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系统捧红全公司》故渡

10、里应外合（2.25修改完成）

　　飞机落地时正是中午，楚月裳在出口看到四处张望的唐珊柳，对方也在第一时间看到她。

　　楚月裳问：“苏苏呢？你自己过来的？”

　　她找这个时间过来，原是打算一起吃个午饭再去工作室。

　　唐珊柳自以为不明显的打量楚月裳身边的穆离，慢半拍地说：“他、他在车里。”

　　楚月裳干脆先给唐珊柳介绍：“这是穆离，我新签的艺人。”

　　又对穆离道：“这是唐珊柳，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唐小姐，你好。”穆离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朝唐珊柳微微弯腰伸出手，十分有风度。

　　饶是唐珊柳从小看过各种类型的男艺人，此时也忍不住红了脸，有些拘束地和穆离轻轻握下手，小小声道：“你好。”

　　楚月裳忍俊不禁，被唐珊柳悄悄瞪了一眼。

　　楚月裳摆手：“没事没事，快走吧。”

　　她其实也觉得有些奇怪，明明穆离的长相完全符合她审美，性格又特别好，天赋滤镜拉满，还对她十分体贴，但她一点没觉得别扭……好像也跟穆离认识了很久，如此相处了很久似的。

　　可能因为穆离是她小说里的人物，称得上她的“儿子”？

　　楚月裳被这个想法弄得抖了一下，赶紧甩开。

　　“怎么了？”穆离立刻注意到，轻声问，“冷？”

　　楚月裳被他这么一问，更不好意思了：“没有没有。”

　　她这样，唐珊柳终于感觉自己不是唯一俗人，能够更放得开了：“穆离长得真不错，我一开始看到都有点懵懵的，哈哈哈。”

　　她向来不吝啬于夸奖，穆离也是很大方的人，笑着说：“这样我站在唐小姐和棠棠身边才不会自卑嘛，毕竟你们都是很漂亮的女性。”

　　他语气真诚，帮楚月裳拖着行李箱，却不显得谄媚，整个人风度卓然，让唐珊柳也跟着笑起来。

　　笑着笑着突然反应过来：“你为什么叫楚楚糖糖？”

　　感觉很像有暧昧，可是这两个人的神情又非常自然。

　　楚月裳刚才就想提醒穆离不要乱喊，结果穆离淡定地说：“她签字乍一看很像楚月棠不是吗？”

　　唐珊柳大笑：“你也这么觉得吗？我之前就说她签名像楚月棠，她还跟我倔！”

　　穆离苦恼地说：“我在不动声色的和老板拉近关系，唐小姐你要是继续笑的话，老板可能要让我叫她楚总了。”

　　唐珊柳被他故作苦恼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作为被嘲笑的对象，楚月裳本来想翻个白眼表示自己不在意，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让她险些当场顿住。

　　——她明明没有在穆离面前签过字。

　　即便只是稍微变了一下脸色，穆离也立刻收起玩笑的神情，关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飞太久不舒服？”

　　其实从海都飞过来也就两个多小时。

　　楚月裳摇摇头：“没事。”

　　她的视线落在穆离头上，系统更新后人物标签上追加了亲密度等级，穆离与她的亲密度分类被分成了最亲密的，目前只有血亲才有的S级。

　　即便唐珊柳和苏晟，前者与她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后者与她是知己好友又有利益牵扯，在系统分类里也只是A级而已。

　　排除潜意识里对穆离的信任，作为高等文明产物的系统也判断他无害……楚月裳发现，即便穆离有些不对劲，她好像也无所谓，并不会起提防之心。

　　思考中脚步不停，穆离看起来还是有些担心，楚月裳能看得出来，他的笑容与笑容之间有区别，但是在不熟悉他的唐珊柳眼里，穆离始终都是温和微笑着与她交流的。

　　真是奇怪，她也不过是昨天刚见到穆离而已。

　　苏晟在停车场里等她们，楚月裳虽然在走神，却也没有漏掉唐珊柳和穆离的对话，苏晟是觉得昨天的直播太尴尬了，怕碰到看过直播的人。

　　他有些内向，不到迫不得已不喜欢站在前台与太多人接触。

　　唐珊柳怕穆离一会儿见到苏晟会好奇，因此才稍微提了一嘴。

　　“我和苏晟高中开始就认识了，没事。”楚月裳也对穆离说。

　　穆离的些许紧张其实不是要面对甲方的紧张，单纯是看楚月裳似乎在纠结什么，现在楚月裳似乎都想明白了，他也就不再纠结，从善如流道：“那一定也是很好的人。”

