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天然自私（2.23修改完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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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说自己找模特不公平，苏某借着好男友刷了多少支持我不说。】
【我看看苏某下一场换多厉害的模特过来】
【路人支持算是被你们整明白了，有种下场别复合，不然举报节目组恰垃圾流量】
【借今天某位总裁姐姐的话，德不配位必有灾祸，只会拿着男友炒作的人我看看下一场比赛怎么办】
……今天爬上低位热搜的总裁小姐姐不想这时候被你们拉出来说。
楚月裳看过公关组汇总过来的舆论数据，敏锐发现现在的风向和一开始又有了新变化。
莉莉也看出这一点：“现在的讨论都集中到苏先生一个人身上了。”
平板上重点标红的一些信息，关键词都围绕“下场比赛”、“利用男友炒作”、“苏晟没有真才实学”、“苏晟私生活”展开，似乎有一些人在引导着舆论向苏晟进攻。
如果说一开始还不太明朗，到后面开始出现一些“节目组利用同性恋炒作”、“节目组偏向少数群体”、“节目组夹带私货”的言论，楚月裳便基本能确认了。
“去查一下周章明的料，我记得他跟哪个公司签约来着……”楚月裳揉着额角，“一个网红公司，最近广撒网，有点名气就捞过去帮炒作的……”
叫什么来着……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即便楚月裳一一应对、看起来问题都还暂时可以控制，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到头痛。
时间已经走到晚上九点，她下班时其实有点饿，现在已经没有知觉了。
忽然听到旁边有拖鞋轻轻走过的声音，伴着青椒炒肉带着辣味的香，楚月裳睁开眼睛，看到穆离端着一盘色彩丰富的盖浇饭走来。
一半红黄，是软烂的番茄裹着金黄的鸡蛋。
一半棕绿，是均匀的肉丝和青翠的辣椒。
中间放着冰箱里阿姨留下的川系泡菜，两颗红红的小萝卜圆头圆脑。
穆离将盛满食物的盘子放在茶几上，侧脸在浅橙色的灯光下有种说不出的温柔，“一边吃一边忙吧，不然太晚了不好消化。”
楚月裳发现她也不是真的饿到没知觉，只是一件件事情堆着，让她暂时忘记了相对不重要的吃饭。
番茄炒蛋是她喜欢的甜口，配上辣辣的青椒炒肉，正是楚月裳喜欢的甜辣搭配，加上爽脆的小萝卜，拯救一切没胃口。
那边莉莉查到了周章明的MCN公司，这里穆离像只勤劳的小蚂蚁又进出两次，拿来了汤、勺子和一小碟饭后水果。
汤也是楚月裳喜欢的紫菜虾皮汤，紫菜要多，再撒三四片香菜提味，香菜不能没有，也不能多……
楚月裳端起热乎乎的汤小小喝了一口，突然整个心都感到十分熨帖。
她看向穆离，穆离也端着同样的盖浇饭，正将饭菜都拌到一起，看起来一勺就能吃到所有东西，很美味的样子。
“要吃吗？”穆离忽然抬头问她，盘子也向前递了递。
“为什么你的青椒炒肉那么少，菜不够吗？”楚月裳问。
穆离笑：“歌手要注意保护喉咙。”
这句话有点耳熟，楚月裳想，大概是类似的话听很多人都说过。
作为歌手，保护好自己的喉咙应该是常识吧……
见她发愣，穆离把自己的盘子放下，问她：“我帮你拌好？”
楚月裳下意识点点头，见穆离动作自然的端起她的盘子，将饭菜拌到一起，还记得把她的小萝卜放到一边不要掺和进去，有种说不出的熟悉的感觉。
穆离不仅知道她喜欢吃甜辣口的东西，还知道她喝汤、吃餐后水果的习惯，现在连她忙起来喜欢直接拌饭吃都知道。
也或许是巧合？
穆离将楚月裳的盘子送回来，见楚月裳神色怔忪，却没有旧事重提，轻声提醒她手机响了，又把勺子递过来，示意她边忙边吃。
楚月裳低头看到手机上唐珊柳的V信头像，定了定神，将视频接通。
