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老大 ...
-
“人呢？”奚木一在一楼转了一圈都没有见到人，她低头正准备给关博打电话时，关博打着哈欠正好从电梯里出来。
“哟，终于把人盼来了。”关博调侃道。
奚木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拳头痒了：“到底是几点集合，你现在都敢骗老板了？”
“说什么呢，”关博摇头晃脑，“我这是给你留够充足的时间。”
“嗯？”奚木一眯起眼睛威胁。
关博举起双手：“集合时间是六点半。”
“对了，”他像是想起什么，又开口补充道，“待会还会来一个新人，你之前不是说要把三楼装起来吗？我找了个做策展和设计的，你看看有没有需要。”
奚木一点点头，她想把三楼的美术馆装起来，工作室有这么多作品，完全可以做一个展览。
大家都陆陆续续地从大门进来，奚木一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七八个垫子。
等全部到齐的时候，她已经盘腿坐在地上继续津津有味地追着番剧。
“啊，你......你好。”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奚木一并没有戴耳机，她第一时间抬起头。
是之前在地铁站遇到的腼腆男生。
一头卷毛柔软又服帖，架着一副半框眼镜，看着又乖又奶。
“你们认识？”关博有点稀奇地看着两人一站一坐地互动，惊讶地开口。
“啊，没有......”梁玺玉像是吓了一跳，他拘谨地介绍自己，“你好，我叫梁玺玉，请......多多关照。”
不出意外地，他的脸再次红了起来。
“噗，”奚木一平时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笑地眯起来，“博哥，你在哪里找到的这么可爱的小朋友啊。”
“我......我不小了，”梁玺玉鼓起勇气反驳，“我今年在国大美院读研一。”
“那也是小孩子，”奚木一环视一圈后，点点头，“在场的每个人都比你大。”
“关博，一直都是我和你联系的。”
即使逼近冬天，关博仗着室内有空调依旧穿着老头白背心，露出纹着大片纹身的右臂。
“桑伶，做陶瓷的。”
桑伶钟爱暗黑风，她浑身被黑色包裹，连口红都选择了黑色系，自成磁场，哪怕大家都坐在一起，她身边像是隔着一堵墙，不容许其他人侵犯。
“温鹤，我和你是一个学校的，但我毕业了，我是捏泥巴的。”一个高挑又美艳的女生开口说道，即使压着声音也有一丝别扭。
梁玺玉呆楞在原地，他甚至要微微仰起头才能看到温鹤的全脸。
温鹤看着梁玺玉发呆的样子，轻笑出声，他不再刻意夹着声音，明显属于男生、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我是男生。”
“啊？哦哦哦......”梁玺玉先是惊讶地张开嘴，随后像是意识到不妥之后，迅速闭上嘴，还没来得及消散的红晕又爬上脸颊。
“你好，我是奚木一。”
奚木一站起身，她正式介绍自己：“欢迎来到‘随心所欲’手工店，期待你的加入。”
“大家都坐下，博哥你讲讲到底是什么事？”奚木一好奇，“什么综艺要过来拍？”
“嗯...”关博看着奚木一坐在空旷的大厅中，连一张桌子都没有，他有点犹豫，“我们要不要去会议室说？”
奚木一：“啊？这么正式的吗？”
“这可是我们接到的一档大活！”关博跳脚，“老大，你白天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讲。”
“不就是一个节目组看上我们这了？”奚木一揉了揉太阳穴，“你知道的，我最近在被毕业论文折磨。”
“是看中了，但是我们可能都要出镜。”关博恨不得上手摇晃奚木一的肩膀，但看着她弱不经风的样子，还是放弃了。
关博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自己老大，只能自己宠着。
“嗯？啊！”奚木一眨了眨眼，腰板都不自觉地挺起，这就要录节目了？
她自以为隐蔽地扫视一圈后，开始打退堂鼓：就这些人，一个不良大叔、一个自闭症、一个女装大佬，还有一个，嗯，还不确定，但和人讲话就脸红，真的可以上镜吗？
“你的目光太明显了，”温鹤笑得温柔，但杀人的眼神藏都藏不住，“我也有男装。”
“我的衣柜除了黑色，还有白色。”桑伶不自然地拉了拉长裙裙摆，有点没有底气。
“你好意思嫌弃我们？”关博上下扫视着奚木一，“就你是金色头发，我花臂穿长袖就能遮起来，你呢？”
“行，”奚木一生硬地转移话题，“那到底是什么节目组？”
“是一档综艺，”说起这个，关博有点兴奋，“最近恋综的风不是很大吗，竖条纹台也准备打造一档恋爱综艺，我们这里作为他们其中的一环节，会有一段时间的录制。”
