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的还是椭圆》九耗子

46、第 46 章

　　大年三十晚上。
　　除了近几年。以往自己家都是各玩各的，热闹的永远是电视机放着的直播。父母都出去打牌，家里永远只有自己跟奶奶在看节目。
　　今年，李望在别人家看到了别人家如何过春节的模样。是自己羡慕的，向往的生活…
　　从五点钟开始。李禾家都是男人在做饭，女人打下手。李禾不能帮忙是规矩。
　　厨房里“阿姨，你们这样不是每年都得惯着她了？”李望和她家相处，说话总算比以往多了许多。都会和别人调侃起李禾了。
　　“这话说的~” 李妈妈往门口看了眼，确认李禾本人没在才敢说话“要是不惯着，今晚的饭菜你敢吃嘛！”
　　“哈哈哈哈哈哈”
　　另一边的房子里李禾听到他们如此哄堂大笑，正在努力包饺子到连变形的她终于换上了别的表情。
　　一脸鄙夷的对着那边和身边的奶奶讲“肯定说我坏话了！！”
　　八点钟的时候终于吃上了饭。
　　特殊的日子可以边吃东西边看联欢晚会边聊天。
　　一向严肃惯了的李爸突然对李望开口“等会早点睡啊，五点多六点就得起床放鞭炮了。”
　　不明所以的李望还是点头答应“好。”
　　吃完饭到了李程饭局时间。都是跟他同龄要么一起做生意的朋友都来家里看烧烤吃。
　　李望头一次过这么忙碌的三十。从早上开始打扫，下午备菜，炒了差不多二十个菜，晚上烧烤，吃的就没停过…
　　“头一次见啊，不介绍介绍姐夫嘛姐姐？”小朋友们在一起本来就无拘无束。认识李程的都知道李禾是个能开玩笑的人，便开始打趣他们。
　　“吃的还堵不住你们的嘴。”李禾夹着牛肉往问话的小胖墩那边塞过去“不是姐夫。辈分比我还大啊！都给我叫哥！”
　　“哈哈哈。我错了。哥，敬你了~”小胖墩拿着白酒对着烤烧烤的李望举杯
　　“没事。你干了，我随意~”烤烧烤的李望一抬起头都能看到他被火考得红扑扑的脸蛋
　　“使不得，使不得哦哥。这一杯下去，等会起不来放烟花喽~”
　　“哈哈哈”
　　门口欢声笑语不断迎接新的一年。
　　十一点多钟，李程他们还在喝，可小朋友们家长都催着个个回家放鞭炮。
　　接近十二点，李爸去李望房间喊李望上去楼顶放烟花。李望披着衣服跟在他后面上楼梯。
　　一上去三楼楼顶，寒风袭来使得他一身哆嗦。
　　“望哥，你敢放不？”李程把烟花摆好，拿起一盒落地响给他。
　　李望看了看那比自个儿指头还大的炮心里有点犯怵。不过这个只是丢了还好…又看了看李程手上的那圈“我这个还行，你那个我怕反应跟不上啊！”
　　以往他家除了去拜年公婆那边才放烟花，其他时间都不会放。而且还轮不到他来放…所以多多少少有点生疏…
　　“那行。你放那个就可以了。这圈给爸爸放。”李程从知道他姐拐了个哥哥回来后，从没说过我爸我妈这个词。以前跟自家姐姐打架都是我爸你爸，我妈你妈的来来回回骂，形成了习惯一见他们谁不在都是我爸尼，我妈尼…现在改了也没怎么换得掉，偶尔还是会出一句我妈我妈怎么的…
　　两人把烟花摆好数着时间等待十二点到来。
　　人们对新一年都很期待，希望自己顺顺利利的，平平安安的度过。所以掐着时间点放烟花。
　　黑暗的夜空中，随着村里家家户户都放烟花，这家没放完那家也接着放，看着像是在比拼着谁家声音大，谁家放的久。使得这一方的天空都明亮起来。
　　村里不限制时长跟数量。都由各家随意来。
　　大年初一
