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的还是椭圆》九耗子

30、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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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

　　李禾回到宿舍想了一晚上。觉得还是不能放过他们。她直接去警察局举报，上了贴吧截图给警察。然后又打教育局电话投诉。

　　不管结果如何。她就是要这样！笑话又怎么样。她就是不服气！凭什么只有他们欺负人！

　　……………

　　吃完饭过后，本来所有人打算午睡。可监狱里有人过来敲门“311的李望。你有家人探望。跟我来！”

　　李望跟着人走到一个房间里
　　那人在旁边守着甩着脸色跟他讲“你等会，前面还有一人。你只有三分钟时间。讲完赶紧出来。”

　　这，大概是寄人篱下吧…
　　可能更不如。

　　喇叭里响起“311李望，进。311李望。”

　　李望走进一个房间里。四周都是墙。前面是铁栏子。有一小个口子里头放着电话座机。

　　他只看到李禾对着旁边的人点点头。然后走到窗子面上。指了指座机电话。

　　“你…你……”李禾讲不出话来。咽哽着。

　　李望看到她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她那双大眼睛没有以前那么闪亮了。暗了许多。可她倔强的不肯低头，也不肯让眼泪流下来。“没事。哭吧…”

　　李禾听到李望温柔的声音，终于无声的掉下了眼泪。“我给你带了三百块钱。多吃点好的。我等你。”

　　天气还没有转温。李望比平时更感受到了一丝暖气。“回去吧。别担心。”

　　房间里响起“311号李望探望结束。311号李望探望结束。”李望被拉着走了。

　　窗外的李禾望眼欲穿。可徒劳的。

　　三天过后。

　　从监狱里出来的人就跟被流放一模一样。一出了监狱。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更别说地点了。
　　李望在门口迷茫的望着。不知所措。
　　他该何去何从？
　　今后尼？
　　李望跟着那些出狱的人一起走。人在盲目的时候只要看到一个方向。他绝对会跟着走。
　　盲目的跟着…

　　监狱路口李禾等了有将近三个小时都没见到人。今天的她穿着一起在上海买的那件毛呢外套。还戴了眼镜。
　　“这！！ 贵哥！！ ”

　　“贵哥！贵哥！这尼！”
　　李禾对着李望招手。举着手在哪一直喊着一直摆手。
　　她手里提着一袋东西。
　　李望接近她。她抬起手想要拉他。可他不给她碰自己。
　　他觉得自己或多或少有点脏…

　　旁边来接人的亲属们接到人后都放了鞭炮。对着出狱的人说“别回头。别回头。回头不吉利！”

　　李禾是头一次来接人。她根本没想到这些。只知道度娘上写的带换洗衣物…
　　两人沉默的走到旁边的农房里。
　　这是李禾来的路上听到他们讲的对话中学的“租个地方，给他洗洗澡，洗去一身晦气。才能重获新生。从新成人。”

　　……
　　她觉得没必要。他又没做错什么事。可说得也算对。那个地方，不是个好地方…
　　还是洗洗，去去霉头吧。

　　这一身是李禾从新买给李望的。他不知道他宿舍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上班租房子住哪。只能从新买了。反正知道尺寸。除了内裤…不过跟售货员说了身高。应该差距大不了多少…

　　大概洗了半个小时左右。李望才觉得自己身上干净。
　　两人沉默着打车回市中心。
　　“你先回学校吧。我先回去健身房看看…我…”我不想这样跟你待着。我想静静。
　　可他对李禾说不出口。看着她那憔悴的面容。他有点怕她…
　　他们是两个极端的人。不适合在一起待着。他怕拖累她。

　　“……好”明知道他是拒绝自己。可李禾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两人算是分道扬镳了嘛？

　　李禾觉得这次分开心里总是感觉不上来。
　　她每次找李望聊天，他都是回复“别担心。”

　　要不是不是秒回。李禾都觉得是自动回复。

　　李禾觉得他两的噩梦还没完。

　　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李望都有偶尔回复李禾信息说自己没事。

　　周六，李禾跟着同学一起去游乐园玩。这个月以来她都有点死气沉沉，平时李禾都是个笑脸相迎别人的人。所以大家决定来游乐园换换心情。
　　早上他们几人一同到游乐园，把刺激的项目都过了一遍，海盗船。垂吊，过山车，碰碰车。

