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的还是椭圆》九耗子

47、第 47 章

　　不管城市还是农村。人有多大的仇。在新年的这一天都会化干戈为玉帛。
　　所有你想到的，没想到的都会给你送上祝福…
　　“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哎哎，新年快乐。”
　　二爷家里其乐融融
　　“李倪，过来给哥哥姐姐送祝福。”兄妹两车还没停下，二婶就拉着弟弟过来跟李禾他们打招呼。
　　“哥哥姐姐新年快乐~”李倪是李禾他们这一辈里最小的。不过也有二十一了，是个独子，被娇惯得很猖狂。
　　“嗯。同乐同乐同乐…”李禾随意的挥挥手拿起一个红包给他“拿着吧~”
　　“谢谢禾姐~”刚拿到红包的李倪一溜烟跑~
　　二婶恨铁不成钢转身追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只能干吼“哎！不礼貌！吃饭去！”
　　随后对着两人尴尬解释“就这样…打小不听话。别介意啊。来来来拿着，好好收着啊。”
　　李望还有些些许犹豫不敢接她的红包。被二婶抢塞着“别客气啊。拿着拿着。回头也是禾妈给李倪的。拿着啊！拿着。快别站着了，进去吃饭~”
　　李禾毫不客气的把红包放进背着的斜挎包里跟在后面进去“收着吧，等会的也不用拒绝。都是礼尚往来的…我妈也是要还回去的…”
　　怕他不信又继续解释“每年都这样。别觉得我们大了不合适拿，只有结婚有小孩的才给孩子。我们没结婚的就是小孩~哈哈哈进去吃饭了。别觉得变扭。多大点事啊。”
　　“…………”他是真的不习惯…也无法用言语表达这几天的感想。总觉得被温暖包裹着自己，可似乎也在缺少着什么…
　　他能想象到，可不敢去想…
　　一进家里，房间里摆满了五桌饭菜，里面都坐满了人。李禾跟李望被李爸拉着去一桌一桌的打招呼。只因他们来的晚了点。随后把两人留在了小孩的那一桌。实际上他们家最小的辈分就是李禾这一辈了…孙子辈都没出来…
　　“回来几天？”
　　一听到声音李禾眼睛都发着光看向出处。那是她最爱的女人，大姑姑~ 从小知书达理温婉可人，可惜嫁了个糟心的家人，如今离婚独自美丽更温柔了些“不出意外，八天。”
　　大姑心思玲珑，怕李望尴尬，跟李禾聊天也不忘有李望“吃得习惯我们这边饮食不？给你夹个鸭腿。”
　　“吃得惯。谢谢大姑。这…太大了”李望心里惆怅
　　“没事。给小孩吃霸王腿是疼爱小孩的意思。你把它给李禾吧，她能吃三个。”大姑也没强人所难坚持让他吃
　　坐在旁边的李禾满眼冒星星看向李望。对于拿生姜爆炒鸭肉是她最不可抗拒的美食，所以来者不拒。
　　大姑“没事可以等上去宁县来我家玩啊。你二姑明天才到。带着你小弟弟一起。不是说去丘北玩么？”
　　“明天不行，我们不去那地方了，我跟望哥回一趟家。”
　　“明天回去啊？”大姑看向李望“多好的全家人一起出去走走。你们还掉队~ 也不怕挨骂。这种事又不经常聚会，先去玩玩第二天再去呗？”
　　吃着饭的李望又有些不知所措，他很不会应付这样的场面
　　李禾抢先一步替李望回答“太挤了，我去过。你们去玩吧。我跟他开车回去。所以明天走，去个一两天，还能赶上假期，回头去你家玩。顺便去看看二姑家宝贝弟弟~”
　　大姑向来理解人意“那行，回头我帮你们跟他们说说，不至于引起公愤。”
　　“大姑最好了~爱你”李禾夹起前面一块鸡肉贿赂起大姑
　　吃完饭收完红包。李禾懒癌犯直接在二婶家睡午觉。
　　李望跟着李爸去学校玩。
　　到了他们学校，他才觉得别人真的是春意盎然。
　　就算是寒冬依旧有着30°的天气。村民们依旧顶着大太阳在太阳底下热情的挥洒汗水。
　　村里的篮球比赛不分年龄，只分一队二队三队四队。只要会打球的，都能上。
　　规则是那样说。可上场的几乎是父亲辈份的。就算年龄上涨，他们依旧笨拙的在球场上挥洒自如。