　　就算不常回来住的他家也跟着村里的习俗走。每年过年只要没什么事耽搁，都回来过节。谁都不能少。
　　“李禾！还不起来！都几点了！你还去不去庙会了？赶紧的！”早上六点钟，李禾还在床上睡觉就被楼下的李妈妈从一楼冲破三楼喊李禾起床…
　　每年，每个暑假，寒假都有这么几天，李禾都觉得丢人。可好像大人们觉得这样喊小孩还挺好的………是因为省时间嘛？
　　刷一声，李禾打开窗户对着底下闷气吼“知道了！喊什么喊！”
　　李妈妈“赶紧的！再废话不等你了！”
　　………
　　嗯，父母对你的稀罕程度都是取决于你刚回家的第一天，很好，第二天还好…第三天谁理你…不死就行…
　　半个小时后李禾总算下楼。李望提着一个王老吉袋子在客厅沙发上等了半天，总算等到人。
　　李禾看他那憔悴模样就知道五点钟肯定被催起来放烟花去了哈哈哈哈哈哈
　　“好了，都到齐了。你们三过去给奶奶拜年吧。”李爸爸昨天也出去喝酒，早晨起来带两小孩放烟花也没怎么睡好。脸上看着疲倦许多
　　这都是每年每个村里男人的标配，需要晨起放烟花，然后拿草纸，一根香，小鞭炮去水龙头那买水，表示新的一年，新的开始从这出发。
　　三人来到李奶奶前面给奶奶依次磕头留祝福语“新年快乐！长命百岁~”
　　李奶奶给了每人一个红包打发着“行了行了，快点拜完出去~别耽搁了时辰。”
　　拜完老人到两位长辈。李禾他们从来都不用来虚的，她上前表率“爸爸，妈妈新年快乐~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李妈妈拿着红包放李禾手上“起的最后一个，要红包倒是积极得很啊！”
　　“谢谢妈妈~ 我爱你们~”
　　随后轮到李程，李程看到自家姐姐被数落，直接端正态度“爸妈新娘好！祝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话没说完被李妈妈拦截“行了行了，就你会看脸色。下一位。”
　　“叔叔阿姨新年好。祝万事大吉。”李望简单的问候，也没做过多的动作。
　　李妈妈对李望的态度跟前面两人截然不同，声音立刻软和了下来“哎~ 还是你乖点。来，这你的。等会庙会很紧点啊，可别走丢了。”
　　李望“好。谢谢阿姨。”
　　李妈妈站起来笑盈盈的对着前面三孩儿讲什么叫替你们保管先“嗯。好了，你们三我们只每人给了五百。理由是今年你们所有亲戚们都会回来，我怕他们太宠你们，要是他们给你们超过一定额度了，那我们有权收回并帮你们保管啊。”
　　李禾第一个带头不服“妈，限定额度是多少？再说了，我们都不上学了…你替我们保管干啥…要我毕业有何用？”
　　“嗯。讲的不错。”很欣慰，李禾长大了，会护着压岁钱了
　　“那他们的压岁钱你替我们发了？”
　　“………”
　　“妈你说的对，就不能惯着。是吧姐？”李程狗腿子病又犯了
　　“啊，啊…”李禾翻着白眼拿起桌子上的纸钱跟香拉着李望出门。反正每年这个时候她都是被父母克扣的时候。就不能多说话。说什么当妈的都有理。
　　“禾姐？你们去庙会那边？等等我啊。”迎面走来的是李禾家公路上面的小孩，从小励志娶李禾表姐要么李禾同班同学的小闷骚型奶狗。
　　“哟，严厉啊，你姐姐尼？”李禾对这个朋友家的弟弟也是照顾有加。跟自家弟弟一样，有什么问题都爱找她聊天。
　　主要是李禾李程永远是别人家的孩子。所以他家爷爷奶奶都很喜欢他两导致两家走得很近，他们家没人在的时候，两老都是李家爸妈去帮忙照顾。直到严爷爷去世时最惦记的还是李禾。
