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Fall》顾阿朝

12、第十二章

　　“卡菲尔，我们才三年级，有些事说还为时尚早。”
　　我在卡菲尔将话说完之前，先出声终结了这个话题。
　　卡菲尔也没有再说其他，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卡菲尔，你如果没有其他要说的，那我们就晚上再说吧。”我说着就准备离开，但卡菲尔却仍然挡在了我的面前。
　　“你很在意是否人与人之间的平衡，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我希望可以得到你的一份承诺吧。”
　　卡菲尔就像一个拥有着孩童身体的大人，我有些看不透她，她望着我的那双眼睛，那副蓝色的瞳孔里，有天地，有星辰，有未来，就仿佛她知道的东西远远超过于这个学校的大多数人。就比如，为何做出放弃布斯巴顿，不辞辛苦来到霍格沃茨一样，为了波特？还是另有目的？
　　“什么承诺？”我问她。
　　“希望布朗可以对我和哈利宽容一些。就当作，教你守护神咒和帮你找书的一点小请求。”她的语调轻快，说着这样的要求，一个甚至称不上要求的要求，我原以为她会让我去做些更值得花时间和精力去做的事。
　　“好。布朗，言出必行。”我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了她。
　　“霍格沃茨，真的很有趣。”卡菲尔紧紧盯着我，良久之后，笑着低下了头，侧身给我让出了离开的空位。
　　“布斯巴顿是什么样的？”我听着卡菲尔的话，向她提出疑问。
　　卡菲尔也做出了一副思考和回忆的模样，她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我身后的窗外，回答着我，“那里很好，有很好的朋友，有很好的老师，是全世界最好的魔法学校。我以前这样认为现在也是，哪怕我已经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了。”
　　“布斯巴顿是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学校的话，你又为什么选择来这？”我不能理解卡菲尔的行为，就像我如果认为霍格沃茨是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学校，我就绝对不会离开这。
　　但是卡菲尔放弃了她所谓的最好的魔法学校。
　　“布斯巴顿是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学校，到我老了我都不会改变这个说法，但是，霍格沃茨有全世界最好的哈利。”
　　她的脸泛着红，目光里全是温柔，像是回忆起了很美好的事情。
　　我想，卡菲尔或许就像韦斯莱家的小女儿一样，听着哈利的传说，陷入自己的少女情绪一般。如果是我，我才不会为了一个所谓的心中崇拜，做出这样大胆的决定。
　　“不愧是格兰芬多，决定和做事都大胆的很，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争锋相对的氛围里，也不介意与我这个斯莱特林多加来往。”和卡菲尔相处的氛围总是轻松愉快，或许这是那些愚蠢的格兰芬多拥有的特殊能力，他们总是一副无忧无虑的快乐模样，连带着我说话都带着些调侃。
　　“斯莱特林未必都是马尔福那样的，懂得尊重人，无关学院，都可以是朋友。”卡菲尔接着我的话。
　　是啊，格兰芬多，总是有很多朋友。
　　卡菲尔那侧过身为我留着的空位仍旧在。
　　“卡菲尔，祝你有个愉快的下午，再见。”我礼貌地说着，同时抱起卡菲尔帮我挑的书，就从她身侧离开，去找平斯夫人登记借阅书籍的记录。
　　“布朗，也祝你有个愉快的下午，再见。”她用着同样的话术同我说着，而卡菲尔的视线，也一直在我身上，直到我登记完毕，要离开图书馆，我都能感觉到，那道来自卡菲尔的视线。

　　午间的休息室里，人并不多，大多数在周五的下午都还有课，二年级每周最后一节课也都是以斯内普教授的课收尾，但是其他年级还得与学习奋战一下午。
　　不过，在休息室正中间，帕金森和格林格拉斯坐在那，更有一个与格林格拉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格林格拉斯坐在旁，不过他们的身边却没有德拉科的身影，也没有西奥多的身影，高尔和克拉布则是坐在旁边，听着他们说什么。
　　刚看过去，就收到了来自帕金森的视线，那双眼里情绪复杂，更多是讨厌的情绪，她身边的格林格拉斯看着我的眼神里更是不加掩饰，全是鄙夷，更称的旁边那满脸纯良的小格林格拉斯形成了鲜明反差。
　　果然那些自视甚高的纯血家族里，总有些头脑有病的存在。
　　没有再多看他们一眼，只想着利用空下来的时间，翻翻手里的书，收回视线往寝室走去，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了格林格拉斯开了口。