　　唐珊柳点头：“有时候有点沉默，不过是很好相处的人啦。”

　　因为是楚月裳带来的，昨晚那么晚又在楚月裳房间里，唐珊柳觉得穆离和普通艺人应该不一样……外表很符合楚月裳的审美，说不定是她的男朋友呢。

　　要不是穆离就在身边，唐珊柳肯定一见面就开始拷问。

　　三人进到车里，都摘下口罩后听苏晟很体贴地说：“水在后面，渴了自己拿。还有点零食，可以先垫垫肚子。”

　　既然没有司机，苏晟就自觉担任驾驶员了，唐珊柳坐下后才想起来问：“对了楚楚，你干嘛不让苏苏叫助理一起来，他还想介绍给你认识呢，结果现在苏苏都只能自己开车。”

　　她想一出是一出，又放松了警惕，问完才眨眨眼：“呃，你们不谈什么大秘密吧？”

　　她有过一不小心把不能说出去的事秃噜出去的前科，生怕朋友生气，从此以后如果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秘密，唐珊柳都坚决不听。

　　“这事儿还真有些不好界定，”楚月裳道，“先走吧，我订了午饭，边吃边说。”

　　唐珊柳抱怨：“你这样把我好奇心都勾起来了！”

　　楚月裳笑笑，她向来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唐珊柳便只能压住好奇心。

　　楚月裳将两人的信息都重新看了一遍，心里的猜想就大概确定了。

　　确定了便不再多看，车开到楚月裳预定好的饭店，菜上齐后唐珊柳都来不及下筷子，再次追问：“什么事啊，现在可以说了吗，我可以听吗？”

　　“你最近也是跟着苏苏吧？”楚月裳先问。

　　唐珊柳点头：“是啊，我最近没什么事，苏苏原本一直用夏华阳的团队，现在要自己单独比赛了，缺人手。”

　　楚月裳道：“那就都听听吧。”

　　楚月裳一直将穆离带在身边，现在也没让他单独行动，苏晟和唐珊柳就默认了他可以听这些事，也不多说。

　　在车上时苏晟看了穆离本人，现在只差最后的T台表现就能确定到底用不用他。

　　楚月裳整理了一下思路，问苏晟：“你的助理是叫Evan对吧？”

　　苏晟迟疑着点头：“是啊，柳柳跟你说的？”

　　唐珊柳立刻否认：“我没有！”

　　“看你比赛的时候随便听到的，”楚月裳摆手让两人别在意这个细节，继续问苏晟，“你觉得他怎么样？”

　　她一再提Evan让苏晟有些紧张，仔细思考后才敢开口：“我觉得还好吧，留学的时候就认识了，感觉挺有才华，在国外算是我的助理加徒弟？现在也是，有些小设计会直接交给他，准备后面让他做单独设计。”

　　他一边说唐珊柳一边皱眉，楚月裳的视线刚转到她身上，唐珊柳就迫不及待地说：“苏苏不说我都不知道他跟苏苏关系那么好，昨天在工作室碰到，他说话感觉不怎么好听，好像有点怪苏苏跟夏华阳解约，我觉得不好相处。”

　　苏晟急忙对唐珊柳解释：“他也是为比赛发愁，毕竟一起回国创业，要是比赛输了后续发展多少有点麻烦，而且解约还要给夏华阳赔一点钱。”

　　楚月裳问：“要赔多少？你钱够吗？”

　　唐珊柳这才后知后觉紧张，怕苏晟没钱。

　　苏晟对朋友们安抚地笑了笑：“还好，可能确实要跟楚楚借一点，数额不是很大……夏华阳本来都没打算签合同，做了就做了，是他的经纪人说正规一点比较好，这才意思意思做了一份。”

　　楚月裳玩笑似的问：“当时Evan是不是也有些不高兴？”

