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河畔[电竞]》以向北

28、雨水

　　六年后。

　　临城LZC电子竞技俱乐部总部。

　　江尘和闻砚吃完晚饭往训练室走，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几日后的练习赛。
　　时言晟突然从后面跑过来，胳膊搭在江尘和闻砚肩膀上：“嘿！听说了吗？我们战队要换新的经理了！”

　　闻砚转头看他一眼：“我们战队换的经理还少吗？”
　　六年了，似乎每一个经理都不靠谱，而每一个不靠谱的经理都被黎洛没有任何犹豫的换掉。
　　这六年换了不下十个经理。

　　时言晟跻身江尘和闻砚中间，神神秘秘的：“知道吗，听说新来的经理是临城大学高材生，还是个美女！”
　　闻砚笑着：“高材生？”
　　时言晟点头：“是啊，听说还是高考状元。”

　　听到时言晟这句话，江尘脚步顿了一下。
　　但是随即恢复正常，她读研应该是明年才毕业，所以不是她。

　　见闻砚和江尘两人兴致不高，时言晟也不再说了。
　　跟着他们俩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手机准备训练。

　　没一会儿，黎洛也上来了。
　　“今晚上训练先放一下，带你们见个人。”
　　时言晟摘下本来就没来得及开声音的耳机，问：“这次的经理排面这么大？还有特地去见见？”
　　时言晟本来就是一句玩笑话，黎洛却是认真点头：“必须去见见。”

　　会议室，他们等了五分钟人都没来。
　　江尘有点不耐烦：“多久能来？”
　　黎洛转头看了他一眼，安抚：“别急，马上到了。”

　　门外，教练玖洲说了句：“这边走。”
　　会议室里东倒西斜的五个人下意识的认真坐好，盯着会议室的门口。

　　玖洲先走进来，而看见玖洲身后的人的时候，江尘手里的笔掉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玖洲拖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给你们介绍一下，书钰，我们战队未来的经理。”
　　书钰笑着开口：“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经理，我叫书钰。”
　　时言晟：“卧槽，难怪说是个美女。”
　　闻砚：“这是把哪个明星挖来了？”

　　而黎洛听到了时言晟和闻砚的这两句话，把目光定位到了江尘身上。
　　书钰来的时候说，她是为了战队里一个人来的。
　　她的简历实在是太漂亮，没有理由不收。
　　但是黎洛一直在好奇她是为了谁。
　　而何轻舟不可能。

　　黎洛起身和书钰握手：“书经理，你好。”
　　书钰笑着伸手，“洛队，不用这么客气，我和你们差不多大，你们喊我书钰就可以。”
　　黎洛余光扫了一眼江尘，点头：“好。”

　　黎洛看向玖洲：“那这样就先让玖洲教练带你熟悉一下俱乐部的环境，我们几个人要去训练。”
　　书钰笑着点头：“好。”
　　黎洛带头出了会议室。

　　江尘最后一个出会议室。
　　路过书钰的时候，目光一直在她脸上。
　　而书钰脸上一直带着笑，也没说话。

　　两个小时之后，书钰在会议室走廊尽头的阳台等到了江尘。
　　江尘问她：“怎么来这里了？”
　　书钰笑得灿烂：“因为你啊。”
　　江尘波澜不惊的眸子看着她，他在质疑书钰的话的真实度。

　　江尘也没纠结这个问题纠结很久，“你不是明年才毕业？”
　　书钰点头：“提前修完学分毕业了。”
　　江尘：“打算在这边待多久？”
　　书钰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北斗星：“不知道，没有特殊情况应该不会离开。”
　　江尘转头看她：“不回莱城了？”

　　书钰笑着开口：“从来临城的那天起，就没有打算回去。”
　　江尘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

　　书钰却突然问他：“你怪我吗？”
　　江尘蹙眉：“什么？”
　　书钰侧头，敛了笑：“竞赛落榜。”
　　江尘胳膊搭在栏杆上，露出了他时隔七年见书钰之后的第一个笑：“恭喜啊，省状元。”
　　书钰顿了一下，也突然笑了。

　　那一年江尘跟着黎洛还有何轻舟从KFB离开，黎洛自己组建了LZC战队。
　　从预备赛开始打，一步一步往上爬。
　　他们打过太多太简单的比赛，但是每一场的胜利都没有得到祝福。
　　路人粉和黑粉比粉丝多得多，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说他们王者打新手村。

