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Fall》顾阿朝

22、第二十一章

　　这一顿和西奥多一起的晚饭，隔了整整一个圣诞假期，整个吃饭期间我更多的是聆听西奥多在这个假期里发生的事情，他口中的姨妈温柔和煦，还有那个可爱的女孩奥丽塔，总会缠着西奥多喊着“哥哥”，让西奥多陪她玩，各种冒险的玩乐她只要拉着西奥多，西奥多就会陪着她一起，言语间我完全能听出西奥多对她的喜爱，我甚至可以确定，如果西奥多以后有一个女儿，他对她会比对奥丽塔更放纵和宠爱。
　　甚至在这样的一个讲述过程中，我还听西奥多提到了他的父亲，虽然诺特先生在他的口中更多只是假期经历里的背景板，但却都让我觉得，西奥多的那个家，家里的每个人，都重视着西奥多和爱着西奥多。
　　手边的杯子里橙汁已经被喝完了，便偏头去拿装着橙汁的容器，却看到了斜前方的德拉科，已经没有再和身边的人说话，而是双手交叉着，手背撑着自己的下巴，那双灰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
　　他带着马尔福的傲慢，但却又展露着对我的关心。
　　我与德拉科对视着，明明借着圣诞节的那封信，我和德拉科已经和解了，可是，现在光是和这位小少爷对视着，我都会感觉到一丝尴尬。
　　“蕾娜，德拉科看上去，有话想和你说。”西奥多说着，往我这里靠了靠，伸手拿过我手里拿着是空杯子，到他那侧找到了橙汁，给我的杯子里倒满了橙汁。
　　收回了和德拉科对视的视线，摇了摇头，接过西奥多递过来的橙汁，回答道，“德拉科能有什么想和我说？无非就是这个假期过的多么的开心和丰富，我觉得他的假期远没有你的丰富。”
　　西奥多轻笑出声，拿了一串葡萄放在了我的盘子里，说道，“我还以为我的假期不算有趣。”
　　我吃着西奥多拿给我的葡萄，慢悠悠地回复着西奥多，说道，“怎么会？而且，奥丽塔听起来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我还挺想看看你和奥丽塔在一起的景象呢？甚至都可以想象到，以后的西奥多如果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会怎么样。”
　　我很少会一次性地说这么多的话，但是，也都是发自内心的。
　　西奥多的嘴角愈发上扬，他的笑容也总是这样的好看。
　　“蕾娜，春天快来了。”西奥多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和我说着。
　　“嗯，我记得的。”我像一只猫一般，享受着西奥多的抚摸。
　　西奥多满眼柔情地望着我，笑容更深了些，才放下了摸着我的脑袋的那只手。
　　我低下了头，让随着我的动作而散在我脸颊两侧的头发，可以挡住我那羞红的脸颊，西奥多拿来的那串葡萄，更多了一些甜味。

　　和西奥多离开礼堂的时候，还留在餐桌上的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德拉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但是帕金森和格林格拉斯却仍然留在餐桌上，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格林格拉斯的眼眶有些红润，想必是受了什么委屈，或者和那个叫扎比尼的有关。
　　格兰芬多那，早没了卡菲尔和波特的身影。
　　被西奥多牵着带回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休息室里坐在一起聊天又或是学习的学生一大把，我下意识地找了一圈，却没瞧见德拉科。
　　“西奥多，和德拉科住一起是什么感觉？”我侧过脸看着身边的西奥多，好奇地问道。
　　西奥多和德拉科从一年级开始就是室友，也因为西奥多本身的性格原因，他和德拉科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即使是二年级的最后，西奥多和德拉科总在一起的时候，西奥多也都是他们那个团体里的最安静的那个存在。