　　“斯莱特林的异类，攀上了西奥多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我想诺特先生一定不会同意这样的女孩进诺特家门的。”
　　多可笑，斯莱特林重视朋友，重视荣誉，却这样毫无根据地侮辱着同学院的室友。
　　格林格拉斯显然就是典型，但是时间不应当花在和他们辩驳上，我当着没听见，也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径直回去寝室。
　　身后，格林格拉斯还在说着难听的话题，帕金森一声不吭，与他们坐在一块的人，也是保持安静。
　　不过，我一定希望格林格拉斯明白一个道理，枪打出头鸟，而她，就是那只无知的可笑的出头鸟。
　　回到寝室，将书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拿着第一本就翻开，进行自己的查阅工作。平时阅读书籍多，阅读的速度自然就快。
　　但第一本看完，都一无所获，无非就是麻瓜与巫师斗争的那些年那些事，甚至连一个能让我获取信息的故事。
　　我思考着，东南方向，他能去哪？
　　一个已经死去了的巫师，是靠什么才能存活的呢？是将自己的生命倾注在了什么物体上，以物体躲避再次死亡的灾难，还是将自己的灵魂留下？
　　但无论是哪种可能，都足以说明伏地魔的厉害，他超越着正常的生死。
　　将剩下的几本书大概翻阅了一下目录，都没有类似事件的记载，但是正因为没有，我反倒对于接下来的调查思路，清晰了许多。
　　一个奇怪的思路突然涌入，我想起了韦斯莱的那只叫斑斑的老鼠，那只活了十多年的老鼠。
　　我大胆地做出假设，如果那并不只是一只老鼠呢？
　　我搜索着大脑里所有的可能，得出了两种结论，一，是一个巫师的阿尼玛格斯；另一种，是我曾经在一本黑魔法的书籍上看到的，血咒兽人。
　　当然，光猜想并没有任何用处，书籍才是证明猜想的最直接工具，想来，明天去图书馆还书之后的目标，就是变形术的书籍区域，还有，她或许需要想办法去禁书区一趟。
　　看了一眼钟表上的时间，距离三点只剩半个小时了，我应当放下手中的事，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去赴与西奥多的约。
　　想着，起身朝衣柜走去，我的衣服的款式远没有其他的女孩多，甚至款式都是再普通不过的，那都是从前拿着母亲的钱为自己置办的衣物，衣柜边上有着整个衣柜里唯一一条裙子，棕色的连衣长裙，并不花哨，腰身处的裁剪可以衬托着身材，更显得淑女。
　　这是纳西莎在对角巷为我添置的新衣服，当然，是我拒绝了许多浮夸的款式之后，才拿下了这款。
　　第一次穿它，是去赴西奥多的约，我必须得说，这是这件衣服的荣幸。
　　用梳子梳着头发，对着镜子看着，我还记得一年级刚入学时候那并不算长的头发，现在已经长到了腰间，我的头发生长速度比常人要慢上许多，但是好在过长的头发也没有给我的生活带来不便，否则我是一定会找一家理发店给它一刀剪断的。
　　在距离三点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我才从寝室出来，休息室里没有讨人厌的帕金森，更没有恶毒的格林格拉斯，空荡荡的休息室里，第一眼就能看见坐在一处沙发处看着书，等着我的西奥多。
　　与早上的情景重合，但是却人有不同的情绪。
　　早上是没有预料到的惊讶，而现在是对未知的期待。
　　自己都没注意到，看到西奥多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已经扬起，是遍及眼底的笑意，我朝他走去。
　　我的脚步踏的很轻，可是西奥多就像是知道我来了一般，放下了手中的书，抬头望向正在走向他的我，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里，印着我的身影。
　　竟然与从前的记忆有些重叠，一年级入学时，西奥多在人群里看着我，那双灰色的眼睛里那时候虽然淡漠，但却也是故事的开始。现在，那双眼里，多了温柔与疼惜，而且，全都是我。
　　不可否认，极大的程度上，让我非常的有成就感。
　　他站起了身，西奥多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衣摆收在他黑色的裤子里，西奥多的个头算高，这样的穿着更是显得比例优越。
　　我更加觉得今天这身裙子的选择，是非常对的。现在的我，和西奥多站在一起，就是最般配的淑女与绅士的组合。
　　他伸出了他的手，停在半空，我在走到了他的面前时，也是自然地将手伸出，搭在了他的手心。
　　“美丽的蕾娜小姐，请问你准备好和我一起共度这漫长的午后时光吗？”他的语调轻快，或许他自己也知道，他现在的模样，像极了那些爱情故事里邀请着女孩与他们约会的男孩。
　　不过，本身就是在爱情里的人，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当然，帅气的西奥多先生。”笑着配合着西奥多，西奥多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紧紧攥在手心，带着我往休息室外走去。