　　早上玩的太激烈。吃完午饭，几人打算坐个安静的美女子。

　　所以她们决定，下一个项目交给李禾来决定。

　　下午的太阳格外的热烈。
　　却依旧挡不住人们在游乐园里面消遣时光。

　　就算是大太阳。也挡不住人们对摩天轮的喜爱。因为那是浪漫的代言词。

　　听说，摩天轮升到最高峰时许愿，不管是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少女们在摩天轮正打算许愿。
　　可一个电话，打破了所有宁静。
　　嗡嗡嗡
　　双手合十的李望正打算闭眼睛许愿，可被包里的电话抢先一步。
　　08开头的陌生电话
　　结尾是110
　　李禾有点失落的从包里拿拿起了电话接听“你好~”

　　“你好，请问是李禾嘛？我这里是明市体育城区的派出所。这边出了一场交通事故。是一位男性，二十多岁左右。群众捡到了他的手机，能联系上的只有你。能麻烦你过来一趟嘛？”

　　“你打错电话了吧…”接着电话的李禾觉得莫名其妙。这年头骚扰电话都能假冒警察了？

　　“你先听我说。我们在官渡区附近街道接到报案，人已经送往医院了。目前正在抢救。只是目前不能确认身份。从手机解锁来看，他的通讯录就有几个人的联系方式而已。他妈的电话打通了一直拒接。还有一个是最近五天内的通话记录，叫黄安鹏的，打了也没人接。所以只能通过他最近的联系人电话来联系你了。”

　　“你说另一个叫什么？黄安鹏？………”李禾拿着手机的手突然有点抖。可能她听错了“你从新说这个…他怎么了？”渐渐的她声音有点沙哑。

　　“手机的这位主人出了交通事故。请您过来一趟。帮我们确认一下事故的主人。您是否认识。”警察那边的声音突然柔和了些许。

　　“在哪？”

　　“明市县医院。我们等会给你发一个号码。你到了之后打电话给我们负责人。目前医院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知道送去抢救室了。”

　　“好…”

　　从和罗顺分道扬镳之后李禾一直是嬉皮笑脸的过日子，可心里很抗拒别人接近自己。更别说去相信那些营销手段的话和那些诈骗电话了。
　　所以别人说什么，她都不信。就算你掏出真心给她，她都要怀疑几分真假。
　　大多数都是偏向假的那方。
　　只是这个电话里的人提到了黄安鹏。那是她为数不多里讨厌的人名单里一个。
　　而且用不着骗到她这里…

　　舍友们许完愿才问起李禾出了什么事。
　　“我听你的声音不太好啊…你…”
　　“我没事。我朋友可能出了点事。我今天放你们鸽子了。回头请你们喝奶茶。下了这里，我去一□□育城那边看看。”

　　高空中的摩天轮其实有点晃。特别是风很大的时候。两边不对成，人不均匀都会晃荡几下。
　　下坠感虽然没那么强烈。可李禾多少有点怕高。坐在框框里她紧紧的抓着身旁的扶手杠。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让自己不要多想。

　　李禾一路迷迷糊糊的坐着高铁来到县医院门口。“你好，我叫李禾，他们说我朋友出事了让我打这个电话。请问我该怎么走？现在我在医院门口了。”

　　电话里面响起了男人的声音“你来住院部五楼。”

　　“你好，我叫李禾…”李禾一出电梯顺着路走。看到了门口有三个人。两男一女。

　　“这里。”坐在凳子上的人拿起了手机举起手意式一下。“看着不大，学生？”
　　“嗯”
　　那辅警拿起了录音笔对着李禾嘴巴下方记录“大概了解一下。随便坐个笔录。等他手术结束了再仔细做手续。因为你是他的第一个联系人，所以麻烦下…你们是什么关系？”

　　“嗯。知道。同学，好朋友。”
　　辅警又继续询问“你不知道他今天的事？他没提前告诉你什么信息嘛？要么以示信号什么的？”

　　“没有。我也是接到电话才知道的。”

