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曼陀罗》一简玫

103、神秘女孩

　　“你又想干什么？！”林岸语气很不善，要不是对方是个女生，估计已经冲过去开扁。
　　“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想到火车上被她反咬一口，李舟对眼前的女孩心生防备。
　　“她不行了！”短发女生急匆匆将李舟往外拽。
　　“你什么意思？谁不行了？”李舟扫开女孩的手，“等等，你还没回答我问题：你怎么进来的？”
　　“你妈快不行了！”女孩再次拽住她的手。
　　“什么？！”李舟和林岸面面相看。
　　回过神，李舟愤怒地甩开她，“瞎说！我妈刚才还好好的。你突然跑出来说这种缺德话，到底想干什么？！”
　　“舟，有我在，妈不会有事的。”林岸搂住她，一边劝说一边轻拍她发抖的肩。
　　“火车上的事很抱歉，但这次我说的的确是实话！”女孩竖起右手两指，“她真的快不行了！再不赶过去恐怕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女孩一路小跑在前边引路，李舟和林岸三两步赶上她。
　　李舟心里一直祈祷：不管她有什么目的，我希望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然而，现实总是不如人意。
　　李舟最先冲进吴双卧室。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檀香味扑面而来。
　　吴双的房间亮堂堂的，开着灯，还点了一屋子蜡烛。眼前的场景怵目惊心：吴双倒在血泊中，左手腕处绑伤口的的布条已经被鲜血浸透，看不出原色。
　　“妈！”李舟膝盖一软，砰地摔跪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要自杀？
　　与此同时，林岸已疾步上前，扶起吴双的上半身，冲李舟喊道：“舟，振作点！当务之急我们得送妈去医院。”
　　李舟这才恢复些神智，手脚并用爬到吴双身边。
　　“妈！妈！你醒醒！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她惊慌失措地哭喊，吴双毫无反应。
　　“这样不行，必须先止血！”林岸忧心忡忡查看伤口。
　　虽然做过应急处理，伤口的血却没止住，此时顺五指滴落在木质地板上。
　　林岸和李舟不由得一愣：那血的颜色说话间已渐渐转成浅绿色。
　　“别动她！”短发女孩冲过来阻止，“血很快会变成墨绿色，越动它变得越快，等它转黑就没救了。”
　　二人又是一呆。
　　“舟，你扶住妈。”林岸首先恢复了理智，将吴双转交给李舟。
　　李舟扶住吴双肩头，眼睛定在吴双指端颜色已转浓的血液上。为什么血会是那种颜色？难道妈妈真的是异族？
　　“你赶紧打120。我先帮她重新包扎伤口，再喂她些血。”他大力撕扯床单，回头吩咐道。
　　流了这么多血，医生能救你吗？岸的血还能救你吗？妈！我该怎样做？！李舟心慌意乱地伸手去口袋掏手机，掏半天才想起手机在外套口袋里，外套还在她床头。
　　“麻烦你帮忙叫一下救护车好吗？我没带手机。”李舟顾不得其它，向旁边站着的女生求救。
　　“送过去也来不及了。再说，她这种状况，一般的治疗方法对她有害无益。”女孩蹲下身，悲切地说：“请相信我一次，别再折腾她了，就在这儿送她最后一程吧。”
　　“真的没办法了吗？”李舟看着自己手上染上的墨绿色血渍，搂着吴双跌坐在地。
　　“舟，不到最后绝不能放弃！”林岸在吴双伤口缠了两圈布，扎紧，捡起吴双脚边的小银刀。
　　“慢着！”女孩拦下林岸抹向手指的刀，“就算是你的血也没用。要救她，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像抓住救命稻草，夫妻俩目光灼灼，齐齐将眼珠定在女孩稚嫩的脸上。
　　目前这种情景很是奇怪，前一秒钟还被嫌弃的陌生女孩，此刻却当仁不让成为他们唯一的依靠。最为诡异的是，她让他们放弃正常的抢救，而他们不得不相信她说的话。
　　为了战胜绝望，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不相干的人甚至仇敌身上。
　　“需要同族一对真心相爱的人献血。”
　　“那正好，就用我们俩的！”夫妻同心，林岸说话间，李舟已腾出一只手伸至刀前。
　　“没那么简单，这血必须纯净无邪。”
　　“我们的血都没问题，很干净。”李舟赶紧申明。
　　“我说的不是那个干净，呃，献血的人必须是处子。你们俩——”
　　“我是，他——”李舟顿了顿，她没有跟林岸打听过这方面事。在现如今这种社会风气下，依他的才貌和性情，是处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们都符合要求，这血可以献了吧？”林岸将刀口扣上拇指。
　　成年男子承认自己从未开荤，怎么说都是件很掉价的事。若不是到这紧要关头，李舟不问，他并不打算说。
　　“等等！”女孩伸手一拦，“你们俩都有不老族血统？这个办法必须是同族才行。”
　　都这节骨眼上了，怎么着也得一搏。
　　“你就当我们是吧！”李舟左手拇指就着林岸手中的刀奋力一抹。林岸紧随其后割破手指。
　　二人齐齐将血喂进吴双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