“楚楚你还没吃饭？”唐珊柳一看到楚月裳这里的情况就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你先吃饭吧，我跟苏苏现在在工作室里，很安全。”
她故意把苏晟拉过来让楚月裳看看，后者知道楚月裳现在才吃晚饭，也温声提醒：“你快吃饭，别太晚了。”
苏晟说话总是柔声细语，让人听了很舒心。
他不仅长相俊秀，性格也特别好，读书时比楚月裳和唐珊柳两个女孩子都细心、体贴。
他总是把所有人都照顾得很好，却经常忽略自己，楚月裳能看出视频里的苏晟心绪仍不平静，只是用温和的表情粉饰太平。
她不想让朋友们担心，算是一起长大的伙伴，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咽下一口饭菜让他们安心些后对两人道：“我这边让人盯着舆论了，有些人想趁机浑水摸鱼，想得倒美。”
唐珊柳用力点头：“就是！”
她说着又捣了一下苏晟，安慰道：“你看楚楚总是有办法的，你别担心。”
苏晟抿唇点点头。
楚月裳看着屏幕对面的好友，思索片刻后还是问：“你跟夏华阳到底发生什么事？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这边才好帮你公关。”
苏晟明显吸了口气，却没有呼出来，像是哽在喉咙里。
他皱起眉，表情又变得僵硬，像是想到什么恶心的东西：“我那天……本来说去外地找材料，行程比较顺利，就提前两天回来了。”
“也不是故意去查岗……”苏晟用力揉揉额角，感觉到唐珊柳毛毛躁躁的试图过来拍他后背、安慰他，吸了口气努力笑了一下表示自己还好。
曾经被真诚热烈的深爱过，当这份感情消退时，当事人怎么会没有感觉呢？
苏晟也说不清他和夏华阳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问题的，也许是夏华阳一次次登上顶级秀场、国际大刊，而他刚刚完成推迟已久的学业，只是一个小小的时尚集团实习生，两人地位天差地别时？
也许是他听到《汉服大典》的消息，拒绝安德烈先生的邀请，一意孤行要回国，而夏华阳不想回国的时候？
亦或是比赛推迟，他在国内组建工作室受挫，而夏华阳回国后地位再次抬升，两人差距看起来更大以后？
总之那天苏晟提前回来，本意确实是想趁着进度加快，能匀出一天时间休息，可以好好陪陪夏华阳。
只是他紧赶慢赶半夜十一点多回到家，发现跟他说在家准备睡觉的夏华阳其实并不在，鬼使神差的，苏晟又去了夏华阳在郊外新买的别墅。
凌晨一点多了，苏晟把车停在别墅区外，一步步靠近那个新“家”，脑袋里是夏华阳买下它时勾勒的两人一起住在这里，养一条阿拉斯加，再养一只布偶猫的未来规划。
别墅花园里有隐约的调笑声，透过落地窗，能看到一楼客厅里一群男女，三三两两的，衣不蔽体的，在闪烁的灯光下扭动……
“真是离谱，”苏晟再次回忆起那一幕，忍不住抓住自己的头发，又哭又笑，“我大半夜跑去医院挂号，生怕自己变成下一个感染艾滋病的同性恋。”
“我敲……”唐珊柳的世界里从没出现过这么混乱的事，楚月裳在这边跟她比划了半天眼神，这姑娘才反应过来似的给苏晟找纸巾。
其实别说唐珊柳没见识过这种情况了，楚月裳也没见过啊！
楚月裳：“你走了就跟他提分手了？”
苏晟攥着纸巾，破罐破摔道：“我当时忙着做检查呢，第二天结果出来以后才跟夏华阳说分手的。”
“那你没事吧？”唐珊柳小声又小心的问。
苏晟木着脸：“有事我就去跟他同归于尽了。”
楚月裳推算了一下时间，不可思议道：“这么说也就是昨天前天发生的事？怎么今天就快进到找你求婚来了？”
苏晟扯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他觉得随便玩一下，无所谓的……结婚了就好了……他以为我只是气他把人带进家里玩。”
楚月裳和唐珊柳不约而同露出老人地铁看手机的表情。
唐珊柳忽地一拍桌子：“这个王八蛋当初怎么追你的，现在敢说这种话？！曝光他！正常人都知道有问题的是他！”
