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心意（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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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时间到了。”
朦胧的身影随着时间越来越清晰，当能看清眼前之人的面容时，艾斯有些艰难地抬起僵硬的手臂、挡了挡暂时还不免刺眼的灯光。
“mother……”少年的声音略微沙哑，他深深闭了闭眼，随后从培养槽一样的地方坐了起来，“我睡了多久？”
被称作mother的女子替少年撩起过长的头发，微笑着却没有直接回答，“那些孩子目前在白虎，苍龙搬出了《法不拉协议》，女王亲自出行白虎进行调停——不过失败了，她死在了白虎，据说是被‘零班’暗杀。”
艾斯仿若自然地拨开mother——阿蕾西娅教授的手，眉间微微皱了起来，“那还真是过了挺久。”
阿蕾西娅并不介意，她点燃自己的长烟，用那种惯有的语气说道，“你看上去很不满意。”
艾斯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地站了起来，拿起早就准备在椅子上的制服就往身上套，“莫名其妙的被人刺一窟窿后，还逼着一睡几个月，换谁都不会满意吧。”
阿蕾西娅依旧维持着原有的姿势，用一种奇特的眼神注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烟雾弥漫中她微眯着眼，好像要将对方看穿看透一样，“以前，你们一直都是独自奋斗的呢。”
艾斯系扣子的手顿了一下，便听到阿蕾西娅像自言自语一样继续说道，“但是这次，那个叫暮雨的人似乎打算违背军部的命令，强行要求飞空艇折返呢。”
不出所料，少年沉默地回过了头。
阿蕾西娅站了起来，走到艾斯面前替他将衣领整好压平，“艾斯，这次的你与别的孩子都不同，你有6亿次轮回的记忆。遇到你的时候我简直无法想象，这样的躯体和灵魂居然能将一切承载下来。即便是我创造的灵魂，应该也不比普通人的灵魂坚韧多少，而大部分的记忆更应该是保存在身体里的，你们可是换了6亿次身体的灵魂啊……”
“你很好奇？”艾斯退开一步，转而去传制服外套。
“对，我很好奇也很惊奇。”阿蕾西娅的声音很温柔，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温柔，“以前你将自己保护得很好，但这次却让我得到了小小的机会……”
艾斯嗤笑一声，“是你自己创造的机会。”
阿蕾西娅吸了口烟，然后再讲淡青色的雾气慢慢吐出来，“对，我终于狠下心来创造了一次机会，但若不是你阻挡了其他孩子变强的脚步，我也不会做至如此。”
艾斯不置可否，“然后呢，你试图消除那些‘曾经的知识和记忆’？”
阿蕾西娅坦然地点了点头，“对，但我无法将它们消除，而你似乎也并不意外。为什么？”
艾斯将红色的披风拿了起来，慢条斯理地用饰物固定，“虽然并不清楚，但隐约却能感觉到我所获得的一切并不是一个简单地东西……mother，你想要的是什么，只是打开不可视之门吗？你知道在它之后到底有什么吗？”
阿蕾西娅拿烟的手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她看着自己的孩子，突然觉得这个孩子变成了从不认识的陌生人。明明相处了6亿次的轮回，却与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无论是什么，这终是创造‘我们’之人的意志，也是‘我们’诞生的目的。”过了许久，她终于说道，“就像你们为何存在一样。”
“是吧，或许是吧。”艾斯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那您便相信这是一次契机，我或许能替您达成目的。”
“艾斯？”
“但如果真的成功了，还希望mother替我视线一个愿望。”
“是什么？”阿蕾西娅有些惊讶惊讶又有些期待抬起头，艾斯突然意识到，长久的记忆记忆之中竟从没见mother露出这样的表情。比起温柔、睿智、游刃有余的模样，这个表情反而更加生动、更像个活生生的“人”。
对了，这个人其实是爱着他们的，爱着自己创造出来这明明只是“工具”的孩子。而次，应该是此生的自己第一次向她提出什么要求吧。
“现在还不能说。”艾斯突然笑了起来，语气也从方才的疏离变成了一种带着恶作剧一样的活泼，“只是mother你要相信我，相信我们，不要再把我‘关起来’了啊。”
阿蕾西娅苦笑道，“那也是你不蛮干作为前提。”
“是是是……”艾斯摆了摆手就往外走，他嘴上说着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mother说话总是带着预示性，那么那人应该还没有回来或者……还没离开。
“是只用回答一次。”阿蕾西娅也假装严肃地教训了艾斯一声，他看着少年笔直的背影，突然低了语调淡淡唤道，“艾斯。”
“嗯？”已经将大门拉开的少年回过头。
“这是史无前例的，但我也并不阻止你们喜欢谁或者谈恋爱……”阿蕾西娅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但你要记得，你们是不一样的，终归没办法一样。”
“……什……”艾斯莫名其妙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声音却似卡在了喉咙中，那两条漂亮的眉毛越凑越紧，之间仿佛形成了深深的沟壑。
“失礼了。”最终他只是深深闭了闭眼，将阿蕾西娅留在房间之中。走道很长，他越走越快……他终于明白为何会对那人处处留心，为何会对那人说出一切……
原来是喜欢。
终于走到魔法传送口的少年突然捂住脸蹲了下来，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脸能烫到这种程度，这时候放上个鸡蛋，估计也能煎熟了吧。
原来自己……喜欢那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心意（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