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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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御医来回多有奔波，你帮我招待宋御医去隔壁喝茶休息。”司徒绰决定先把外人打发走，万一真的如同这小丫鬟的心声，也免得这件事情被外传。
宋荆行挑眉看向司徒绰，总觉得她不知道在算计些什么，但是一时他又想不出来，只能深深地看了一眼对方，随即微笑告辞。
平郡王妃一路将宋荆行送了出去，看着对方那如松似柏的身影，有些惆怅地叹息：“京城里多少人恨不得能跟这人多待上一时半刻，偏你却把他往外面撵。”
【实在是暴殄天物，这玉郎模样可真是出众，也就是我对我家王爷死心塌地的，不然便是瞧着也要失神。】
司徒绰听着自家好友那不靠谱的心声，只觉得一股气哽在喉尖，她的嘴角抽搐：
“人都走远了，别看了。”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平郡王妃似乎是听出司徒绰的不悦，满是迷茫地回头望向她。
司徒绰突然觉得手痒，用力的几次深呼吸平稳住，逐渐暴躁的心情，她伸手揉了揉黛玉的头发，斟酌地说起。
“今儿真的是给你添麻烦了，好好的宴席让我给闹成这样。”司徒绰这话有几分真切，对于平郡王妃这个好友她的确是有点不好意思，用人家牵线搭桥不算，还不小心坑了对方一把。
【说这个干嘛，又不是小姑娘的错。】
“说什么呢！”平郡王妃摆摆手，她不在意这个。虽然出自江南甄家，但是平郡王妃自幼跟着舅舅常常在江南大营出入，行事作风也就此染上几分洒脱。
今日这事儿在她看来，根本就是荣国公夫人的问题，不但对不起自己早亡的女儿，也辜负了林如海对她的信任。
这件事情颇有些不地道，平郡王妃是完全看不上眼的。
虽早就知道平郡王妃的性格如此，但看到对方表里如一的心声，她还是忍不住心头赞叹，思索该如何捕捉痕迹地将话题引导到平郡王身上。
司徒绰怀里的小姑娘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她微微转动眼珠，突然捂住自己的小肚子，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了眼自家姑姑。
“玉儿不是故意的。”小姑娘有点脸红，这抹红色将她有些苍白的脸颊染得看起来健康很多，她有些害羞地揉了揉肚子，解释：“玉儿就是略微的有点饿了。”
此言一出，平郡王妃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都怪我的错，竟是饿坏了咱们家小姑娘了。”
平郡王妃口中说着，转头便向屋中扫视：“晚香那丫头呢？这会子跑到哪儿去了？吴嬷嬷，你看到晚香了吗？”
被主子询问的吴嬷嬷沉思一下，也是心头一惊：“可不是，刚才就没见到人了，好像有一会子了。”
【好奇怪，这丫头跑到哪儿去了？糟了，该不会那丫头真的动了心思吧？】
吴嬷嬷历时一脸上一变，转头便盯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你从膳房那里可曾看见晚香那个丫头？”
小丫鬟这会儿刚要起身，忽然听见吴嬷嬷这一声问话，她的动作不自觉地一个迟缓，眼珠微微转动，口中答道：
“嬷嬷，奴婢没有看见晚香姐姐。”
【晚香姐姐，过去已经有一盏茶的时间了，估计早已经成就好事。我还是三缄其口的好，到时也许还能得她拉扯一把。】
小丫头心头所想，原本想要揭发晚香的话，在口中一转便成了一问三不知，吴嬷嬷不疑有他闻言紧锁眉头，司徒绰看着却是眸中过一丝冷意。
她低头看着一脸乖顺的小丫鬟，慢悠悠地询问：“你刚刚是在哪儿煎的药？”
似黛玉这等身份，所用的药物通常并不是随便一个地方就可以用来煎制的，要么便是在主院儿的小厨房，要么便是在膳房。
她如此说，便是想让小丫鬟露出马脚，果然如她想象地听到这个问题，小丫鬟几乎反射性地说道：“在小厨房。”
司徒绰露出了然的笑容，她抬起头看向平郡王妃说道：“你这丫头不说实话，怕是晚香去做什么坏事了。”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平郡王妃不可思议地盯着小丫鬟，并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哪里欺骗了。
但司徒绰下一句话，她听明白了。
“如果你是从小厨房过来的，那你袖子上的红油汤是怎么回事？”
小丫鬟听了这话，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袖尖儿，可是还没等她动作，吴嬷嬷猛地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往上一提。
果然这小丫鬟身上穿着的青色常服的袖尖儿，沾着一点大概有黄豆大小的红色印记，一看这上面的颜色，吴嬷嬷立刻脸色一变，一巴掌扇在小丫鬟的脸上：“贱婢竟然还敢一同隐瞒，快说！晚香那个丫头干什么去了。”