“算了，”苏晟摇摇头，“你就当我脸皮薄吧，前男友出轨、群P，我再拿出去说，显得我以前眼瞎、审美低一样。”
唐珊柳不满道：“干嘛拿他的错来惩罚你！以前他还算个好人，不代表现在就不是个垃圾，你不好意思说，我帮你说！”
“别，柳柳，不要说出去……”苏晟看唐珊柳又要去拿手机，赶忙拦住她。
唐珊柳大怒：“你干嘛？现在外面都说是你的问题，都在骂你，明明不是你的错，你干嘛帮他隐瞒？！”
楚月裳提醒：“柳柳！”
苏晟紧紧握着唐珊柳的手机，分不清是太用力还是什么原因，手轻微颤抖着。
他垂下胳膊，好像呼吸都很费劲，慢慢后退几步，扶着桌子坐下：“我不公布不仅是心疼夏华阳或者自己……”
苏晟看着面前天真烂漫的唐珊柳，女孩气得脸色发红，气鼓鼓的瞪他，等他解释。
她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高兴就笑，生气就隐晦的爆粗口，眼里容不得沙子……
苏晟道：“本来在许多人看来，同性情侣就非常不稳定、玩得开。如果再说夏华阳的事，我担心有些认真生活的人会因此受累。”
这是唐珊柳不了解的世界，是生长在阳光和宠爱下的她不曾见过的阴暗。
唐珊柳怔怔的望着苏晟。
苏晟苍白着脸尝试重新站起来，可惜气愤到发麻的手脚完全无法用力，他尝试过，最后他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般：“国家好不容易开始正式推进同性婚姻合法……我本来以为我能有幸为它出一份力，现在没有这个机会，至少也别成为阻碍吧……”
“实在不行，这个比赛就不参加了……”
唐珊柳骤然红了眼眶，脑袋因苏晟的话嗡嗡响，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要怎么说，只能无措又焦急的看向楚月裳。
楚月裳同样紧皱着眉头，这样子让唐珊柳害怕：“楚楚……”
快想办法啊。
楚月裳问：“苏苏，排除外界因素，你还想参加这个比赛吗？”
苏晟木着脸抬起眼，点了下头。
楚月裳：“还跟夏华阳合作吗？”
苏晟打了个激灵：“不。”
“那现在就去联系下一场比赛的模特，”楚月裳对苏晟说完，又转向唐珊柳，“柳柳你去发围脖，解释一下为什么帮苏苏说话，可以透露我们从小认识，可以透露苏苏高中还没毕业就被推荐到国外读服装设计。”
唐珊柳像有了主心骨，忙不迭点头。
楚月裳揉着眉心，追加道：“别提苏苏中途休学帮夏华阳跑通告的事，只说意外休学之后用了多久毕业，毕业后直接进蓝血品牌做实习生，又被时尚界泰斗看好点为接班人……总之就是突出苏苏的优秀……你写完拿来给我看看再发。”
“好好好。”唐珊柳立刻拿了手机开始编辑信息。
楚月裳：“我这边有几张咱们的合照，你拿去发。”
唐珊柳连忙答应，手下不停。
苏晟也一直用手机联系人，有时候是打字，有时候是听语音。
唐珊柳的文学功底还是很好，小作文很快写完，楚月裳几乎没有需要改正的地方。
“这样就可以了吗？”唐珊柳期待地问，“可以扭转舆论吗？”
楚月裳坦白道：“这么做主要是为了稳定中立观众，至少别一起抵制苏苏。”
唐珊柳肉眼可见的再次失落下去。
楚月裳跟着转发了这条围脖，这么会儿功夫，借着唐珊柳的账号人气和这件事的热度，转发量已经几千，看得出有些人也是盲目信任唐珊柳，消息都没看就直接转发点赞一条龙。
“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楚月裳说，“苏苏在夏华阳刚出道时做过他的经纪人兼助理，因为他才耽误了自己的学业，说一句消耗自己养大夏华阳都不为过。只要有人能扒出这一点，苏苏的风评会好转很多。”
唐珊柳眼睛一亮：“那我……”
“我们说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楚月裳摇头拒绝，“可以等明天再看看舆论风向，要是一股脑全被我们爆出去，有些人反而不站我们这边。”
唐珊柳似懂非懂：“好吧……”
