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忘羡]求学组观《我只不过想退个休》》绯缺落

20、第 20 章

　　魏无羡因为心态失了衡，被蓝忘机仔细得照看着，所以影像也只是一心二用，分出几分精神去看，因此即使把影像入心，也难以做到仔细的了解。

　　魏无羡也是一样，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在心里开导自己，因为专注于此，所以对于影响连看都顾不上看一样。

　　幸好除了第一次观于关于未来的《薄幕归途》时，影像会因为魏无羡的分心而暂时停下来，之后对于异世界的影响就没有了这样的限制，因此大家也不至于要等魏无羡剔除心魔，不去影响影像的正常播放。

　　对于魏仙督和蓝二公子的恩怨，大家都是一直看在眼里的，他们能打，一个能挨，然后因为不恢复就打回去，另一个又不得不硬生生的接下，循环往复，看出了冤家二字精髓之所在。

　　“魏仙督和蓝二公子不会因为这样子的不停折腾而结仇吧？”有为了他们两个的关系，而忧心忡忡的女修在那里操心。

　　对于现实中魏无羡和蓝忘机的感情影响到的从来不只是两个当事人，还有他们周围的人群，做为同修，在知道了未来的这一对有多苦之后，便不由得对他们间种种或大或小的波折而捏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

　　这种心态，在慢慢的无知无觉的发展下，已经连对待影像中另一个世界的魏无羡和蓝忘机的感情生活，也一样的在意的程度了。

　　这就是观影的坏处，一个人的一世就这么摆在面前，看着他们的悲欢喜怒，又要有多强大的精神力，才能做到不会感同深处的地步，不会被影响到现实的地步。

　　大概只有那些超脱俗世，看淡了七情六欲的仙人，才能真正的做到吧。

　　为了一个从根本上来说并不相干的人或哭、或笑、或恼，在七情六欲充沛的同时，若无法在观影之后及时从这种沉浸中抽离出自己的感情的话，很可能同样会落到跟魏无羡和聂怀桑一样，几近于走火入魔的下场。

　　可是魏无羡有蓝忘机去在意，聂怀桑有蓝曦臣在乎，其他的修士们只是彼此间的同修，便是本身同一个家族出来的，除非是关系和睦的兄弟姐妹，又有谁会意识到旁人情绪上与以往的不同之处。

　　心态上的失衡，并不只是出现在魏无羡和聂怀桑的身上，更在于整个机缘之地的修士们的身上，连蓝忘机和蓝曦臣也不例外。

　　只是，蓝忘机因为太过在意魏无羡的精神状态，所以能摆脱这种不对劲的影响。而蓝曦臣本身就因为关乎未来的第一次观影中，就产生了自我怀疑，所以在对于另一个世界的观影时，都未必摆脱这个阴影，所以在接二连三的观影下来，反而被影响的状态倒是微乎其微了。

　　倒是聂怀桑最值得提一嘴。

　　聂怀桑为了兄长聂明玦未来的死因而耿耿于怀，对于异世界的观影虽然不至于不上心，却能从各种情绪中抽离出来，用冷静的旁观者的角度去品评另一个世界的魏无羡和蓝忘机的针锋相对之下的细节。

　　所以，对于女修的忧心，聂怀桑反而不以为然。

　　“我看未必。”聂怀桑看了一眼那个女修，正是聂氏附属家族夏津平氏的嫡系小姐，所以倒是好心为她分解了一下：“影像中蓝二公子虽然和魏仙督的相处是宛如针尖对麦芒般的互不相让，可是这正也说明了他对魏仙督的另眼相待。”

　　“哦？仔细说来听听。”蓝忘机正为了如何安抚魏无羡而心烦意乱，聂怀桑的话正是久旱之下的甘露，来得及时。虽然如果无法在观影时消除掉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对魏无羡的影响，聂怀桑的解释只能算得上是饮鸩止渴，但至少拖延了时间，让蓝忘机可以更充足的去研究如何消除机缘之地影响的法子。

　　甚至在出了机缘之地之后，魏无羡发现到自己的不正常，也会积极的去想办法。

　　毕竟魏无羡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坐以待毙的人，他坚强又有能力，能正视自身的优点和缺憾，而且是雷厉风行的一个人，懂得取舍之道，所以蓝忘机相信，只要魏无羡能顺利度过此次观影，待回到现实所在后，自然能想到办法，恢复清明。

