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星座群星飞》张华勇

63、美女与野兽

　　梦萦向她阿玛说出了“非巴尔哈赤不嫁”的誓言，令巴拉撒有点不悦，说：“将军，这件事容日后再商议吧，我先去找几个酋长，一起去和首领交涉。”
　　巴尔哈赤说：“好，你有信鸽吗？借我信鸽一用，我给我的军队发一封停战信，让他们暂时停止攻城。”
　　巴拉撒召来一只信鸽，带着巴尔哈赤的信飞走了。巴拉撒沉思片刻，又说：“我担心假如谈僵，首领会对你不利，梦萦的哥哥是王宫的侍卫，有进出城门的便利，我让他带你从另一个城门出城。”
　　巴尔哈赤说：“好。我可以带梦萦一起出城吗？”
　　巴拉撒说：“这样不妥。你们还没有举行婚礼，是不能一起出去的。你自己先出去。你和梦萦的婚事，我会考虑的。请将军放心！”
　　巴尔哈赤依依不舍地辞别梦萦，他在她的耳边小声而郑重地说：“梦萦，你等着我！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娶！”
　　于是，在梦萦的哥哥的帮助下，巴尔哈赤顺利出城。
　　巴尔哈赤的兵将们收到他的飞鸽传书，停止了第二次攻城，见到他安全无恙地归来，大家都欢天喜地。
　　第二天早晨，巴尔哈赤刚在议事营帐里坐下，准备召集众将议事，这时手下来报，说梦萦的哥哥求见，巴尔哈赤示意让他进来。
　　梦萦的哥哥进来后大叫不好，焦急地说：“不好了！将军！我阿玛和首领的交涉失败了，首领把我阿玛和另外几个酋长软禁了起来，并且怨我妹妹梦萦把你放走，说要今天早上举行萨满祭祀大典，要我妹妹血印魔咒！”
　　“什么叫血印魔咒？”巴尔哈赤起身问。
　　“就是在萨满巫师主持下，让我妹妹在神前许下一个咒语，然后就把我妹妹杀了，作为献给神的祭品。”
　　巴尔哈赤一反平常稳步的举止，冲出营账，梦萦哥哥跟出来，巴尔哈赤问：“你现在能带我进城吗？”
　　“现在很难了，城门的防守更严了。”
　　巴尔哈赤焦急万分地望着狮城，他舔了舔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了一下，大声叫道：“摩凯！”
　　摩凯应声赶到，巴尔哈赤下令：“我命令你马上率军攻城！汉人有句话叫事不过三！所以我命令你代理主帅的位置，组织第三次攻城！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要么你就活着进城见我！要么你就提着脑袋在城外等我！”
　　摩凯行礼接令，去布置攻城。
　　巴尔哈赤计上心头，他卸下一只马车的车轮，把长枪插在车轴上，带着梦萦哥哥绕过正门，来到一处无人的高高的城墙下，他一手抓着长枪，另一手快速转动车轮，车轮带着他平直上升，他顺利“飞”到了城墙上，继续转动车轮，又向王宫前的广场“飞”去。
　　狮城。
　　王宫前的广场上。
　　外围是首领和许多卫兵，中央由巫师围了一圈，在举行萨满祭祀典礼。里面是萨满神像，和神像前被缚在木桩上的梦萦。梦萦的脚下一张钉床，钉床上竖着一排排尖刀。身后是熊熊篝火。
　　一名巫师做完祭礼开场动作，拿出一张羊皮纸，纸上写着咒语。巫师把纸高举到梦萦面前，让梦萦朗读。
　　朝阳下，烈火前，古老的神像沉默不语。梦萦看了一眼纸上的咒语，紧紧咬住了下唇。
　　首领等得不耐烦，他进了祭祀场地，拨剑在她手臂上划出了一道血口，有鲜血渗出。梦萦痛出了泪水，但她强行控制不让泪水流出，不让泪水在星眸里打转。
　　首领说：“你快点念！你要是念了，还能保住你阿玛的性命！不然就连你阿玛一齐杀了！”