　　严厉跑过来对李禾勾肩搭背“我姐今年没回来，带小宝去医院住院了。发烧尼。”
　　扭头对李望“望哥，下午没事我来找你们开黑啊。”
　　“怕是不行。等我们吃好饭吧？”李望也是头一次见到严厉。之前李禾陪自己度过那段时间，硬是三天两头让自己跟着打游戏，所以也认识了严厉。
　　这算是见网友了？
　　………那今天怕是要见得挺多的吧？她那一寨子的弟弟们怕是也会来跟她问候的…
　　果不其然，拐角又碰到了来和李禾李程问候的小朋友。
　　嘟嘟嘟 迎面走来一辆皮卡车。对于农村大路来说，皮卡车的大小刚刚适合路面。他们人又多，纷纷拍成一排自主让路。谁知皮卡车主人停在了他们前面同李爸问候:梁哥，去哪？
　　李爸对着车头探了探“新车啊？可以噢。我们去庙会尼，你们出车？”
　　大叔一脸春意盎然“那是，你们出了没？要不要等你？”
　　李爸“不用，回头李程自己去就行了。你快去吧，地方远多。等会赶不上中午饭了。”
　　“那行，走了啊。”
　　车才刚刚开走，李禾突然感觉到了有东西戳到自己，还生疼得厉害。“啊！！”
　　看了眼手上的伤口才发现是被香给戳到了…难怪辣疼辣疼的…
　　注意了眼位置她才发现是李程在自己旁边…
　　“李程！你点什么香！都说了到目的地再点再点！你不隔几年不戳你姐衣服跟手几次你不舒服是吧？”李禾转头就对李程劈头大骂
　　走在前头的李妈妈听到后方自家女儿的声音往后面输出“李禾，你又咋个啷？”
　　“妈，你怎么能用又尼！我弟他拿香戳我！”少倾李禾翻看了自己李程在的那一面衣服，果不其然又被戳通洞了…
　　她跑到自家妈妈旁边开始委屈“你看！你看！衣服都被戳破了！我五百多块的大洋就这样被毁了。我手也受伤了！”
　　李妈妈看到李禾伤口转头确认李程是不是点了香。结果李程先承认了，他举起香在前面对着自家姐姐拜了拜
　　李妈妈也不知如何开口是好。他两见不着天天念叨对方，说想弟弟想姐姐的，可一见面不出三天就掐一起了…“李程！说了路上跟你姐挨着走不许点香了，你能不能记着点！才隔几年啊你就又伤到姐姐了！姐姐，戳回去！”
　　李禾“……妈，故意的我整不来…”
　　“那你要我怎么办…妈妈也不想赔你衣服啊…”她是赔怕了。李禾每年新衣服一出街都会出点问题小毛病什么的…刚她就怎么光忙着聊天忘了让她两姐弟分开走尼…
　　李禾看了看自家爸爸。李爸爸向来只听进去李妈妈的话，就算再疼爱姑娘儿也不会得罪老婆，索性快步向前冲
　　李禾感觉她这件毛呢大衣是没人赔了…又要烂在衣柜了…心烦…
　　李妈妈象征性的安抚李禾“你两分开点走！”随后对李望嘱咐“望，别让她两再走近了啊。回头又出事了。”
　　李望点点头，默默的走过去把姐弟俩隔开。李妈妈才满意的继续跟严妈妈聊天。
　　“李禾男朋友啊？”严妈妈这几天也经常见到李望在外面转悠，看到陌生的面孔来李禾家，大多人都觉得是李禾男朋友。
　　李妈妈噗笑出声“哪有那么好的男朋友，变亲哥了都！”
　　“亲哥？你两啥时候整的一个好大儿？不是李禾是第一个嘛…”严妈妈都怀疑村里的瓜没吃完。“在外面抱养啊？”
　　李妈妈不耐烦多嘴“算是吧。李禾抢别人家的。总之你别多嘴，回头李禾骂你我可不帮你啊。”
　　“得了得了，神神秘秘的。你家李禾从小就事多。”也不是她小心眼，李家从小就整的事哪个不是村里传遍的，家家都有点嫉妒的份。
　　所以李爸爸从小要两姐弟一定要礼貌，那样才显得没素质的是别人。自己不理亏，不愧对别人就行。面对别人的阴阳怪气完全不用理会。
