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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进入小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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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这个凶狠的奴隶又再次攻击他,埃尔让人去按住曼尔彻,两双枯黄的大手按住了趴在淤泥上的孩子的肩膀上,就算那个孩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动静,只剩下微不可见的呼吸。
见低贱的奴隶已经完全被控制住,埃尔这才敢蹲下,仔细的观察地面上的小孩,穿在身上的已经不能说是衣服,只是一块糊满污泥的破布,再加上刚才鞭子的抽打,胸前以至于手臂的衣物已经烂开,露出带着黑泥与血液的皮肉。
刚才猩红的双眼现在已经紧紧的闭着,埃尔怎么可能会让他好过呢,他站起身来,撇过头向地面啐了一口,对着身边的人伸了手。
“呸,把我的钢钩拿来,我要亲手剜了他的眼睛!”
上帝啊,刚才的场景真是惊险,就差那么一点,他就会被那充满病菌的牙齿碰到,不知道会染上什么可怕的疾病,这群污秽不堪的猪猡果然都该去地狱和可怕的恶魔在一起。
埃尔这样后怕的想着,可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多么残忍,而他又是多么的冷血自私,剥夺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的生命。
教训奴隶的东西总是摆在最显眼、最靠近奴隶堆的地方,杀鸡儆猴,是奴隶主们最常用的震慑方式,钢勾也当然在最近的地方,只不过敢于违抗命令的奴隶几乎没有,所以钢勾这种刑具落满了灰尘,使用时埃尔还要命令别人将其擦干净。
还不到五分钟,钢勾就已经送到了埃尔的手中,他颠了颠手中的刑具,试了试手感,按着小奴隶的人也将其提了起来,杂乱的头发遮住了孩童的上半张脸,埃尔带上手套,上前揪起那些头发,露出了那张稚嫩的充满灰尘的脸,还有半睁的眼睛。
“扒开他的眼睛。”
埃尔面色凶狠的命令旁边的二人,于是曼尔彻的眼皮被扒开,露出了有着红色瞳孔的眼球。
埃尔举起手中的钢钩,对准了眼角的位置,边动作边对眼前的奴隶说话,语气中带兴奋和快感。
“如果整个被挖出来,一定很疼吧,可谁叫你冒犯了我,让你尝尝这钢勾的滋味,这是你该受的惩罚。”
锋利的钩子慢慢的陷进眼眶,也许是冰冷的铁钩与眼球相碰的悚然触感,曼尔彻知道自己的眼球真的无法保住,他会死,他还不能死,他突然爆发出一股力量,头向后仰去,于是,闪着寒光的铁尖从眼眶滑出,却顺着眼下一直到下巴,横贯整张脸划出鲜血直流的血沟。
“该死,连一个小孩子都按不住,你们这群废物!”
频繁的反抗已经消磨了埃尔所有的耐心,他直接用钢钩抽打着曼尔彻,就连旁边的奴隶也同样遭到殴打。
“去死吧,我要把你的肉剁/碎,然后喂给街道上最恶臭的流浪狗,你这该死的卑贱的奴隶,你怎么敢反抗我!”
现在的孩童已经没有人的拉扯,在地面上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头颅,身体蜷缩着护住自己的腹部,嘴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就像是身受重伤被殴打的兽类一般。
“呜——”
谁来救救我,我快要死了,不是说有上帝,我每天都像上帝祷告,为什么上帝不救我,为什么他不杀死这些恶毒的施暴者,对,这世界根本就没有神,根本就没有,都是假的,他们说的都是假的,每一个人都是肮脏的,没有人能够救他,没人。
很多的奴隶在场,但是他们对于这场单方面的虐待没有任何的反应,气愤?同情?亦或者是心中对黑暗生活的抱怨,没有,大家都尽量的避开眼,防止引火上身。
“埃尔——,埃尔——“
本来还沉浸在愤怒中的埃尔听到了他的同伴,莱斯的声音,他停下手中的殴打,转头向奴隶场的入口看去,而曼尔彻在此时刻得以喘息。
莱斯焦急的跑过来,神情带着紧张和激动,两种矛盾的情绪表现在脸上,让埃尔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向莱斯的方向走了过去。
“莱斯,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如此的失态。“
莱斯喘着粗气,“呼——哈——……”
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出了让埃尔慌张的话,“皇室有人过来挑选奴隶!”