　　所以，蓝忘机对于聂怀桑的分析格外看重，为的就是让魏无羡在自己无法弹奏清心音的前提下，自行摆脱心魔。

　　当然，其实要分析蓝二公子的心理，还是蓝忘机本人来更好把握，可是他既然把心思都摆在了魏无羡的身上，顾不上其他，自然也就只能借助聂怀桑之力的。

　　聂怀桑自从知道聂明玦会死于非命之后，整个人都开了窍，课业方面一日千里可以说是靠着云深听学三年的积累，可是脑子的灵光却是他自身的灵性了。

　　“其实我观无论是影像中的还是现实中的蓝二公子，本质上还是很像的。蓝二公子性子清冷，向来不轻易与人起争执，就算结了怨，也不会挟私报复。”为了可信度，聂怀桑还特意问道：“蓝二公子，若是有人如魏仙督，比如说我这样挑衅你，你可会怀恨在心，想方设法的报复回去？”

　　蓝忘机连想都不用想，当即摇了摇头。

　　“所以说嘛，蓝二公子并非伪君子，更非小人，为人处事自有其底限。”聂怀桑扇子一拍掌心，笑道：“可是在对待魏仙督时，却处处使拌子。只是并非因怨恨，更多的还是因为在意，因为魏仙督在蓝二公子心目中的与众不同。”

　　蓝忘机一想，果然如此，遂点了点头：“若真是因为怨恨，也不会想这些不痛不痒的法子。”

　　有了蓝忘机的佐证，众人皆信服，连魏无羡也若有所思越来。

　　只是蓝忘机也没把话说全，毕竟照着他本身的性子，肯定不会像影像中的蓝二公子那般草率，肯定会把事情都问清楚，所以兴许根本就不会产生后面那么多的误会。

　　蓝忘机虽然遵循了蓝氏家规，不打诳语，但至少也学到了变通，知道话中有着适当的留白，在很多情况下都有好处。况且比起那些形式上的坚持，魏无羡这个人所代表的重量，可比蓝氏家规更重要多了。