　　人生…估计就是及时行乐吧…
　　傍晚李家里
　　李妈妈看到前面站着的父子两又气又好笑“李梁！跟你说了多少回！叫你去玩的时候回来换套衣服换双鞋子！”
　　她拿着李爸的皮鞋在那翻来覆去的看，还伸手扒开鞋底。本就分开成两半了的鞋子又被二次伤害…“你看看你！每年都要烂一双你才觉得过年是吧？耳朵尼？长哪了？喊你回家换鞋子就是不听！看你姑娘怎么收拾你！”
　　在楼上看漫画听到动静的李禾也跑下了楼。看到的场景是母亲坐在门栏上拿着一只鳄鱼嘴巴模样的皮鞋对着前面衣衫褴褛的两人劈头大骂
　　“先不说你。你烂了就烂了，你还拉着望干嘛！闲自己折腾不够嘛！看看好好的一双球鞋跟毛衣！都通洞了！”
　　李禾听着妈妈一声比一声大。好奇的上前打量！好家伙…爸爸的西装马甲分家了…裤头还被踩得黄黄的…脚上只传了一只鞋子…另一只在女王手上，那气势！分分钟就能打他脸上那种…
　　李望也没好到哪去…李妈给他买的灰色毛衣被抓的到处都有线头不说，手袖还空了个洞…然后毛线被扯到了手臂上…
　　“咚…咚咚…”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妈！妈！”
　　李妈还想说什么，结果李程从路上跑下来直接往家里冲。他就比前面两人慢了几步。就因为前面两个不用停车，他停车去了。
　　刚跑下路的李程看到门口站满了人一个急刹车稳稳妥妥的站在了姐姐旁边。“妈…妈…”
　　看到李程的李妈妈血压又飚上身一次，她压着声音对李程问“你也去了？”
　　“去了！”李程理直气壮的回复自家老母，气势十足。
　　只见他拿起裤包里的钱递给李妈“看，我们几人的奖励！拔河比赛得的。”
　　他还没发现李妈妈那愤怒的表情，只顾着炫耀手上的奖品。“给，三百块的奖励跟这只鸡~”少倾他拎着一只鸡也递给妈妈“肥吧？三等奖的。我跟你说，决赛一等奖五百块。两只鸡，二等奖四百块一只鸡，三等奖三百跟一只鸡。没进的一人五十哈哈哈。还有一百五被我拿去买水…”
　　李禾看着老母脸色不太对，用手戳戳李程“别说话。”
　　李妈“李禾，你插什么嘴。让他继续。”
　　“没了啊。”李程摊开手“篮球比赛我爸他们输得好惨。我二叔他鞋子都跑冒烟了也没进一个球哈哈哈。”
　　“哦豁，你二叔也去了？也像你们这样？”李妈语气听着还算心平气和
　　“那可不，大叔更惨，拔河鞋子都跑哪也不知道都没找着。我锋哥衣服比我的还烂~”说完他还把自己那从中间岔开成两半的白色渐变黄色短袖提提
　　李禾看都不敢看自家老妈，悄悄的往旁边挪动以防不彻。
　　果不其然，李妈把手中的皮鞋一抬，往李程那边丢过去，李程稳稳妥妥的接住“你还敢接是吧，你还接！”李妈下去拉起他那破烂不堪的衣服想扯也扯不下来，李程就那么被卡着“三百块！你这件衣服89快！你给我说三百块！”
　　李程躲着不给她继续扯。她又往李爸那边下手，一巴掌打在李爸后背李爸一个激灵“一人一百五是吧！你那双皮鞋八百多！你这套西装除去外套六百多！你给我拿一百五来换？还那五十都不见踪影！”
　　而后她又走过去李望那边扯了扯李望那毛衣。才轻轻一拉…线都嘚嘚嘚的被拉出来…她甩开了毛线“还一只鸡！你这毛衣220！零头都不到。”
　　李妈妈把鸡丢给了李禾“喊你们回来换衣服没一个听的。好玩了，那两件可以丢了。你皮鞋还让我去售后？”
　　“不不不，李程去。李程去！”李爸看着自己老婆扫过来那眼神忙着推给李程
　　刚好旁边的李禾经不住打了个哈欠。李妈逮着李禾又一顿“还有你！都说了大日子别懒惰多走走，你睡了一天了吧？房里里窝着好玩嘛？一天天说不认识人，门都不出在家里发霉了能认识什么人！”
　　“彩云之南~ 我心的方向~”骂骂咧咧中李妈妈手机突然想起来。
　　为了防止自己血压压不住，她不再说站着那几个，对几人挥挥手“赶紧去把那只鸡给我煮了。等会有味还得再挨我骂！”
　　四人迅速逃离现场往厨房走
　　刚接起电话的李妈看到他们都窝着去厨房，血压差点又压不住“鸡给李禾弄！你们三个给我上去换衣服！像什么样！赶紧的！”
