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心意（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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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我果真是喜欢暮雨队长的。”
听到来自同性这样直接的表白，暮雨既没有害羞也没有尴尬，他只是将那本就皱起的眉头拧得更紧，用一种压抑着暴怒的声音一字一字地说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嗯……我并不是开玩笑啊。”艾斯无辜地眨了眨眼，见队长的怒气又有上升的趋势，便颇有眼见地摊手说道，“好吧好吧，大致的情况我听mother和纳基说过了。”他自然而然地替暮雨解开面罩，或许是自己的私心，单独相处的时候他更愿意能够看清对方的表情。
这个飞空艇毕竟是朱雀高层的专用交通工具，会议室的东西应有尽有，艾斯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世界地图，“你也不用那么着急，以我对零班的了解，他们从酒店逃出后一定会想办法乘上火车。为了避免之后的交通问题，作为白虎主要运输工具的火车不可能会随便停在中途，那么会在这里……”少年在地图上画了个红圈，“3348停车场下车。”
暮雨点了点头，但眉间的沟壑并没有平缓上几分，“你应该知道，零班是以暗杀苍龙女王的名义被白虎追捕，那就表明……”
“苍龙一方也成了敌人？”艾斯回过头给了暮雨一个安抚的笑容，“队长是担心苍龙的星姬吧。”
暮雨没有说话，但短暂的沉默已经表达出他的意思。
“如果这么容易被杀死，之后的之后又还有什么希望可言呢？”艾斯笑着走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队长应该感觉到什么了吧。”
“艾斯！”
“还记得我去mother那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吗？”少年将想要站起来的男人轻轻按了回去，继续以一种聊天似的轻松语调淡淡说道，“队长之所以记得逝去的人，之所以无法接受常人的治愈魔法……是因为被当初魔力暴走的我而影响的缘故。”
对的，暮雨之所以从不去医务所找人医治并非因为战乱繁忙的缘故，而是那些人无法治愈他的伤痕。艾斯幼时暴走的魔力影响了他，让他无法忘记，也无法被人治愈。
对此，艾斯对暮雨是有所亏欠的，但暮雨却依旧和那日夜里一样摇了摇头，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对少年说道，“我说过这并不怪你，更何况你也救了我一命。”
艾斯苦笑地摆了摆手，表示姑且不谈这个，“我只是想说，其实队长应该也因此发现了，我们的灵魂是不一样的，被mother创造出来的我们，对这世界有着另一种意义。”
暮雨垂下眼，他沉默了一会很快又抬起头，在他眼里看不到一丝迷茫，还是那般冷静而坚定，“或许如此吧，但无论你们是什么，现在都还是我负责的班级。我是军人，确实必须绝对服从军令部长发出的命令，但同时我也是你们的指挥队长，作为队长，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队员。”
艾斯长长叹了口气，他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眼里的依恋却又忍不住加深了几分，“看来我再怎么劝你也是没用的，”少年再次展开因为待机而消失在空中的地图，指尖点了点旧萝莉卡同盟领的位置，“不能使用陆行鸟的情况下，单是步行应该在这附近留宿……考虑到我们的飞行速度，明天我们在尤汉拉地区等待就行……就算朱雀屏蔽了零班的通讯，这么大个飞空艇他们不可能看得漏。”
暮雨终于扬起了两人见面后第一个笑容，虽然只翘了一点嘴角，但却足以让少年晃了晃神。他就像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似的，怎么都压抑不住兴奋的情绪，那冰蓝色的眼睛想被火把点亮了似的一闪一闪的，刺得暮雨都不免震惊起来。
“你……”
情窦初开的少年发觉自己抑制不住，索性扑过去搂住暮雨的腰，也没关系人家是不是僵成了巨大的木头，一个劲地用脸蹭来蹭去，“队长，我果然喜欢上你了。”
“……啊？”没少被人表白的冰剑死神第一次因此而被震得天崩地裂。
“刚才我说的话是真的啊，不要当做开玩笑。”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个反应，但艾斯还是忍不住低落起来，他从不知道拥有六亿次转生的自己居然还会有这种时候，但真有如此漫长的记忆，如此的喜欢却真真正正从未发生。
初恋……哎哟，好丢人。
艾斯意识到自己的脸都要红透了，此时此刻他突然不敢去看暮雨的表情，只是鸵鸟似的将脑袋埋在男人的肩上，闷声闷气地说道，“你不用着急着回答我，我没有逼你的意思……你……你可以当作没有听道……啊，不，你不能当作没有听到。”
对于自己的说辞，艾斯简直想抽自己的嘴巴，他尴尬到了极点却不想原本变成石头的身体一点点地震了起来，这震动不像颤抖反而像是忍不住的笑意。
“噗……”被少年难得一见的模样充分娱乐到了，暮雨一时忘了种种事件堆叠起来的紧张，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咳，嗯……呵呵……不好意思……”暮雨看着满脸惊愕的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他轻咳了一声勉强摆正自己的表情，嘴角的弧度却一直勾着，眉眼也有些柔和起来，“好的，我不会当作没有听到。”
艾斯懊恼得想吞掉自己的舌头，他尴尬地坐到窗边的位置去看窗外千篇一律的白云，好一会又烦躁地挠了挠因为长时间沉睡而过场的头发，最后只得长叹一声，撑着脑袋闷声闷气地说道，“军令部长并不知道零班是做什么的，他敌视mother所以想铲除mother的势力……也就是我们。你在他身边应该很清楚，这一次并不是没法等待零班汇合的撤离，而是故意将零班舍弃。”
暮雨慢慢收回笑容，看着艾斯的背影并没有回答。
“这次你强行折返回来迎接零班，是违背军令。那个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艾斯转过身，直直地看了回去，“值得吗？“
暮雨顿时明白了艾斯的意思，他其实并非外表看上去那样毫不在意。这个少年，总是意想不到的和自己有着相和的想法，他配合自己、为自己着想，更是从来不曾有过半点误解。说起来真是奇怪，自己明明并不在乎那些误会和流言……因为不擅辩解，即使是零班，也对自己那么讨厌。
但，值得吗？
“为什么不值得？”暮雨笑了，他的语调虽然依旧平板，但搭配上坚定而略带磁性的声音却格外动听，“即使知道你们有足够的能力安全脱出，但能够帮助你们终归是我的愿望和职责。”
情人眼里出西施吧，艾斯彻底认命。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心意（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