　　李妈妈突如其来的护犊子“那叫优秀！回头我听见别人说什么闲话，来年理都不理你家了。现在就是新的第一天啊，反正都不常回来，联系也不多。也不用联系了。”
　　“哎，你这人真较真。说的小孩，你扯大人干什么。”
　　“你家大姑娘孩子都两岁了，我家都二十四了，哪里算小孩了了。况且我家老二都当家做主了。他们在我这不算小孩。”李妈妈越说越上嘴“你也别老宠着你家老二，都多大了还管这管那的，站着没事干去领孙子不好嘛。你家老二才多大，催什么孩子结婚。”
　　“行行行，你有理了。赶紧走了。”两人拉拉扯扯着往前走
　　人都还没到目的地就听到了山中央传来参差不齐的鞭炮声以及吆喝声音
　　穿过一片参天大树总算来到了李禾所说的寺庙。
　　其实庙不大，就正常一间房子那样大小。而里面是他们少数民族特有的各种符以及他没见过的神像摆在中央。中间祭奠了许多水果，酒肉等东西。外围插满了香。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香味自己夹杂着鞭炮味。
　　大概五十多位男女老少站在庙的前面叽叽喳喳闲聊着。
　　而庙上方有几位老者在摆弄手上的书，旁边有人在纸杯里倒着少数量的酒。
　　“跪！”随着老者一声令下。一瞬间所有人都往地上跪，并低头沉默不语。就连一向闹腾的小孩都不再叫唤。
　　或许这是名族习俗的魅力吧…
　　老者在台上念着李望听不懂的语言，手中拿着纸偶尔蘸酒偶尔过前面的纸钱火嘴里不停的念叨。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左右，老者一声“起！”所有人都纷纷起来，又变成了叽叽喳喳的场面。只是人们手中从前面老者那边传递过来一份酒。所有村名不管大大小小都喝下。
　　李禾把自己得到的杯子随意喝了一小嘴递给了李望“别介意，图个吉利而已。来一下？”
　　“可以。”李望看了眼杯子里发现是之前老人手上烧的纸钱灰。也没多问，一嘴下去。
　　“李程，你放炮还是哥哥来？”李妈妈拿过李望手中的杯子转头找李程。
　　谁知李程早就跑远了“我哥来，妈我先跟他们走了。”
　　李妈妈“哎！还有一圈尼？下午去二爷爷家吃饭。你可别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程头也不回的往人群中走“在爸那。看情况吧。”
　　“哎，嫂子。别管他们小的，走，先跟我回家整饭。不然等会吃不上饭了。”二爷家的媳妇从人群中上来拉着李妈妈走
　　“不是说早上三爷家晚上你家嘛？”李妈妈被拉着往前走突然想起手中提着镰刀跟鞭炮“李禾去跟你哥把这放完然后随便砍点柴回去就行。”
　　李禾“好咧妈。”
　　二婶把李妈拉走还不忘回头喊“等会都过来吃饭啊。”
　　李禾本身就怕这些巨响的东西。突然有什么弄得很大声她都能被吓到。所以这些玩意她是能不碰就不碰，怕误伤自己。
　　“你放！我去上面等你。”
　　李望拿起鞭炮到人群中稀少的地方放地上然后远远的那些香开始点。
　　晃了两三下才开始点着。给在远处看的李禾干着急。
　　而后鞭炮一响他立刻跑过去李禾那边。把旁边刚要放炮的人以为自己旁边被别人丢鞭炮过来也跟着开始跑。。。
　　李禾见人跑上来也转身往楼梯上面开始走。只要有人放，就会陆陆续续的开始持续不断的放。能吵死个人。
　　等李望追到李禾，李禾带着他随意砍断五只小树木递给李望让李望拿“给，你的，我的，妈妈的，爸爸的~ 弟弟的可以了。走，回家~”