听了这话,埃尔大惊,连忙说,“怎么会突然来,我根本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根本不知道要什么样的奴隶,怎么准备!“
他惊出了冷汗,这些皇室,虽然钱给的多,但是要求特别的高,态度也是最为傲慢的,稍有不慎,立马就会大发雷霆,万一得罪了他们……
现在该怎么办啊。
莱斯当然也知道埃尔的担心,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着说到,“埃尔,不要急,你赶快去把那些身强体壮的奴隶找出来,让他们换上比较干净的衣服赶快出来,我会去将那位大人过去,记住,要快。“
埃尔当即丢下手中的钢钩,嘴里念念有词,“对对,要快一点。“
立马就跑进了干苦力的奴隶场域里,对着里面大喊,“都停下手中的活,全部进到淤房中。”
埃尔德手不断将那些奴隶推搡着往前,恐吓威胁着,“该死,都给我跑起来,一分钟内要是还进不去,我就让你们尝尝绞刑的味道。”
于是奴隶场中就出现了一群奴隶像赶鸭子一般飞快的进入了淤房的场景,连地面都有了轻微颤动的错觉,也没有人再去关注到地上的孩童奴隶。
奢华的马车已经到了奴隶场的门口,那些在门外等候着的奴隶主们只见那个贵族有着黑丝璎珞般的短发,慵懒的坐在马车中,看不清神色,在这艳阳天中,车顶的敞篷替他遮住了刺眼的阳光,连一根发丝都不曾触碰,一抹红,耀眼极了,却又带着令人不适的压迫感,他们也只敢匆匆看上一眼,便挪开了眼睛。
莱斯一看便知这位主肯定不能马虎,急步走到马车两米开外,上前摘下帽子放在胸前,一只手背在身后,弯腰鞠躬,向希枳行了一个英式绅士礼,谄媚的微笑着说到,
“欢迎您的到来,尊贵的公爵大人,您能来这里,是我们巨大的荣幸。“
行完礼后,莱斯恭敬的站在原地,继续介绍着,“公爵大人,最精壮的奴隶我们已经挑选好了,你想要多少,我们都有,请您稍微等上一下,让那些肮脏的奴隶收拾收拾,免得污了您的眼睛。“
说着这话时,莱斯的拿着帽子的手心都在发汗,眼神飘忽不定,只是祈祷着埃尔那个家伙能够快一点,也希望这个公爵大人能够宽容一点。
但说完这些话,也不见得眼前的贵族有所回应,莱斯也不敢把眼神往面前尊贵的公爵那边放,只是煎熬的在向上帝祷告着。
上帝啊,请让那些奴隶快些出来,不然今天我的命可要交代在这里了。
而此时,没有说话的公爵大人,希枳,看似是半睁着眼,一副倨傲不耐烦的模样,但只有希枳自己知道,他根本没有听清楚这个向他行礼又对他笑的一脸猥琐的人到底说了什么,只是沉默以待。
他的耳朵里一直有着嗡嗡的声音,很好,他又开始紧张了,现在还出现了耳鸣,周围的人太多了,希枳的黑色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哎~”。
他不喜欢有很多人的场合,他不习惯。
不过468也说过,只要从这里带走几个奴隶就可以一个月都不接触到这种场合,算了,希枳想到。
背部轻微的挪动了几下,忍着不适继续在马车上等待着奴隶的出现
可希枳不知道的是,刚才的叹气声对于别人来说,比如莱斯,就是一种表示自己不满不悦的情绪。
“嗤——“莱斯听到了面前这位大人生气的声音,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着,额头冒出了冷汗,急忙向希枳解释,“大人,我现在立马就去将那些奴隶带出来,肯定是他们又犯懒了,我一定会狠狠的惩罚他们,我现在就去!“
为了避免独自承受贵族的怒火,莱斯转身就想去找埃尔。
可还不等他跑进奴隶场,里面就传出了埃尔德大叫,那声音听起来有着很大的怒气,
“抓住那个奴隶,不要让他跑走了!“
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一个只有一米三左右的小小的穿着破烂的小孩踉踉跄跄的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埃尔,长得贼眉鼠眼,扬起鞭子就要打那个跑着的小孩。
“你给我站住……”
话还没有说完,一只带着梭子手套的手就上前拉住了埃尔挥舞的鞭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埃尔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他被穿着铁盔的士兵一脚踹倒在地。
