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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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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羊排不错，你不来一点吗？” 洛可可风格的宫廷风餐厅中，白濑指了指烤得外酥里嫩，有一小根迷迭香做装饰的羊排。
“你还有心思吃饭，他们已经盯上你了！虽然他们只是一群沉湎于过去荣光的酒囊饭袋，但是连我也不得不承认，家族底蕴还是有的——”
“特别是现在……”普希金用勺子搅了搅红汤，无奈地叹着气。
自从皇帝陛下的诏书下发之后，俄国贵族阶层的政治权力已经膨胀至顶峰，政治地位也提升到顶点。不用服兵役，免交赋税，享有特别司法权，这些条款方方面面都昭示着贵族的特殊地位。
作为战败国的曰本，对外国持有卑躬屈膝的态度，在俄国顶层贵族的施压之下，也不能伸出援助之手。
“真是软弱啊……”不论是日本上层还是对外政/策。
“跟踪的人已经走了，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我的雇主们也真是煞费苦心啊，还派了这么多人监视我。”
难怪在查案的时候，白濑一直感觉到有一些隐秘的目光，始终注视着他们。
“要帮忙吗？我挺擅长代码的，可以让你绕过监控回国。”罗佳提议道。
“啊，容我考虑一段时间吧，毕竟，俄国的生意利润还是挺可观的，”白濑的手机在衣袋里微微震动，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顿了顿，随即道，“暂时失陪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
……
街口，白濑敲了敲一辆黑色轿车的车窗，车窗很快摇下，一张带着墨镜的典型斯拉夫人的脸出现。
“你好，请问去克里姆林宫的路怎么走？”
“这个嘛，我并不知道，您可以去问问别人……”男人支支吾吾。
“好了，咱们就不必遮遮掩掩了，马上给你的boss打电话，交易只是交易，吃相没有必要那么难看嘛。
我可以和他当面谈谈。”白濑说道。
男人迟疑地看了白濑一眼，默默在手机上输入几个数字，拨通了电话。
“boss，吉田君要求和您见一面……是，是的……非常抱歉，我会妥善安排好的……嗯嗯，您放心……”
电话的另一端，罗曼塔夫公爵轻轻敲击着椅背，金发侍女迈着小步端上一个木质托盘。托盘中，黑色丝绒包裹着几支绿色药剂。
衰老，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啊……每时每刻，都感觉精力如同指尖流沙一样逝去，年轻时能够打死一头熊，现在只能在侍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行走，每一次呼吸都是万分沉重。
感受到心脏的刺痛，罗曼塔夫公爵拿过药剂，解开盖子，咕嘟咕嘟将药水喝干。
“不够，不够！”他随手将玻璃瓶一丢，又拿过一支药剂。
随着药水的饮用，他感觉到心脏逐渐变得有力，肌肉不再疲惫，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砰砰……砰砰……”心脏跳动着。
公爵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长生集团的药剂还是挺有用的嘛，要是能把他们的负责人扣下，拷问出配方就好了……这几支，实在是太少了。”
“喂，是维克托局长吗？现在，不必要的寒暄就立刻停止吧。我命令你，想出办法，把长生集团的一行人留在这里！”
“什么？你还在担心外交争端？愚蠢的家伙，这种东西，外交部会去解决的。目前，你的第一目标就是把他们留在本土，禁止出境。”
“定什么罪名？你这蠢货，找不到不会自己编吗？那些无头公案，都可以扣他们头上……”公爵喘了口气，继续说道。
“砰砰……砰砰……”心脏跳动得愈发激烈。
“该死，药效减弱了。”公爵在托盘上摸索着，托盘上早已经空空如也。
“再去拿，还要我提醒你吗？”侍女惶恐不安，匆匆赶去拿药剂。
噼啪！
圆桌上摆放的各色装饰品被公爵扫落，他的呼吸逐渐急促，红润的脸色变得灰白而发紫，胸口不断传来一阵又一阵压迫性的紧缩感。