她正要再说什么，忽而看到苏晟放下手机，似乎联系告一段落，急忙问：“怎么样怎么样？联系到了吗？”
下一场比赛的服饰已经做好，却是按照夏华阳的尺寸做的，现在距离比赛还有一周时间，苏晟既然要换模特，就必须在这一周之内把尺寸修改成新模特合适的尺寸，时间很紧。
苏晟却摇头：“目前还没联系上，有几个没接电话……也许休息了。”
现在才十点多，这话说出来苏晟自己都不信。
唐珊柳忍不住低骂：“可恶，夏华阳那个王八蛋！”
“重新做已经来不及了，按照原本的尺寸修改本身就会筛选掉一些模特……”
楚月裳的话还没说完，见苏晟又低头看手机，似乎在看什么很重要的消息，她小声问唐珊柳：“谁的消息？”
唐珊柳歪头看苏晟的手机屏幕，这一看直接瞪大眼睛，“是夏华阳的视频！”
苏晟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再次低沉下去，用力握着手机，颤抖着准备挂断。
“接，开外放、录屏。”
苏晟不爱做录音录屏的事，楚月裳可不一样，她也不一定要曝光，只是证据越多，到时候她们真要操作起来，活动的空间才越大。
苏晟看了一眼楚月裳，抿抿唇，听话的接通。
唐珊柳躲到镜头拍不到的地方，连带着楚月裳也看不见夏华阳现在什么表情，只能听到他仍然用非常温柔的声音和苏晟说话：“苏苏，你还好吗？”
唐珊柳朝天翻了个白眼。
苏晟知道楚月裳想留些证据，顺着夏华阳的话冷笑：“我好不好，你不清楚吗？”
“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对，你生气，想一个人冷静冷静没关系，但是不能轻易说分手啊……”
苏晟打断道：“不是冷静，我就是要分手，你都出轨了，怎么好意思说不分手的？”
“我都说了我只是跟他们玩玩，”夏华阳也提高声音，委屈道，“我就是好奇！”
苏晟差点一口气上不去，“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好奇就能去跟男的女的约炮，搞群P，你不嫌脏我还嫌脏呢！”
“大家都这么玩，我也就是一两次！行行行，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以后不出去瞎玩了！”
夏华阳说着还嘿嘿笑：“他们都不如你，放心吧。”
“夏华阳，你是不是有病！”苏晟气得腾地站起来。
楚月裳扶着额头小声跟唐珊柳重复：“冷静冷静冷静，不能冲上去，不然苏苏白被恶心一通！”
夏华阳颇有些有恃无恐，不过看苏晟确实气红了眼，这才有几分散漫的道歉：“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也别折腾了，什么全线取消跟我的合约，你自己知道这样要赔多少钱，你工作室哪儿遭得住？”
苏晟怔然看着夏华阳，听他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我也不喜欢你用别的模特，他们哪里比得上我？乖，别闹了，你放弃国外那么好的机会回来，失败了我也心疼。”
“你故意的……”苏晟喃喃道。
夏华阳轻笑：“不是你想回国的吗？”
苏晟在落泪前挂断视频，整个人茫然地跌坐回椅子里。
唐珊柳急忙跑过去，听到他低声自言自语：“难道不回国就没事了吗？”
似乎在回国前，她们听到的苏晟和夏华阳的信息，一直都是甜蜜的。
唐珊柳大声道：“苏苏你清醒一点，夏华阳这是在找借口！烂人在哪儿都是烂人，迟早都会烂！”
“对……”楚月裳抬眸，忽然看到收拾好厨房的穆离探出一个脑袋望向她。
俊美，灵动，堪称神赐的一张脸。
最重要的是……
楚月裳忽然眼睛一亮：“我这边可能有个模特，你们等等！”
作者有话说第7章 天然自私（2.23修改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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