　　苏晟点头，没说话，但是满脸写着“你怎么知道”。

　　楚月裳原本不知道，系统的详细资料只会有事件，不会有分析，如刚才这件事，系统的资料里只会有一句“经过协商，和夏华阳签订合约”。

　　同样一件事，不同性格的人会有不同的处理方式，如夏华阳和苏晟当时感情还好，并没想那么多。夏华阳的经纪人基于对艺人负责的态度要求签合同，而Evan怕最后出问题要赔钱，不想签。

　　这些细节需要楚月裳自己去推敲之后仔细打听才会知道。

　　唐珊柳的小动物直觉上线，小心翼翼地问：“Evan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苏苏的有些决定和他有利益牵扯，我不太想扩大风险而已。”楚月裳现在还没跟Evan认识，目前是D级陌生人，只有最低级的资料信息可以获取，她不想因为不确定的信息干扰判断……

　　苏晟皱着眉：“他最近心情是不太好，应该不会影响到比赛，毕竟工作室好了他也受益。”

　　“嗯，接触一下看看吧，”楚月裳笑着说，“到时候他如果做了什么不合适的，被我说了你别生气，进工作室后咱们就是合作关系而已了。”

　　苏晟也笑：“好，你向来有分寸的。”

　　楚月裳看他们都有些胃口不佳，拍手道：“好了好了，就是有点好奇，现在都说完了。快吃饭吧，下午还有得忙。”

　　唐珊柳稀里糊涂跟着附和：“对对对，恰饭恰饭，苏苏昨晚到今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这可不行。”

　　有唐珊柳和穆离充当气氛组，午餐氛围和乐，苏晟终是暂时放下心头重担，加入到唐珊柳和穆离的讨论当中。

　　唐珊柳本身很喜欢研究穿搭，苏晟设计师出身，本以为穆离是个纯新人，没想到聊起来后发现他对时尚、穿搭也有自己的一套看法，审美水准也很高。

　　他们聊得热火朝天，于是楚月裳偶尔的走神也被忽略过去。

　　楚月裳一直在想Evan的事，苏晟说他和夏华阳原本不签合同，后来又签的时候，系统都没提到Evan什么情况，而苏晟说他当时有些不高兴。

　　苏晟对Evan有师徒滤镜，自己性格又软，被他定义为“有些不高兴”，八成是很明显了。

　　而对于苏晟放弃国外蓝血品牌的工作，辞职回国一事，在系统的信息记录里则是“尽管与恋人、好友兼同事的理念不合，爆发了激烈的争吵，苏晟仍然坚持”。

　　系统都定义为“激烈争吵”了，夏华阳也把自己出轨的理由推到苏晟坚持回国上，可见当时争吵的程度。

　　那个好友兼同事，楚月裳猜测是Evan。

　　所以他现在还留在苏晟的工作室，本身就可能是个定时炸弹。

　　现实与楚月裳猜想的差不多，苏晟刚把穆离带进办公室，甚至都还没介绍呢，一个瘦高个的男人就迎上来，皱着眉问：“工作室都忙死了，你一上午跑哪儿去了？”

　　楚月裳听了就眉头一跳，唐珊柳更是个小炮仗，怒道：“E助理的说法也太夸张了吧，我跟苏苏最多离开两个多小时，到你嘴里怎么就变成一上午了？”

　　Evan的声音更大：“我们现在在参加比赛，模特突然没了，找新模特、磨合、赛前直播、修改服装，哪一个不要时间？哪儿还有时间耽误？”

　　苏晟试图说穆离就是过来面试的新模特，结果竟然声音都被压下去，只能等Evan说完后再重复一遍：“这位就是来面试的新模特。”

　　Evan抱着手，眼神十分挑剔的上下打量穆离。

　　楚月裳轻笑，对苏晟道：“如果不清楚情况，我还以为你是助理，这位才是‘DS’的负责人。”

　　Evan的脸色骤然爆红，放下手，黑着脸问：“您是哪位？”

　　楚月裳矜持道：“将星娱乐的负责人，楚月裳。”

　　她又提一次“负责人”，让Evan的脸皮跟着抽了抽。

　　他不给苏晟、唐珊柳和穆离面子，楚月裳自然也不给他，只对苏晟道：“要怎么面试？”

