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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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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在墙上的圆形钟表中，金色指针逆时针转动，疯狂向后倒退，将时间拉回常暗岛消失之前。
天国空间。
一张张陌生中带着些微熟悉的脸庞，白濑在资料中都见过他们，他们都是超越者。
他们都没有遮掩，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貌。
很坦诚。
不过，在阻止大战之后，再掩盖也没有必要。
各国的疯狂反扑将是可预见的结局，超越者们都不是傻瓜，但他们都沉默着用肩膀扛起风风雨雨。
“我不想再杀人了。”金发的男人捂住了脸，“哀嚎，惨叫，常常在我午夜梦回之际袭来，我不想再作为一把工具，一把利剑。”
“有一次，我走在大街上，一个报童拦住了我，他穿的破破烂烂，自我介绍自己有个参战的父亲和三个弟弟妹妹。他问我——父亲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常常在思考，但身后一直有阴影在追逐着我，看到异能力者森白的骨头，我会想到，那个孩子的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击破敌军的陷阱，与你们之中的一些人对战之时，我都会想到这个问题。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知道，我要做出行动。于是，我决定告诉报童一个确切的日期，这就是我站在这里的原因。”
“你们呢？什么时候动手？”
“别急，拜伦，”莎士比亚抓住了金发男人的手臂，“先制订好计划，确定目标。”
“先抓首脑。”歌德言简意赅。
“如果首脑还有后继者怎么办？”银灰色眼眸的男人出声反对。
“那就全部带走，洗脑、拷问，怎么样的办法都好，只要能达成目的！”
白濑举起了手，“我可以帮你们引开各国的注意力！”
众人行动力极强，分配好各自的任务后，便准备动手。
白濑在他们离开之后，仰首看向一望无际的天空，“黎明何时出现呢？”
胸前的黑色花朵传出波德莱尔的声音，“很快，这该死的永夜就会消散。”
“你们，不止七个人吧？”有人站了出来，也有人隐藏于暗处默默伸出援手。
各国首脑的位置一向属于绝对机密，虽然白濑相信七人的能力，但还是有点过于顺利，像是有股力量在帮助他们。
“谁知道呢？”波德莱尔声音带着笑意，模棱两可说道，“或许，只是一群看不惯战争的好心人帮了一把。”
“哈，或许。”白濑一个字都不信。
黑色花朵沉寂下去，波德莱尔也有自己的任务要忙。
白濑抽取出20%的源力，世界意识像是看到肉骨头的狗，猛然扑了上来，然后扑了个空。
带着一丝青色的源力团子融入常暗岛，它如同活过来一般，拼命挣扎。
岛上发生了不明的震动，各国派人出去探查，地上无数龟甲般的裂纹出现，像是一道道巨大丑陋的疮疤。
“能级突破阀值！岛屿要爆炸了！立刻下令转移。”命令一层层下达，军队有条不紊调动起来。
大大小小的军舰停靠在岛屿的岸边，人们来往匆匆。
早已疲惫的士兵看着这座岛屿舔了舔干裂的唇，“你们听说了吗？这座岛要炸了！”
“那……仗还要打吗？”
“你还操心这个，待会我们得跑远点，爆炸说不定会殃及我们。”
“我想……回家了！我家里还有稻谷没有收。”经常被骂作“北海道来的乡巴佬”的士兵开口，这次大家没有嘲笑他，纷纷沉默下来。
“谁不想呢？”
“长官们应该不想……我们什么也没有得到。”一个中年士兵抬杠。
“你们快看！现在，好像不是他们想不想的问题了……”
