看出他的情绪有点不对，便伸出手捧起了他的脸。

　　“一护其实知道的吧，昨晚我没有醉。”

　　黑崎一护不敢看她，只能垂着眸子，可这样的话，眼前又是昨晚被他细细啃咬了许多次，以至于到现在痕迹还没有消散的锁骨。

　　他不敢再看，只能闭上眼睛，独自懊悔。

　　应该很痛吧，他对自己放开的力道完全没有多少信心，他经历了那么多次战斗，虽然那都是在死神状态之下进行的，但他这幅人类躯体也是能一拳一个不良少年的程度，那么瘦小娇弱的奈绪，他有一次一时没有收住力道去握她的手腕就留下了好大一片红痕，昨天晚上却被他狠狠地攥紧了两条细嫩的手臂……

　　不不不，不能再想下去了，负罪感是他应得的，但同时出现的另一种想法实在是太糟糕了。

　　眼看男朋友陷入了深深的自闭，甚至完全拒绝沟通交流，奈绪也不禁开始自我怀疑。

　　……她是不是不该听信了波德莱尔的鬼话这么早就把人拐到床上？

　　好吧，不只是因为受到了怂恿，还因为她确实已经期待这件事很久了，真正体验过与深爱的人融为一体的感觉之后，她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行动。

　　但一直放任一护这样自闭下去也不是个事，奈绪想了想，探头在一护嘴唇上‘啾’了一下。

　　突然被亲了一下的人反应大得就像是回到了他们刚刚正式交往的时候，不过好在他总算是抬眼看她了。

　　直觉系选手突然又充满了信心。

　　她开始了自己的输出。

　　“我真的超级超级喜欢一护，一护不是也很喜欢我吗？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做这种亲密无间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吗？还是说……一护觉得昨晚很糟糕？”

　　他当然无法说出‘糟糕’这样的话，真正让他觉得糟糕的，是他不仅差点伤害到了奈绪，而且他居然还因为这件事感到了兴奋。

　　从那之后，黑崎一护时时刻刻将克制刻印在了脑海的最深处，诚然如奈绪所说，她没有醉，可就算如此，面对那样的他，奈绪其实完全没有办法的吧，所以事情之所以会变成那个样子，不是因为奈绪没有醉，而是因为他失去了克制。

　　他不想在奈绪心目中变成一个糟糕的人，那些想法已经在他脑海中深深地扎根了，一时无法去除，他能做的只有尽力去克制自己的冲动。

　　也许是意识到了他给自己设下的禁制，奈绪在他面前越发地肆无忌惮，就好像一只慢慢试探的小猫，而黑崎一护只能回以无奈的笑，以及一个轻到不能再轻的，克制的吻。

　　当他的手落在她身上时，他总会控制好力道，现在他已经能完美地做好这件事了，就像对待易碎的珍宝一般——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这个比喻一点也没错。

　　黑崎一护其实不太清楚其他女孩子怎么样，因为他熟悉的女性朋友要么是有泽龙贵那样能把他打倒在地的全国空手道冠军，要么就是女性死神协会里那些没人敢招惹的大神，最接近普通女孩的大概是井上，她在学校里好像有很多追求者，但井上有个极其坚硬的脑壳，能把人撞飞的那种，而且她还有盾舜六花，同样也是一个经历了无数次战斗的勇士。

　　奈绪和她们都不太像。

　　又娇又小的女孩子，轻轻碰一下便会出现红痕，触目惊心，可偏生她又有一双包容的眼睛，好像不论做什么都会被原谅……尤其是这一点，这并没让情况变好，反而使这一切更糟糕了。

　　可就算如此，他也绝对不会伤害奈绪的，他好不容易才让她飘忽的心灵落下在了一个实处，要倍加呵护才行啊。

　　他这样对自己说。

　　上楼梯之前，奈绪再一次探头，询问不知走神走到了哪里去的黑崎一护。

　　“一护？”

　　“……嗯？”黑崎一护回神。

　　奈绪冲他笑：“今天好像有点降温了，等会儿我可以借一下你这件衣服吗？”

　　黑崎一护反应了一会儿，然后他点了点头：“啊……嗯，我都可以。”

　　得到了应允的奈绪上楼换上了出门的衣服，其实她只是加了一件短裙，衬衫下摆打了个结，袖子重新挽好，再穿上靴子，简单清爽的一套衣服就搭配好了。

　　时间也刚刚好。

　　她下楼带好要拿的东西，再和一护腻歪两分钟，就可以出门了。

　　临行前，奈绪悄悄在黑崎一护的耳朵边说：“穿着这件衬衫，就好像完全被一护的气息包围着，我感觉很安心。”

　　因为这句话，黑崎一护愣住了。

　　奈绪说出那句话时微微上扬的带着笑意的尾音，最后是落下的一个轻柔的颊吻，随后她便转身离开了。

　　黑崎一护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直到视野里女孩的身影即将消失，他的手指轻动，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那就是他的手心现在太空了，能够握住点什么东西就好了。

　　比如，奈绪的手腕之类的。

　　他缓缓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心里想的却是。

　　奈绪的手腕很细，他一手就可以同时握住她的两只手，那个时候他的掌心才称得上是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