　　至少这一番话下来，魏无羡看越来平静多了，浑身萦绕的黑气肉眼可见的稀薄了下来。

　　【循着信号来到了碧灵湖，结果还没到湖边，远远就看到了长身玉立的白色身影。
　　这人样貌俊、气质雅，但凡见过他的人都忍不住为其驻足，可是看在魏无羡眼里，却比恶鬼还要可恶。
　　原先魏无羡还以为又是那些世家，因为之前蓝氏的请托，所以治下出了问题，才发出信号弹请仙督出手。可是见到了蓝忘机之后，魏无羡早先的想法顿时被推翻，只知道这肯定是蓝忘机在公报私仇。
　　“你发信号让我来除水祟？”愤愤不平的随着蓝忘机上了船，一到碧灵湖的中央，魏无羡就咬牙切齿的质问。毕竟水祟能产生的怨气邪气太少，幕后之人便是再饥不择食，也不可能浪费这种时间。
　　魏无羡就想知道，蓝忘机是会厚脸皮的承认，还是干脆找个借口。
　　“我以为是怨灵。”蓝忘机当然是选择后者，毕竟他也是要脸的，又是被蓝氏家规教导的循规蹈矩，自然不可能被魏无羡在口头上又捉到把柄，告到蓝启仁头上去。
　　“你以为……？”魏无羡心中一阵冷笑，压根就不信。
　　两人边说边杀了不少冒出头的水祟，但唇枪舌箭的争锋相对，一心二用之余却两边都不落下风，也是他们功力浓厚的表现了。毕竟换得旁人来除水祟，别说分心了，小心翼翼的紧盯着水面，也未必能察觉到水底下的暗潮汹涌。
　　与之前那些无心之过的好心办坏事不同，蓝忘机这也是平生第一次做坏事，所以心虚得很，斟酌着言词后才透着浓雾望向魏无羡，道：“我修为不如你，判断错邪祟和怨灵，实属正常。”
　　“实属正常？你是多不要脸才能这么平静的撒谎？”魏无羡毫不留情的拆穿了这个连说谎的蓝忘机他自己都不信的谎言，可是即使贵为仙督，却也不能随意与人动手，幸好他已经有了经验的，自然知道有谁能收拾得了蓝忘机，遂语带威胁：“看来我得再去拜访一下蓝先生了。”
　　“告状精！”这下子，又轮到蓝忘机恼羞成怒了。
　　“蓝湛，你该不会是想我了吧？”看着蓝忘机气得撇过脸不看自己，魏无羡反而更起劲的，他故意凑上前去，拿话恶心人，毕竟跟找人压制蓝忘机相比，还是亲自欺负更有趣些：“这样，你说句前辈，我想你了，我就不告状了。”
　　蓝忘机光是想象就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根本不愿意继续听下去，说话斩钉截铁、掷地有声：“我宁愿罚跪！”
　　“你之前明明说能帮前辈的忙是你的荣幸……”蓝忘机这想跟自己划清界线的模样倒让魏无羡不高兴了，没忍住对着他嘟囔了几句，可突然间水面上发生了异变，让他收敛了心思，惊道：“等等……”
　　蓝忘机本来又要持剑削下一只水祟的躯干，被魏无羡这句话一拦，也发现了不对劲：“邪气变浓了，这水中之物，不是水祟？”
　　“是怨灵。”对于邪祟，魏无羡才是行家，所以只需几眼就能分析个七七八八：“有人在水里养了怨灵，湖边常年会出现溺水之人，那人利用这一点，在水中养怨灵，以其避人耳目。可这数量也太多了！”
　　数量的多少，证实的是怨灵害人的多少，能达到这样的数量，可见这养怨灵的行径做下的不是一天两天，至少是有好些年头了。碧灵湖是姑苏的地盘，姑苏是蓝氏的驻地，蓝忘机方才知晓有人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养怨灵养了这么些年，脸色铁青，看越来煞人的很。
　　就在这时，蓝忘机感觉船身猛地一沉，立时出言警告：“小心！”
　　水流迅速蔓延入船，蓝忘机和魏无羡立刻御剑升空，在半空中往下望时才发现这碧灵湖的湖水已经不是墨绿色了，而是接近黑色。尤其是接近湖中心的地方，四周不知不觉生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他们原先乘坐的小船正顺着漩涡打转，边转边往下沉，就像要被一只黑色的巨嘴吸下去。
　　而且那个巨大的漩涡并不是守在一个位置，而是慢慢的朝着一个方向移动。
　　魏无羡见多识广，当即明白了这只已经壮大出足够实力的怨灵，带着它所害的一干由怨灵转化的水祟们所要打的主意，惊道：“不好，他们在往镇上移动！”
　　魏无羡很快就想到了应对之法，当即不假思索御着剑往漩涡所在冲了过去。
　　“魏婴！”蓝忘机瞠大了眼睛，伸手要去拉他，但根本拉不住。
　　魏无羡根本听不到蓝忘机的声音，因为他的声音太小，而怨灵们所发出的声音足以把他的声音给盖住。
　　（救救我，我要回家！）
　　魏无羡俯冲入了水，耳边是怨灵们的哀号声，魏无羡即使做了五年的仙督，可是每次接触到这些发自灵魂深处的声音时，还是忍不住为他们伤怀。可即使埋怨自己发现得太晚，没能救下这些无辜的生命，魏无羡也只能在心里说一声对不起，却不可能对他们手下留情。
　　因为这是魏无羡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不让他们再害人，再让魂体沾染上更多的杀戮所带来的血气。
　　魏无羡将自己置身于庞大的怨灵体中，将他们尽数收伏，但因为怨灵体太大，到最后他已经因为灵力消耗过度，而累得无法从水中脱困了。
　　就在这时，蓝忘机也跳入了水中，捉住了软绵绵的魏无羡努力的游出了水面。
　　“蓝湛，邪祟……”魏无羡还在意刚才因为力竭，而从中逃离了他未束紧的极恶乾坤袋中的一缕黑气，想提醒蓝忘机别光顾着自己的安危。
　　可那缕黑气在蓝忘机看来早已不成器候，反而是溺水加上灵力耗尽的魏无羡的安然更值得关注。
　　“以后再说，我先带你回去。”蓝忘机将魏无羡搂在怀中，御剑飞出碧灵湖，直冲向云深不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