　　“这边有T台练习室。”苏晟试图把楚月裳他们往其他房间带。

　　因为他们的“聊天”，工作室里不少工作人员也被影响，偷偷摸摸往这边看。

　　见Evan似乎还想挑衅，楚月裳直接对苏晟道：“带我们过去看看吧。”

　　她说完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嘴角，眼神轻飘飘扫过Evan：“投资‘DS’这么久，我都没仔细看看工作室内部。”

　　这话果然让Evan呆在当场。

　　唐珊柳看看哽住后似乎掉线，没有跟上的Evan，又看看两位好友，刚进练习室就迫不及待地问楚月裳：“什么意思啊，你给苏苏投钱了？”

　　苏晟因为Evan的表现有点不好意思，对楚月裳没有的当场越过他把Evan开掉很感谢，解释道：“刚回国的时候比赛不是延期了吗，我本来想借比赛打开知名度，然后直接拉订单的，计划被打乱，工作室有点难支撑，楚楚就给我投资了一笔钱，让我先撑着。”

　　楚月裳笑道：“是看好你的能力，以后我就等你发分红了。”

　　唐珊柳不懂投资方面的事，只高兴道：“还好当时是楚楚投资的，要是牵扯到夏华阳，现在就麻烦啦。”

　　苏晟连连点头，为自己当时电光火石间改变的主意庆幸不已——他一开始真的想过找夏华阳借钱，还好当时楚月裳打电话来关心情况，顺势又借了他一大笔钱。

　　楚月裳不愿苏晟多想，催促道：“我忙着呢，以后还要多管一个将星，‘DS’还是归你管，老板你现在赶紧面试。”

　　她这样隐晦送出定心丸，苏晟也确实能收到，立刻不再寒暄，招呼穆离过去试台步。

　　有工作人员送了水进来，本来该是Evan陪在这里，他不来，苏晟也不说什么，他们最近确实因为夏华阳的事有些不愉快，工作室里的人都清楚。

　　出去后跑去茶水间，果然有几个好姐妹等在那里，一见到她就问：“怎么样？那个大帅哥真是新模特？”

　　送水的工作人员点头，难掩脸上兴奋：“是！是！超帅的，走台步我觉得很有气势。”

　　小姐妹愣住：“可是我们那个衣服不是‘仙’为主题吗？”

　　送水的妹子手舞足蹈：“哎呀 ，我语文不好，反正就是好帅，看起来好帅，好有感觉！”

　　“长得确实帅，嘿嘿……”

　　——没营养的对话。

　　Evan在茶水间外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冷着脸下了判断。

　　他端着咖啡离开工作室内，走到楼道尽头的窗台边，确定附近没有人后拨通一个电话。

　　“喂？Evan？”夏华阳故作低沉的声音从电话另一边传来。

　　Evan皱眉道：“你不是说没有模特敢跟你抢吗？苏晟今天就带了一个新模特过来！”

　　夏华阳立刻恢复自己原本的声音：“谁啊？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叫什么，被一个叫楚月裳的女人带过来的。”

　　“哦……”夏华阳拉长声音，再次用起低沉的嗓音，“那没事了。”

　　Evan眉头皱得死紧：“什么意思？”

　　夏华阳笑：“楚月裳昨天不是在网上小火了一下嘛，继承了一个破烂经纪公司，我听说把公司里的人都开了，一天时间，她能找到什么靠谱的模特。”

　　Evan没有关注什么视频网站，听夏华阳这样不紧不慢，颇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他追问：“真没问题？那个模特好像长得很不错……”

　　“真这么好，你见过他吗？”夏华阳反问。

　　“……没有。”

　　“那不就得了，”夏华阳悠哉道，“等着吧，苏晟迟早要回来找我。”

　　Evan总觉得不踏实，追问：“楚月裳给苏晟投资过，苏晟之前说的投资老板好像就是她，不会开后门吧？”

　　夏华阳冷下声音：“过几天不是会再给苏晟开赛前直播吗？到时候看看那个新人到底什么成色。”

　　“你到时候再来找苏晟？”Evan催促。

　　夏华阳冷哼一声，终究答应下来：“知道了。”

　　Evan刚准备劝夏华阳到时候好好说，多磨一磨，以苏晟的性格要不了多久肯定会软化，没想到夏华阳说完就挂断电话。

　　“妈的，扶不起的阿斗。”他低声骂。