　　“从某些方面来说，德拉科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室友，我和德拉科除了从小就认识以外，来往真的不算多，甚至还是因为你和德拉科成为了朋友，反而来往更多了一些。”西奥多回答着我。
　　我点了点头，说道，“说实话，和德拉科朝夕相处过，我却还是不太懂德拉科。”
　　其实，德拉科在长桌上看着我的时候，有一瞬间我是想和他好好聊一聊的吧。
　　“或许，德拉科的任性，是他最难能可贵的地方？”西奥多歪着脑袋看着我，说道。
　　我偏头看着他，我认可他说的，我重视自己和我所想达成的目的，所以不会任性；西奥多的性格淡漠，对他来说在意的人不多，他做事都是为了他所在意的人与事为出发点；而德拉科不一样，他可以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甚至是，用刻薄的语言伤害到了我，于他成为朋友并没有很久的我。
　　“蕾娜，明天上课了，好好休息，不要看书看到太晚。”西奥多说着，低头在我的额间留下了一个简单的亲吻。
　　随着他的靠近，我闭上了双眼，随着他的吻落下，我又睁开了双眼，看着他已经比我高出不少的个头，我小幅度地踮起了脚尖，在西奥多的脸颊上亲了亲，说道，“晚安，西奥多。”
　　西奥多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我看着他的眼底里的情绪，是属于西奥多的占有情绪，他想吻我，在休息室，在一定会被所有人注视的地方亲吻我。
　　在他有所动作之前，我就把被西奥多握住的手抽出，往后退了几步。
　　西奥多看着他牵着我的手的那只手，他的眼底有些失落，但这样的情绪，消失的很快，西奥多抬头看向我，仍然带着笑，说道，“晚安，蕾娜。”
　　我点了点头，转身往寝室走去，这几步路，我却回了三四次的头，每一次的回头看去，西奥多都是站在那里，安静地看着我，眼底是温柔，纵然西奥多温柔的外表下带着些许的失落，那是没有亲吻到心爱的姑娘之后的失落。
　　我没有不希望被西奥多亲吻，我只是不想被这样的多人看着，看着我与西奥多的亲密。
　　回到寝室，我坐在了我放在窗边的那盆洋桔梗前，我就这样看着它愣着神，脑子里全是西奥多，甚至连空气里都是西奥多身上的气味。
　　我从来没有意识到，西奥多会像蛊一样，光是想到他，就扰的我心痒难耐。
　　我开始后悔，我不应该阻止那场亲吻的发生。
　　“咚咚咚。”
　　寝室的门被敲响，我回头问道，“是谁？”
　　“布朗学姐你好，我是一年级的斯莱特林，诺特学长和我给你带话。”是一个稚嫩的女孩的声音，声音里有些胆怯。
　　我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寝室的门，是一个小个子的女孩，她见我开门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他和你说什么了？”我看着这个女孩问道。
　　“诺特学长说，蕾娜，我的那句晚安是不合时宜的，希望你原谅我。”这位斯莱特林的一年级甚至还模仿了西奥多的语气，但是西奥多说这句话的意思，我再清楚不过了。
　　“谢谢你，一年级。”我简单地说着，就往休息室里去。
　　西奥多和我一样，后悔了。
　　重新回到休息室，只不过几分钟罢了，人却少了一半，西奥多坐在角落里，看着书，那是一个昏暗的角落，只有一盏灯亮着照亮他的书。
　　我向他走去，每一步都在我的心中奏响了一个好听的音符，走出几步，西奥多也抬起了头，没有一丝犹豫，他的视线从抬起的那一瞬间就锁定在我的身上，哪怕光线很暗，我也还是看到了西奥多上扬的嘴角。
　　他将手中的书合上，在我离他只有几步的时候，将书放在了桌子上，朝我的方向伸出了一只手。
　　我在足以触碰到西奥多的时候，伸出了我的手，搭在了西奥多的手上。
　　他那双大手将我的手紧紧攥住，同一时刻他也站起了身，他拉着我的手走到了一旁的沙发坐下，同时将我拉到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我，手臂环着我的腰，脸埋在我的颈窝。