吴嬷嬷这会儿双目冒火，只觉得自己的脸皮臊得一阵阵火辣辣。
作为平郡王妃身边的掌事嬷嬷她哪里不知道，因为今日里宴请荣国府的原因，小厨房专门处理各种细点供应，压根就不会有这种红油出现，只有负责菜肴的大膳房那边专门准备了这些。
这红油那也是精选的牛上油，配合多种药材，再用天府之国特有的辣椒，调配极难。
平郡王曾经在巴蜀就学，因此喜欢吃辣，这红油师傅就是平郡王妃为其特地寻来的，是夫妻感情极佳的象征。而正院的小厨房则因为平郡王妃出自江南，平素的饮食相当的清淡，像这种红油是决计不可能出现的。
现如今这小丫鬟竟然撒谎，那就证明在膳房发生了什么？她要隐瞒的再结合突然不见的晚香，平郡王妃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她不自觉地来到司徒绰身边，伸手攥紧了她的胳膊，一字一顿地说道：“吴嬷嬷给我撬开她的嘴。”
这话自然不需要平郡王妃再多言，吴嬷嬷伸手又是两个巴掌小丫鬟的脸颊迅速地肿胀起来。
吴嬷嬷捏住小丫鬟的下巴，盯着她那惊恐的眼神，语气平缓地说道：“我记得你是内务府送过来的，想必跟晚香有些个关系吧？”
小丫鬟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平郡王妃，却对上司徒绰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一瞬间她突然明白，这位国夫人从最开始就不知道为什么发现了她的秘密。
一瞬间，因为未知带来的恐惧，让小丫鬟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哆哆嗦嗦地从衣袖兜里掏出一对点翠镶嵌蓝宝石虾须镯，颤巍巍地用双手托着举过头顶：“今儿午时三刻的时候奴婢给林姑娘熬好药，正巧碰到了鬼鬼祟祟的晚香姐姐，奴婢看到她往王爷的汤里下药，还说她当定侧妃了。”
小丫鬟这回只恨自己的眼皮子浅，当时她看到晚香下药，就该第一时间将此事通报上去，到时总比现在这个模样强，可惜她被对方的一对镯子迷花了眼神起了贪念。
“奴婢知错了，奴婢是被猪油蒙了心，这才这样的。”小丫鬟这会儿已经哭花了脸，她心中后悔不迭，早就听人说过这种爬墙的没有好结果，果真如此。
吴嬷嬷听得心头火大，撸起袖子，又是啪啪连续五六个嘴巴。
司徒绰此时却用力地攥住平郡王妃的手腕，低声地说道：
“这小丫头什么时候都能收拾，先得去看一下情况，别真的让人截了胡。”
看着好友此时空荡荡的心神，她知道这会儿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无奈之下司徒绰索性直接抱起黛玉，扯着平郡王妃就往外走，路过吴嬷嬷的时候，口中吩咐一声。
“叫人把这丫头捆了，吴嬷嬷你赶紧跟上来，另外去把宋御医叫回来，这起子小人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药，可别伤到了你家王爷。”
这话一出，吴嬷嬷瞬间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先揪着小丫头的耳朵命人将她绑了，又将她手中的虾须镯用帕子包起来揣进自己的怀里。
又通知，机灵的小厮赶紧去找宋御医，将他请回来。
做完这一切，吴嬷嬷这才小跑着跟着司徒绰往书房而去。
刚走到书房院门，司徒绰便发现不对，整个院子太安静了。平郡王府的书房是整整的一进院子，左右各有三间厢房，中间则是五间正房，平日里来往的并不少，今日却很安静。
当然，除了这不正常的安静之外，还有就是那趴在窗户口的两人。
一人是青衣小袄打扮，显然是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的奴才模样，另外其中一人身着白金色的蟒龙袍头戴金冠身形高挺。平郡王妃见到对方，立刻双目放光张嘴便要喊，司徒绰立刻反手捂住她的嘴。
“冷静。”司徒绰错误在平郡王妃的耳旁轻声说道，随即递给吴嬷嬷一个眼神，让对方带着其余下人守在门口，她抱着黛玉牵着平郡王妃，脚步轻盈地往里边探去。
随着越来越近，司徒绰便听到那道人影似乎在嘟囔：
“我究竟是该进去呢，还是不该进去？要是进去会不会不合适，可要是不进去，万一出事可怎么办？”
听到这个司徒绰侧头看向平郡王妃，这一路上对方都像是失了魂一般，此时听这些话反倒是精神起来了。
平郡王妃这会儿顾不得其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伸手直接拧住对方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轻声骂道：
“你个没良心的，你在这干嘛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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