“把那个孩子带过来。”
冰冷慵懒的声音传进了疼的脸色通红的埃尔德耳朵中,他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一回事,恐惧的向声源的方向望去。
希枳坐在半敞式的马车中,手撑着下颚,好奇的将眼神向士兵的方向探了过去,像是在打量一般,只见那小孩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又瘦又小,就像一只小狗一样被士兵抓着领子提起。
“放……放开。”是小孩独有的稚嫩的声线,其中还带着好像干涸已久的嘶哑。
小孩的四肢无力的晃了晃,最终停了下来,没了动静。
“把他放上来!”
希枳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这小孩不会没气了吧,别啊,好不容易能救回来,就先撑不住了。
好在士兵已经被原主人调教的十分听话,直接将小孩放入车内,让后立马低头退到了马车外站立把守在周边。
这下希枳也能够好好的看上一看,他微微倾身,探手撩起了小孩枯草一般的头发,想要观察一番。
“嗯?”希枳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异的疑问声,那个小孩没死,不仅没死,那眼睛还直勾勾恶狠狠的盯着希枳,最让希枳惊异的是这个小孩竟然有一双红琉璃一般的瞳孔,瑰丽无比,引人入胜。
希枳的心头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这双眼睛真好看,他很喜欢,甚至现在就想伸手去触摸。
可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闭了闭眼睛,想要把脑子中的想法甩出去,冷静了一会,他才睁开了眼。
真是变态,他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声。
可是一时间眼前的小孩的神色突然就变了,刚才还是防备和警告,现在……
希枳不知道怎么形容,明明才是第一次见,这个小孩的神情中却透露出一种仰慕,狂热,还带着,羞怯!
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没做吧!应该没有吧!
希枳一个三连问,问的自己措不及防,自我怀疑。
但他表面的样子却还是波澜不惊,但是眼神可不是这样,连希枳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到底有多么的专注。
而曼尔彻却已经完全陷入了巨大的情绪漩涡之中,从内心深处燃烧着,他的灵魂感到了无比的炽热。
而在其他人的眼中,一个高高在上的公爵此时不仅让一个奴隶上了车,屈尊探下身子还用一种充满着迷恋的直勾勾的望着这个脏污的奴隶,最重要的是还伸手去触摸那双可怖的红眼睛。
埃尔此时已经已经惊恐的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已然没有了再去与贵族做生意的欲望,只想快些离开。
莱斯还算是冷静,看着希枳好像很满意那个瘦小没有用的奴隶,为了保命,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用力的牵起嘴角,颤抖的说到,“公爵大人要是喜欢这个奴隶,就直接带走吧,那些我们带出来的奴隶,这次就都送给大人,算是我们的心意。“
那些精壮的奴隶怕是有十几个,可以买上一大笔的钱,可现在还管什么钱,反正他有一大堆的奴隶,只要讨好贵族,以后有的是钱赚。
“刚才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宽恕我们。“
此时的希枳听到了声音,这才缓过神来,他收回眼神,瞥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奴隶主。
怎么说呢,希枳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奴隶的制度,在这个世界,奴隶的制度是非常常见的,他就算看不下去,也没有办法去解决。
但是,他觉得这个小孩不错,现在小孩是他的人,那么,就该教训一下欺负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