　　那一年确实也是经历了很多，直到第一次打正式赛，在半决赛的时候输给了同样新建的KFB。
　　粉丝们的情绪一下子绷不住了，铺天盖地的都是质疑和谩骂。
　　那段江尘都觉得自己要坚持不下去的日子里，唯一给他力量的就是临城一中的论坛。
　　那个已经没有了江尘这个名字的论坛。

　　书钰还是在一次一次的考试中以第一的名次登上光荣榜，成为临城一中的同学眼中那个最羡慕的人。
　　英语竞赛结束，当天论坛里就出现了他们的成绩以及排名。
　　那天江尘把那个名单看了无数遍，甚至放大到每一个名字。
　　但是事实就是，书钰在竞赛里落榜了。

　　那天是江尘在进了LZC之后唯一一次缺席训练。
　　那天江尘一个人在临城一中的校墙外站了好久。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临城一中的论坛里全是幸灾乐祸和冷嘲热讽。
　　甚至还一度被封。
　　江尘突然有点庆幸，幸亏书钰不看论坛。
　　论坛里的幸灾乐祸和冷嘲热讽一直到高考成绩出了才结束，
　　书钰，省状元。

　　无尽的黑暗中唯一的一束光，灿烂且耀眼。

　　玖洲过来喊江尘去训练，书钰转了个身看着江尘的背影。
　　这七年里，她见过无数次LZC的这一身队服。
　　但是从来都没有离得这么近过，也从来没有这么真实过。

　　凌晨两点，训练结束。
　　而江尘还在开直播。
　　黎洛没有退号，有意无意的等着江尘下播。
　　江尘开直播很少说话，大多数是打游戏刷时长。
　　今天也不例外。

　　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就他一个人开播还是因为什么，他的直播间里都在聊书钰。
　　[听说你们又换经理了？你们这个经理换的真的比我换发色都勤。]
　　[听说这次是个美女？真的假的？这么多战队应该就你们战队的经理是女的吧？]
　　[我也听说是个美女，还是临城大学的研究生？]
　　[卧槽！这个年代当个经理都要是临城大学的研究生？]
　　[果然，以后要见男神门槛越来越高了]

　　江尘扫了一眼弹幕，难得的开了麦：“嗯，是个美女。”
　　手上的操作却没停，开了个大，把对方的云中君和瑶妹送回了泉水。
　　[啊！！！！他开麦了！开麦啦！！！]
　　[卧槽！七年啊！七年啊！羽神第一次开麦！！]
　　[我好想见见他们的新经理，竟然能被羽神承认是个美女！]
　　[别急，快了]
　　江尘一局游戏打完，扫了眼时间，下了播。

　　转头的时候看见黎洛竟然还在这里，“哟，怎么还在这儿？”
　　黎洛也关了游戏，转身看他：“你和书钰是不是认识？”
　　江尘掀了掀眼皮：“怎么说？”
　　黎洛笑着开口：“你不太对劲。”
　　江尘侧头看他，没说话。

　　黎洛显然没打算放过他：“说说呗，羽神。”
　　江尘起身拿了自己的外套：“洗洗睡吧，没那么多八卦。”
　　黎洛把电竞椅转了个方向，看着江尘：“你说不说？你不说别后悔啊。”
　　江尘转头，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你怎么让我后悔？”

　　“反正书钰明天正式注册入会，她的照片难免会出现在俱乐部官网上。”黎洛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机屏幕，漫不经心的开口，“到时候网友们就什么都说了，我呢，也就什么都知道了。”
　　江尘：“……艹”
　　“所以啊，”黎洛笑着：“羽神，说说呗。”

　　江尘声音没什么起伏的说了四个字：“高中同学。”
　　黎洛挑眉：“没了？”
　　江尘倒是又说了一句：“高中同桌。”
　　黎洛又重复了一遍：“没了？”
　　江尘摇头：“没了。”
　　黎洛：“……”

　　等黎洛回过神的时候，江尘已经不见人了。
　　“高中同学？”黎洛喃喃自语，“高中同桌？”
　　“有点意思啊。”

　　江尘打开房间门，就看见桌子上放着两个外卖盒。
　　一盒小龙虾，一盒蛋炒饭。
　　江尘转身出了房间，刚好遇到旁边房间出来的玖洲。
　　江尘：“唉，外卖是你请的？”
　　玖洲笑着摇头：“不是，新来的经理请的。”
　　江尘又问：“大家都有？”
　　“是啊，不然你以为只有你有？”玖洲说：“就是说，这个新来的经理很会来事。”