“竖条纹台，那个时下最火的影视平台？”奚木一有点怀疑地看向关博，“你怕不是被骗了吧。”
竖条纹台，背靠国内最大的资本，随便出一档节目都能引发热议，就这样顶尖的平台能看上她这个小破楼？
虽然在她心里，她的楼是天底下最炫酷的楼，但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她的楼和竖条纹台唯一的相同点就是都是A市。
关博被问的都动摇了，那群人自称是恋综节目组的，他带着人在一楼参观完一圈后，他们直接兴奋地当场拍板说要在这录，不会真的是溜人玩的吧。
“他们给我留了张名片。”
奚木一接过关博递来的名片，看着还挺真的。
“如果是真的，后期肯定还会联系我们的，”奚木一笑盈盈地看着关博，“这就交给你了，博哥。”
“没问题。”关博过了兴奋的劲头，整个人冷静下来，这件事确实要好好琢磨。
“我现在更想把三楼做起来，”奚木一看向梁玺玉，“你应该和关博聊过了吧。”
“对的，”面对自己的专业，梁玺玉十分上心，他从包里拿出厚厚一叠材料放在奚木一面前的地方，一一介绍道，“我翻阅了国内外大大小小、官方和私人的美术馆，挑选了最适合我们的方案。”
“我还做了几张效果图，”梁玺玉从底下抽出一叠设计稿，解释道，“功能区的划分我都有在旁边标注。”
奚木一眼前一亮，她又抬头重新打量着面前的男孩子，果然很乖。
“我们一起商量设计一下，如果真的节目组来我们这取景，”奚木一的嘴角翘起，“我们可不能放过这铺天的富贵。”
“我们的目标是——”
“让美术馆开遍全国！”
除了才到这的梁玺玉，大家都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哈哈哈，我们真的是飘了，”奚木一晃着脚，“明明还没开始做，就已经狂妄到要走向全国了。”
可，梁玺玉只觉得热血沸腾，他的血液直冲头顶，心脏噗通噗通，一声大过一声，他看向其他人，他们周身好像在发光。
“差点忘了......”奚木一拍了拍脑袋，她走到总开关前，将一楼的灯全部打开。
除了空旷的中心位置外，到处都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工艺品，什么材质的都有，还混杂着大大小小的手办。墙上错落有致地挂满了绘画作品，在空间稍微大一点的角落还摆放着正在运作的装置艺术。透明玻璃将房间有序地隔出来，有的房间挂着挂牌，有的房间虽然没有名字，但里面也堆满了各种模具、木板，几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奚木一欲盖弥彰地咳嗽两声，她瞪了一眼关博，转而笑着对梁玺玉说：“你可以选一间没有挂牌子的房间作为你的工作室，这些都是空的。”
“平时，你需要私人空间的话，可以选择将玻璃调成磨砂或者深色，这样外面就看不到里面，但不影响你往外看。”
梁玺玉眼睛都亮了起来，这简直就是他的梦想实习。
“那我需要交房租吗？”
“啊？”奚木一被问得愣了好几秒，“你不是来打工的吗，怎么还要倒贴给我钱？”
“啊，哦，也是。”
“在这里，大家都是伙伴，”奚木一继续讲道，“一楼是对外开放的手工店，你可要好好想想你要做什么内容，到时候和我分钱就行。”
“哈哈可以，”梁玺玉忐忑的心逐渐放下来，他开玩笑地开口，“如果，我赚不到钱呢？”
“不会的，”奚木一自信满满，“你应该多少听过我们店吧。”
“随心所欲”手工店，一家忙碌到需要提前一周预约的手工店。
梁玺玉内心还有点打鼓：“那也是你们厉害。”
“你现在也算是正式加入我们了，”奚木一大力地拍了一下梁玺玉的肩膀，“你也厉害。”
奚木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挥了挥手：“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们散场？”
“不行，”关博及时开口，“我们要约定好下一次见面的时间。”
“等我中期结束行不行，”奚木一真的怕了，她指着自己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卖惨，“我就差住在画室了。”
“不行，中期结束后还有预答辩，还有正式答辩，”关博冷酷地拒绝了她，“等我这边有消息了就通知大家，如果没有消息，那就半个月后再找时间碰头，确定三楼具体的装修方案。”
“可以。”
“没问题。”
“好。”
奚木一：我有问题，我不行，我是真的来不及。
“老大你呢？”
四双眼睛同时盯向奚木一。
奚木一放弃挣扎，她点点头：“我也可以。”
所有人继续眼巴巴地看向她。
奚木一认命地开口：“散场。”
到底谁是老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老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