　　“这个有什么用？”李望提了提手中的树枝。今天见着没人人手一根。小的都没放过，自己也拿着拖着走的都有。
　　“招财啊。”李禾很诚恳的回复他“走，带你去看看我小学学校。
　　李望突然好奇起他们是不是每年都重复着这样过“你们这边每年都这样过？”
　　李禾“是啊。从小到大都是。要不是地方小，估计一村子都窝上来一次性拜完。你看还有那么多人才刚来的…哎，以前小时候就觉得这地方好远。现在还是觉得好远啊！我们还得跨过半个村子去…”
　　李望扬了扬手中树枝“嗯。是远了点。不过你们这边过年是真热闹。我们那边几点起无所谓，就是女的今天初一不能去别人家玩。初二才可以。”
　　“啊？”李禾不可置信还有这种奇葩规定“那么热闹的一天还不给出门啊…要不是我妈被拉去煮饭，我们还得来来回回几个地方继续去砍树枝拜年的。中午之前女生也不能进别人家们。过后你随意吃，随便去了…”
　　李望“嗯。地方不一样。理解。不过你们这是真不会腻。”
　　“那是~我小时候最期待的就是这一天。不过想现在这样回家都是被父母逼着在房间里读书然后必须写一篇日志要么阅读的观后感才给我出门。现在想想当初好累啊！”
　　“哈哈哈。难怪你房间里到处都是笔记本。”记得当初高中李禾语文总是被老师夸，原来是被李爸给训练出来的。
　　“你翻开看了？哎妈呀！那是我隐私！”李禾突然惶恐
　　李望不好意思看了看她。那成长少女日记不是一般的搞笑“……随意翻开就看到了几本有密码锁的，好奇就试了下…可太久了密码锁都没用。一拉就开了…”
　　“什么鬼…”李禾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李望能看到，那她父母不是也看了？？？难怪自己被拿捏了…原来是搞偷袭的…“完了完了！我爸妈肯定也看了！！”
　　“没事啊。也不算什么事，就每天的日记簿而已。没亮点的……”其实他看到了小孩萌动春心的那一篇了，不过不好意思戳穿她…再者错别字那也多，还有拼音标注，很难看懂的。李爸估计也没耐心看下去，更别说李妈了…那可是李禾整整一个初中三年的笔记本。每一天都写下来的。要是她父母真有那个耐心看下去…实属无敌真爱。
　　实际上…李爸李妈真的在李禾高中之后整理她房间看过她日记簿，不过没敢看下去太多，留给了她足够的隐私。
　　“你…呼~算了，反正都这么大了…”李禾突然枯萎了，社死太快了…“除了笔记本你还看了什么不？”
　　“你为什么不把他们收起来尼？”李望突然提问搞得李禾一脸懵逼“什么？”
　　“就是…同学录…”
　　李禾看着他开始为难的模样开始更慌了。李望能看到，那么百分百确定父母肯定也看了同学录了！那可比日记本还要隐私的东西啊…你喜不喜欢谁都一目了然了好吧…
　　难怪自家爸爸会要求自己二十五才可以结婚谈恋爱什么的…原来看到了同学录啊…
　　李禾“打住！打住！别说了。聊不下去这个话题了…这比你翻开我小说还恐怖…”
　　“哈哈哈哈。你是真奇葩。”与众不同又心系他人。
　　突然想到看到的那件白色阿迪达斯校服外套…高中毕业后她找了几个朋友让签名。当时很流行这个作为纪念。自己的校服被自家老妈拿去做工了。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她的还白白净净的挂在衣柜那…忽然有些心酸…那是他们一整个青春修炼手册。如今一去不复返了…