　　梦萦开始念咒语：“至高无上的神呀！望您垂怜并保佑我们叶赫家族！让我们叶赫那拉氏永远不受爱新觉罗的欺凌和奴役！我们叶赫家族誓要和爱新觉罗战斗到底！宁死不屈！即使叶赫那拉氏只剩下最后一个女人，也要灭掉爱新觉罗家族！推翻爱新觉罗氏的帝国！”
　　巫师们开始围着梦萦念念有词，跳一种奇怪的舞蹈。
　　这时有探子来报，巴尔哈赤的军队开始攻城，这一次进攻更加猛烈，城门岌岌可危。
　　首领非常恼怒，又一剑划在了梦萦的胸口。梦萦痛得几乎昏迷。
　　正当首领又要挥出一剑时，巴尔哈赤从天而降，如雄鹰一般。
　　他张弓拉箭，一箭射出，正中首领咽喉，首领扑倒在钉床上，血溅当场。
　　巴尔哈赤踩着首领的尸体，救下梦萦。卫兵们向他包围过来，他背负着梦萦，又连射几箭，一箭射死一个卫兵，延缓了卫兵们逼近的速度。箭用完后，巴尔哈赤弃弓拔剑，与卫兵们近距离搏斗。
　　阳光照耀着巴尔哈赤，似乎在为他注入取之不竭的能量。他的剑像狮子一样满场撕咬，场上的卫兵一个个倒下，他四周的尸体越堆越高，就像屏障一般把外围的卫兵挡在外面。他杀红了眼，跃身上了尸体堆顶，如野兽一般咆哮：“过来！都过来！难道你们怕死吗？”
　　他的咆哮如春雷滚滚，王宫檐壁上的尘土刷刷地落下。
　　剩下的卫兵吓得双膝发软，兵器落地，他们落茺而逃。
　　他找到一个干净的石台，把梦萦放到上面，这才发现梦萦有胸口已被鲜血染红，她艰难地□□着，努力睁大了眼睛，深情注视着巴尔哈赤。
　　巴尔哈赤搂过梦萦，呼唤着她的名字，她露出苍白的微笑，缓缓地说：“巴尔哈赤，你不要担心，我会好的！胸口上的那一剑刺得不深，只是流了点血。”
　　“走，我带你去找郎中。”他说着要背起梦萦，梦萦突然看见首领的弟弟躲在门柱后向巴尔哈赤施放冷箭，箭向巴尔哈赤后背射来，丝毫没有察觉。
　　梦萦使出全身力气，一把推开了巴尔哈赤，箭正中梦萦的胸口。
　　见此变故，身经百战的巴尔哈赤反而冷静下来，他握了握手中的剑，一个转身，利剑脱身，向箭射出的方向飞去，眨眼之后，门柱后的首领弟弟惨叫而亡。
　　“走，我带你去找郎中。”他又要背起梦萦。
　　梦萦拦住他，紧握住他的手说：“巴尔哈赤，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巴尔哈赤问。
　　“你们爱新觉罗……不要伤害……叶赫家族……无辜的人……，你……你……你们世世代代……要和叶赫家族……和睦友好……”
　　“好！我答应你！我会把你的话编入律法和祖训里，让我们爱新觉罗氏和叶赫那拉氏，世代联姻，友好相处！”
　　梦萦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最后，她伸出苍白的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庞，说：“巴尔哈赤……你的眼睛……真好看……”
　　旁边围观的人们一边跳舞一边唱了起来：
　　美女与野兽，曾经是一样的，曾经是个奇迹。 曾经在从前，曾经很确信就像太阳升起
　　古老的传说，真实的像古老的歌 痛苦的甜蜜的陌生的 从东方升起 古老的传说 古老的歌韵，美女与野兽 古老的传说，真实的像古老的歌 美女与野兽……
　　我是张华勇，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
　　请看下篇——一个家族的倾朝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