　　我听到他说，“蕾娜，虽然我们才三年级，我们还是孩子，不够成熟，但是，我想和你不只有霍格沃茨的美好记忆。”
　　“西奥多？说这些做什么？”我不敢确定西奥多说这些话的意思，只能问他。
　　“我们在霍格沃茨还有四年，但是，四年不够，甚至四十年都不够，我希望我们的未来，远不止四十年。”他搂着我腰的手更紧了几分。
　　我总会这个叫西奥多的少年心动，但是，我却又想到了纳西莎口中所说的关于父亲和母亲的过往，我不知道西奥多会不会一如既往，但是，我知道是，蕾娜不一定会和任何人有未来，即使有，更不敢承诺。
　　蕾娜，是注定要为黑魔王效劳的，也没有人知道黑魔王的结局，我也不会知道，我自己的结局。
　　如果这样轻易地承诺了西奥多，最后兑现不了，我一定会是那个罪人的。
　　“西奥多，我们才三年级，甚至都没有成年，就算是成年了，你怎么知道你在多少年之后，还会这么想呢？”我皱着眉，心绪有些复杂。
　　“这个圣诞节我过的很开心，但是，蕾娜，我更希望，有你在身边。”西奥多仍然保持着抱着我的姿势说着。
　　“西奥多，再过十年，到那时候的圣诞节，你就不一定会还希望我在你身边了。”我反驳着西奥多。
　　“蕾娜，十年后，我相信，在我身边的还会是你，那时候的你，二十三岁的蕾娜，一定会成为诺特夫人。”
　　西奥多松开了抱着我的手，手扶着我的胳膊，盯着我的眼睛。
　　他说出这样的话，是需要怎么样的勇气，又或者是怎么样的虔诚，我想反驳面前少年的赤忱，但却再说不出一句话，哪怕我现在疯狂地想要告诉他，“西奥多，我们不会有未来的。”
　　西奥多会有光明的前途，可是，蕾娜无路可选啊。

　　那天，到我们都回去寝室，也没有再亲吻彼此，只是贪恋着彼此怀抱里的温柔，西奥多从来没有这样的黏人过，虽然在休息室里最不显眼的角落，也有少数的斯莱特林悄悄打量着我们，但无论是因为我还是西奥多，都没人敢太停留下来多看我们一下。
　　回到寝室后，我没有像平时一样地选择温习功课，而是靠着寝室的窗边，坐在了地上，手臂环着膝盖，望着窗外的黑湖，这样的一个安静的夜晚，是那盆洋桔梗陪着我。
　　我开始思考，我和西奥多，那份懵懂和心动驱使着我们成为更加亲密的关系，但是，我们都不懂得所谓爱是什么，和爱一个人应该是如何的模样。
　　我仍然记着，他送给我洋桔梗时说的那些话，更记得那天的心动；更记得和西奥多的第一次霍格莫德时喝黄油啤酒时的快乐；甚至连他说想为我编头发的时候的羞涩。
　　西奥多从来不向我有所求，今天是他第一次向我有所求，而他却也只是希望十年后，我还在他的身边。
　　我想，这是我第一次真的正视，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样的情感，显然会给我的所有想做的事情，带来负担，但是，我却控制不住我自己向他靠近，从前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人比西奥多还要好，而如今，甚至往后，我也不会改变这个想法。
　　“你说，我可以妄想以后吗？”我用手触碰着洋桔梗的花瓣，问着。
　　那朵花不会给我答案，而我也给不了自己答案。
　　我崇尚着纯血，哪怕没有那个牢不可破的誓言，我或许也还是会走到和黑魔王一样的阵营，可我也清楚地知道，西奥多对这些从来都不感兴趣。
　　哪怕卢修斯是黑魔王忠实的奴仆，我也知道，卢修斯不会想让德拉科沾染那些事；诺特先生对西奥多的爱，也不会比卢修斯对德拉科少上任何一分。
　　西奥多又真的会接受，这样的我吗？一个才三年级，就已经注定要成为黑魔王的追随者的学生。
　　“但是，我真的很喜欢西奥多。”自说自话着，眼睛却有些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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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想写狗爹或者哈利的那本，但是，小朵的距离完结还早，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