　　江尘回房间关了门，拿手机切换了那个几年没用的微信。
　　【jiang】:谢谢啊。
　　江尘手机还没放下，就听到消息提示音。
　　【书钰】：客气。
　　【书钰】：你们现在才休息？
　　【jiang】：基本操作。
　　【jiang】：你也还没休息？
　　书钰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回复他。

　　江尘退出和书钰的聊天见面，看着满屏的红色圈圈，有点怅然。
　　时间都在七年前，看来他走了之后，有很多人来找过他。
　　但是他离开临城一中之后就再也没用过这个号。

　　书钰第二天到LZC的时候是上午八点半，除了玖洲，书钰一个人都没见到。
　　玖洲看见书钰还被吓了一跳：“你怎么来这么早？”
　　书钰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工作的时间好像是24小时。”
　　玖洲蹙眉：“哪个遭天谴的和你说的？”

　　“黎洛队长啊。”书钰对于玖洲的话很不解：“他不是你们俱乐部的老板嘛？”
　　玖洲：“听他放屁！”
　　书钰：“……呃”
　　“不是，他是我们俱乐部的老板。”玖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但是你的工作时间也不能是24小时啊。”

　　“呐，这是我们俱乐部的时间表。”玖洲拿了俱乐部的时间表给她看：“他们是下午两点到晚上十二点训练，十二点到凌晨两点自由安排直播之类的。”
　　“你上班的时间应该是根据赛事灵活安排的，但是绝对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
　　书钰笑着点头：“知道了。”

　　“昨天晚上也带你熟悉过俱乐部了，”玖洲接着说，“但是有一句话我不得不和你说，就是你后面大概大部分的时间都要住在这里。”
　　书钰点头：“我知道。”
　　“俱乐部也给你安排了寝室，”玖洲说，“俱乐部里向来是都是男人没有女人，时间长了这些‘和尚’大概也都忘了怎么和女人相处。”
　　玖洲说着好像又觉得这么说不太对，解释道：“字面上的意思。”
　　书钰怔了一下，随即笑道：“我知道我知道。”

　　“反正他们训练的时候，什么零食外卖，什么饮料奶茶，垃圾全都丢在桌子上。”玖洲伸手挠挠头发：“打扫卫生的阿姨也不是时时刻刻在这里，所以你也多担待着点。”
　　“玖洲教练，”书钰失笑：“我是女人。但是我不是没和男生在一起生活过啊。读书的时候班里男生也很多的。”
　　“那不一样，读书的时候的男生还知道干净，”玖洲无奈解释：“但是这些人真的邋遢起来，恨不能当自己不是个人。”
　　书钰：“……”

　　“说谁不是个人呢？”江尘清冷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书钰和玖洲一起回头。
　　玖洲诧异：“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江尘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打了个呵欠：“你管我？”
　　玖洲：“……你能不能别说话这么呛？”

　　“你能不能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玖洲上下打量了江尘一遍，语气里带着嫌弃：“现在我们俱乐部也是有女同志的好嘛？”
　　江尘身上穿着队服，外套随意披在肩上，头发乱得像鸡窝。
　　江尘听了这句话，转头看了一眼书钰。
　　书钰也看着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江尘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她早晚得习惯。”

　　而十二点起床赶午饭的四个人和江尘一点都不一样。
　　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时言晟好像还喷了发胶。
　　来了也都热情的和书钰打招呼。

　　书钰重新坐下后，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邋里邋遢的江尘。
　　似乎是在问：你和他们不是同队的吗？
　　江尘无语转头看向那几个人：“你们是打算去走红毯？”
　　“非也非也。”黎洛话中带话：“我们和书钰初次正式见面，这是对她的尊重。”

　　时言晟笑着开口：“羽生，你有点不礼貌。”
　　何轻舟笑着，没说话。
　　闻砚倒是转头问玖洲：“中午吃什么？”
　　玖洲拿手机晃了晃：“阿姨请假了，中午点了外卖。”

　　几个人坐在餐厅闲聊。
　　“书钰，你真的是临城大学的研究生啊？”时言晟问书钰：“到底是有多想不开才会要来这里当个经理？”
　　“是临城大学的研究生，如假包换。”书钰笑着开口：“至于为什么来这里……大概是我想不开。”
　　听到书钰这句话，黎洛笑着看江尘。