“克谢尼娅，快去叫医生！”他想这样说，但是呼吸极为困难，发不了声，浑身无力。
随后，他的意识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
罗佳打开了铁门，简陋的安全屋内部就完全显露出来。床，家具都是最为简单的款式，唯有几台电脑是最高配置，宽大的黑色转椅摆在电脑前面。
他一进门就缩进电脑椅子里，背对着白濑，只能看到他白色的绒帽。
“条件有限，你暂时先忍耐一下吧。我们都相信你，罗曼塔夫公爵的死只是个意外……”他一边说着，一边敲击着键盘。
“当然是意外。其实我还挺高兴的，老而不死是为贼，他死掉也不错。不过，他真的不是我杀的，嗯，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我的嫌疑挺大的。”白濑摊了摊手。
“哦，我以为你知道的……”
“知道什么？”白濑一怔，面露不解。
“公爵喜欢凌虐下仆，最喜欢的是孩子，他尤其擅长摧毁那些花骨朵一般的鲜活生命……”罗佳的声音悠悠传来，语气极为平静。
“没有人审判他吗？”
“特殊司法权，你明白的，他的犯罪只能由同阶层来审理，而同阶层的贵族都是一丘之貉，阿谀奉承都来不及，又怎么敢指责公爵的小小爱好呢？何况，他一向都做得非常干净。”
非常干净？
杀人灭口，斩草除根么？
电脑的代码如瀑布一般刷过，罗佳敲击了一下键盘，“搞定了。你可以凭借这个假身份回国。”
“高手。”白濑默默竖起大拇指。
“外交部那边我搪塞了过去，放心吧，一时半会他们还查不到你。”普希金微笑着冲白濑说道。
“我跟下属们交接一下，马上回国。”白濑整理衣服，扣上西装的一粒扣子，从沙发上站起，“感谢你们对我的无私帮助，我铭记于心。”
“不用，我们是朋友，对吗？”普希金说道，他碧泉般的眼眸滑过一丝挣扎。
“是，我们是朋友。”白濑肯定地点了点头。
“好，那么，你一定要小心！”
“会的。”白濑披上外套，匆匆出门。
“普希金，你逾越了。”罗佳脸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完全不复那个天才热心侦探的样子。
他的转椅转了过来，黑发修饰着苍白脸颊，显出病弱之色，然而眸子又是极为锐利的，像一柄锋利的柳叶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一个人的血肉，深入灵魂。
“没事，在您的计划中，他早已没有选择了。”普希金笑了笑。
“我只是，帮助我们未来的同伴而已。”
“没有私心？”
“有的。”普希金坦诚道，“吉田君是个很好的朋友，不是么？”
……
叮嘱下属们做好准备，白濑准备出境。
白濑敲了敲手杖，再摘下圆顶帽子。此时的他已经换了一副平平无奇的外表，海关人员检查着人们的行李。
“等等！”一个身穿制服的海关人员大声说道。
“女士，海关不允许拍照，麻烦把照片删除，谢谢配合。”
被叫住的女人悻悻把照片删除，再把手机屏幕示意给他看。
“好的，您可以走了。下一个！”
白濑的前面，一个旅客被要求开箱检查，已经怒气横生，“这是二手包，不需要交税的！”
“不不不，奢侈品要交税的，你这里还有其他的，也要登记……”海关人员摇了摇头。
得多收点，一年到头，海关也需要KPI和辛苦费嘛。
“行吧，你说要交多少，我赶时间。”旅客无可奈何地交了税。
白濑前面的人群依然在缓慢移动着，已经是最后一道安检程序，很快就能回国了。
……
俄国当局。
维克托局长介绍道：“吉田修一，出身于日本财阀吉田家，横滨发展与改革课长，是长生集团的二号人物。”
“他对药剂项目了解颇深，也负责进阶版药剂的实验与开发。如果说谁有可能掌握药剂配方，那么，他的可能性最大。”
照片上，深蓝色头发的年轻人眼中含笑，唇角上勾，平等地注视着每一个人。
一个警员跃跃欲试：“请让我出手吧，一定将嫌疑人抓捕归案。”
“罗曼塔夫公爵，是心脏病发死掉的？这就奇怪了，公爵并没有心脏病史，身体每年体检，得到的报告也显示健康。”维克托心理思忖着，对着警员摇了摇头。
“不用急，上面会派人出手。”
“您是说……？”警员想到了什么，目光中满是崇敬。
“你猜的没错，这次，托尔斯泰阁下会亲自出手。”维克托拍了拍警员的肩膀。
“上次，托尔斯泰阁下抓捕黑市悬赏30亿的连环杀人犯只用了三天，这次，又需要多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