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星》宋栖之

11、摘星星

　　回国的飞机上。
　　曾馨莹正在聊着工作，顺便看了一眼微博的动向。

　　这几天《孟婆》的话题讨论度一天比一天高。
　　刚播出来的两集，更是让无数网友在广场上洒泪，问什么时候能够撒糖。

　　“这部剧反响果然很好。”
　　曾馨莹刷着热搜榜，前十条里有两三条都是剧集话题。

　　如果说新剧开播第一天，片方还买得起几个热搜。
　　那么到今天都播出了这么多集，这些热搜是实打实地热度堆上去了。

　　“我早就料到了。”
　　戈瑶自从上了飞机，整个人都是恹恹的，提不起劲。
　　话也少了很多。

　　曾馨莹好几天没关注过戈瑶的微博，昨天看到她发了一条日常博，心想应该不会有问题，因此也没抽出空去看。
　　今天在飞机上，反正也没工作安排，她便点进了戈瑶微博的主页。

　　在那条妈宝瘾微博的底下，她看到了凡星野的回复，觉得有些新奇。
　　她问正捧着一本聊斋看得入迷的戈瑶：“凡星野怎么评论你微博了？”

　　没有前因后果，曾馨莹只以为这是巧合。
　　等她目光往上一抬，才发现戈瑶唯一的那个关注，竟然就是这个凡星野。

　　戈瑶稍稍分出一些心神，回答四个字：“出于礼貌。”

　　曾馨莹出于好奇，看了眼凡星野的主页。
　　“这个主演涨粉果然快。”她说，“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居然就三百万粉了。”

　　她记得第一次见他主页的时候，他才只有三万粉丝。
　　这个涨粉速度，只要剧集后期能稳得住，可以预见他要爆火。

　　曾馨莹原本还想看看他的动态，正在此时，手机震了一声。
　　她看完消息，问戈瑶：“六月份有个微博音乐盛典，主办方邀请你去，你要选一首歌唱。”

　　戈瑶听到工作，放下小说，问她：“我可以唱中文歌吗？”
　　曾馨莹一愣：“你哪里有中文歌？”
　　说完，她才想起来。

　　中文歌，有的。
　　《孟婆》的主题曲不就是？

　　“但是据评价来看，这首歌当时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说不如英文歌的，主要是歌词部分可能稍微弱一些。”
　　曾馨莹询问她的意见，“你觉得呢？”

　　“英文歌唱腻了。”戈瑶摆出一副无趣的神色，说，“歌词部分，如果让我写来，我甚至写不出比现在歌词更好的版本。”
　　曾馨莹明白了她的意思：“那就唱中文歌吧。”

　　“另外，”曾馨莹回复了消息，又说，“这边还有一个正在筹划的综艺找了我们。”
　　戈瑶百无聊赖道：“又是综艺。”
　　“这次不一样。”曾馨莹说，“节目组想让你当导师。”

　　听到“导师”两个字，戈瑶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开麦了。
　　“我一直认为，能够做导师，第一个硬性要求是必须要强大的实力，第二是拥有在这个行业中的大量经验，换句话说，导师其实是行业的风向标，他们是需要给后来的人指引方向的。”

　　曾馨莹饶有兴致地转头听她继续说。

　　“而我。”戈瑶指着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地说，“我还处于需要大量有经验的人给我指路的阶段。”

　　“并非如此。”曾馨莹说，“你早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你的经验也可以帮助到很多人。”
　　“我的风格不一定适用于其他人。”戈瑶反驳说，“况且我现在正在转型，中文歌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领域。”

　　曾馨莹见她意已决，便也不再劝。
　　只是有些可惜地说：“我看他们艺人导演说，这个综艺已经做到第五季，早就已经没有了热度，本来这一季就是想赚完最后一波情怀钱就跑路的，结果很早之前签下来的那个凡星野，看这几天的情况好像要爆火，所以这一季要重新大搞。”

　　听到这个名字。
　　戈瑶吃惊地问：“凡星野？”

　　“对，你没听错，就那个《孟婆》的男一号。”
　　曾馨莹晃晃手机，说，“导演说他是少年男团出身，估计一开始是想吸引一波眼球，但没想到他要火，刚还在跟我说，还好签合同签得早，再晚点身价要涨几百倍。”

　　戈瑶注意力不在这里，她问：“这是个唱歌综艺？”
　　“具体来说是个跨界唱歌比赛，选手几乎都是演员。”曾馨莹解释，“不过以往都是一些没什么名气的演员想红来玩玩，这一季导演组说要大搞，估计请的都是大咖。”

　　戈瑶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说实话。
　　但她实在是忍不住。

　　她非常好奇地问：“这些演员是觉得，在演戏本职上出不了名，换个职业就能轻松翻红吗？”
　　曾馨莹摸摸她的脑袋，目光和善地说：“有些实话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友善。”

　　“你说得对，莹宝。”戈瑶眨眨眼，赞同地说，“我从四岁开始尝试作曲，到如今学了快二十年，也就一般水平。但唱歌的话，从高中开始练声，不过六年的时间就能拿奖，相比之下确实是很简单。”
　　曾馨莹忍俊不禁：“你什么时候学会阴阳怪气了？”

　　“这不叫阴阳怪气，阴阳怪气的话，我会说，他们既会演戏又能唱歌，太牛了吧，正是令人崇拜的全能艺人呢。”
　　戈瑶话匣子打开了，一股脑地说，“我只是在表达，如果是踏足自己不熟悉的领域，那么对于领头人的要求也许可以降低一些，用专业的水准去评价业余的表演，这个专业里的水分就可以多起来了。”

　　曾馨莹从一大段话中听出了关键。
　　她问：“所以你改变主意了？”

　　“也许新的尝试也可以让我接触到一些以前接触不到的东西。”
　　戈瑶认真地说，“况且，作为一个曾经的男团爱好者，导演组如果想收割我的情怀，那么我愿意让他得逞。”

　　曾馨莹听出了不少重要信息，反问：“男团爱好者？”
　　“谁小时候没追过星呢？”戈瑶问，“你没有吗？”
　　“好像没有吧。”曾馨莹回忆，“我只粉刘德华。”

　　“这个不重要，莹宝。”
　　意识到被她转移了话题，戈瑶又强行拽了回来，“我的意思是，或许这个机会也可以考虑一下。”
　　“好。”曾馨莹笑，“那我去跟他们说可以参加。”

　　戈瑶重新拿起了小说。
　　下一秒，她又听见曾馨莹问：“又是OST又是微博唯一关注，现在还能为他放弃原则。”

　　戈瑶长长的睫毛颤动两下，她努力地装作自然。

　　曾馨莹发完消息，转头悄声问了一句：“你不会喜欢那个凡星野吧？”

　　戈瑶一下子红了耳朵，舌灿莲花如她，也一下子结巴了。
　　“你……你说什么呢！谁喜欢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