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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家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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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是。”
而后男生轻嗤一声,转身不再说话。
“砰!”
房间门也重重关上。
南夕怔了好大一会儿,随后深吸一口气,又瞥了一眼对面房门,才慢悠悠转身回房。
等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一刻了,对面房间还是大门紧闭。
南夕背着书包匆忙跑下楼,从餐桌上拿了一片面包,边吃边说:“张姨我去上学了,再见!”
“哎,小姐,你饭都没吃呢!”
“不吃了来不及了!”
南夕其实想告诉她闻与辞回来了,现正在楼上休息,但顿了顿,两三口把面包吃完就跑了出去。
索性荷坪一中离小区不是很远,不到二十分钟她就到了学校。
南夕下了车,照常和司机叔叔道别,缓步朝教学楼走去。
刚把书包放进桌洞里,陈女士就给她发了个慰问短信。
【小夕,今天早上看到闻与辞那小子了吗?】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南夕瞬间就想起了闻与辞对她的那声轻嗤,以及那极具主人坏脾气的关门声。
思毕,慢悠悠地打:【没呢阿姨,闻与辞已经到家了?】
【到家了,我刚给他打了电话,臭小子现在应该还在睡,不过没关系,今天下午你放学肯定能见到他期待.gif】
【开心.gif】
回了最后一条消息,上课铃就响了起来。
南夕把手机静音,认真听起课来。
一节课过去,好友李佳音从前排转过身:“啊啊,南夕——”
一听这种语气,南夕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果然。
“怎么你这么聪明啊?你发给我的那数学答案全都是正确的!”
“都是一样的公式,直接套就可以啦。”
李佳音哀怨地盯着她,转而不到两秒,就又八卦的贴在她耳边说:“我听好多人说,闻家那个帅哥要来我们学校上课哎。”
“谁?”南夕一脸懵。
“啧,装什么呢,就你家那个!”
不知是李佳音说的太暧昧,还是她自己想的多,南夕听到这句话耳朵都染上一缕红。
“啊?哦,闻与辞啊,阿姨是说过把他转来这里,但是他本人不愿意的话,应该谁也弄不来他吧。”陈安刚刚还提到了这件事。
“你怎么对他性格了解这么多?不是说你是初三的时候才来的你阿姨家吗?而且他这四年也不在家。”
能因为什么,不还是今天早上那件事。
纵使没怎么接触过闻与辞,南夕也感觉得到他的不羁,怎么也不像是会听从父母安排的人。
“我看你对他了解也挺多嘛,都知道他这四年不在家。”
很不容易听到南夕的回怼,李佳音揉揉鼻子,回答:“我都是听说的,不过他在高三年级挺出名的……哎,南夕,你说他从国外回来的,能跟得上我们国内的教育吗?”
“你操那么多心干嘛?”南夕放下手中的东西,点点她的脸颊肉,“他的父母都没管这么多。”
李佳音抓住她作乱的手:“帅哥哎,我今天在我们学校论坛上看到他的照片了,真的贼帅啊,真是羡慕你,每天能和那么有魅力的人生活在一起。”
说完还眼冒红心的双手捧住了脸。
“你等等,那张照片我还保存了呢,真的是麻雀吃蟋蟀,雀食蟀啊。”
“……”
南夕当然知道闻与辞很帅,哪怕只见过一次面。
“呐,你看嘛,这真的直击我的心灵了好吧。”李佳音把手机举到她眼前,一连串的彩虹屁从她嘴里蹦出来,“我觉得他都可以去当明星了,太有那个味儿了……”
南夕盯着那张照片,里面男生穿的就是早上她看到的那件黑色羽绒服,灰色运动裤,不过摘掉口罩,露出了立体锋利的五官,行李箱在脚边搁置。
这角度能看出他在打电话,皱着眉,像是觉得对面太墨迹。
典型的机场图,还真有那种当红明星的感觉。
眼前的照片逐渐与自己相册里保存的那张重叠,南夕心跳有点加快,好在在她呼吸不畅的那一瞬间李佳音抽走了手机:“想不到吧,这照片其实是楼主的姐妹在机场的随拍,然后发到微博上照常分享生活,没想到评论区的人给抓到了闻与辞,结果照片一传十十传百,嘿嘿,就传到了我手里。”
“怎么样啊南夕,闻与辞本人是不是比照片上的还要帅?”
