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零式]终焉之刻》煌华

4、指挥队长（上）

　　温暖的阳光穿过玻璃，柔和地落在木制的桌椅上，不多不少地在少年肩上铺了一层金色的光华。他懒洋洋地坐在一个位置上，单手扶着脑袋，好似在看富有生机的绿绿葱葱。时隔一日，被毁去大半的朱雀魔导院竟已修复得七七八八，就连这个实力接近顶点的他，也不得不赞叹魔法的好用。

　　只是回去休整了一夜，监护人就将他们派到学院之中，而这宽广的教室便是分给他们零班的。说起零班，在昨日之前不过算个传说，魔导院的学生最多偶尔想起拿来说笑根本没有人会当真。但他们却是存在的，只是居住在不同的地方。一共不过十二个，以扑克牌的A-K（A，1，2，3，4，5，6，7，8，9，J，Q，K）来命名，而朱雀魔法局局长亚蕾西亚则是监护人，他们叫她，mother。

　　十二个人性格各异，有喜静的、有爱动的，有活泼的、有冷淡的，艾斯算是里头比较独的，但要说关系不好却也不尽然。只不过当他一个人不哼不哈地呆在某个地点，其他人都会习以为常地不去打扰，但也不会控制自己闹腾的打闹和玩笑。

　　“咚咚咚咚。”平稳而坚定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习惯警觉的众人猛地顿住话音，整齐地看向走道尽头。就连眯着眼晒太阳的艾斯，也慢慢悠悠地将脑袋转了个方向。

　　像是故意提示一样，大门很快发出“吱呀”一声，一个身穿黑衣、下半张脸带着同色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只在进门的时候大致扫了圈整个室内，随后便径自走到讲台前。

　　直到这时，莎温和杰克才突然想起，他们还没问过艾斯这人是谁呢？

　　两人的视线投向艾斯，而后者却无知无觉似的，眨了眨眼去看刚来的人，“算是初次见面吧。”停步转身、男人的动作稳重严谨，就连语气用词也古板单调，“我是诸位的指挥队长，暮雨。”

　　“指挥……队长？”对于这个陌生的名词自然有人发出疑问。

　　“是的，诸位要在我的指挥下行动。已经从魔法局局长阿蕾西娅•阿鲁拉希亚取得了许可。”暮雨点了点头，他认真地看向教室内的12个少年少女，轮到艾斯的时候又微不可觉地顿了一下。

　　“从mother那里……？”这样的发言确实让人震惊，毕竟以往他们12个除了阿蕾西娅本人，从未接受过别人下达的命令，而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陌生男人突然说要指挥他们？！

　　火爆脾气的要跳出来闹事了。

　　“喂！给我滚回去！”金色刺头的少年第一个蹦了出来，他怒气冲冲地向前走着，三两步就到了暮雨跟前，“我们可不接受mother以外的指挥，啊？！才没有人叫你来呢！你这……”

　　不耐的抗议声骤然停止，就在少年接近的刹那，原本看也没看他一眼的暮雨突然挥出左臂，只听“砰”地一声闷响，少年已经飞出数米、重重地撞到通往后院的门上。

　　围观的众人倒吸口气，要知道这个人虽然暴躁，但在他们12个中近战技术却是数一数二的。如今却被这么轻而易举地丢了出去，即便里头有大意的成分，也实在太过令人惊奇。

　　“不知道很痛吗，你这个混蛋！”暮雨举重若轻的一拳彻底激起了少年的怒火，他擦也不擦咬破的嘴角，起身的同时向前迈步。这一拳他九分认真，几乎使出了身上绝大的力量。劲风突起，就连站得稍远的少女们也都扬起了发丝。

　　又是一声闷响，只是这次却比方才那声小得太多，本以为会打在脸上的拳头却被稳稳接住，眨眼瞬间，这未来的指挥队长已经反身卸劲，一个借力打力、再次将少年甩飞出去。这一套动作行如流水，甚至可谓轻轻松松，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被他摔得老远，先是撞上教室正前的黑板，在发出一声巨响之后惨兮兮地落到讲台后面。