　　江尘不知道拿着手机在看什么，始终没有抬头。
　　吃完饭，黎洛让玖洲带着书钰去注册录入。
　　剩下五个队员，坐在餐厅大眼瞪小眼。
　　黎洛最先走的，路过江尘的时候，声音不大但是话中有话的说了句：“大概是我想不开。”
　　江尘：“……艹。”

　　黎洛出去之后，何轻舟也紧跟着出去了。
　　时言晟看着黎洛和何轻舟一左一右的背影，叹了口气：“好羡慕他俩。”
　　江尘和闻砚同时抬头看时言晟。
　　时言晟立刻摆手：“不是，我没有任何那个意思。”
　　江尘和闻砚又同时低头去看手机。
　　时言晟：“……”吓死我了

　　训练室里。
　　何轻舟一边开手机一边问黎洛：“你在之前认识书钰？”
　　黎洛转头看何轻舟，又摇头：“不认识啊。”
　　“那她是怎么来这里的？”何轻舟又说：“临城大学的研究生……难不成真的是想不开？”
　　黎洛笑着看了一眼江尘的桌子，“后面他们大概会给你们说。”
　　何轻舟蹙眉：“他们？”
　　黎洛笑着眨了下眼，没说话。

　　于是后面的几天时间，这几个人只要没事就缠着书钰聊天。
　　书钰觉得自己这个“临城大学研究生”的头衔实在是罪过。
　　直到某天吃饭的时候，闻砚突然提了句：“书钰，你高中是在哪里上的？”

　　“我记得黎洛说过，江尘读书的时候成绩蛮好的，”闻砚转头看江尘，“你们俩这么算下来应该是同级的吧？有没有认识的可能性呢？”
　　书钰也转头去看江尘。
　　江尘放下手机，“认识，同学。”

　　江尘这句看似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却引起了除了黎洛和书钰之外其他人的兴趣。
　　时言晟：“真的啊？真的是同学啊？”
　　书钰笑着点头：“是同学。”

　　玖洲也难得插了句话：“那书钰你来之前，知不知道江尘在这里呢？”
　　书钰笑着点头：“知道的。”

　　时言晟：“哟哟哟哟哟哟哟哟哟。”
　　而何轻舟转头去看黎洛，黎洛也是笑着点头。

　　晚上训练结束之后，江尘又是最后一个才离开训练室。
　　在三楼遇到了从房间里出来的书钰。

　　书钰关了个门转头看见走廊里有个人，吓了一跳。
　　“吓死我了。”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轻声开口：“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而江尘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没说话。

　　于是刚刚关了灯没几分钟的训练室又开了灯。

　　江尘看了眼桌子上堆着的垃圾袋，说了句：“你忽略一下，没办法。”
　　书钰笑着开口：“我又不是第一天来，不用说这些。”

　　两人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书钰轻笑：“我感觉你现在变得好安静。”
　　江尘抬头看她：“以前不这样吗？”
　　书钰怔了一下，有些诧异的问：“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你以前也这样？”

　　江尘垂眸：“我觉得没怎么变。”
　　书钰还没来得及说话，江尘看着她又说了一句：“你现在倒是很爱笑。”
　　书钰：“我高中的时候也很爱笑啊。”
　　江尘摇头：“没有，高中的时候没有现在这么爱笑。”

　　“我以前也挺爱笑的，”书钰稍稍低了下头：“只是刚刚转去临城一中的时候，遇到的事情还没有走出来。所以可能那段时间确实心情没那么好。”

　　说来也是，书钰在临城一中的那两年，过得都不怎么好。
　　头一年是因为书崎，她没办法从那种悲痛中走出来。
　　第二年是因为竞赛，面对着那么多的闲言碎语，她也没办法完全的置之不理。

　　江尘突然抬头看她：“你那三个朋友，也都在临城大学吧？”
　　书钰点头：“嗯。”
　　江尘像是感叹似的开口：“挺幸运的，遇到那么优秀的朋友。”

　　“我觉得相比他们，认识你才是真的挺幸运的。”书钰失笑：“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快从我哥哥的事情中走出来。”
　　江尘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自己队服上的logo：“我的荣幸。”
　　“好了，不聊了。”书钰看了眼时间，“很晚了，你快去睡觉吧。以前的事有的是时间聊，来日方长。”

　　书钰在LZC当经理这件事其实真的没有几个人知道，说白了也就尹择辰、曲少凡和伏泠他们三个人知道。
　　虽然这些年也没和何予姝断了联系，但是她来LZC这件事到底是没有和何予姝说。