南夕被她抓着肩膀晃得不行,解释:“我也就才见了他一面而已,就和照片里的一样,没比你多了解多少。“
”真的?“李佳音松开手,半信半疑。
”骗你我不姓南。“
看南夕一脸壮士的样子,李佳音丧气般叹了口气。
剩下的一天过的都相安无事,下午放学回家南夕也没看到那人的身影,对面的房门照常紧闭着。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校园里有关他的流言渐渐散去,李佳音也没在开口犯过花痴,除了每天晚上她悄悄在房间门口听外面大门很晚才发出的开合声,南夕都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空荡荡的房子里还是孤身一人。
可能是晚上被子没盖好,南夕一整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直到最后半节课没忍住,找老师批了假,早早地回了家。
玄关门一开,和往常亮堂的客厅不一样,现在倒是漆黑一片,落地窗被遮的一点光都不透。
非常有看电影的氛围。这是南夕脑子里迸出的第一句话。
换好拖鞋,摸索着找到灯的开关,南夕整个过程都是迷迷糊糊的,”啪!“
灯光大亮。同时也伴随着沙发上发出的一声不耐烦的声音。
南夕瞥见了他,但她实在难受,在心里小念了几句,小跑到电视柜跟前,从里面翻出医药箱,又到厨房倒了杯水把药吃下,才慢悠悠背着书包把客厅的灯熄灭复原回原来的模样,之后回房。
但是沙发上的人早在她翻医药箱的时候就已经坐了起来,皱着眉眯着眼看她一路闭着眼上楼,眼底的烦躁更甚。
虽然吃了药,但南夕这一觉睡得也不太安稳,像是坠进了冰窟,冷的她直发颤。
晚上张姨照常喊她吃饭,喊了好几声也没见回应,于是打开她卧室门,看南夕一脸难受的样子吓了一跳。
“南小姐,南小姐?哎呦,额头怎么这么烫!怎么回事啊这,快,快起来小姐,我们去医院。”
“唔……张姨?我没事,我吃过药睡一觉就好了,不用去医院。”
南夕抱紧被子:“张姨,你先走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你额头这么烫,我怎么能放心?”
“我已经吃过药了,可能现在药效还没发挥,再等一会儿就可以了,快去忙吧,我可以的。”说完还朝张姨微微一笑。
张姨没辙,只好去浴室接一盆冷水,毛巾打湿敷在南夕的头上。
时间太晚,张姨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见她没有刚开始那样难受,就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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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总是很多年轻人放松肆意的最佳时间,地点莫过于娱乐会所有钱人最多。
温布利台球俱乐部。
“这球不错啊程渡,什么时候练的?”陈晓旭勾着程渡肩膀,一整个彩虹屁吹出,“这么专业的姿势,能去打比赛了吧?”
程渡拍掉他的手,满脸嫌弃:“滚,打你妈的比赛,我这是基础懂不懂。”
说完,视线定在不远处接电话的挺拔身影上:“阿辞,还没打完啊?”
闻与辞下巴微扬,示意他们继续,眉宇间残存着不易引人察觉的慵懒。
对面人喋喋不休,他像是站累了,往旁边台球桌上一靠,再时不时开口:“我让你们把她带回来的?”