　　李禾感受到了他突如其来的不开心“你怎么了？想家…嘛？”
　　“没有。没事…前几天刚给我奶打过电话。过几天我就回去看看。”李望适当的转移话题
　　李禾知道他不想多说什么。也不继续追问。本来他就话少的一个人，现在更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了…“没事，明天初二，传统拜年日。我们也要去给店铺开门，到时候我们陪着你去一趟。”
　　“你这离我家需要…八个多小时吧…”几样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嗯。明天他们说要去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那个地方看看风景说。我懒得去。春节期间肯定人头拥挤得很，还不如赖在家。你想回去我陪你。不是想你…奶奶嘛。”李禾打着哈欠继续道“从那到你家才三，四个小时而已。我开车能坚持得住。放心。”
　　“嗯。行。我也想回去一趟。想老人家了…她打电话喊我一定要回去一趟的。说话还很虚的样子，再不去我怕以后见不到了。”这是实话，对于生死滚的人来讲，自己没多大意思。可在乎的人还是能多见就见。别留遗憾就好。
　　“好。回头我跟爸说让他们分好车座位。我开我弟的去就行。”
　　午后，李望等到一点钟才等到李妈妈电话喊他们去二爷家吃饭。
　　中午天气缓和，李禾被李妈妈跟李望再三叮嘱让李禾一定要穿名族服装过来，李禾才勉勉强强的看在李望面子上穿起了那一身瑶族特色服装。还好不是裙子。裤子也是黑色百搭。不然李禾铁定又要闹一场。
　　李禾把李望的马甲丢给他“给，我妈说这件是你的。”
　　李望把外套脱了穿上那宽大的马甲，只觉得款式像女的…
　　李禾才是羡慕男生的装备，一件外套就可以了。女的还要绑这绑那的…“幸亏不是结婚的那种，不然我得烦死！花里胡哨的！”
　　“装饰多。”李望积极同意“不过你们这些都是真的？”
　　他伸手去拉李禾胸前挂着的饰品，才两小片，还挺重…
　　“那是~ 今天你看到那些小屁孩的帽子前面那些白色一排东西没？都是纯银的~ 从小就开始不一样的戴着了~”好看是好看，就是穿戴麻烦。小孩还好，一帽子就行了。想当初她被人眼红还偷了她帽子…从那之后她便不爱戴那种帽子了。贵得被人惦记…
　　他是听说过瑶族苗族身上全是宝，今天全是见识一下了
　　“回头等我结婚了你就知道这个不算啥了…”李禾在他前面转了个圈展示自己身材“我自认为我身材很欧凯，可穿上这身装备我真的很没自信…你看看，这种东西真的很挑身形！不是身材好就可以穿出来好看的。我这小蛮腰也没用！这玩意除了身板娇小的，小朋友穿着才是更好看的！”
　　李望觉得还好。都一个样。“你那是偏见…我就觉得很好。传统服饰嘛。都一样。好了该去吃饭了，不然他们等急了。”
　　李禾哑口无言的跟上去。“骑小毛驴去吧，懒得走路了。”
　　“行。你们都不在家，怎么留个小毛驴在这？还有那些自行车？”
　　“偶尔回来，去哪都方便不是。那么大个寨子走路也怪累的哈哈哈。今天走去庙那边，都不是最远的人家。还有比那还远的尼！”李禾垮上后座本能抓着后面扶手，突然觉得像老太太坐车。又抓住他马甲“三婶家那边最远，有空带你去转转~”
　　“好，坐稳了~我可好久没骑电动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