　　“……”看见三人都越过李妈往楼上跑李禾突然不服气“凭什么！”
　　李妈“你说什么？”
　　“好咧。”李禾气势比不过自家老母李妈秧了下来“我是说要不要洗洗？”
　　“你说尼！”李妈把手机往旁边拉远一些。还打算说什么，李禾赶紧三进去房间里不给她说的机会。
　　电话里是大婶打过来的。听李妈训话李禾她在电话里面一直笑个不停。“哎我说你知足吧。他们三还有一只鸡跟钱。我家那两个就五十块的参与费！他爸还鞋都没有走路从学校到家的。要不是知道今天过节比赛，我都以为有人来打劫他们父子两尼。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的。”
　　“可不是！玩归玩，闹归闹。我是心疼那刚买就穿了一天的衣服啊。当时知道他们去学校就喊了不下三回说回家换衣服了。嘴里应付我说好好好，结果三个没一个换的。你说我能不气嘛！”
　　大婶儿“这样啊？那是活该挨骂了。今天该下手就下手了，改天咱们打不过。我现在过去你那边，我们去三爷家啊。”
　　李妈“行，你过来。我这就过去。”
　　李妈刚挂完电话，李奶奶刚好回来“妈，我去三叔家，你去不？”
　　“我等会去。”李奶奶从衣服后兜提起一塑料袋给她。
　　李妈接过袋子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有五六个鸡蛋跟半只鸡还有一包瓜子一包花生和一包面包。还夹着两百块红包…“这？”
　　李奶奶“爱护中老年活动的。你拿去那边吃吧，搁家里也没人吃。鸡肉你们也不爱。过几天又杀了，回头也吃不完，拿过去那边吧，今晚不是都来他家吃嘛。”
　　“那行，他们几个也拿了只回来。”李妈把红包拿给李奶奶“这个你自己拿着吧。我现在过去帮忙煮饭了，等会你们过来记得喊他们提东西啊，三叔家的还没给尼。”
　　李奶奶“行。你去吧。”
　　“奶奶，慢点。”李望从楼上下来刚好奶奶走到下坡的路中央他不紧不慢上去扶着老人
　　老人点点头给他随意扶着走下去家里
　　李奶奶“明天不是说回去望家嘛？你不去收拾东西？明儿一早他们就走了到时候又慌慌忙忙的，这里落下哪里落下了。”
　　李禾提着鸡往厨房里走“衣服我不用收了，回头南县家里有。我哥的随便几套就行了。还能有什么。”
　　李望“是啊，您别操心了。我们会记得的。”
　　“我现在下去给你抓一只鸡跟一只鸭。哪能空手回去的！”身后传来李爸爸严肃的声音。
　　李望听到这句话，突然心里百感交集…
　　“爸！你爸它们放车里！我们坐在前面！回头不是它们死就是我死！我宁愿去到半路然后买！”
　　李爸“半路？年初二，你去哪买活的鸡去！且不说你会不会买，回头人一只两百块都能让你给买去。臭点怎么了！去了还不是你吃？”
　　“………”
　　李禾不敢反驳，可内心又觉得好像也是这个理…“那……我只拿两块腊肉，一箱水果一提王老吉还不行嘛！”
　　“姐…其他家我们都送两箱水果…一提王老吉…”李程在后面默默支持自己老爸“分开之前放大哥家后备箱，等分开的时候再放你车上不就行了。”
　　李望拉了拉李禾衣角“不用那么麻烦叔叔。我就回个家而已。街上随便买点就可以了。”
　　“大年初二的，哪能随便买点啊。我们去李禾外婆家，都是大包小包的去。大包小包的提回来。你这还是远的地方，李禾还头次出门，也不能失了礼啊。你听我的。”说着李爸爸让李程跟他一起去阳台底下的鸡圈抓鸡“你来。我一个人抓不了…”
　　“………”李程抿嘴巴不敢笑“走，望哥。”
　　李望纠结着怎么再拒绝。
　　李禾推开他“去呗。等我们去上班也是这个流程的…适应适应…”
　　李望哑口无言。他很想说这样很像欠人情…可又说不出口。她家都把他当自己人。说了这句话，那就是生分了…可…
　　李禾见他还在那纠结。拉着他衣服往阳台下走去“走，我们也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