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气成男》苏展

2、第二章

　　“有什么事？”小白故作镇静的问那三个高个子，虽然他们都是坐着倚着，没个学生样，但看起来个子应该很高。
　　“把那几张纸放到垃圾箱里。”刚才那个声音又粗拉拉的响起。
　　程南就低头去把纸拣了起来，放到了垃圾箱里。
　　小白心里怒火中烧，程南怎么这么没有出息？！其实，程南只是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根本没注意到外界发生了什么，只是以为管理卫生的值班让自己做下环保呢。但是等他把纸片放入垃圾箱里，又慢吞吞的折回到小白身边时，小白的怒气已经到了他不可忽略的程度，更显眼的是他的本来整整齐齐用来包装新自我的白衬衫变得很凌乱。
　　“你怎么了？”
　　“没怎么，我们走吧。”小白是被刚才那个不良少年揪了衣服领子，就在程南乖乖的拾垃圾的时候。本来想充勇士，奈何体力不够，现在搞得这么丢人，也不好意思跟程南说，只好默默吃了这个亏，但是真是心有不甘。
　　唉，怎么程南身边的人都这么矛盾呢？
　　“中午见。”两个人在走廊里分开了，因为小白在5班，程南在6班，两个班级都在2楼，但是分在了楼梯的两侧。
　　第一天开学，也没有固定的座位，程南随便找了个位置就坐了下来。其实也没什么选择了，程南与小白算是住得离这个学校所在地最远的，交通也不是多便利，其他学生早就到了。只有最后面靠窗的角落，有两排共四个位子没有人，其他三个还都有了书包。
　　马上到10点时，身边的三个位子几乎同时坐上了人，班里的目光或胆怯或好奇的聚过来。这几个人当然已经习惯了这种当“焦点”的感觉，除了那个自然卷还处在心里满足感的波峰。
　　10点一到，老师也来了。
　　“喂，小不点儿。”耳边传来一股热气。程南转过头，看一下身边这个暂时的同桌，一个浓眉大眼的男生，不过本来很古典武士的脸上，隐隐有股不正之气（其实那是很浓的不正之气，否则也不至于连程南都感觉得到），像那种电视里的那种经常打架的痞痞的男生。
　　这么近距离地看到程南的正脸，大男生在瞬间失神，这是个高中男生？回过魂来的眼睛不自觉从脸上往下移，前胸平平，看来真是个男生。
　　“这个人是谁？”程南的眼睛明显传递了这样一个信号，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
　　我靠，不会这么健忘吧。刚才不是才在门口见过。已经彻底恢复正常的大男生皱皱眉。刚才在门口表现的那么乖，不会是个超级迟钝的书呆子吧。
　　程南一直也没说话，大男生被搞得有点儿尴尬（真是久违的感觉），眼神向前面飘了飘，发觉那两只也在盯着程南，特别是自然卷，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喂，小不点。”
　　怎么又有人叫自己小不点儿？这回是个自然卷男生，脸油光光的，也不认识呀。
　　“你不记得我了？”自然卷的语气中已有怒气，绝对不能接受别人忘了自己这种事。“刚才，在门口，你不是很听话的吗？”
　　哦，原来是检查卫生的那几个人啊。程南恍然大悟。
　　从程南的脸上完全可以看出“恍然大悟”，虽然他嘴巴没有张得多大，眼睛没有瞪得多圆，但表情仿佛有种灵性，很恰当的表达出内心的感受。
　　看到这个健忘症少年记起了自己，三个人都有种欣慰的感觉（什么时候，这么堕落，居然因为一个小不点记起自己就感到欣慰）。可是这中温馨的气氛没持续多久，程南就低下了头。
　　也不打个招呼，这么没礼貌。程南的新同桌与自然卷都有些出离愤怒，倒是自然卷的同桌脸上一如既往的温和表情。
　　“你们是刚才检查卫生的那几位吧，你们好。”程南把一张纸放到三个人面前（现在三个人一个侧着脸，另两个回过头，把程南已经半包围了），纸上写着这样一句话。虽然走上讲台的老师还没整理完课桌与自己澎湃的心情开始说话，但老师在台上，程南是不允许自己讲话的。
　　三个人差点撞到头。
　　“我叫赵赫。”程南的同桌自我介绍。
　　“我，刘城。”自然卷接着说。
　　最后是那个看起来是个好人的大男生，“你好，我是江源。”
　　他们没发现老师已经在讲台上了吗？程南对于三个人视老师如透明的态势真是有点儿一时不能接受。这就是著名学校的自由氛围？原来在小镇初中时，同学们都很怕老师的，谁要不听话，是一定要受到拳打脚踢的。自己要不要入乡随俗，算了，还没学到什么好的呢，别先学这些坏的习惯，程南还是选择在纸上写，“我叫程南。”
　　“程南。”刘城念出声，而且他的大嗓门足以让全班同学听到。
　　这个人难道不会默念吗？好吧，省得到时候做自我介绍了。程南在四面八方的注视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难道这个小不点儿不能说话？
　　赵赫心里不由冒出这个念头。那就可惜了。就像一对恋人历经了千回百转，却还是没能走到一起，美是美，但就是有些遗憾了。赵赫被自己吓了一跳，今天怎么反常得这么明显，居然开始抒情了。

作者有话说

　　修了修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