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
-
三十五
分组赛就要结束了。
除了A组，其他的正选队员都顺利出线。而意外，也就发生在A组，桃城输给了手冢和乾。也就是说，桃城失去了成为正选的机会。
唯一的悬念也只剩下手冢和乾的对战了。
这场比赛一开始，乾便气势逼人。
越前看着场中的网球不断来回跳动，紧皱眉头。
忽然，手冢放出短球，可是乾轻松地破解了短球的秘密。
“手冢，你放短球时，球拍会下降2.3厘米。”
果然是乾前辈，那种令人讨厌的打法。
随着局数来到4:3，乾领先手冢一局，同时比分也占优。
若失了这一分，局数就变成5:3，手冢要想追回就难了。
越前看看乾，又看看手冢。那个击球的姿势，不就是？
那段高桥下的回忆苏醒，连带那个赌注和誓约。
然后跟着，便是零式短球。
黄色小球落地没有弹起，反而向后滚去，滴溜溜。
乾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有不二的一句话在头顶的空气里飘浮，“这便是我们青学的部长，手冢国光。”
越前拉低帽檐，目光落地。
海堂无意间转身，看到越前的模样。
忽然发现不止是自己的视线在看他，还有一道目光，来自不二前辈。
海堂扭过头，不自然地摆弄头巾。
分组赛结束后，龙崎教练宣布正选阵容后便解散了队员。
越前在更衣室换好衣服转身就离开，甚至没有看一眼更衣室中的其他人。
只是他却不料走出更衣室不到十米就遇到一个人。
“越前。”
越前停下脚步，树边靠着他的前辈。
“海堂前辈？”
越前看着背对自己的海堂，“有什么事？”
“你这个样子，实在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越前。”海堂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看也没看越前地走远了。
越前看着海堂走开的背影，双手整整帽子的角度，看向天空。
不像自己了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吗？
也许只要是跟他有关的事情，我就会变成一个傻瓜。
一个被不二周助耍着玩的大傻瓜。
越前就那样思索着，面无表情地走出校门。
却不料左手忽然被人拉住，温暖的触感熟悉得痛。
下意识地甩开，却再一次被拽住。而这次，紧得怎么扯也逃不开。
“不二前辈！”越前冲他吼着，眼中燃烧愤怒的火苗。
但是那熊熊的火焰，对上不二那双深似海的眼珠，却慢慢熄灭了。
越前别过脸，刚才那个表情，算什么啊？
倒像是我欺负了他。
火焰转化为心口的微疼，针扎一般。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可以摆脱他？
不二看着越前，那个孩子的表情被帽子挡住。
虽然他很用力地想要挣脱，可是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他跑掉了。
什么机会都只有一次，不管是自己给别人背叛的机会，还是说对他喜欢你的机会。
“越前，我们走吧。”
“去哪里？”越前露出一副你拐卖未成年儿童的铁青脸色。
“呵呵，秘密。”不二回应我也是未成年儿童的无辜纯白笑。
“照相馆？”越前看着这家小店，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不二微笑着牵着越前走了进去，越前眼前一亮。各种照片挂在墙上，可是最多的还是大头贴。
“越前。”不二在柜台边对店主耳语几句，然后微笑着过来继续拉走他。
“干什么？”越前又想甩掉不二的黏乎，未果。
“照大头贴啊。”不二理所当然地开口，然后便拖过越前到镜头前。
狭小的空间被布帘围住，一种焦虑的暧昧束缚在原地。
越前看着机器屏幕上出现不二和自己的脸。
微笑和冷漠。
多么古怪的搭配。
忽然肩头被人靠住，熟悉的气流混合着呼吸声接近。
越前瞪着屏幕中的影像，不二的脸就在自己耳边，那么近。
心跳忽然加速，好大的声音，不要被他听见啊。
越前抿着嘴，就是不肯笑。
“说Cheese。”不二只得戳戳越前的背，越前别扭好一会，终于呲着嘴说一声。
“呵呵。”
不二真心的笑，还有越前假装的笑，都被镜头记录，等待时间的检阅。
“换个造型。”照好这一张，不二又笑呵呵地扑过去，一把抱住来不及防备的越前，刷地按下按扭。
一张被小熊抱得呲牙咧嘴的猫咪就此落下烙印。
折腾了好久，不二终于肯放过越前。
不二拿着一叠大头贴，对越前晃晃，“喜欢哪一张？”
越前直接无视，“都不喜欢。”
这种被强迫的照片有什么好玩的，真是搞不懂他。
“那我就全拿了。”不二看看掌心中的照片，“要不放大好了，然后挂在家里瞻仰。”
“不必了。”越前气哼哼地抓过网球包背上，“我要回家了，不二前辈。”
“我送你吧。”
“不用了。”
“还是我送你吧。”
“我说不要就不要了。”越前猛地转身，对着手足无措的不二说到，“不二前辈，我不是小孩子了。”
所以，请不要再以为我会被你玩弄在手心。
所以，我已经厌倦做你排解寂寞的木头玩偶。
小孩子都要长大，我也不例外。
你虚伪的喜欢，我不需要了。
不二站在原地，看着越前踏出每一个脚步，却没有力气或勇气去阻止他。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一直以来，都以为不管他怎么生气，自己都有办法训服他。
可是却完全失败了。
越前那个孩子啊，果然是不二周助的致命伤。
不二笑一笑，声音苍白无力。
回到家的不二躺在床上，呆呆思考。
风吹起蓝色窗帘，波浪般变幻。
就在那波浪中，不二瞄到书桌上那一个相框。心中一动，不二爬起来，走过去拿起它。
相片中的小男孩，一个是自己，另一个是弟弟裕太。
而照相的人，是手冢国光。
相片中的自己，笑得那么甜蜜，像掉进蜜糖陷井的小熊。
因为那时自己还爱着，还爱着那个人，用最隐密也最真诚的心。
可是现在不爱了，凝固的时间却没有改变笑颜。
不二轻轻叹息，忽然想起什么，摸出口袋中的大头贴，打量相框半天，终于拆掉相框贴一张超大的大头贴盖住那张照片。
嗯，这张很不错呢。不二看着被抱得脸红的越前，还有笑得心满意足的自己。
兴头一来，不二忍不住继续贴起照片。仙人掌花盆来一张，书桌来一张，这里再来一个，那边再来一个。最后的最小一张，悄悄贴在网球拍的末端。
两个人的合照，世间唯一。
不二笑着抱着木头相框倒在床上，紧紧地，不松手。
仿佛这样就可以抱紧全世界的幸福。
不二慢慢举起相框，看着里面的人。
那个金瞳的孩子，似乎也在看着他。
不二满足地叹息一声，手指抚过冰冷的镜面。
“我喜欢你，越前。你听到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