　　我们的手就这样牵着，从一直从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到一楼的礼堂门口，在到城堡门口，这一路上碰见的霍格沃茨的学生，都在瞧着我们。
　　其中不乏斯莱特林的学生。
　　我也乐意给他们看，毕竟我的男朋友是诺特家的独子，外人眼里那位冷静自持的诺特少爷。
　　“西奥多，你很紧张。”
　　西奥多看起来非常放松，但是他紧握着我的那只手在暴露他的情绪，他的手心有些出汗。
　　听着我的话，西奥多也没有否认，“嗯，蕾娜，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西奥多的回答倒是有趣，我以为他是被这些人火热的目光盯的害羞了。
　　“西奥多，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好。”我回握着西奥多说道，“我本来也不是一个多有趣的人，我想，和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会快乐。哪怕你现在告诉我，我们回图书馆去学习，我都会觉得开心。”
　　西奥多看着我的目光有些惊讶，他想不到我会这样说。
　　“西奥多，重要的从来不是做什么，重要的是，和谁在一起。”
　　向来都是西奥多能说会道，我被他的话撩拨的心神荡漾，抓住了今天西奥多被其他思虑占据大脑的日子，无疑，我第一次占了嘴上的便宜。
　　“蕾娜，很重要的，和你在一起是最重要的。但是，做什么也很重要，诺特喜欢谁，就会想要把最好的给她，我们离霍格莫德周末还有不少日子，不是吗？”
　　如果要说西奥多有几副面孔，那一定是三副，在旁人眼里是那位不善言辞并且永远冷着一张脸的诺特少爷；在马尔福那些朋友面前，适当时发言并且毒舌的西奥多；在我面前，没有任何一点遮掩，有着最真实情绪的情话少年。
　　回想起来，西奥多的情话，绝对比那些代写情人节信件里文绉绉的诗句，更能打动人。
　　那里，有着少年全部的热忱。
　　跟着西奥多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走了好一会，被他带着去了温室，不过却也不是平常上课去过的任何一个温室。
　　草药课我仅仅只是学的不错，但这门课是西奥多除了魔药之外的第二挚爱，西奥多在不与我同处时的时光，大多都是在温室。
　　“这是第五温室。”西奥多领着我走进了温室，里面种着许多魔法植物，有很多都是上课的时候学过的，但也有很多是见都没见过的。
　　“我在斯普劳特教授的帮助下，从去年就开始在精心照顾它了。”西奥多说的应该是自己在这种的植物，脸上全是骄傲的神情。
　　能让他花费那么多时间的植物，我更多是好奇。
　　跟着他，往温室最里面的小隔间走去。
　　“今天是它开花的日子，我想你见证这个时刻。”这是西奥多在推开隔间的门时，对我说的话。
　　隔间里是温暖的灯光，里面只有工具柜，以及正中间的桌台和桌台上的那盆未开的花。
　　西奥多将他养的很好，饱满，透亮，即使还未开花，就已经是一盆足够好看的植被了。不过，我对于植物的了解完全不足以让我认出西奥多种的到底是什么。
　　“蕾娜，今天的约是我从估算出花开的时候，就一直惦记在心里的事，我足足惦记了有快一个月。”西奥多开口说道。
　　“刚开学你就想着今天约我出来了？”根据西奥多的话来说，应该是刚开学的时候，西奥多来温室之后，就已经做出了的决定。
　　“对，本来是想借着这花，和你说些事的，结果，让你抢了先。”西奥多有些害羞。
　　我倒也大概明白了，是我的先一步表白，让我的少年，计划落空。
　　“蕾娜，现在的年纪，如果说爱，太早了。应该这么说的，我对你的喜欢，是始终如一的，我想了许多，我应该为你种些什么，但是没有一种花，比洋桔梗更能说明我的心意了。比起开花我一直以来都在研究的是，如何能让这束花开放之后就不再枯萎，不再凋零，我希望它能陪伴你在霍格沃茨的每一天。”西奥多望着那束还未开的花说着，说着他一直以来的所思所想。
　　我看着他，他没有与我对视，我却清晰地看见他眼里的真诚。
　　“蕾娜，其实应该说，我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或许是开学时我只注意到了你；或许是从我一年级放假的火车上去找你；很多个时刻，都成为了我可能喜欢上你的契机。这些话，早应该在那日就说的，一直拖到了今天，请原谅我的思虑不周。”
　　西奥多话音刚落，桌台上的花便绽放了，就仿佛西奥多的话语是他绽放的指令一般；是白色的洋桔梗，如同他所说一般，代表着始终如一。
　　这一切，都浪漫极了。
　　我没有任何吻住了西奥多的唇，他有些错愕，但下一秒也搂住我，将被动化为主动，回应着我的吻。
　　我沉沦在西奥多的温柔中。
　　我不用再听他说了，已经完全足够了，他为我种出了在非花期绽放的花；他为我种出了不会枯萎不会凋零的花。
　　梅林，这世界上，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比西奥多还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