　　“行。就先这样。里面的人已经进入一个多小时了。我先回现场确认。你这边晚上我们会有人来了解一下。你有个心里准备。”

　　“嗯。谢谢…”李禾道谢之后接过辅警手中的单子坐到了后面角落里等着手术室亮灯…

　　原来现实中的手术室跟电视机里的一样。一楼门卫守着，各色各样的人进进出出。电梯就算有三个，可总是不够坐，能挤一个是一个进去。每个人的楼层都不一样。
　　一下电梯就是长长的宽道走廊，直径往里走有休息的座椅，而左右两边分别是左边一小间办公室，右边是手术室。
　　原来手术室不是一看就能看到里面的情景的。
　　一开门里面有一道小隔层，里面挂着很多医生的白卦外套。在旁边有一个衣柜。
　　随后又有一道门，只看到里面有一条走廊。
　　想必那是个个房间的手术室吧…

　　“姑娘，你家人出什么事了？”突然刚才看到的那阿姨突然对着李禾讲话。

　　李禾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她“车祸…”其实她没有聊天的兴趣…

　　“这样啊…那严不严重啊？”阿姨自顾自的询问李禾
　　“不知道。刚那男的送来的。我没见过…
　　“噢噢。我家的是阑尾炎手术。都进去两个多小时了，医生说只要三个小时。差不多要出来了。”那阿姨叨叨不绝的跟着李禾讲话。

　　李禾完全没有在听。只是敷衍的哼哼两声答应她。

　　突然又有医生推着人从电梯上出来。只见她推着轮椅上的人走过来，随后在手术室门口按着门铃。随后有人从里面出来。那推着人的医生开口说“这是李梅芳。”
　　随后另一位带着口罩全副武装的医生从她手中接过单子，推着人往里走。

　　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手术室的灯亮了。门被人打开。随后有两医生从里面推出来一张床，直接往专用电梯里走。
　　两分钟不到，又有一个医生从里面推出来一张床。“张强家属在哪？”

　　随后刚一直跟她讲话的阿姨和她旁边的叔叔站起来走过去。
　　“跟我走。”医生以示他们推着床。一起往电梯口走去。

　　一瞬间，手术室的门口只有李禾一人。
　　李禾觉得太过死气沉沉，拿起手机自己玩起来打发时间。只不过心没在游戏上面…也没在刷的段视频上。
　　更不知道，要等多久…
　　李禾浑浑噩噩的刷着手机。什么也看不进去，可脑子里也不知道要想什么，也没人讲话。她只能通过刷手机，用手机里的声音来平复她的心情。
　　等了四个小时多。里面的人才推着一张床出来。
　　床上的人没醒。
　　一出来医生也只看到李禾一个人。两人四目相对，李禾把手中的单子交给了医生。
　　医生才开口说话“嗯。跟我来。”

　　李禾帮着医生一起推着床往电梯里走。
　　本没感觉到什么。可出电梯的一瞬间，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出电梯门，李禾在医生的带领下一路跟随他穿过安静的人群走廊来到了22号床。

　　不算大的房间里只有李禾和医生两人。
　　医生停下了脚步“只有你一个人？”

　　“是。”李禾不明所以的回答他。

　　“你跟我抬不动他…”医生走到门口看了看，护士站那边有人。“等会，我去喊人来帮忙。”

　　一分钟不到，医生带着李禾男人过来到她旁边“我敢三，一起抬起来啊。要保持平衡。”

　　三人一人扶头，一人扶腰，一人抬脚
　　“三”随后他们三人一起抬起李望。把人轻放到了床上。

　　“谢谢…”李禾意识到需要抬人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一无是处。什么忙都帮不上…

　　“没事。”
　　“小事。”
　　两位大叔摆摆手往门口走。
　　“他估计一个多两个小时之后才会醒来。醒来之后不要给他吃任何东西。他需要一直打针。药水一完你就按床头的铃声，会有人来给他换药。等他醒了之后会有人来询问情况。”

　　“嗯。”李禾点点头回应医生吩咐。

　　随后医生出门，只剩下李禾一人在房间等着。
　　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或许是医院，所以气温有点低。
　　明明外面大太阳，里面却有点冷。