一群站在甲板上的士兵纷纷围拢过去，抬起头，踮起脚，将手搭在头顶远望，“常暗岛，飞起来了！”
“飞岛哎！真是长见识了！”
常暗岛忽明忽暗地闪烁，发出白光，朝着高天飞了上去。一些飞机如同飞蚊嗡地散开，远离常暗岛掀起的巨大气流。
海面波涛起伏，一道道巨浪卷起，浪花如白雪一般洁白。
世界意识大惊，向碎片传递自己的意志：我可以不吞噬你，不要自爆。
常暗岛顿了一下，猛然加快，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疾驰，一路上升，地面上的人只能看到一颗愈来愈远的星辰。
白濑站在常暗岛上，高空之上是洁白的云层，常暗岛飞过一个透明的界限，一棵苍翠巨木充斥了白濑的视野。
世界意识当然发现了白濑，但现在祂未曾消化的“碎片”常暗岛才是重重之处。
系统悄无声息弹出一条消息：【您已被标记为“世界之敌”，传说度+1】
各色真灵印记如小小的光点，汇成一条清澈水流，环绕巨木转动，进行了千万年。
轰！
常暗岛向巨木撞去。
自爆的冲击波扩散，白濑撑起一个金色巨盾。
通天彻地的白光扩散，让人看不清战况。
光芒散去，巨木缓慢而无声倒下。
常暗岛碎成无数块，由天空向大地洒落。
世界意识无能狂怒一番，隐藏起来修养。
各色真灵印记：！
家没了！
一个灰色的真灵印记晃晃悠悠，好像被撞懵了，它在空中犹豫一下，疾速飞过去，落入白濑的头顶。
身体的所有细胞像是活过来一般，欢呼雀跃，清泉在体内奔流，一种被补全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瞬间，他窥见八亿兆世界的可能性。
在血汗工厂辛苦劳作的自己……
捅了中也一刀的自己……
去做咒术师的自己……
背着日轮刀去杀鬼的自己……
与一只皮卡丘结伴进行精灵之旅的自己……
成为彭格列门外顾问的自己。
在异能特务科当社畜的自己。
但更多的是……
八岁没有躲过异能力者战斗余波，死亡。
在擂钵街生存，撞破黑吃黑，死亡。
出生时，医院被夷平，死亡。
敲诈勒索时遇到一个硬茬子，死亡。
乞讨吃到面包里的毒药，死亡。
被卖到实验室当小白鼠，死亡。
……
“系统，我这也算一种可能性吧，我凭借自己的意志所开辟的未来……”
【三阶后还有四阶，十阶以后被称为神魔级，有着摘星摩月的伟力，不过，在通往强者的路上，你已经踏出了坚实的一步】
【请坚定不移，继续努力！】
“欸？这是在夸我吗？”白濑笑道。
系统没有再说话，处理茫茫的信息。
【主世界偏离度达到58%
经过检测，原因为：异能力树损毁，世界意识沉睡。
系统推算：主世界在三十年内将会出现异能力流溢现象，世界中，出现的新生儿将不会存在异能力者、非异能力者之分，每人都会出现微弱符合自身个性的异能力。】
另一个世界。
港口黑手党首领室。
绷带绑住一只眼的太宰治神情凝重地打开了一本书。
本来想看看那个总是穿着沙色风衣装傻的同位体，但书页上没有显示，一片空白。
太宰治：？
……
“啪”地一声，坂口安吾合上了档案。
“种田长官，这个人就是常暗岛事件的幕后推手吗？”
档案中，身穿军服，白大褂松松垮垮披在肩部的青年露出一个笑容，眼神满是温暖。
“不止，各国忌惮他的力量，对曾经策划这起事件的异能力者都十分谨慎，现在，那些异能力者还活得好好的……”
“真是……唉。”一声叹息中包含千言万语。
“你如果好奇的话可以问问当时的人们，最近，英国的超越者莎士比亚阁下到访日本，异能特务科负责接待，据说他们私交颇好……”种田山头火一路前行，坂口安吾跟在他身后，阳光透过窗户，窗外一片葱茏。
擂钵街原址，无数高楼拔地而起，码头处，轮船来往，一声悠扬的汽笛传来，无数羽翼洁白的海鸥盘旋往复。
漆黑的深夜被光明撕开，一个带着贝雷帽，穿着棕色小披风的青年护着怀中的零食，一路跑向红砖建筑。
“社长，帮我赶走这群恶心的家伙！它们疯狂的黄色眼睛一直盯着，肯定是抢我的零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