　　当年支持江尘的梦想，她对得起江尘，但是到底有愧于何予姝。
　　还有竞赛，虽然她最后考了省状元，但是到底是有愧于何予姝。
　　偏偏这两件事，她都没有办法去弥补。

　　月底的时候，时言晟开直播和粉丝纯聊天。
　　时言晟是开着摄像头的，而他的位置又恰好对着训练室门口。
　　那天因为江尘设备的问题，书钰在清算了俱乐部的账单之后，去训练室找江尘。
　　书钰就在训练室门口喊了一句：“江尘。”

　　之后时言晟的直播间炸了：
　　[天呐！这是哪里来的神仙姐姐，太漂亮了吧！]
　　[神仙姐姐声音好好听，她喊的江尘哎~不行我要死了！]
　　[LZC竟然有女人？！]
　　[这女的和羽生是什么关系？]
　　[这不会是前段时间新来的那个经理吧？]
　　[我记得前段时间羽生在直播里说他们新来的经理是个美女来着。]

　　时言晟无语的看着弹幕，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们。
　　于是只能挑挑拣拣把话题拉过来：“她是我们俱乐部前段时间新来的经理，确实是个美女。”
　　“还有那些喊着想看洛队和行舟的，等等啊，他们俩和十谏在三排。”
　　“别嚎了，等他们打完了给你们看，他们打游戏的时候我不敢打扰他们，要不然我都见不到今天早上的太阳。”

　　书钰和江尘说关于他的设备的问题的时候，收到了成然的消息。
　　【成然】：书钰，你真的去LZC了？
　　【成然】：牛啊。
　　【成然】：你和江尘真的是闷声干大事啊。
　　书钰趁着江尘签字的时候，回了成然的消息。
　　【书钰】：你怎么知道我来LZC了？
　　【成然】：刚刚在看LZC寸光的直播，你出镜了。
　　【书钰】：你看LZC的直播？
　　【成然】：有什么问题吗？LZC这几年势如破竹，各种大赛冠军拿的手软，我羽神真的太帅了好嘛！

　　书钰准备回复的时候，听见江尘说了句：“好了。”
　　书钰收起手机，准备看他签的字，江尘又突然说了句：“你和临城一中的人现在还有联系？”
　　书钰一怔，随即点头：“有几个，但是不多。”

　　江尘也没有遮遮掩掩：“刚看见你和成然聊天了。”
　　书钰收了表，笑着说：“他看时言晟的直播呢，说我刚刚出镜了。”
　　江尘点头。

　　他们这几年拿冠军拿的是真的多，中国赛区只要是玩王者荣耀的大概就没有不知道LZC的。
　　江尘早想过自己会被很多人认识。
　　但是突然说起身边人，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江尘回去训练室的时候，黎洛他们的三排已经打完了。
　　时言晟也关了直播。
　　黎洛看江尘进来，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清了清嗓子开口：“刚刚我收到了CVG的训练赛邀请，时间是周天，这几天准备一下。”

　　在门口准备进来的书钰脚步顿了一下。
　　她是真的好久都没有听到过CVG这三个字母了。
　　她都以为自己要忘记了。

　　黎洛说完就出了训练室，已经两点半多了，再怎么需要好好准备也得休息。
　　黎洛出去之后，何轻舟也紧跟着出去了。

　　几天的相处，书钰觉得黎洛和何轻舟很奇怪。
　　他们俩的相处模式有点奇怪。
　　不太像队员之间的那种相处。
　　但是书钰又不是太好意思问。

　　玖洲也从训练室里出来，“书钰？还不走？”
　　书钰笑着说：“走吧。”

　　时言晟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开口：“我的天，明天又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了，我的直播时长还差五个小时。”
　　江尘和闻砚同时转头看他。

　　时言晟噤声两秒钟后又开始说：“别看我，像你们这样的在月初就把直播时长刷完的，根本就不会懂我们的痛苦的。”
　　江尘：“把‘们’去掉，就只有你一个人没有直播完了。”
　　时言晟差点当场给他哭出来：“……好过分啊卧槽！你们下次直播喊我一起行不行？！别让我一个人疯掉~”
　　最后一句是唱出来的。

　　闻砚转头看他一眼：“哪次我们开播不喊你？”
　　江尘附和：“关键是哪次你听了？”
　　闻砚：“自己不听还怪我们。”
　　江尘：“睡不着觉怨床歪。”
　　时言晟：“……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