“……阿辞,这件事当初没和你商量是我们的不对,但现在南夕就住在我们家,你想把她再赶出去是不可能的。”
“您放心,我还没有能把您带回来的人赶出去的本事。”
“啧,说话注意点儿,小夕现在生病了,张姨也不可能晚上守着她,你就别在外头瞎混了,早点回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闻与辞胡乱应两声,没等对面再开口,就挂断了电话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随即挽起卫衣袖子,露出冷白色的线条流畅的小臂:“再来最后一局,兄弟没时间和你们瞎耗了。”
“干什么,你妈让你回去照顾小妹妹?”程渡犯欠儿的一句说完,惹来了陈晓旭不懂得收敛的爆笑。
俩人都做好了挨揍的准备,结果主人公只是拿着杆儿抱着手臂,邪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见他俩不约而同的瞅过来,甚至还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
预期的药效并没有达到,张姨走后南夕下楼拿了体温计,病恹恹含在嘴里十分钟后,温度高达三十九摄氏度。
呆呆的看着这个数字,南夕挣扎了好久,终于还是裹上一层又一层衣服,带了手机钥匙准备去医院。
所以闻与辞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球似的东西,弯腰在那穿鞋子。
“你干什么去?”
南夕烧的太狠了,这句话在她脑子里转了两圈之后,才知道这里没有别人,问的就是她:“我,太难受了,去医院。”
闻与辞瞥了眼墙上的挂钟,舌尖顶了顶后槽牙,认命似的一把揪过打算和他来个擦肩而过的女生的衣服后领。
掏出手机给刚送他回来的程渡打了个电话。
十分钟后。
一辆黑色大G跑在夜色中,开往最中心的医院。
“你小子拿我当司机呢?”驾驶座上的程渡吸了口烟,“不是,怎么你一回来,我原本不受约束的生活,突然就变麻烦了呢?”
言毕,副驾驶的男生朝他白了一眼,慵懒的嗓音响起:“说什么呢哥哥,我可是未成年,未成年怎么开车?”
程渡恶心的不行,分出心来朝后看了眼昏昏欲睡的南夕,道:“你的小童养媳竟然是南夕,想当初陈晓旭那小子追了她好久都没追上,结果现在到你手里你还给人弄发烧了。”
“注意用词,不会说话就别说了,还有,我们俩到今天也就见了三次面而已。”言外之意就是,发烧不关他事。
程渡盯着这个浑身散发着“老子今天倒霉谁都别惹老子”的负心汉啧啧两声,没再继续找话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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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睁开眼就看到陈姨坐在陪护椅上削水果。
“小姐醒了?”
看南夕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陈姨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擦擦手把人扶了起来。
“已经下午了?”南夕怔愣地望向窗外,出声。
“是的,小姐。哎,早知道这样,昨天我走之前就应该把您送到医院的。”陈姨摸摸她的头,自责,“不过还好少爷回来的及时,不然我可怎么向夫人交代啊。”
南夕眼睛一亮,飘逝的记忆一点点归位,昨天迷迷糊糊中确实看到了闻与辞的脸,还有另一个人,而且,最后好像还抱了她?
“闻与辞……”
“哦,少爷他今天就去一中报道了,我还嘱咐他帮您请一天的假。”陈姨笑眯眯的,颇有几分红娘的神韵,就这么盯着她看。
到最后南夕实在没办法无视掉,赧红着脸让她去办理出院手续,这才避免了一时的调侃。
出院时不过下午四点,离一中放学还有整整一节课的时间。南夕不想在高二这个节骨眼上有闪失,于是和陈姨道完别就回了学校。
“南夕。”一回到教室,李佳音就用一种可怜巴巴的表情看着她,待她坐好立马探到她额头上。
这动作莫名引得她发笑:“你干嘛呢,我都已经好了,怎么,是想补偿我嘛。”
“呜啊啊,昨天你请假之前我都没有发现你有哪里不对,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好朋友!”
南夕好笑:“这有什么关系?”
“大不了下次我生病提前告诉你。”
李佳音瞪大双眼,逐渐表情严肃:“呸呸呸,说什么呢!这种东西怎么能有下次!”
南夕微微一笑,看她恢复如常就没再说什么。倒是李佳音,是个藏不住东西的主,这会儿人又悄咪咪趴在她耳边:“今天早上闻与辞过来了。”
“来给你请假,就在上第一节课的时候,把正在讲课的老巫婆给叫了出去,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嘿嘿,真体贴。”
南夕鸦羽般的睫毛一颤。
“你知道他在哪个班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