　　确实，零班的人重视实力，但强大的实力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艾斯并不搭理走到自己身边的莎温和杰克，更不在意两人有些焦急的目光，他饶有兴味地看着那个身手矫健的男子，欣赏着他干练果决的动作，直到瞧见那因为某些动作而微微蹙动的眉间和发间隐约冒出的细汗，这才瞧了瞧手指站了起来。

　　此时，一对一的战斗已经发展成三对一的混战。

　　“够了。”一片蓝光在人群中突兀地出现，很快就幻化为一张张单薄的卡牌，那卡牌似有生命一样，不仅坚固无比、甚至毫无偏差地抵挡住了双方的攻击，“不是说过，这一切都是mother的决定吗？你们总不会连mother的话都不听了吧。”

　　艾斯的声音还是那么柔柔和和的，却又带了点让人想象不到的压力。同班的三人下意识地停了下来，而暮雨则是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站回最初那个发言的地方。

　　“满意了吗？”事实证明，这个叫暮雨的指挥队长情商可能有点低，对于众人无礼的攻击又突然的停止，他虽然没有追究语气和措辞却也没有丝毫的改变，“以后，诸位要在我的指挥下参与主要作战。当这边没有发出指示的时候，只要和其他候补生一样、在院内生活即可。”

　　众人几乎要呕出一口血，但介于艾斯的威压，只有一直没有参与其中的莎温敢发出疑问，“在院内？”银色短发的少女皱了皱眉，而一直凑热闹似的在旁围观的杰克也奇怪地插嘴，“至今为止从没这样过，为什么突然……？”

　　没错，虽然被称为零班，但他们12个人一直居住在魔法局外围，虽然偶尔阿蕾西娅会带他们其中一二来魔导院，但时间都是非常短的。

　　“这也是mother的命令？”方才第二个冲入战局的少女猜出来了，颇不情愿地问道。她的名字叫凯特（Cater），扑克中排位第四，擅长使用魔导枪。

　　“没错。”暮雨点点头，给出的答案非常直白，“确实是阿蕾西娅博士的指示。”

　　凯特长长地哼了一声，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暮雨毫不留情的略过，对着门外提声说道，“候补生马奇纳、候补生蕾姆，进来！”

　　听到指示，一男一女推门进来。他们同样穿着候补生的制服，就连披风也是鲜红的颜色，至于面孔倒不算陌生。——在“朱雀夺还战”最后的时候，艾斯三人从“白虎露西昆米”手上救回来的两个候补生就是他们，只是那时候两人披风的颜色却是一蓝一粉。

　　“这是从今日起被分配到零班的候补生，马奇纳和蕾姆。”暮雨只是进行了简单的介绍，然后默默地站到旁边。大概意识到这人不爱说话，新加入的两人连忙站了出来。

　　“我是马奇纳•库纳基里，请多指教。”高个子的少年率先说道，他的头发是深黑的颜色，红色的披风相对较长，正好落在膝盖的两侧，至于相貌倒是一等一的出色。

　　“我是蕾姆•多基米亚，请多指教。”另一个是亮紫色头发的少女，相对于马奇纳的严肃，她则显得温和许多，好像只需一个笑容、便让人有沐浴春风的感受。

　　无论是外形还是说话的方式，这两人在任何地方都绝不会让人感到讨厌，只可惜零班众人却没那么多感想，他们甚少和外人接触，多年的教育下，他们对人的判别只有自己、mother和敌人三种。因此，在马奇纳和蕾姆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他们脑中只是不断地弹出“间谍”、“监视者”等不友善的赐予。

　　对此，一旁的暮雨的没有给予任何解释，他依旧背着手、维持着标准的军姿，用那平板而严肃的声音继续说道：“没有特殊命令的时候可以自由行动，期待诸位的成果，愿水晶保佑你们。”

　　愿水晶保佑你们。

　　这是艾斯最讨厌的一句话，但他却只是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跟着暮雨出了大门。有人想要叫住艾斯，却被温莎按住肩膀摇首打断，杰克摸着下巴看向那个慢慢关闭的木门，人五人六地胡说八道，“难得艾斯会对外人感兴趣啊，迟到的思春期？”

　　然后被一巴掌狠拍后脑勺，差点摔个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