　　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房间里来了几位警察。李禾看到人立马站了起来。一位稍微年长的人对着李禾做了个坐下的手势“坐，我们就是了解一下情况。”

　　房间里三张床。22号靠墙。中间有一张。另一张也是挨着对面的强。三人都在对面那张床和中间那张床的道路上走过去。旁边的一个人拉起床底下的两个凳子给那位女士和年长点的警察叔叔坐下来。
　　那女士把手上提的手提电脑放在床上。随后打开，开始打字。
　　年长警察叔叔开口“坐口供。别介意。这个是目前的环节。也不需要太多。因为车祸不是他的主要责任。而你是他的第一联系人。和知情者。”
　　“嗯。”李禾恭恭敬敬的点头回答。
　　警察把双手放在床上，看着李禾询问“目前他出车祸前我们查到他的通话记录，你们一个月内都没有联系。只有微信上你们的问候。所以你不知道他今天的目的？”

　　“不知道。”李禾迷茫的看着前方的人。那种不怒自威的表情，让她有些许害怕。
　　“他出事故从调查的监控路口中查看，随后又对司机进行了测试。发现肇事司机有酒驾。他是主要责任。而你朋友是避开不了，所以撞上去的。”

　　“嗯…”
　　警察看了看李禾的表情，用肯定的语句询问她“你真不知道他最近的事？和情绪？”

　　莫名的李禾突然觉得心口一紧。她深吸了口气“我没敢问他最近心情怎么样。只说有事跟我说…他回复我的一直都是没事，没事我很好，别担心这些话。我知道他心情不好，需要一个人静静，所以没太敢打扰他也不敢逼他和自己聊天啊…”

　　“那他有自杀倾向你也不知道？”警察把手上的单子给了李禾。“这是你来之前化验结果出来的，他喝了**药，不过药量不太大。”
　　“自杀……”李禾重复着警察的话拿过了那几张单子。里面一些东西她看不懂。可她会看结论。
　　白纸黑字的写着“药物中毒”底下写着结论“紧急洗胃”
　　底下还有一张单子，是毒药的结论。
　　最后大的两张是胸部B超图和手术的单子…
　　“我们给过他父母打电话。没人接，后来他妈妈回电话了…”从警察的角度只看到李禾低着头继续看着手上的单子“后来他妈妈回话说，没有这个孩子。别想骗他们。你知道他家情况？”

　　“知道点。以前不合。之后应该很久没联系了吧。”李禾说话声音很小。

　　“没有。我们查了通话记录。几乎每个月都有一次电话。不超过两分钟。出事前一天晚上也有打。”警察也不忍心对着一个小女孩审问模式，声音柔和了许多。

　　李禾听到他们联系就没断过猛的抬头看了他们。眼里满满的不可置信。声音大了起来“您说每个月都联系？”
　　“是。我们从他的微信上看。他一直给他弟弟转钱。记录上每个月都有一次。最少一千五左右。”警察把李望的手机拿给了李禾。让她自己看。“没密码。”

　　“…”
　　微信里聊天的人没几个。要么被他清空要么
　　真没人和他聊天…
　　都是上个月之前的一两个聊天记录。
　　之后最上面的是他和黄安鹏的对话框。里面是两人的吵架。
　　往上翻都是他弟弟在跟他要钱…

　　“我们怀疑他自杀就是这个原因。只是自杀出现了变故。所以他可能出门。然后刚好碰上了交通事故。所以他家因该是直接原因。”

　　“他家确实对他不太好…我只知道他家不会给他任何东西。不知道还索要过钱。他也没跟我说话他家向他要钱这个事。自…杀…这个他更没有和我说过…我…”李禾突然发现。她自己并没有完全了解过他…
　　就好比。他现在能不声不响的就自杀。
　　他家人向他要钱这个事！

　　警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只好放弃“先这样。过几天他好点我们再来，因为这个事不止他一个人的事。出车祸还牵扯到另一位司机。而他酒驾和撞到客人，目前正在局里拘留。到时候需要征求他的一些意思。所以我们到时候再喊人过来一趟。等他醒了。你跟他说声…”

　　“好…你们慢走。”李禾站起来送走他们。
　　自己一人拿起他手机研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